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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齊王選妃


“五百萬人,這么多募工,就為了建設(shè)幾條鐵路?”

        “官營煉鐵場,都要煉制熟鐵鐵軌,這么多鐵放在路上,萬一百姓貪財盜取,那……”

        “罷了,齊王府下的令旨,聽從便是。”

        比起朱由檢因為工業(yè)革命而開幕而高興,京城工部的官員在朱由檢返回京城后的一份份令旨而頭痛不已。

        有軌馬車很早就應(yīng)用在了各大礦場,因此工部官員對于鐵軌并不陌生,讓他們覺得陌生的是這次的鐵路規(guī)模。

        京西鐵路、京隴鐵路、京津鐵路、京遼鐵路、昆占鐵路、京廣鐵路、京門鐵路,京嘉鐵路、京杭鐵路……

        九條鐵路,分別對應(yīng)京城環(huán)河套至西寧,以及京城到隴川,京城至沈陽,昆明至占婆,京城至廣州,京城至嘉峪關(guān),京城至杭州等長距離鐵路。

        除了這七條超長鐵路外,還有京城至門頭溝,京城至天津的兩條短距離鐵路。

        總的算下來,九條鐵路長一萬八千七百里,基本囊括了大明本土,除了貴州、廣西、福建、江西四省沒有經(jīng)過,其他各省都經(jīng)過了。

        當然,這四省也會在之后修建,之所以目前沒有提及,是因為它們目前沒有太多災(zāi)民需要賑濟。

        這漫長的鐵路,工期預(yù)計十五年,需要花費五億七千萬斤熟鐵,和兩千多萬根枕木,以及數(shù)億碎石。

        這個工程的總造價預(yù)計是一億六千萬兩白銀,每里造價八千五百多兩,總動工六千萬人。

        這九條鐵路的造價,預(yù)計是大明五年的稅賦,每年需要固定支出一千零七十萬兩。

        當這個總報價單送到內(nèi)閣的時候,作為內(nèi)閣首輔的顧秉謙,他的手和心都是顫抖的。

        “這……工期就不能再往后推一推?雇工折半?”

        顧秉謙手里拿著這份報價的奏疏,商量般的詢問工部的薛鳳翔,而薛鳳翔也無奈:

        “齊王府那邊早就都算清楚了,殿下的想法,工部怎么能更改呢……”

        “這已經(jīng)是殿下批準動用交趾六十萬囚犯修建的價格了,如果沒有這六十萬囚犯,估計能漲到兩億兩銀子。”

        薛鳳翔的話,堵上了顧秉謙的嘴巴,同樣也堵上了文華殿內(nèi)諸多閣臣的嘴巴。

        作為戶部尚書,畢自嚴是有苦說不出。

        每年支出一千零七十萬兩銀子,山西、陜西、河西、湖廣、南直隸、廣東還好,本來就需要以工代賑,也需要賑濟四百多萬人,但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又并非每年都有數(shù)百萬人需要以工代賑,殿下這手……唉……”

        畢自嚴長嘆一口氣,而當他看向自己桌上放著的那本奏疏時,心里的苦楚更甚。

        那是蒸汽機工廠建設(shè)的工部報價,三百萬兩,朱由檢眼睛都不眨就調(diào)動了。

        到了賑災(zāi)上,反而要用米麥,畢自嚴不明白為什么。

        他只能敲著算盤,一點點的計算賑災(zāi)所需。

        各地庫存的四千多萬石米麥已經(jīng)調(diào)運,畢自嚴只希望今年的旱情不會擴大,不然地方上恐怕要遭難了。

        “今歲才三月,國帑便已經(jīng)用空,六部和地方就不要給朝廷添堵了。”

        當薛鳳翔退下,顧秉謙將那本沉重的基建奏疏放在了桌上,嘆了一口氣的同時,把頭頂?shù)臑跫喢本従徴讼聛恚旁谧郎稀?br />
        坐在距離他很近的袁可立,施鳳來可以看到他額頭的細汗。

        顯然,這本奏疏給他帶來了不少壓力。

        只是即便這樣,有的事情還是得該說的說。

        顧秉謙將旁邊的奏疏拿了過來,放在桌上并為其說道:

        “北直隸的官學報名結(jié)束了,明天便是三月初一開學的日子,合計要入學近九十八萬人。”

        “百姓入學輕松,但朝廷卻不能輕松,這六萬多教習的俸祿還需要解決。”

        今日是二月的最后一天,北直隸的報名徹底結(jié)束。

        由于是朝廷強制的基礎(chǔ)教育,因此基本所有百姓都將家里的男孩送到了官學。

        盡管朱由檢早就有過口諭,說內(nèi)閣不用擔心銀子的事情,但顧秉謙為了讓朱由檢滿意,還是特意把這事情拿出來說說。

        “海外三省得跟上進度,尤其是瀛洲的金銀礦,每年送回國帑的銀子必須達到三百萬兩。”

        顧秉謙毫無壓力的開口,因為他從齊王府那邊知道了,楊文岳目前已經(jīng)收復瀛洲除北州府(北海道)以外的絕大部分地區(qū)。

        這些地區(qū)里有包括石見、佐渡等金銀礦豐富的地區(qū),在幕府時期的產(chǎn)量就高達三百多萬兩。

        因此瀛洲每年運回朝廷三百多萬兩并不艱難,甚至游刃有余。

        哪怕顧秉謙不開口,楊文岳估計每年都會運三四百萬兩回大明。

        顧秉謙這話如果不說出來,楊文岳是表功,但他說出來了,楊文岳就是完成任務(wù)了。

        估計楊文岳知道顧秉謙的操作,得被氣的臉黑。

        眾人也知道這老狐貍是為了向齊王表態(tài)度,因此表面點頭,心里不屑。

        說了半天,沒點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倒是在攬功上能力出眾。

        “幾年大旱的范圍縮減,各地的蠲免是不是可以停了?”

        朱燮元開口詢問,而蠲免這事情是朱由檢當初下的政策,即所有地方遭遇大旱,當?shù)刭x稅蠲免。

        眼下南直隸、廣西、四川三省的大旱消退,蠲免自然減除。

        這三省如果恢復交稅,那大明的賦稅能增加幾百萬兩。

        “這個……”顧秉謙瞥了一眼施鳳來,發(fā)現(xiàn)施鳳來不說話,便點頭道:

        “自然是要停的,不過眼下停,未免有些突兀,不如蠲免夏稅,征收秋稅如何?”

        顧秉謙不想得罪下面的人,也不想得罪浙黨,但他得向朱由檢交代,因此他選擇了這個折中的辦法。

        夏稅主要是麥子,南直隸的夏稅占據(jù)大明五分之一,但并不算多,每年也就一百二十幾萬石,折色后七十萬兩。

        用七十萬兩堵住下面人的嘴,然后征收五百多萬石的秋稅稻米,這是個不錯的交易。

        估計朱由檢知道后,也不會苛責他。

        “既然這樣,那我派人轉(zhuǎn)告御馬監(jiān),讓御馬監(jiān)的村官征收。”

        畢自嚴看到有額外歲入,自然高興的站了出來。

        三省的夏稅不過一百五十余萬石,但秋稅卻有七百多萬石。

        這三省的秋稅收上來,大明今年的田賦可以重新回到五千六百萬石的水平。

        加上瀛洲沒有免稅的資格,因此今年戶部的田賦歲入基本可以達到六千二百萬石。

        有了這六千二百萬石米麥,加上五司一監(jiān)不出問題而二千九百多萬兩稅銀,折色下來,今年大明歲入可以達到五千四百萬兩。

        按照去年大明的支出,加上新增的官學司支出,以及工部五百萬雇工的支出,今年大明終于可以結(jié)余了。

        “今歲不出意外的話,國帑應(yīng)該能結(jié)余七百萬兩。”

        大明的國帑支出已經(jīng)三年為負數(shù),難得聽到“結(jié)余”二字,不止是畢自嚴高興,內(nèi)閣其他六位閣臣也紛紛松了一口氣。

        今年能結(jié)余,那明年日子就會過的舒服一些。

        眾人已經(jīng)習慣性不把朱由檢留著的鑄幣金銀算作國帑收入了,因為那筆銀子只要朱由檢不開口,不管是誰上疏,都不能動用。

        “雖說秋后會結(jié)余,但眼下國帑已經(jīng)花光了錢糧,僅僅只有地方上的千萬石常平倉糧。”

        “因此,朝廷還是得勒緊玉帶,熬過七個月。”

        顧秉謙說了一些寬慰人的話,隨后便起身,示意眾人可以各自離去了。

        眾人也不想在這桌前假笑,因此紛紛離席。

        在他們離席的同時,朱由檢和朱由校二人卻在京城的南苑散步。

        二月末,青草已經(jīng)長了出來,兄弟二人難得沒有了奏疏的纏身,得以放松一日。

        “燃兒的事情,我想了想,還是在宮中好些,官學可以去旁聽,但不能常往。”

        兄弟二人走在草地上散步,走在前面的朱由校說了自己的想法,而跟在后面的朱由檢也明白,這是自家哥哥顧及自己感受而做出的妥協(xié)。

        宮里面,朱由校和張嫣幾次交談,都認為不應(yīng)該送朱慈燃三人去官學。

        只是顧及朱由檢的提議,朱由校幾番猶豫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些事情,王安早就告訴朱由檢了,因此他聽后并不覺得驚訝,而是點了點頭。

        “朝鮮那邊送來了三百秀女,甘孛智和蘇祿、勃泥、南掌、葉爾欽也各自送來了或多或少的秀女。”

        朱由校突然說起了秀女的事情,朱由檢眉頭一皺,大概知道了對方要說什么。

        “算下來,這些秀女有六百多人。”

        眺望南苑的大片湖泊沼澤,望著在湖泊便飲水的麋鹿群,心里暢快之余也轉(zhuǎn)身道:

        “我覺得是差不多了,不過你皇嫂說,最好還是選我大明女子,并且選正妃一位,側(cè)妃兩位。”

        說到這里,朱由校笑了笑:“不過我倒是覺得,弟弟你可以多一些側(cè)妃,因此立側(cè)妃四位如何?”

        朱由校的話讓朱由檢無可奈何,他只能說道:

        “選妃一事,還是按照規(guī)矩走吧,由宣懿太妃和皇嫂把關(guān)吧。”

        宣懿太妃是萬歷皇帝身邊最早的妃嬪之一,雖然不受寵,但她一生無子,性情謹厚,對朱由校和朱由檢還是不錯的,因此朱由校讓她掌太后印璽。

        由她和張嫣一起把關(guān),朱由檢還是比較放心的。

        不過為了避免有心人,朱由檢還是特意說道:

        “正妃,最好還是不要和勛貴文臣染上關(guān)系,平頭百姓也無妨。”

        朱由檢很清楚,此刻天下勛貴文臣都在等著他大婚。

        他們自然不敢像曾經(jīng)的孫如游、朱國祚一樣催促朱由檢就藩,之所以盯著他大婚和選妃,所為的不過便是正妃位置。

        大明的藩王正妃,雖說一般都是從民間選拔,但也不是說絕對要求平頭百姓,而是還摻雜著一些衛(wèi)所背景和勛貴背景、低級官員背景的秀女。

        朱由檢不反對選妃,也不在意選誰,但他不可能讓一些盤根錯節(jié)的貴族和士紳之女來做自己的正妃。

        朱由校也明白自家弟弟的難處,因此他臉上露出一抹歉意,安慰道:

        “這點我會轉(zhuǎn)告太妃和寶珠的,弟弟寬心便是。”

        或許是為了活躍氣氛,朱由校笑道:

        “多娶幾個妃嬪,多些子嗣,好等他們成年后派往齊國,為弟弟你就藩做準備。”

        “成年?”朱由檢繃不住了,無奈道:“等他們成年,臣弟恐怕已經(jīng)年過四旬了。”

        “哈哈!倒也是……”朱由校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后拍了拍朱由檢的后背,便繼續(xù)向著前方散步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朱由檢也是十分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隨后跟了上去。

        兩人沒有談國事,而是聊著以前的一些趣事,比如在宮廷內(nèi)練習馬術(shù),還有去燕山游獵等等。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等太陽西斜,二人散步來到了一條小河邊,順著河邊走向南苑行宮。

        “我記得,弟弟小的時候說過,想做一個賢王,每日在王府讀讀書,繪畫丹青……”

        朱由校突然提起了以前的事情,而朱由檢聽后也點了點頭。

        “眼下弟弟還是這種想法嗎?”

        朱由校轉(zhuǎn)頭看向了朱由檢,只是這次朱由檢沒有當即回答,而是沉默了數(shù)秒后才說道:

        “若是可以,臣弟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教習,去那鄉(xiāng)野中,開一處官學,育那二三十名孩童,清晨授學,午后耕種……”

        “……”朱由校停下了腳步,朱由檢見狀也隨之停下。

        過了片刻,朱由校才繼續(xù)走動,而朱由檢也跟了上去。

        “等……罷了……”朱由校欲言又止,而朱由檢雖然疑惑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么。

        二人就這樣回了行宮,一言不發(fā)的吃了晚膳后,各自返回了臥房。

        只是在休息前,朱由校讓人將齊王選妃的事情,命人傳回了京城皇宮。

        他的本意是讓劉太妃和張嫣準備,只是這消息到了宮里后,沒過幾個時辰便在京城各大府邸傳開。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英國公府的張維賢,而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書房里挑燈夜讀。

        在得知朱由檢終于要選妃之后,他立馬就放下了手里的朱筆。

        他左右渡步,而站在他桌前的張之極則是作揖道:

        “父親,齊王恐怕不會選勛貴和文臣背景的女子做正妃。”

        “這我自然知道,但伱別忘了還有兩個“貴妃”的位置!”張維賢站在了原地,緊皺著眉頭回應(yīng)。

        他口中所說的“貴妃”,并不是內(nèi)廷的那種貴妃,而是只藩王側(cè)妃中,出身顯貴的妃嬪。

        一般來說,側(cè)妃中是不存在“貴妃”的,因為一般的側(cè)妃也就兩位。

        不過、從內(nèi)廷傳來的消息,這次選妃要選五位,其中一位正妃,四位側(cè)妃。

        如果是四位側(cè)妃,那一般有兩位是“貴妃”,這也就代表各大勛貴和大臣可以角逐了。

        “貴妃”不是哪個藩王都可以有的,因為正常來說,只有掌握權(quán)力和極其受寵的藩王有資格擁有“貴妃”。

        因為“貴妃”終究是為了好聽而取得外號,但實際上她們的身份還是側(cè)妃,而側(cè)妃說難聽一些也就是妾。

        各大勛貴還要臉面,自然不可能送自家明珠給藩王為妾。

        哪怕是明成祖朱棣,在其尚為燕王的時候,也沒有哪個勛貴文臣送女兒給他充當側(cè)妃,而朱棣也在意徐王妃的看法,因此一直沒有怎么納側(cè)妃。

        只是勛貴的臉面只存在于明初和明朝中期,到了后期便開始立不住了,等朱由校即位,朱由檢嶄露頭角,勛貴的臉面更是被其踩了幾腳又幾腳。

        眼下的勛貴還有什么?除了手上的田畝宅院,以及爵位那每年幾千兩的俸祿,還有幾十個家丁外,他們什么都沒有了。

        自從朱由檢革新勛貴后,勛貴便徹底喪失了朝堂的話語權(quán),成了給朱由校兩兄弟祭祖的吉祥物。

        即便是英國公府,也只有年紀較輕的張世澤擔任軍職,并且也不過是東軍都督府的一個參將罷了。

        五軍都督府革新后,參將不過是正四品官職,而大明的參將有二百八十余位。

        就這,也是諸多勛貴里拔尖的存在,南北京師數(shù)十勛府,數(shù)萬勛貴子弟,能當上參將的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大部分不過擔任守備、總旗罷了。

        由此便可見,眼下的勛貴到底落魄成了什么模樣。

        以朱由檢定下的制度,恐怕用不了百年,這數(shù)十府勛貴便會凋零的只剩個位數(shù)。

        因此,想要保住爵位,要么就是催促子弟學習,然后參軍立功,要么就是找關(guān)系。

        找關(guān)系很簡單,要么就是聯(lián)姻海外已經(jīng)就藩的強藩,要么就是聯(lián)姻皇子。

        然而,皇子雖然地位崇高,但誰都知道,眼下三位皇子的地位并不穩(wěn)固,甚至可以說朱由校的龍椅也坐不穩(wěn)。

        比起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坐在齊王府里的那位才更像皇帝。

        因此,貴妃這種以往各大勛貴看不上的“妾身”,此刻卻成為了搶手的香餑餑。

        朱由檢如果真的成了皇帝,那即便是庶子也能稱藩王。

        朱由檢如果前往了齊國就藩,那庶子也能稱郡王。

        雖然百官看不到《大明坤輿總圖》,但他們也聽說了,朱由檢的齊藩就藩地十分廣袤,哪怕郡王也能分封數(shù)省之地。

        加上朱由校當年下過口諭,說要對齊藩遷移數(shù)百萬人。

        這各種原因加起來,不管怎么說,齊藩都是最強的強藩,押注在齊藩身上,并不丟臉。

        “府里的女子,選出最好的三個,將她們都送去選秀,哪怕不能成為“貴妃”,成為側(cè)妃或者侍妾也可以!”

        張維賢催促著張之極,而張之極也明白自家父親的想法。

        說白了,只要能用正規(guī)的手段進入齊王府,那英國公府的秀女就有機會侍寢。

        但凡侍寢成功,誕下一個庶子,也能保英國公府三代興旺。

        張之極得了吩咐,便連忙轉(zhuǎn)身去辦正事去了。

        不止是英國公府,便是成國公府的朱純臣,定國公府的徐希皋,還有各大侯府、伯府……

        總之只要收到消息的勛府,都在為了選秀而準備。

        要準備的不止是他們,還有身處皇宮的張嫣和劉太妃。

        諸多勛府已經(jīng)在準備時,二人才在慈寧宮碰了面。

        五十二歲的劉太妃坐在慈寧宮主位,張嫣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二人頭戴龍鳳珠翠冠,身穿大袖衣,衣上加霞帔,而內(nèi)藏紅羅裙,紅褙子。

        首服特髻上,更是加龍鳳飾,衣繡都使用了織金龍鳳紋,加點翠繡飾。

        這華貴的衣服,看得出朱由校對二人的用心,可以說尊劉太妃為母,視張嫣為摯愛。

        只是,朱由校如此關(guān)心的二人,在面對朱由檢的選妃問題上,也是頭疼不已。

        兩人本來就是婦人,雖說都出身官吏世家,但基本都是下三品出身。

        加上朱由檢的性子和兩人生分,而他權(quán)柄極大,因此《皇明祖訓》、《大明會典》的規(guī)矩根本就不適用在他的身上。

        正常來說,選七十七名秀女便是最高規(guī)制,然而張嫣和劉太妃面對的秀女遠遠不止這個數(shù)。

        僅僅宗藩體系下藩屬國送來的秀女便有六百二十七名,這些秀女都是各個藩屬國從本國數(shù)千、數(shù)萬秀女之中選拔而出的優(yōu)秀女子。

        這其中,又以朝鮮國準備最為充足。

        從天啟六年開始,朝鮮國王李倧便開始選拔秀女,僅僅第一次就選拔了三千多人,后續(xù)留下一百人后,朱由校卻按照朱由檢的話,勸退了李倧想要送秀女的想法。

        但架不住李倧不死心,第二年又選秀女三千,留下一百人,再次申請,再次被拒。

        第三年,李倧又選秀女九千,只留下一百人,聯(lián)合前兩年選拔的秀女,合計三百送往天津。

        人言事不過三,朱由校一是無奈,二是朱由檢的年紀也確實“大”了。

        藩王之中,從未有二十還沒有婚配的存在,因此便答應(yīng)了下來。

        朝鮮不是個例,各國實際上都在準備,哪怕西域葉爾羌這種名義朝貢的汗國都送來了西域的秀女。

        外藩秀女六百二十七名,國朝自然不能太差。

        況且,朱由檢的正妃只能是大明女子,因此哪怕規(guī)矩在前,張嫣和劉太妃也沒有辦法,只能破例。

        “九百名如何?從天下選拔,最多七月便能盡數(shù)進京。”

        坐在主位的劉太妃和張嫣溝通,張嫣聞言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不過她還是記得朱由校的交代,因此說道:

        “九百名里,只允給勛貴文臣三百名額,剩余六百從各府選拔。”

        “不錯……”劉太妃性情敦和,知道張嫣的話實際上便是皇帝的意思,因此沒有拒絕。

        二人商量了一下,隨后用太后的印璽寫了懿旨,將懿旨發(fā)往了內(nèi)閣。

        這份懿旨送抵內(nèi)閣的時候,當夜文華殿班值的內(nèi)閣、六部、六科、都察院、五司等上百名官員都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諸黨等了十年的事情,總算來了……

        第二章晚一點,九點半左右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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