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白蓮教造反
八月末、伴隨著秋收結(jié)束,撫順和蒲河所等地的漢人因為努爾哈赤的一個命令,被代善指揮兩紅旗的兵馬,挨家挨戶的強行東北驅(qū)趕、遷移。
五萬多百姓被要求必須在開春之前抵達北山的各石堡,來年屯墾。
一些運氣好的、被分配到了近一點的地方,只需要走四五百里。
一些運氣差的人,被分配到了撒力、斡朵倫衛(wèi),也就是后世的佳木斯一帶,足足需要趕路上千里。
他們眾多人都不舍故土,但終究在建虜?shù)墓靼艉偷稑屜拢或?qū)趕北上。
在他們被驅(qū)趕的同時,黃臺吉在各個通往赫圖阿拉的地方修筑石堡,莽古爾泰在沈陽通往鐵嶺的、開原的一路修建石堡,并且讓人在通往兀也吾衛(wèi)的山道也修建了石堡。
只是一個月的時間,長白山余脈之中興起石堡三百余座,密密麻麻,并且都存放了足夠一個牛錄死守三個月的糧草。
與努爾哈赤不同,遼東的明軍還在為百姓發(fā)田,得到自己田地的百姓也高興的在秋收來臨之際收割起了糧食。
同時、朝廷免遼東行省三年賦稅的命令被張貼在了遼東各縣,而屯墾、借糧的布告也被同時張貼。
幾個月前還痛罵朝廷的遼民,只是經(jīng)歷了一個月的發(fā)田,便成為了歌頌大明朝的順民。
百姓想活、而遼東這個以軍屯為主的地方,在裁撤衛(wèi)所之后,便給予了他們能活下來的希望。
曾經(jīng)不相信明廷的他們,在秋收之后就大膽的借糧,隨后扛上官府發(fā)的農(nóng)具,就出家門對一些邊緣的山地開始屯墾。
這樣的場景,不止局限于一地,而是在遼東大地上,轟轟烈烈的進行著。
當然、進行的同時,賬目文冊也不斷地送往京城,看的曹化淳手顫。
“寧遠縣、借糧七萬四千六百余石,遼陽縣,借糧二十七萬四千余石……”
“鎮(zhèn)遠縣、旅順縣、海州縣、蓋州縣……”
“殿下……”曹化淳哭喪著臉看向了躺在躺椅上,在庭院里曬太陽的朱由檢。
“這才剛剛秋收,遼東就借糧二百一十六萬余石,花了十七萬六千余兩銀子了!”
“嗯……知道了……”
朱由檢用蒲扇遮著臉,半夢半醒的回答著,旁邊是拿著一把蒲扇,為朱由檢扇風(fēng)的楊愛,以及跪在庭院蒲團上,手里拿著一碗冰涼雪蓮子,幾秒鐘喂一下的楊媛愛。
這廝享受著兩個宮女的服侍,把各種賬目都留給了坐在會廳里,帶著十六名御馬監(jiān)書吏算賬的曹化淳。
今日已經(jīng)是九月三十了,一個月的秋收已經(jīng)過去,御馬監(jiān)麾下各地也開始交出賦稅文冊了。
朱由檢聽著耳邊的算盤聲,沒過多久又想睡覺了。
好不容易他快要睡著,會廳內(nèi)的算盤聲卻停下了,而腳步聲也響起。
朱由檢皺著眉拿開臉上的蒲扇,側(cè)頭看向了會廳,果然看到了曹化淳拿著一本文冊,一臉蒼白的走了過來。
“殿下、算好了……”
“說說吧,多少。”朱由檢吃了一口楊媛愛遞來的冰涼雪蓮子,回應(yīng)道。
“一共是二千七百六十四萬四千余石,扣除賦稅后,還有一千九百六十六萬八千余石。”
“算上去歲積欠戶部的賦稅,還有今歲的賦稅,需要給戶部繳納七百九十七萬六千余石賦稅,或者按北直隸的糧價折色為三百九十八萬八千兩銀子。”
“嗯……”朱由檢咽下了口中的冰涼雪蓮子,隨后對曹化淳道:
“那戶部同意開設(shè)新庫沒有?”
“自然是開了……”曹化淳無奈的笑道:“畢竟近四百萬兩銀子,是六部加五寺的四分之一賦稅了。”
“新庫開在了明時坊、盔甲廠旁邊,劃了二十畝地,戶部說最好是折色。”
“折色就折色吧。”朱由檢起身從搖椅上下來,隨后對曹化淳道:
“燕山三大倉建造的怎么樣了?”
“還需要一個月才能竣工,不過燕山大營的大糧倉可以存儲五百萬石。”曹化淳回應(yīng)。
“那就先存五百萬石,再將河北、山西之地的糧食暫時存在之前當?shù)匦l(wèi)所的糧倉中。”
“多余的就運往遼東販賣,折色為白銀后交付新庫,再命大興營分兵五百駐守新庫。”
“眼下御馬監(jiān)的庫銀和存糧還有多少?”
朱由檢站直了后,伸了伸懶腰,隨后向勖勤宮外走去,曹化淳也緊跟上。
隨堂太監(jiān)見狀,也命人撐著華蓋大傘跟著朱由檢,自己則是端著一竹筒的冰水緊跟著。
朱由檢喜歡喝冰水,這已經(jīng)是隨堂太監(jiān)牢記于心的習(xí)慣了。
一群人跟著他,而曹化淳也道:“眼下庫銀僅剩一百八十一萬二千余兩,存糧總數(shù)算上秋收是二千一百五十六萬余石。”
朱由檢走出了勖勤宮,來到了東宮內(nèi)轉(zhuǎn)悠。
在紅墻黃瓦之下渡步,半天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渡步遇到了急色匆匆的陸文昭,朱由檢才準備開口。
陸文昭見到朱由檢,當即作揖行禮,并遞上文冊道:“殿下、西南之地有新的軍情。”
朱由檢接過陸文昭的口中的軍情,打開一開,內(nèi)容所寫是孫應(yīng)元與秦良玉、馬祥麟、胡應(yīng)臺四部合擊,將里古州奪下,安邦彥丟下四千多尸體后,帶著殘部退往了都勻府。
另外沐昌祚也平定了廣西上林司、安隆司的土司叛亂。
這么一來、叛軍的活動空間進一步被壓縮到了一府三衛(wèi)四州之地。
對此、朱由檢也開口道:
“差不多了,這個時間的話……”
“告訴孫傳庭、洪承疇、吳阿衡、楊文岳、曹文詔五部兵馬,臘月前必須打下水西城、織金關(guān)、永寧州和安順州!”
朱由檢一開口就是要求孫傳庭他們打下安邦彥的老巢,以及黔西南的兩州之地。
如果打下了這幾個地方,那么安邦彥和宋萬化就只能在一府三衛(wèi)二州之地的山里亂竄了。
“卑職領(lǐng)命!”陸文昭應(yīng)下,而朱由檢見狀對他交代一句道:
“我要去養(yǎng)心殿,你注意崔應(yīng)元那邊,他有什么消息,立馬告訴我。”
“是!”陸文昭作揖回禮,而朱由檢也胯步離開了這條長道,走出東宮,向著養(yǎng)心殿走去。
只是當一行人走到文華殿前面的時候,剛好到了文臣午休去大庖廚吃飯的時候。
于是乎、走出文華殿的眾文臣就看到了一個朱由檢在前面走,左右兩側(cè)十幾個錦衣衛(wèi)跟著的畫面。
“哼!舉止放浪,招搖過市!”
見到朱由檢步行的模樣,文臣之中一些人不由開口冷哼,估計這話被朱由檢聽見,立即就要叫大漢將軍了。
前些日子他在宮里坐象輅,結(jié)果眾多文臣彈劾他,說“非慶賀之日,乘坐象輅,多有不妥”。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都步行了,文臣還能說他。
不給這群腐儒一點顏色,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怕了?
“看什么?老玻璃……”
路過的朱由檢也看到了文華殿臺階上文臣們的眼神,心里驟然不爽,隨后對旁邊的曹化淳道:
“告訴大庖廚的人,給這群腐儒的飯菜里加點料。”
“額……殿下、這恐怕不行。”曹化淳一邊走,一邊說道:
“被查到,那些庖廚也要被問責的,不過可以讓大庖廚為群臣準備蜂蜜,用泡蔥蒜的水沖入杯中。”
“嗯?這是什么道理?”朱由檢眼前一亮。
“吃了會腹瀉和腹痛……”曹化淳一臉汗顏,而朱由檢當即拍手道:
“就這么辦!”
“奴婢領(lǐng)命……”聽到朱由檢的話,曹化淳當即讓人去大庖廚準備,順帶讓人提醒了一下太醫(yī)院的班值御醫(yī)們。
于是在朱由檢趕往養(yǎng)心殿,找自家皇兄準備用午膳的時候,外廷西北角武英殿旁的大庖廚,便迎來了烏壓壓百余人的隊伍。
“要我說,齊……嗯?今日的解渴茶怎么換成蜂蜜水了?而且這蜂蜜水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對?”
大庖廚內(nèi),在如同廂房的一間間院子里,翰林編纂高攀龍喝了一口蜂蜜水,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繼續(xù)喝了下去,隨后繼續(xù)對飯桌上的其他東林官員道:
“齊王再過兩月便十三歲了,想來也可以安排婚配,隨后早早就藩了。”
“話雖這么說,但萬歲應(yīng)該不愿意齊王離去,齊王此等禍國之徒也不會輕易舍棄手中兵權(quán)的。”萬言揚也回了一聲。
“誒、所以當初若不是鷹犬之輩監(jiān)管不力,如何會讓此等禍國之徒竊取兵權(quán)?”
一名東林官員也說了一句,順帶看了一眼在別院另一間屋內(nèi)吃飯的楊漣、汪應(yīng)蛟、左光斗、劉一燝等四人。
“罷了、也不至于……”高攀龍想說什么,但感覺胃里一抽,伸出手揉了揉后又道:
“也不至于為了一些人敗壞了心情。”
這時、大庖廚的飯菜也都由一些入宮學(xué)習(xí)的國子監(jiān)生端上來,而今日的伙食也到不錯。
珍珠白菜、燒香菇、炙蛤蜊、筍雞脯、烹河豚、水盆羊肉、帶凍姜醋魚、珍珠翡翠湯等七菜一湯。
“誒、災(zāi)禍之年,真是鋪張浪費啊……”
看著眼前的飯菜,一名東林官員嘴里感嘆,手卻在高攀龍動筷后,跟著動起了筷子。
只不過吃著吃著,一群人就不自然的揉了揉肚子,隨后有的人額頭甚至滲出了冷汗,高攀龍更是起身道:
“老夫需要先出去一趟,諸位先用。”
說罷、高攀龍就起身走出別院,準備去大庖廚的廁所入廁。
見高攀龍起身,一群東林官員也按奈不住了,連忙起身去入廁。
“他們這是怎么了?”
在楊漣那桌的左光斗好奇旁觀,而不止是他們,坐在隔壁院落的葉向高和一些無黨官員也好奇的張望。
他們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因為朱由檢的示意下,他們喝的都是純正的蜂蜜水,而其他人都是喝了加料的。
一時間、大庖廚僅有的二十位廁所被百官占滿,并且?guī)贿h處的一個院子里,一群滿臉煞白的官員頂著額頭冷汗,焦急的跺腳等待。
“忍不住了……”高攀龍咬緊了牙關(guān),隨后硬著頭皮準備前往武英殿借廁,但腳步剛走兩步,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問問大庖廚,有沒有夜壺!”高攀龍走不動,只能對一些官員開口,而官員們也一個傳一個的讓還沒吃東西的國子監(jiān)生去問話。
卻不想大庖廚根本沒有那么多夜壺,最后勉強找出了三十個,而朱國祚和沈潅、姚宗文、亓詩教等黨派魁首便先分了一批。
剩下位高權(quán)重的又分了一批,高攀龍幸虧資質(zhì)老,不然連夜壺都分不到。
只是分到了夜壺,卻沒有入廁的地方。
最后只能硬著頭皮去到了大庖廚養(yǎng)豬的地方,讓人用粗布掛起來隔出位置,捏著鼻子開始入廁。
但這不如還好,一入便再也起不來了……
“讓我看看你在哪……”
“哥!”
在群臣拉的昏天暗地的時候,乾清宮的氣氛伴隨著朱由檢的聲音出現(xiàn),當即就卡頓了。
朱由檢一步跨入,隨后便見到了蒙住眼睛的朱由校在乾清殿舉著雙手,四處摸索。
在他的前方,則是一臉?gòu)尚叩膸酌麑m女……
“殿下千歲!”
見朱由檢突然出現(xiàn),幾名宮女當即就跪在了地上,高呼千歲,而朱由校一聽到宮女們的話,立馬就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黃綢。
“弟弟來了?!”
朱由校笑著將黃綢緞丟在地上,隨后對宮女們擺手道:
“行了、你們退下吧。”
“是……”宮女們見狀當即退下,而朱由檢則是無語道:
“哥哥不用處理奏疏嗎?”
“奏疏啊!這事情我剛想和弟弟你說。”朱由校沒心沒肺的笑道:
“我聽說天津船廠弄出了八千料的貨船?這得讓我去好好看看,端倪一下回來,說不定便能弄出五千料的軍艦了。”
“所以想請弟弟替我監(jiān)……”
“哥哥還是別想了。”朱由檢一聽自家皇兄想讓自己監(jiān)國,當即否決道:
“天津船廠已經(jīng)上奏,五千料的軍艦沒有太大的技術(shù)問題,所以就不勞煩哥哥了。”
“那六千料總需要我吧!”朱由校一聽就急了,而朱由檢也擠出一個笑容,隨后立馬冷臉道:
“六千料的技術(shù)可以慢慢來,五千料軍艦已經(jīng)鋪設(shè)了龍骨,等下水之后沒有問題,就能建造六千料了。”
“弟弟必然是哄騙我!”朱由校氣急敗壞,他才不信天津船廠的人可以這么快吃透六千料和五千料軍艦的技術(shù)。
要知道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用上次運來京城的柚木,原因就是他想弄出一艘八千料的巨大軍艦。
雖然他一直在看天津船廠的造船資料,并且也從朱由檢手中得到了《燕山算數(shù)》、《燕山幾何》、《燕山力學(xué)》等等新鮮出爐的數(shù)學(xué)和物理基礎(chǔ)書籍,但問題是兩千多船工師傅也學(xué)習(xí)了這些。
并且比起朱由校,他們更大的一個優(yōu)勢就是幾十年累積的造船經(jīng)驗。
當造船的經(jīng)驗和工程力學(xué)碰撞的時候,其中很多工匠師傅立馬就理解了過往的經(jīng)驗為什么能支撐建造大船的原因。
在集思廣益的同時,加上朱由檢提供了船體圖紙,因此諸多船工師傅可以用武裝商船來試錯,而朱由校卻沒有那么大精力。
于是、在試錯下,兩千多船工師傅集思廣益,很快就吃透了五千料軍艦的技術(shù)。
甚至連五千料軍艦的數(shù)據(jù)都送到了朱由檢的手中,而朱由檢前來養(yǎng)心殿,除了說事,就是來送圖紙的。
因此在面對自家皇兄的懷疑時,朱由檢果斷從曹化淳手中拿來了圖紙,遞給了對方的同時,開口道:
“五千六百料軍艦(1820噸),該船全長二十五丈,水線長二十三丈,龍骨長十三丈米,船寬四丈九尺,吃二丈一尺,二層炮甲板,火炮92門,船員680人。”
“我不信!”朱由校搶過圖紙,仔細觀摩,而朱由檢得意洋洋的表情,讓不遠處旁觀的魏忠賢吧唧了一下嘴。
“真弄出來了……”
朱由校看著手中十分完美的設(shè)計圖紙,雙眼瞪大,一臉的不敢相信。
“行了、哥哥也不用自我懷疑,畢竟兩千多工匠集思廣益,想出來也不奇怪。”
朱由檢沒把這事情當成一回事,而是說道:
“這五千料的軍艦,臣弟準備定位為我大明水師丙等軍艦,未來的七千料為乙等軍艦,九千料以上為甲等軍艦,三千料以下軍艦,和六千料以上的補給艦為丁等軍艦。”
“甲等以三山五岳命名,乙等以武廟十哲七十二將先賢的表字命名,丙等從我大明已經(jīng)逝去的文臣武將中挑選一百零八人姓名命名,丁等以我大明三百多府州命名。”
“哪里需要那么多?”聽著自家弟弟的話,朱由校不由有些汗顏。
三山五岳就是八艘、武廟就是八十二艘,再加上一百零八文臣武將,三百多府、州,那就是近五百艘了。
這要真算起來,那得有五百百多艘軍艦,即便造價便宜,但加上裝備也需要幾百萬兩銀子的投入,加上船員三十多萬人的軍餉,那就是比天文數(shù)字了。
世界上哪來的國家,需要大明動用這么多艦隊?
不過、朱由校說完,朱由檢也笑道:“只是給艦船取名定下了規(guī)制,讓人能清楚罷了。”
“若是要真的建造,大明未來的水師恐怕要改名為海軍,軍艦數(shù)量會在三百艘左右,補給艦會在五百艘,海軍水兵總數(shù)不會超過二十一萬”
“維持這樣的規(guī)模,需要投入一千六百余萬兩,后續(xù)的維護和軍餉需要每年六百萬兩支出。”
“要這么多干嘛?”朱由校見自家弟弟不是開玩笑,當即微微皺眉了起來,而朱由檢卻笑著回應(yīng)道:
“恐怕日后哥哥會嫌太少……”
“嗯?罷了,為兄搞不懂你。”見朱由檢這模樣,朱由校也知道他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因此不再追究了。
不過由于時間的流逝,以及朱由檢當初的承諾,因此朱由校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道:
“眼下即將步入十月,距離明歲秋收結(jié)束還有一年,弟弟還記得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
“記得!明歲秋收結(jié)束,出兵收復(fù)遼東全境!”朱由檢拱手作揖回應(yīng),沒有了平日里的行跡放浪。
朱由校見狀,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對朱由檢嘆道:
“我雖不如弟弟知兵,但也知道若是支持二十萬大軍出兵,所需要的錢糧、民夫、騾馬都需要提前一年乃至數(shù)年籌措,而眼下……”
“臣弟前來,也是為此。”朱由檢開口道:
“臣弟想請皇兄傳旨,命西南孫傳庭等諸部,于臘月前打下織金關(guān)、水西城、永寧州、安順州。”
“當這四地拿下,便可調(diào)孫傳庭、楊文岳、曹文詔、孫應(yīng)元、秦良玉、馬祥麟等六部兵馬北上援遼!”
“同時,明歲開春之后,由六部五寺和內(nèi)帑一同,請發(fā)遼東兵馬開拔銀,全年軍餉。”
“再命遼東布政司、在六府之地各自修建存儲糧三百萬石以上的大倉六座。”
“明歲春季,御馬監(jiān)撥糧六百萬石送往遼東沈陽府大倉,秋季、再撥三百萬石送往鎮(zhèn)江府大倉。”
“同時,廣寧、大寧、遼陽、金州等四府,各運糧一百萬石。”
“十六衛(wèi)軍,調(diào)驍騎、天策、羽林三騎衛(wèi)支援遼東,大寧三衛(wèi)調(diào)九千騎兵支援。”
“如此一來、遼東之正兵可達二十五萬,除留守需四萬兵馬外,可出正兵二十一萬,輔兵十二萬,挽馬三萬四。”
“五百料戰(zhàn)船也已經(jīng)準備六百艘,可延遼河、太子河,運糧七十萬石。”
“自沈陽至開原,不過二百四十里,自遼陽至鴉鵲關(guān)二百八十里,此二路可走水路,運糧無礙。”
“自寬甸走陸路前往老鴉關(guān),二百里路程,山道崎嶇,最易被埋伏,因此需要調(diào)秦邦屏、秦良玉、馬祥麟、秦邦翰、曹文詔等五部兵馬。”
“遼陽可以熊廷弼、孫應(yīng)元兩部兵馬走水路,輔寬甸兵馬而攻老鴉關(guān)。”
“當然、重中之重還是收復(fù)鐵嶺、開原、撫順、薩爾滸等地。”
“因此沈陽聚集重兵最多,由孫傳庭、楊文岳兩部兵馬進攻撫順,奪下薩爾滸。”
“由戚金、戚元弼、賀世賢、尤世功等人領(lǐng)兵北上,進攻鐵嶺。”
“同時、滿桂領(lǐng)大寧三衛(wèi),三騎衛(wèi)進攻清河關(guān),斷開鐵嶺與開原聯(lián)系。”
“如此、正輔兵三十三萬大軍,可收復(fù)遼東全境!”
朱由檢積攢了兩年多的底牌,終于要打出來了。
厚實的本錢和兵力,糧秣,可以說堪稱飛龍騎臉。
如果這一戰(zhàn)都能輸,那朱由檢也別再變法了,直接去景山找到那棵歪脖子樹,提前吊死算了。
也在他將計劃全盤托出的時候,整個乾清殿所有人,都因為他的計劃而心情震顫。
正輔兵三十三萬,這樣的規(guī)模遠超當初圍剿楊應(yīng)龍。
上一次明軍發(fā)動這么多兵馬,還是……
“萬歲、殿下!南、北鎮(zhèn)撫司甲等軍情!”
在眾人還沉浸在朱由檢所描繪的收復(fù)之戰(zhàn)時,陸文昭卻急色匆匆,在乾清殿門前跪下,舉著兩份標注甲等的軍情,大聲道:
“白蓮教余孽徐鴻儒,將于十月初二卯時、自開封、歸德、兗州三府之地舉旗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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