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和碩特歸順
“砰——”鳩
臘月下旬,伴隨著步槍的聲音在遼闊的草原響起,一只還在奔跑的野鹿應(yīng)聲倒下。
在它倒下后不久,遠處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
身著黃色團龍窄袖圓領(lǐng)袍和內(nèi)搭紅色交領(lǐng)衣的朱由校乘騎著一匹高大的阿拉伯戰(zhàn)馬,帶著十余名錦衣衛(wèi)來到了倒下野鹿的身邊。
朱由校艱難翻身下馬,走到野鹿尸體旁邊看了看彈口,只是一看他就拿起自己手中的天啟十一式端詳了起來。
“這步槍果然是神兵,怪不得可以一戰(zhàn)擊斃數(shù)萬建虜。”
“回萬歲,天啟十一式步槍確實是神兵利器,有此神兵,國朝七十余萬兵馬足以橫掃四海!”
人群中,領(lǐng)頭的魏良卿作揖附和朱由校的話,但作為皇帝的朱由校,身邊可不缺應(yīng)承的人。鳩
他把槍丟給了魏良卿,雙手插在腰間玉帶上,越過野鹿尸體,眺望遼闊的大草原。
“這漠東草原草肥水美,來年恐怕能有數(shù)十萬軍馬在草上馳騁。”
“對了……”朱由校感嘆完,轉(zhuǎn)身對魏良卿說道:“漠北歸附后,弟弟可曾設(shè)府縣?”
“回萬歲……”魏良卿先行回禮,然后才解釋道:
“前幾日剛剛討論,準備將漠北漠南地區(qū)設(shè)為單于行省,設(shè)三府十二縣。”
“不過,眼下漠北三大部里還有札薩克圖部沒有西遷,也沒有歸附,因此暫時設(shè)置三府八縣。”
“至于移民的事情,殿下的意思是,從京城修一條鐵路串聯(lián)遼漠鐵路,然后從開平府段修一條直抵狼居胥山的鐵路,在忽蘭忽失溫原址修建單于城。”鳩
“嗯……設(shè)省就足夠了。”朱由校倒是沒插手什么國事上的事情,在魏良卿匯報結(jié)束后,他便回到了戰(zhàn)馬身邊,艱難上馬后,策馬向著東邊的多倫縣踏上返程。
自從漠北的車臣部碩壘南下,土謝圖部的袞布西遷,漠北三大部就只剩下了在杭愛山以東的札薩克圖部。
大半個漠北的歸附,讓原來的漠東也變得安全了起來,曾經(jīng)作為邊塞的漠東,眼下成為了朱由校最喜歡的狩獵場。
有的時候,他還會前往北部的哈剌溫山脈狩獵,比起燕山山脈,哈剌溫山脈的獵物更多,更豐富。
雖說北部沒有宮殿,但朱由校曾經(jīng)在哈剌溫山南麓為朱由檢修建過一個鐘樓。
鐘樓附近的建筑可以作為他的臨時行宮,而他也不擔(dān)心再出現(xiàn)上次林丹汗打草谷的事情。
從杭愛山到哈剌溫山足足兩千多里,林丹汗最盛時候五萬騎兵都無法抓到他,更何況現(xiàn)在林丹汗跑到了西域,漠北西部只有一個札薩克圖部。鳩
況且,他身邊跟隨的皇城三衛(wèi)都裝備了天啟十一式步槍,誰敢來就是送死。
帶著野鹿的尸體和其它狩獵而來的獵物,朱由校返回了多倫縣。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朱由校返回多倫縣的同時,朱慈燃也穿越了成都平原,抵達了“原四川行都司”的建昌府。
四川行都司位于后世涼山自治州,元代曾經(jīng)將此地設(shè)為宣慰司,并入云南。
到了洪武十五年,明軍收復(fù)云南后,朱元璋罷除了當(dāng)?shù)氐男克尽?br />
然而,由于地處大涼山,少民數(shù)量過多,幾乎沒有什么漢人,因此洪武二十七年,朱元璋在當(dāng)年九月將當(dāng)?shù)卦O(shè)為四川行都司,治所在建昌衛(wèi)。
整個都司領(lǐng)五衛(wèi)、八所、四長官司,行政上歸于四川,屬于右軍都督府。鳩
如此過去了兩百多年,明軍一直鎮(zhèn)壓當(dāng)?shù)仄髨D割據(jù)的土司,但是始終無法將當(dāng)?shù)貜氐捉y(tǒng)治。
直到奢安之亂爆發(fā),復(fù)遼之役結(jié)束,明軍才有了余力可以對當(dāng)?shù)剡M行開拓。
朱由檢指派洪承疇經(jīng)略西南的后,洪承疇當(dāng)即上疏將四川行都司罷除,設(shè)置建昌府。
朱由檢應(yīng)允后,洪承疇又帶兵在當(dāng)?shù)馗耐翚w流。
愿意接受的土司,都被洪承疇委任了官職,收繳了兵權(quán),派遣他們在西南各地擔(dān)任流官,子孫享受散階。
不愿意接受的土司,都被洪承疇帶兵平定。
天啟九年六月,洪承疇基本完成對建昌府的改土歸流,同時在天啟十年統(tǒng)計處建昌府人口數(shù)量為四十二萬六千三百余人,其中漢人約六萬,少民約三十六萬。鳩
為了鞏固當(dāng)?shù)兀槌挟爩⑷f少民遷移南下前往交趾,按照大明百姓的遷移規(guī)則分發(fā)土地,隨后在四川向南移民的同時,將川東一帶的十萬百姓留在建昌府。
如此一來,建昌府的民族比例就從原來的六比三十六,變成了十六比六。
因此,當(dāng)朱慈燃進入建昌府的時候,他在建昌府所看到的建筑和村落,基本都是漢人的建筑風(fēng)格,只有少量少民風(fēng)格的建筑。
不過說少民也不太合適,因為在天啟九年的《昭告天下行文書》中,朱由檢和朱由校兩人是統(tǒng)一承認了“夷入華夏為華夏”的統(tǒng)戰(zhàn)思想。
也因此,只要大明開設(shè)官學(xué),那學(xué)的一定是官話,用的一定是漢字。
不僅如此,連學(xué)校發(fā)放的校服,也是清一色的圓領(lǐng)袍。
西南少民想要分田地,也得首先承認自己是大明子民,然后才能按照大明子民的標準來獲得遷移田。鳩
建昌府境內(nèi)雖然有大涼山,并且有二十二萬人口,但這并不說明他們?nèi)司Y源少。
建昌府的安寧河谷是四川省內(nèi)僅次于成都平原的第二大平原,加上洪承疇使用勞改工在當(dāng)?shù)亻_墾了許多田地,因此當(dāng)?shù)靥锏財?shù)量達到了二百六十五萬余畝。
遷移到這里和留在這里的百姓,往往能按照規(guī)矩獲得十畝自耕地。
因此,在屢次的移民中,四川四百二十多萬人口此時大量聚集在成都平原、岳池平原、安寧河谷平原、江彰平原等四個地方。
這四個平原占據(jù)了四川七成以上人口,剩下的三成則是生活在川東地區(qū)的丘陵地區(qū)。
在十七世紀,一個地方富不富裕,發(fā)不發(fā)達,看的不是什么科技和各種,而是主要看百姓手里的耕地和人口數(shù)量。
朱慈燃游走了一圈四川,發(fā)現(xiàn)四川的耕地基本都是人均六七畝,部分地區(qū)可以達到人均十畝。鳩
這其中代表就是成都平原和安寧河谷平原,眼下的四川最發(fā)達的還是成都府,不僅僅是因為人口多,也是因為百姓手里的耕地基本能保持在人均十畝左右。
建昌府雖然有安寧河谷平原,也能達到人均十畝的標準,但人口過于稀少。
如眼下,朱慈燃順著省道向南騎行,一路上看到的只有廣袤的田地和稀疏的農(nóng)民。
三五個農(nóng)民分散上幾千平米的耕地上,駕馭著耕牛開始犁地,為來年的春種做準備。
所有人都很忙碌,以至于朱慈燃在一個村落停下準備打水都找不到人家,只能去村官所打滿水繼續(xù)向南騎行。
“辛苦點也好,忙點也好,等來年秋收,又能過一個好年了。”
騎在車上,朱慈燃望著田野間勞作的百姓,心情也開心了不少。鳩
如果說山西讓他看到了人口稠密遭遇天災(zāi)是什么樣,陜西讓他看到了新政推行,遷移人口后遭遇天災(zāi)又是什么樣,河西讓他看到了大明邊疆是什么樣,那四川就讓朱慈燃看到了沒有天災(zāi)人禍,頒布新政的地方是什么樣。
如果要用王朝來做對比,那山西就是黃巾之亂后北方瘟疫大行的漢末三國。
陜西就是唐代開國,百姓急需安穩(wěn)的武德年間。
河西就是盛唐時期,國力繁榮而百姓尚有負擔(dān)的開元盛世。
到了四川,這里就是大漢文景,大唐貞觀。
雖然只是隔著秦嶺和大巴山,但四川的百姓從沒有擔(dān)心沒有糧食吃的情況。
哪怕眼下川東地區(qū)經(jīng)歷著旱情,但即便是遭遇旱情的川東,其米價也不過四百文每石。鳩
同樣是旱情,同樣平抑糧價,山西每石八百文,川東卻只有山西一半的米價。
山西還在吃白水煮菜,四川卻已經(jīng)家家戶戶養(yǎng)起了牲畜家禽。
即便四川大部分地方都不能像南溪村一樣家家戶戶每天吃上一頓肉,但隔三差五吃點肉還是沒有問題的。
用三千萬畝耕地養(yǎng)四百二十幾萬人的結(jié)果就是如此,這樣的場景讓朱慈燃更好奇移民更徹底的云南、貴州、廣西、廣東、福建等地。
他看過戶部的人口黃冊,天啟四年時,戶部估算云南有二百余萬人口,貴州接近三百萬,廣西接近四百萬,廣東接近七百萬,福建接近一千萬。
五省的在冊耕地分別是二百萬,五百萬,一千二百萬,兩千六百萬和一千八百萬。
經(jīng)過移民開墾和耕地普查,到天啟十四年臘月時,五省人口是云南一百六十余萬,貴州一百五十余萬,廣西二百八十余萬,廣東三百二十余萬,福建四百余萬。鳩
各省人口分別下降甚至腰斬,消失的人口都遷移往了麓川、交趾、舊港、琉球府三地。
十年時間,大明遷移走了近一千三百萬人,而五省耕地卻在清查之中逐漸浮出水面。
云南八百六十余萬畝,貴州七百五十萬余畝,廣西一千六百七十余萬畝,廣東兩千九百余萬畝,福建兩千二百余萬畝。
在朝廷的黃冊上,歷經(jīng)十年時間,五省人口從二千六百萬,降低至一千三百萬人。
在耕地上,被糊弄多年的田地數(shù)量也終于水落石出,從紙面六千三百萬畝,拔高為真實情況下的八千二百萬畝。
當(dāng)然,這八千二百萬畝耕地里,有很多是近些年才開墾出來的,但即便如此,原本的真實耕地也有最少七千五百萬畝。
七千五百萬畝養(yǎng)二千六百萬人,哪怕畝產(chǎn)兩石,也只是能讓百姓吃飽飯,順帶多出百來斤糧食罷了。鳩
但問題是,以前這些土地,大部分都是地主豪強的,屬于百姓的只有不到四成。
如四川這種,如果不是孫傳庭一口氣論罪大量士紳豪強,那別說現(xiàn)在這種三天兩頭吃肉了,就是每個月能吃一次都是自己積德。
大量士紳豪強被遷移麓川、交趾、舊港,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富農(nóng)、小地主和平民。
這么一來,當(dāng)八千二百萬畝土地均分給一千三百萬人時,哪怕其中小地主和富農(nóng)占據(jù)了一部分土地,其它人也能人均四五畝。
朱慈燃詢問過百姓,在這南方之地,只要有二畝耕地就能養(yǎng)活一個人,三畝就能養(yǎng)養(yǎng)家禽,四畝及其以上就能按照每畝養(yǎng)豬一頭來往上增添。
因此,想讓百姓每天吃飽飯,吃上一頓肉,最少得有五畝地。
南方如此,北方則是比這標準更高,需要六畝地。鳩
“百姓們安居樂業(yè),事情就少了,事情少了,殿下也就不會那么操勞了。”
和朱慈燃并排一起踩單車的劉順笑著開口,比起半個月以前,他變黑了,也變瘦了。
在他們身后,那兩個微胖的錦衣衛(wèi)也變得干瘦,氣喘吁吁地踩著自行車。
進入建昌府地界后,一路都是上坡,前面那兩位大爺可以休息著踩,他們倆可不行。
“眼下國朝的拖拉機產(chǎn)量日漸提高,如果按照叔父說的一樣,關(guān)外能開墾出數(shù)億畝耕地,那北方百姓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朱慈燃聽著劉順的話笑著開口,不過最后他還是補充道:“不過得等旱情過去。”
“聽聞今年山西遷移出了一百多萬人,只可惜時間不多,不能回程看看他們。”鳩
“不然,來年回去去看他們,也能知道他們過的比今年好還是差。”
朱慈燃心里一直掛念著山西的百姓,只因為山西百姓是他一路走來,唯一有百姓餓死的地方。
不管是因為長期饑餓導(dǎo)致生病死去,還是活生生餓死,作為大明朝的太子,他都有義務(wù)承擔(dān)這份后果。
看了這一路,他心里漸漸知道了自己肩頭的擔(dān)子,但同時也對一直在游玩的朱由校產(chǎn)生了埋怨。
在他看來,自家父親救不了天災(zāi)下的百姓,但最少他可以在京城幫著處理一些政務(wù),不讓自家叔父那么累。
自家父親的生活如何,他最清楚不過。
六部送去大定宮的奏疏只有送往齊王府的三分之一。鳩
自家父親每日處理這些奏疏,頂多花去四個時辰,而自家叔父處理奏疏卻需要花費七個時辰。
一日不過十二時辰,僅僅奏疏上耽擱的時間就七個時辰,算上吃飯和睡覺,自家叔父的一天基本上是在處理政務(wù)中度過的。
“我這次回去后,雖然不能為叔父分擔(dān)多少,但分擔(dān)一兩個衙門的奏疏還是能做到的。”
“我分擔(dān)一兩個衙門,叔父也能多休息一兩個時辰了。”
自行車到了坡頂,迎來了十幾里的下坡,吹著凌冽的寒風(fēng),朱慈燃笑著開口,而他這話也被錦衣衛(wèi)記錄送往了京城。
他的南游還在繼續(xù),朱由檢也在看到這一日游記內(nèi)容的時候難得高興了起來。
“我這大侄子倒是懂得為我分憂了,就是他爹太不懂事,哈哈哈……”鳩
臘月二十八日,坐在齊王府承運殿內(nèi),朱由檢看著手中書信不免開心笑了笑。
他這話讓曹化淳三人面面相覷,不敢接話,但過了片刻后,王承恩還是作揖道:
“殿下,若是太子真的長大了,何不讓他來京中接手事物?”
“嗯……要接手,不過他還沒有走完全程。”朱由檢微微頜首,但緊接著搖了搖頭:
“北方和西南之地都是新政施行最好的幾個省份,但北方旱情,西南沒有。”
“讓他看看新政旱情之下的情況,和沒有旱情的情況格外重要。”
“等他到了兩廣,基本也就能看個清楚了。”鳩
“剩下的江南之地,則是要他看看大明最繁華的地方,讓他清楚百姓的生活差距到底有多么大。”
朱由檢將朱慈燃的手書放下了,他靠在椅子上,說著自己的安排。
說白了,他就是要讓朱慈燃看看,大明的貧富差距到底有多大。
只要朱慈燃能了解民生情況,那他“均貧富”的理念和政策就會一直被推行。
朱由校和朱慈燃,這兩父子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樣的。
朱由校是傳統(tǒng)的帝王教育,治理國家采取的手段是馭民五術(shù)。
可是隨著時代進步,工業(yè)時代即將到來,傳統(tǒng)的馭民五術(shù)只能維穩(wěn),不能讓大明富強。鳩
這種時候,接受了傳統(tǒng)帝王教育,同時也接受過新式教育的朱慈燃就能在維穩(wěn)的同時,讓大明富強。
這個富強不僅僅是大明王朝本身,還有王朝體制下的宗藩體系。
移民實邊,這件事情是要持續(xù)不斷來做的,除非大明的科技水平提高到了一畝土地就能產(chǎn)出讓一個人大吃大喝,并且還能頓頓吃肉的糧食,不然移民永遠都有必要。
“燃哥兒的信里,我最在意的是百姓所說的“四畝地”“五畝地”之分。”
朱由檢看著放在桌上的手書,對著陸文昭、曹化淳、王承恩三人說道:
“南方不遇災(zāi)情的情況下,四畝地就能養(yǎng)豬,五畝地就能每天吃一頓肉。”
“北方的同理,不過需要五畝地才能養(yǎng)豬,六畝地才能每天吃肉。”鳩
“如果是這樣,那百姓如果有十畝地,是不是就能頓頓吃肉,每年都能換一件新衣了?”
“這個道理,百姓都懂,為什么地方官員的奏疏從來沒有提及?”
“百姓需要什么標準,才能過上什么日子,這種事情難道身為地方父母官的他們會不知道?”
朱由檢的話鋒轉(zhuǎn)為了批判地方官員,陸文昭作為多年一直在地方查案的人,自然知道朱由檢想要的答案。
因此,他對著朱由檢作揖道:“殿下,官員們其實都知道,但……”
他頓了頓,直到朱由檢將目光看向他,他才繼續(xù)說道:
“但是,許多官員都需要在各種關(guān)卡偷拿偷取,而百姓一旦遷移過多,朝廷對地方的投入就會變少,投入一旦變少,那官員們能偷拿的就少了。”鳩
陸文昭這話,幾乎是在挑明,在大明朝“以工代賑”的基建背景下,依靠“以工代賑”貪腐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對于他們來說,麾下治理的人口越多,朝廷對地方的投入就越大,投入的越大,工程越多,能賺錢的地方也就越多。
這種事情,實際上誰都知道,包括朱由檢。
想要官員不貪污,這比小冰河旱情消失還難。
朱由檢不可能把所有貪官都抓起來,因為抓不完。
他想要的,就是讓官員在貪污的同時,多做點明面上的正事,只要別太過火,他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可如果真的過火了,那他就得請出錦衣衛(wèi)來抄家流放了。鳩
“《魚鱗圖冊》和《黃冊》不得有差錯,地方官府也不得阻攔百姓移民。”
朱由檢對陸文昭開口,算是說了他的底線,陸文昭聞言作揖應(yīng)下,同時也回稟道:
“西域那邊送來了消息,十月初五,瓦剌大汗孤石(固始汗)與虎墩兔爆發(fā)沖突,雙方在別失八里交戰(zhàn)。”
“十月初九,準噶爾部的臺吉把兔渾(巴圖爾琿)帶領(lǐng)瓦剌諸部兩萬鐵騎加入混戰(zhàn),瓦剌一方戰(zhàn)敗,虎墩兔占領(lǐng)別失八里,瓦剌退至西邊的黃草泊。”
“在此地,孤石與把兔渾產(chǎn)生分歧,孤石準備往東前往嘉峪關(guān)歸順我大明,把兔渾準備北上和羅剎國結(jié)盟,一起對抗虎兔墩。”
“十月中旬,孤石帶領(lǐng)部眾四萬準備南下后,走吐魯番前往哈密,趕赴嘉峪關(guān)。”
“把兔渾帶領(lǐng)剩余部眾,自立為準噶爾汗國,北上在金山西北的齋桑泊一帶游牧。”鳩
“按照時間來說,孤石應(yīng)該會在一個月后抵達嘉峪關(guān),殿下您看……要不要派人帶兵去迎接他們。”
陸文昭的話說完,朱由檢也饒有興致的起身看向了自己背后的地圖。
準噶爾北上,齋桑泊應(yīng)該就是后世阿勒泰西北一帶,而原本建立青藏和碩特汗國的固始汗眼下則是要投靠大明,病死青海的林丹汗現(xiàn)在反而在西域站穩(wěn)了腳跟。
歷史的變化讓朱由檢很有興趣,至于固始汗的投靠,他也自然欣然接受。
“派嘉峪關(guān)參將致信哈密,讓哈密放孤石前來嘉峪關(guān),另外上疏萬歲,冊封孤石為金滿伯,授其子嗣正四品明威將軍。”
“其部眾遷往青海一帶游牧,孤石則是安置在西安府內(nèi),請萬歲賜予保安郡王府給其居住。”
“再告知當(dāng)?shù)夭颊尽⒏茫瑢饾M伯府不得歧視,也不能偏倚,視普通官員看待便是。”鳩
朱由檢話說完,陸文昭連忙應(yīng)下:“卑職領(lǐng)命……”
對于受降固始汗,朱由檢還是比較滿意的。
明軍要收復(fù)西域,那肯定需要一個帶路的人,和碩特部眾和固始汗就是這個帶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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