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發(fā)展迅猛的市舶司
“一二……三!一二……三!”
“動了動了!快躲開!”
四月、在各方云動,各自籌謀的時候,大明更是為了接下來的一戰(zhàn),對遼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道路修葺。
鎮(zhèn)江通往鳳凰城、寬甸的路上,在農(nóng)忙過后,鎮(zhèn)江府駐扎的兩萬大軍和當(dāng)?shù)仄甙巳f的壯年男丁開始開拓道路。
男人們用長長的鐵鍬撬動道路兩側(cè)的石頭,將鎮(zhèn)江通往寬甸那不足十丈寬的道路拓寬。
從四月初一開始,到中旬的時候,一百五十里山道已經(jīng)有四十里被拓寬到了二十丈。
松軟的泥土被堆積在山道上,隨后被數(shù)百斤的石碾子碾壓,重復(fù)數(shù)次后,便被夯實。
這條道只是鎮(zhèn)江府內(nèi)的一處縮影,人手也不過只有一萬余人。
相較于這里、寬甸通往鴨綠江的道路才是鎮(zhèn)江府要急于拓寬的道路。
這條五十里長的道路,狹隘處不過三丈,寬處不過十五丈,但卻是大明走水路運送糧草前往寬甸卸船后,直達寬甸最近的一條道路。
如果說鎮(zhèn)江通往寬甸的道路是為了保障大軍的機動性可以不受道路的影響,那么鴨綠江這條道路就是保障大軍陷入僵持戰(zhàn)后的生命線。
半個月的時間,兩萬余人使用火藥不斷地擴寬山道,不僅將最窄的斷斷續(xù)續(xù)幾條山道拓寬到了五丈,還帶人在鴨綠江口重新修葺了永甸堡和碼頭。
而這一切的工程都是由鎮(zhèn)江府三將的戚元功、戚元輔和秦民屏三人組織的。
不過對于這三人來說,這樣的道路標(biāo)準(zhǔn)他們卻并不滿意……
“這樣的路修完,估計若是不常走動,恐怕半年就會長草荒廢。”
永甸堡碼頭上,戚元輔眺望著通往寬甸的道路,嘆了一口氣,而他旁邊的秦民屏也道:
“真搞不懂,殿下為什么不讓我們炒土摻入石灰和三合土,難道是舍不得糧食?”
“以殿下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旁邊的戚元功搖了搖,否決了這個想法,并說道:
“我看了一眼軍報,殿下基本都是讓各地把石頭灑在第一層做地基,隨后填土夯實,所有人想炒土放入石灰和米漿的想法都被拒絕了。”
“殿下說燕山所正在弄一種東西,弄出來之后很簡單就能把道路給修好,況且眼下大戰(zhàn)在即,不用擔(dān)心道路沒人走。”
“大戰(zhàn)在即,寬甸囤了六十萬石米,等道路拓寬之后還需要將它們弄成軍糧,這恐怕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沒辦法收尾。”戚元輔也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十七了,按照殿下的意思,估計等西南援遼的兵馬抵達寬甸,就可以開始動手了。”
“守了三年,終于能主動打一仗了!”秦民屏心里癢癢,對接下來的大戰(zhàn)很是期待。
“是啊、守了三年……”戚元功也呼出一口濁氣,看著遠處延綿不斷的青山,又想起了南方的定遠老家,思鄉(xiāng)之情油然而生。
“打完這一仗、不知道能不能告休幾個月,回一趟家。”
“要說回家,你們倒是方便,我這回去一趟都需要兩個月了。”秦民屏爽朗一笑,但聲音有些苦。
眼下遼東兵馬中,浙兵和川兵三萬多人,已經(jīng)從家鄉(xiāng)走出三年了,說不想家是假的。
因此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想著打完這一仗。
因為將領(lǐng)們都知道、遼東一戰(zhàn)如果勝利,那么接下來就是要對天下衛(wèi)所的裁撤了。
浙兵和川兵的歸宿是哪里,所有人都能大概猜到。
南直隸、浙江,四川、貴州……
一想到這一仗結(jié)束后就可以回家,所有人都吐出了一口氣,而秦民屏卻吐氣之后皺眉道:
“這些天、老奴他們天天修筑石堡,難不成真的想要憑借石堡來阻擋我們到冬季?”
“應(yīng)該不止是修石堡。”戚元功經(jīng)歷的大戰(zhàn)多,因此解釋道:
“如果只是修石堡,那么東部還好說,但是遼東北部的鐵嶺和開原可沒有那么多狹窄的山道。”
“鐵嶺和開原,雖然左側(cè)有長白山余脈,但西邊是平坦的耕地,還有遼河流淌。”
“三江合并往下的鐵嶺和開原都可以行上千料的船只,減少民夫的需求,而鐵嶺和開原只要被攻下,老奴手中可以耕種的田地就要折損一半。”
“屆時再打下?lián)犴橁P(guān),那么老奴手中的田畝,必然是養(yǎng)不活十萬大軍的。”
“他一定得想個萬全之策,不然即便全軍撤走,在山中也挨不過兩年。”
戚元功的分析很有道理,或者說似乎是接到了朱由檢的手書和意見多了之后,被視為齊王黨的所有武將都有了一個認(rèn)知。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
努爾哈赤再能打,也不可能在大平原和二十幾萬明軍交手。
一旦他不敢交手,那么就必須要在山中機動作戰(zhàn)。
然而這種機動作戰(zhàn)只要明軍不上當(dāng),那么就會慢慢演變?yōu)槌志脩?zhàn)。
論死守的持久戰(zhàn),別說努爾哈赤了,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國家能和眼下的大明來玩消耗。
經(jīng)過朱由檢的衛(wèi)所和藩王革新,大明僅僅六部五寺的賦稅就達到了三千萬石的歲入。
再加上內(nèi)帑、以及御馬監(jiān),大明的賦稅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了洪武二十六年的水平。
只要軍餉和糧食管夠,明軍就能攻能守,所以努爾哈赤不可能在知道明軍的優(yōu)勢后,還傻傻的等待決戰(zhàn)。
可就算他要避戰(zhàn),朱由檢也不會避戰(zhàn)……
也正在戚元功三人討論的時候,四月十七的東宮儼然成為了一個小朝廷。
陸上十三衛(wèi)軍的將領(lǐng)都趕到了東宮,進行遼東戰(zhàn)事的推演和模擬。
朱由檢回京的短短二十幾天,三十余名將領(lǐng)進行了上千次沙盤推演,但不管怎么推演,得出來的結(jié)論就是根本不可能輸。
東宮主殿的春和殿內(nèi),一個長寬一丈的巨大沙盤被放置在矮幾上,一米的高度既不讓眾人脖子難受,也不會看的不清楚。
朱由檢穿著一身紅色的圓領(lǐng)袍,其他諸將身著武官常服,眾人站在沙盤四周,旁邊還有兩排桌子擺放糕點、冷飲,可以疲憊的時候吃些東西,解解乏。
“燕山三倉的糧食還有多少?”
朱由檢站在沙盤前,背著手,手上拿著他的那根梨花小棍,頭也不回的詢問。
站在他身旁的曹化淳聞言,上前說道:“尚有米五百六十萬石。”
“再調(diào)六十萬石運往寬甸,一百萬石運往沈陽。”朱由檢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沙盤下令,而曹化淳也應(yīng)下。
“殿下,這么一來、沈陽就有米三百萬石,寬甸有一百二十萬石了啊。”
陸文昭有些感嘆,畢竟即便是眼下的北京太倉和南京太倉,都沒有三百萬石米,而沈陽居然囤聚了這么多。
“不止是沈陽和寬甸,遼陽還有八十萬石,而廣寧,大寧和鎮(zhèn)江、旅順等地都各自有米五十萬石。”
天策衛(wèi)的指揮使笑著開口,而朱由檢聞言也頷首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些糧草吃不完,就等戰(zhàn)后留在遼東發(fā)給新民開墾用。”
“收復(fù)遼東之事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沿著遼河和松花江、混同江北上筑石堡開墾田地。”
朱由檢的手筆很大,而這話說出后,一旁從燕山大營一同前來的王承恩忍不住開口道:
“殿下、若是這樣,恐怕開墾的花費就更大了……”
王承恩畢竟是御馬監(jiān)大掌柜,家底有多少他知道。
以御馬監(jiān)的財政,養(yǎng)軍已經(jīng)很困難了,去年本來就已經(jīng)有些財源匱乏,如果不是遼東販糧把大明發(fā)給遼東的銀兩都賺回的差不多,那估計去年就開始需要朝廷救濟了。
眼下雖然說又增添了上千萬畝田,但要維持百萬人的屯墾還是太難了。
不過對此、朱由檢沒有緊張和不安,而是對王承恩平淡道:
“花費大很正常,一時之痛換日后遼東數(shù)千萬畝是值得的!”
朱由檢敢說這話,是知道晚清闖關(guān)東下的田畝增長數(shù)量才這么說的。
五十多年的時間,在官府沒有支持,提供糧食的情況下,闖關(guān)東百姓將田畝不足兩千萬畝的東北開發(fā)到了一億三千多萬畝。
而眼下大明要面對的,是比闖關(guān)東更為嚴(yán)峻的背景。
十七年,波及上億百姓的大旱一旦爆發(fā),東北就會成為北方百姓的主力遷移地。
即便就眼下來看,北方一京五省的百姓不足七千萬,但哪怕只有一千萬人涌入,東北廣袤的地區(qū)都將會成為大明的基本盤。
大明無力供養(yǎng)上千萬人涌入開墾,而民間也因為沒有太多大災(zāi)而沒有遷移的欲望。
但朱由檢記得很清楚,幾乎在小冰河大旱爆發(fā)前,大明就每年都有地震、旱災(zāi)、洪澇等災(zāi)害了。
他記不清楚災(zāi)害發(fā)生的時間地點,但他可以對災(zāi)害補救,也就是移民。
遼東之戰(zhàn)一旦結(jié)束,他就要開始堅持不斷的進行移民計劃,和財稅改革的計劃了。
他不可能一下子腦袋一熱就宣布財稅改革,畢竟哪怕是張居正,也是積累了十幾年的學(xué)生才實行變法的。
燕山學(xué)子雖然每年能出四五萬人,但大多不過是胥吏之才罷了。
大明的稅種很多,三年后燕山學(xué)子畢業(yè),即便每年只改一種稅收,也能讓大明可以組織遷移百姓了。
所以對于朱由檢來說、最難熬的日子還有兩年。
這兩年里,大明可以調(diào)動的,大概就是現(xiàn)銀一千萬兩,外加五千多萬石米麥。
“遼東百姓手中的銀錢都因為去年的糧食而花了大概,雖然每年我們發(fā)的軍餉也會通過遼人士兵的家屬而回流,但畢竟太少了。”
“糧食的貿(mào)易,還是以惠民為主,不能鉆到錢眼里去。”
朱由檢對王承恩和曹化淳說著,而二人也頷首認(rèn)可。
“算上今年的田畝,沒有災(zāi)害的話,五千萬石田賦能達到嗎?”
朱由檢對二人詢問,并不避諱諸多將領(lǐng),而王承恩也微微頷首道:
“應(yīng)該沒有問題,畢竟番薯和土豆種植較多,大概能有兩千萬石的占比,剩下的米麥能有三千萬石。”
關(guān)鍵時刻,番薯和土豆的作用就顯現(xiàn)出來了,而朱由檢聞言嘆了一口氣道:
“只可惜這些作物若是連片耕種容易患病,不然耕種上千萬畝,獲能解決遼東屯墾一事了。”
“殿下,這種作物連片種植后,患病有這么厲害嗎?”曹化淳有些不解,而朱由檢搖了搖頭道:
“比你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曹化淳他們不知道,但朱由檢可是知道這些作物一旦染病,那蔓延的速度將會有多快。
愛爾蘭大饑荒那種事情一旦在大明爆發(fā),可不是死幾十萬、上百萬人那么簡單了。
因此、朱由檢才控制著讓這些作物分散種植,種植片區(qū)也足夠遠,并且嚴(yán)苛的要求百姓對作物脫毒。
在這個時代沒有優(yōu)良基因選種的手段,那就只能用笨辦法了。
“番薯和土豆可以在山東和遼東、河南進行推廣了,不過注意區(qū)域。”
“除了留下種子之外,可以運三百萬石的番薯和土豆前往遼東,耕種、發(fā)糧屯墾。”
“至于剩下的,也可以在皇店按照我之前交給你們的圖紙,來制作烤番薯和炸土豆等食物了。”
“土豆和番薯的食用方法,要好好告訴下面皇店的伙計,讓他們告知城池中的百姓們。”
“只有百姓喜歡吃,它們才能更好地被推廣。”
“另外辣椒也可以派往遼東一些,冬季苦寒,有這個東西,能讓將士沒有那么冷。”
朱由檢一件件事的叮囑著,王承恩和曹化淳也都記下了。
只是在朱由檢把想說的事情都說完之后,曹化淳才道:
“殿下、今年皇店獲利不錯,南場的織布廠,北場的牲畜、蜂窩煤、鹽場都獲利不少。”
“花生的制油場也開辦了,出油率確實不錯。”
“這些東西前三個月就獲利八十一萬七千余兩,一年下來三百萬兩銀子是怎么都有了。”
曹化淳說了一個好消息,而朱由檢也奇怪道:
“怎么突然漲了這么多?去歲我領(lǐng)兵出征前,不是每月只有十幾萬兩銀子嗎?”
他有疑問不奇怪,而曹化淳聞言也笑著解釋道:“之所以能有這么多,還是殿下的高見。”
“我?”朱由檢露出不解的表情,而曹化淳繼續(xù)說道:
“自從去歲十一月,沈副提舉抵達琉球府后,便按照和殿下說的一樣,開始對海上貿(mào)易進行管控。”
“一開始賴于船只不足,還沒有起色。”
“但沈副提舉前往福建招募沿海討生活的上萬漁民,將他們組成海巡司后,事情就不一樣了。”
“過往船只都被海巡司要求掛上市舶司的旗幟和鐵牌,鐵牌上有編號,編號和船只船主的姓名、籍貫、年齡一同記錄在一本文冊上。”
“沈副提舉以船只的重量設(shè)置每年需要繳納的稅銀,五百料以下每年交二百兩,五百到一千料以下交五百兩,一千料以上交一千兩。”
“同時、沈副提舉派人入濠鏡設(shè)立皇店,并在年初南港初具規(guī)模后,向大弗朗機人(西班牙)、弗朗機人(葡萄牙)、暗厄利亞(英國)等國商人傳令。”
“西洋商人,只能在濠鏡和南港的皇店購買商貨,進行貿(mào)易,而日本的海商只能在北港進行貿(mào)易。”
“在得知南場有茶引,并且建設(shè)織布廠后,沈副提舉又用茶引在福建購茶,將皇店的織布廠所產(chǎn)出的布匹要了三分之一的份額。”
“再往后,便是以殿下的名義,從江西購入大批官窯、民窯的瓷器。”
“這么一來,濠鏡、南港、北港三地,完全可以一次性采買西洋商人所需的一些貨品。”
“正是因為沈副提舉的舉措,皇店的月入才會提高到了每月二十余萬兩銀子。”
“這還只是皇店的月入,估計市舶司的月入更多。”
曹化淳由衷的佩服沈廷揚,因為對方只用了短短五個月,就讓皇店的收入提高。
并且市舶司那邊,估計也收入不少。
只不過市舶司下還有海巡司,海巡司又有上萬水兵,恐怕支出也不少……
“沈廷揚這人,果然沒有用錯!”
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朱由檢也忍不住夸了一句沈廷揚。
不過他的夸獎有些早了,因為就在他夸完的下一秒、春和殿外就傳來了腳步聲,隨后拿著兩本文冊的陸文昭就胯步走進了春和殿,并在見到朱由檢的同時行禮道:
“殿下、南邊琉球府和市舶司來了消息。”
“還真是剛夸了他,就來了消息。”朱由檢對曹化淳和王承恩笑道,隨后接過陸文昭遞來的兩本文冊。
這兩本文冊被翻閱,而內(nèi)容也果然和剛才曹化淳講的一樣,只不過更為全面,也多了許多東西。
這兩本文冊,一本是黃龍所寫,一本是沈廷揚所寫,各有不同。
沈廷揚所寫的,大多是市舶司和海巡司的事情,其中講述了市舶司和海巡司的人手問題。
眼下、市舶司的人手是沈廷揚從浙江、福建等地招募的落榜學(xué)子組成的,人數(shù)是一千八百余人,每人年俸二十兩銀子。
海巡司則是從福建等地的壯年漁民招募而來,每人年俸十二兩銀子。
加上一些其他的人手,市舶司的年俸支出近十六萬兩。
另外船只這塊,市舶司和海巡司的船只不足,眼下還在用天津船廠所制造的三千料大船,只有三十艘。
三十艘想要控制巴士海峽,順帶監(jiān)察浙江、福建、廣東、南直隸等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并且就船只的噸位來說,也不太適合海巡司。
盡管南北港已經(jīng)在籌建船廠,但畢竟陰干木料需要時間,并且市舶司還沒有步入正軌,支出大于收入。
所以、沈廷揚想請朱由檢下令,讓天津船廠制造五百料的海巡船八百艘,一千料的海巡船一百艘。
這兩種船只,就連造價沈廷揚都寫好了,五百料造價五十二兩,一千料造價一百二十兩。
這么看、實際花費也不多,幾萬兩銀子罷了。
到文冊末尾,沈廷揚則是寫了在黃龍所駐扎的兩衛(wèi)水軍巡邏下,還是有一些海商選擇了掛牌掛旗,聽從市舶司的規(guī)定在海上貿(mào)易。
各船掛鐵牌和旗幟的價格和曹化淳說的一樣,而經(jīng)過過去三個月的巡查和警告,目前已經(jīng)交了市舶稅的船只是一千四百六十四艘,所繳納的稅銀是四十六萬四千兩。
不過、其中有一百多艘船是南洋地區(qū)歐洲人的貿(mào)易商船,而對于他們的稅、則是漢人的兩倍。
即便如此、據(jù)沈廷揚的觀察,一京三省海貿(mào)的海船不止那么點,最少要翻三倍。
也就是說,一京三省之地每年可以獲得的稅銀最少是一百四十萬兩。
所以沈廷揚想請朱由檢快些撥發(fā)海巡船,而朱由檢看到沈廷揚收到的稅銀后,更是眼睛都直了。
“這群海商,還真是有錢……”
吧唧著嘴,朱由檢感嘆了一句,不過仔細(xì)一算,這稅銀實際上已經(jīng)比較高了。
畢竟在大明近海各省貿(mào)易的海商,利潤也就是在20%到50%左右,而市舶司的市舶稅,差不多就是在一船一年15%的利潤左右。
總之不會做生意的,只會因為市舶司的誕生而被擠出海上貿(mào)易的行列。
不過對于這群人,朱由檢也覺得十分可惜,因此在看完沈廷揚的文冊后,當(dāng)即便叫曹化淳和王承恩拿來了信紙。
他首先回復(fù)造船的事情可以,并且將造船的數(shù)量提高到了五百料三千艘,一千料一千艘。
另外會在接下來的兩年里,陸續(xù)從燕山軍械所調(diào)騎銃三千支,步銃兩萬支,以及五斤火炮五千門,十斤火炮一千門給他,以及鐵扎甲兩萬套給他。
火炮主要放在一千料的船只上,作為威懾船,而巡邏的主要還是五百料的海巡船。
至于海巡司,朱由檢建議沈廷揚將兵力提高到五萬人,為之后的巡查山東、北直隸、遼東等海域做準(zhǔn)備。
并且、日后海軍擴充,也會從海巡司抽調(diào)兵力,可以說海巡司就是未來海軍的預(yù)備役。
市舶司內(nèi)部的事情寫完,朱由檢又說了說貿(mào)易的事情。
那就是可以按照之前計劃所講的一樣,將被擠兌出海上貿(mào)易行列的小海商招募為皇店編外行商,讓他們前往南洋進行貿(mào)易。
水軍可以派出丙級艦隊進行護送,這算是編外行商的一個福利。
加入編外行商后,可以自由前往南洋享受水軍艦隊的庇護,不過需要在繳納市舶稅的同時,再按照船只噸位繳納皇店的編外稅銀,可以定為按照市舶稅的定級,分為一百兩、二百五十兩,五百兩三種等級。
寫到這里、朱由檢重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便蓋上了自己的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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