第18章 我在盛世裝神仙
一棟草屋內,一家人圍著臥病在床的老父親,小心翼翼地遞上丹藥。
“爹,這是神仙賜下的神藥,吃了可以治百病,你快吃下。”
“好好好。”老父親就著湯藥服下——然后他立刻變得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好藥,好藥啊,我的病痛全都消失了!”
一家人都露出喜色。
草屋外,一個乞丐打扮的婦女正要給懷中的嬰兒喂下神藥,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她的藥丸。
乞丐婦女驚叫道:“神藥!神藥!他搶走了神仙給的藥!”
然而這個男子早就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看著懷里高燒不退的嬰兒,婦女大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孩子啊!沒了神藥,你可怎么辦呀!”
路人連忙提醒她,“神仙還沒走呢,你再去求取一顆,興許來得及!”
醫館旁,有個小兵在向張將軍稟報著什么。
張玉延將軍面色凝重,“你是說,有人搶藥?”
小兵回答:“是啊,已經至少有十來個患者的藥被搶走了。搶藥的人跑得極快,蒙著面,沒人能追上。”
張玉延將軍說:“以后施藥,必須患者本人親自來到施藥點,當面服下藥丸,家屬不可代領。患者病重無法到來的,由我們的人將神藥護送到他們手中,看他們服下。”
小兵低頭稱是。
與此同時,白塵年正在施藥點制作藥丸,而系統面板記錄下了周圍人的談話。
在查看聊天記錄后,白塵年也知道了有人藥丸被搶的事。皇帝陛下在白塵年身邊,用贊賞的神情看著白塵年。
張玉延踏過門檻,正要稟報藥品被搶走的事情。
白塵年朝他一揚下巴,“你往西走120丈,見到的第一個三層大宅院,就是搶藥人的據點。”
張玉延被仙人未卜先知的手段驚了一下。他向困惑的皇帝陛下解釋了一番,皇帝讓他立刻捉拿搶藥人。
白塵年用系統監控著附近人的談話記錄,并查看了聊天記錄,通過聊天記錄,確定了搶藥人的身份,并鎖定了搶藥人所在的位置。
那搶藥人的位置在海寧侯府。
一間密不透風的昏暗密室里,海寧侯正打量著裝在匣子里的十二枚藥丸。
“這都是神仙賜下的神藥?”
“是的侯爺,小的們收集到的都在這了。”
海寧侯雙眼中射出貪婪的目光,“這都是神藥啊,若是改日拿到市場上去賣,千金不換啊。自己儲備幾顆,日后生了病,心里也有底氣!”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你有沒有想過,你搶的不僅僅是藥,還是別人的生機?有些病人本該活下來,卻因為藥被你搶走,又來不及排第二次的隊,而斷了生機?”
說話人正是披堅執銳的張玉延,他和他的士兵闖進海寧侯府,直奔神藥而去!
海寧侯嚇了一跳,想要把藥藏起來,卻無處可藏,“老夫,老夫只是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
“你到圣上面前解釋去吧!”張玉延冷笑著吩咐道:“將海寧侯拿下!”
這事捅到圣上面前,圣上毫不猶豫地奪了海寧侯的爵位,撤掉了他的官職,永不敘用。
不過對于白塵年而言,經過和梅蘭佛的斗法,以及這次賜予神藥,安京內無人不知有位神仙下凡了,正保佑著他們呢!他也由此收獲了很多人的好感度。
不過那是后話了,此時,白塵年和皇帝陛下都待在一個小小的醫館里,一個忙著制藥,另一個就在此處歇下了。
一車一車的藥材接連運到這個小醫館,整整三天,白塵年才將所有已知的疫病患者治愈了。而皇帝陛下竟然也選擇了在這個小小的醫館住下,不過他不像白塵年,不需要休息。他累了困了就睡下,白天在這里召見群臣和批改奏折。
最后一個患者是一個小男孩,等他被治愈的時候,白塵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里還有1367枚藥丸,可留作備用。因為有些人表面上沒有癥狀,實際上處于潛伏期。過幾天,還是會發病。”白塵年吩咐道。
江一鶴連忙讓人收好藥品。
景北風看著白塵年臉上的那絲微笑,心中一動。
系統:景北風好感度 10,當前好感度90
系統:“宿主加油啊!還有10點就成功啦!”
白塵年說:“好的寶,謝謝寶。”
在白塵年終于治好最后一個病患的時候,在遠離安京的一條土路上,一輛馬車正走著。四個護衛騎著馬護送著它。
馬車上一位老者探出頭來,“還有多久到安京?”
趕車的馬夫回答:“回丞相,還要走兩天的路程。前面有個茶攤,不知丞相是否要停留休息一下?”
“停下,咱們歇歇腳。”
馬車上坐的人正是大景朝的丞相,王安凌。他因為清繳南方匪徒的事情南下,到現在才回到安京。
到了茶攤,王安凌被扶著下了馬車,他是一個精神滿滿的老人,顛簸的路途沒有消磨他的精氣神。
茶攤老板奉上茶,老人攔住了他,“近來安京可有什么大事發生嗎?”
“嘿,要說安京發生的大事,要數神仙降臨了!”
王安凌懵了,“你說什么?神仙?”
“對啊,神仙下凡,來到了安京。”
王安凌喝了一口茶,“滑天下之大稽。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就算有神仙,他們也對凡人不感興趣。”
茶攤老板在他面前坐下,“那你可就說錯了,我說的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神仙!”
茶攤老板比劃著,“他能隔空視物,油鍋取物,最重要的是,那么鋒利的大刀砍向他的脖子,卻一丁點都沒傷到他。”
王安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看向自己的四個護衛,“你們覺得呢?”
護衛們也跟著笑,“不過是糊弄人的戲法罷了。”
茶攤老板也不惱,“我外甥女住在安京,這都是她親眼看到的,你們不信就算了,這整個安京城的鼠疫都是白神仙治好的。皇帝陛下還要敬他為國師呢!還許諾用全天下的人力物力奉養他呢!”
“你說什么?封他為國師?用全天下的人力物力奉養他?” 王安凌皺起了眉頭。
茶攤老板點點頭,“那當然了,那可是神仙啊!”
王安凌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坐上馬車,他思忖著,“陛下莫不是被江湖道士給騙了?”
他越想越覺得這些可能性最大,情緒也隨之激動了起來。一到安京,他就召集了自己的親信。
“陛下當真要封國師?”
親信說:“陛下本來要封白仙人為國師,但是白仙人拒絕了,陛下十分惋惜。”
王安凌說:“什么白仙人,不過是個江湖道士罷了。”
親信們面面相覷,“不得不說,這道士還是有些本事的,安京城要是沒有他給的藥方,恐怕難以度過鼠疫這一劫。此外,他還有很多神異之處。陛下對他相當推崇。”
“就算他獻出藥方有功,可他裝神弄鬼,企圖糊弄陛下,這就是欺君之罪了。明日我要勸諫陛下,不可聽信江湖道士之言,更不可封江湖道士為國師,更不可用全部人力物力奉養一個江湖道士!明日,你們誰和我同去?”
親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一般道士,我一定和您一起勸諫,但是白仙人不同于其他人,是真正的神仙啊!”
王安凌恨鐵不成鋼,“你們都被他騙了!”
他現在終于懂了什么叫“眾人皆醉我獨醒”。
第二天,丞相穿著全套朝服,等在永清宮大殿外。
太監示好地對他說,“陛下心情大好,正在和禮部尚書商量祭神典禮的事呢!”
丞相大驚,“什么祭神典禮?”
“祭典仙人的典禮啊?白仙人下凡照顧我們這些凡人,這么辛苦,我們不得感謝人家嗎?”
丞相像是噎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拂袖子,進入大殿。
留下小太監一個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永清宮里,皇帝陛下興致勃勃地翻看著一個小冊子,“給仙人的祭品可都準備好了?讓我瞧瞧單子——黃金三千兩,錦布三百匹,珍珠十斛,牛羊各五十頭,唔,這怎么夠呢?再各加二十頭。”
“是的是的,”禮部尚書認真用筆記著,“牛羊再各加二十頭。”
“你覺得仙人還會喜歡什么?”
要是白塵年在這,他可能會說:“我,仙人,打錢。”
然而在這的只有禮部尚書,他冥思苦想,“……仙人肯定什么都不缺,這世界上下凡的仙人只有白仙人一個,想必,他是喜歡人間的煙火氣。”
“好,分析得好!”景北風擊掌,“那就安排百姓們前去觀禮!”
王安凌早就進來了,將他們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此刻,他一臉的苦大仇深。
景北風瞧見他,一臉喜色,“丞相,你從南邊回來啦?剿匪的事情進行地怎么樣?”
“剿匪事宜進行地非常順利,敵方首領已經被俘,不日將押解回京!”
“不錯,我得好好賞你呀!”
王安陵卻說:“陛下可記得陳后主?”
他繼續說道:“景家軍都打到城樓底下了,他請道士做法,想要擊退景家軍。結果呢?怎么樣,景家軍退了嗎?陛下您比我清楚。那道士比誰跑得都快。”
“再往上數三個朝代,凡是寵信道士的皇帝,沒有善終的。”
景北風微微皺起了眉,“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王丞相。”
王安陵說:“陛下請跟我到殿外一觀。”
幾人到了殿外,只見一口大鍋燒得正旺,里面是滾燙的沸油。
王丞相直接把手伸進了油鍋!
“陛下請看,這看似是燒沸的油鍋,實際上是一鍋醋,冒充熱油,我的手進了這個鍋,也能毫發無損。”
“由此可見,那群江湖道士有的是戲法蒙騙眾人,冒充神仙!”
王丞相字字擲地有聲,“道士白塵年,欺上瞞下,本該處斬,念其獻藥有功,不宜奪其性命。應該將其驅逐出安京。”
“他本不是神,舉辦祭神典禮一事,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景北風瞇起了眼睛,“你表演的戲法,正是被白仙人揭穿過的戲法。白仙人從油鍋中取物,可不是伸手下油鍋,而是讓東西自己飛回手中。這一招,你該怎么解釋?”
王丞相說:“那東西上一定穿了線,臣見過類似的戲法。”
景北風道:“這是你的一家之言!仙人的神通,可是由萬人一起見證的!仙人下凡庇佑我大景朝,是大景天大的幸事!”
王安陵的額頭冒出了冷汗,“陛下,請三思啊。前朝的前車之鑒還不夠醒目嗎?”
景北風站起身, “你詆毀仙人,本該受到嚴懲,然而念你剛回安京,沒見過仙人的神通,且剿匪有功,暫且饒你。日后,不許再提此事!”
王安陵頹然低下了頭。回到家后,王安陵夜不能寐,滿心都是陛下被江湖道士所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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