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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千難萬難


“百姓是富足了,但是都高興不起來……”

        眺望遠處的皚皚白雪,體察過民情的朱慈燃已經(jīng)坐在了返回京城的馬車上。

        他不如朱由檢老練,只探查了一些皮毛,倒是李定國獲得了許多消息。

        北方旱情過去一年多了,今年的北直隸百姓迎來了一個好的收成。

        山西的百姓拿到了拖拉機,荒廢的土地也被重新引水開墾,僅僅一年便還清了前幾年欠下銀行的欠款。

        眼下,億萬百姓已然安康富足,朱慈燃清楚,他們想要的就是在齊王走后,朝廷不改變當下政策。

        這也是朱由檢一直希望的一件事,也是朱慈燃準備維持的事情。

        “百姓想要的很簡單啊……”

        朱慈燃深吸一口氣,略帶感嘆的唏噓。

        “我這一路走去,未曾聽到百姓討論買多少牲畜牛馬,只聽到他們想維持十稅一的賦稅,以求能吃口飽飯。”

        “我記得叔父曾經(jīng)說過,若是工業(yè)強大,農(nóng)業(yè)稅可酌情降低。”

        “眼下我國朝僅皇店和五課司便歲入四千余萬兩,十一億畝耕地又可歲入五千余萬兩。”

        “此歲入若不動戰(zhàn)事三載,則足以供養(yǎng)朝廷四年。”

        “我聞春秋時,百姓有耕種土地三載而休耕一年的記載。”

        “若是我父子執(zhí)政,該當稅收三載而休農(nóng)業(yè)稅一載,還百姓安康富足。”

        朱慈燃說著內(nèi)心所想,李定國聽后不免嘆息:“若是這話傳到殿下耳中,想來殿下會高興很久。”

        李定國話剛說完,朱慈燃卻看著他直勾勾道:

        “我不想動刀兵,然四方虎寇卻不愿意偃兵息鼓。”

        “要想內(nèi)地長治久安,我還需要你鼎力相助,御虎寇于國門之外!”

        朱慈燃用百姓來試圖說服李定國在大明長久為官,而李定國也清楚,實際上朱慈燃身邊沒有太多可用之人。

        東宮人馬雖精卻不多,而治理大明朝這樣擁有龐大疆域的國家,需要的是兵多將廣,人才濟濟。

        拿軍中來說,李定國雖然年輕,但他是此次西征的前幾位功臣之一,并且也是這幾位功臣中,唯一留下來的功臣。

        天啟一朝自十二年起就戰(zhàn)事稀疏,因此他的功績放在眼下諸多將領(lǐng)出走齊國的局面下,也能算是北方的幾根擎天柱了。

        盡管眼下朱由校對朱慈燃百般信任,但帝王家最不可信的就是感情。

        誰能預(yù)料到日后朱由校會不會老糊涂了,想著廢朱慈燃的太子位?

        李定國和戚武隆、堵胤錫、孫可望四人,實際上就是東宮班底的四個領(lǐng)頭羊。

        沒了他們,朱慈燃很容易就會被架空。

        這個道理,不僅僅是朱慈燃懂,連李定國自己都懂。

        可是,對于從小看慣了朱由檢生活,知道他為了大明腳不沾地,最后卻依舊需要就藩來維穩(wěn)之后,他的心里也異常難受。

        誰都指望朱由檢能跨出那一步,做一個真正主宰大明的皇帝。

        可朱由檢不愿意,他與百官抗爭,最后毅然決然的走上了就藩的道路。

        朱由檢很累,就連李定國都能感受到他的疲憊。

        因為能感受到,所以李定國才不想待在大明。

        他也想去齊國,哪怕在齊國當一個小兵,他也能遠離大明的這些勾心斗角。

        只是,當他面對朱慈燃的邀請時,他還是說不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這一刻他算是體會到了一點朱由檢面對朱由校時的心情。

        如果可以,朱由檢也能早早離開,但面對天災(zāi)人禍的局面,他選擇了留下。

        他如此,李定國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盡量……”李定國沒有把話說絕對,而是說了一個盡量。

        “呼……”盡管只是一個盡量,但這卻讓朱慈燃松了一口氣。

        二人的對話被旁邊的朱慈烺看在眼里,漸漸懂得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易。

        他在心底思考,直到馬車回到了百王坊,直到他們下了馬車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一直到李定國和他走進齊王府,并且在門口遇到了夏完淳的時候,他才回過了神來。

        “李大哥,烺哥兒,可以吃飯了。”

        夏完淳在王府門口端著一把小馬扎坐著,見到二人下車,便連忙揮手招呼著。

        “你們吃吧,我沒胃口……”

        李定國還在糾結(jié)是否要離開大明,或者何時離開大明,因此心里自然沒有吃飯的興趣。

        他越過了夏完淳,面有慮色的朝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李大哥怎么了?”

        夏完淳皺眉回頭,詢問著一起出去的朱慈烺。

        “李大哥……”朱慈烺見狀把事情說了出來,畢竟他很清楚,夏完淳也是自家父親計劃中的一個人,不過夏完淳呢作用是在齊國,而非大明。

        “現(xiàn)在看來,我不過只是在大明讀五六年書,比起李大哥和大兄、父親他們,已經(jīng)可以算是很輕松了。”

        朱慈烺審視著自己的局面,他自小就早熟老成,諸子之中最為沉穩(wěn),眼下自然是更進一步。

        他知道自家父親很不容易,同樣的年紀,他還在讀書時,自家父親已經(jīng)開始整頓兵馬,欲意北伐了。

        “別有太大壓力,你的任務(wù)就是學好東西,同時記下大明的弊端,讓這些東西不在日后的齊國出現(xiàn)。”

        夏完淳見朱慈烺那自我檢討的模樣,不免開口安撫了他。

        在他看來,齊王府這一家子生活的太累了,歸其原因,還是因為太有責任感。

        相比較齊王,朱慈烺的這份責任感理應(yīng)用到齊國,讓齊國發(fā)展的更好。

        “你若是學有所成,那日后返回齊國,也能為齊王殿下分擔不少政務(wù),讓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休息。”

        夏完淳循循勸導(dǎo),卻不想朱慈烺突然來了一句:“那夏大哥你呢?”

        “我?”夏完淳愣了一下,卻哈哈一笑道:“我是大明齊國人,自然要為齊國出力。”

        “那我就放心了。”朱慈烺露出了笑容,緊接著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瞧著他的背影,夏完淳腦中也閃過了朱慈烺剛才的模樣。

        “這廝……原來是在給我下套啊……”

        夏完淳后知后覺,但卻沒有被坑過后的懊惱,反而是十分高興:

        “看來我齊國百姓有福了……”

        “咳咳!”

        在夏完淳暗自高興的時候,內(nèi)城的一所小院里卻傳出了咳嗽聲。

        在咳嗽聲出現(xiàn)不久后,一名身著命婦服飾的婦女走進了咳嗽聲傳出的書房中。

        她將自己熬煮的姜湯放在了桌案上,心疼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那人。

        “歇歇吧,事情不急于一時,王院使說了,你的病得養(yǎng)才能好。”

        “你再這樣熬下去,恐怕下次診脈,又要惹得王院使生氣了。”

        她勸著位置上的那人,不過那人并未抬頭,而是搖了搖頭:

        “殿下要走了,北軍和西北的異動不少,我要寫信安撫一下。”

        “烏斯藏那邊,我也得安排一下,避免那里出現(xiàn)差錯。”

        “至于王院使,罵就罵吧,他畢竟長我三十余歲,呵呵……”

        當孫傳庭的聲音響起,體型消瘦了不少的他一直沒有停下毛筆,而是繼續(xù)書寫一封封安撫地方官員和將領(lǐng)的書信。

        他一邊寫一邊咳嗽,在這季節(jié)咳嗽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顯然是染上了風寒。

        孫張氏瞧他這樣子,心疼在眼里,但他也知道自家夫君的性格,因此沒有勸什么,只是提醒道:

        “趁熱把姜湯喝了,冷了藥性就變了。”

        “好……”孫傳庭還是一手寫信,一手看也不看的拿起姜湯碗,皺著眉一飲而盡。

        孫張氏見狀在心底嘆了口氣,收拾了被喝干凈的姜湯,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還將門給帶上,生怕孫傳庭又吹到風。

        只是她的苦心白費了,因為不過一刻鐘后,書房就被人推開,作為孫傳庭幕僚的周肇走了進來。

        寒風吹進書房,這讓剛剛暖和不少的孫傳庭筆鋒一頓。

        好在周肇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這才讓他舒服了不少。

        “閣臣,南邊有消息傳來,有數(shù)萬百姓把龍江船廠圍住了,看樣子是百姓不準備讓殿下離開。”

        周肇說這話的時候很高興,因為他清楚自家閣臣的性格。

        如果面對的是齊王這樣開明的人,自家閣臣一定會成為名留青史,單獨列傳的名臣。

        況且,周肇也能感覺出來,自家閣臣他們,似乎不一定是首輔洪承疇的對手,因此齊王能留下是最好的。

        不過面對這則消息,孫傳庭表現(xiàn)的十分淡然,他繼續(xù)寫信,頭也不抬道:

        “殿下自己會安排,他要做的事情,別人攔不住。”

        “只是這件事,確定只是百姓自發(fā)的?”

        “確定!”周肇篤定的點了點頭:

        “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抓到了慫恿百姓的主事人,不過那人沒什么背景,目的也很單純,而且只煽動了京城周邊的百姓。”

        “如果是旁人出手,那煽動的規(guī)模肯定不止這點,況且也沒有必要……”

        周肇說沒有必要,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整個大明除了百姓和他們這一小群人以外,其它人都希望朱由檢提早離開。

        這些年死在朱由檢手上的官吏沒有一百萬也有五十萬了。

        留著這樣的人繼續(xù)在大明待著,對于其它人來說,不下于頭上懸著一把隨時可能落下的利劍。

        朱慈燃殺的這點官員算什么?相比朱由檢一場大案就動輒殺數(shù)萬人的規(guī)模來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更何況,朱慈燃不過是狐假虎威,等朱由檢一走,他們父子兩人就知道苦頭的滋味了。

        “盯緊內(nèi)閣的其它人,有事情立馬告訴我,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能出事。”

        孫傳庭還是那樣,支持朱由檢的一切舉動,哪怕朱由檢要就藩,哪怕他就藩之后,孫傳庭自己會成為眾矢之的,但他還是沒有留私。

        “這……閣臣,我們就不用管這事了吧?”

        周肇緊皺眉頭開口,他可沒有忘記當年陜北民變一案里,自家閣臣殺了多少貪官污吏。

        這些貪官污吏的好友、同僚、同一陣營的官員可還有不少,如果不是局勢不允許,周肇都準備勸孫傳庭和朱由檢一起離開了。

        朱由檢留下,孫傳庭就多了一道護身符,但現(xiàn)在,孫傳庭不僅不留朱由檢,還要幫著他就藩,這……

        周肇有些難以接受,但孫傳庭卻淡淡開口:

        “去辦吧……”

        “是……”周肇艱難的作揖,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在他走后,書房里又傳出了孫傳庭嗯咳嗽聲。

        很快,周肇在諸多閣臣的府邸周圍布置了人手,而這樣的舉動也瞞不過與他同級別的對手。

        無心動手的人懶得理會,就如洪承疇得知這消息時的舉動一般。

        “閣老,如您所料,孫府派了人手在各閣臣府外。”

        洪府掌事走進了書房,對著執(zhí)筆的洪承疇開口回稟消息。

        同樣是執(zhí)筆,孫傳庭在寫信安撫西北,但洪承疇卻是在作畫。

        他并非什么也沒做,而是在年初的時候,他就給沐氏和木氏,以及龍在田、吾必奎寫去了手書。

        可以說,他先孫傳庭等人半年多就安撫好了局勢,甚至還以首輔的身份,在九月就給秦戚兩家寫去了朝廷變動的消息。

        因此,在孫傳庭忙碌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閑情逸致的作畫了。

        “閣老,龍江碼頭那邊,要不要暗示一下下面的人去……”

        “別做什么節(jié)外生枝的事情!”

        洪承疇抬頭看了一眼洪府掌事,淡然道:

        “齊王雖然交了權(quán),但并不代表他掉了牙。”

        “你我的一舉一動,他心里都和明鏡似的。”

        “幾十年都忍過來了,難道還忍不住這個月?”

        “告訴下面的人,都老實一點,只是幾萬百姓,他們誰也攔不住,更攔不住齊王。”

        說著,洪承疇停下了筆,看著自己的畫作不免搖了搖頭。

        他在云南時曾去拜訪過楊漣,自然也從楊漣家中看到過那幅當年楊漣從朱由檢手里明搶的畫作。

        朱由檢善于畫山水和景物,但他畫動物也十分傳神。

        洪承疇看過那幅朱由檢所畫的《貍貓圖》,可以說是活靈活現(xiàn)之中,又呈現(xiàn)了貍貓玩鬧的樂趣。

        “比起齊王來,我還差了許多……”

        洪承疇看著那畫作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說畫,還是在說其它。

        “近來都察院那邊一直在巡查,許多官員落馬后請求搭救,這些人……”

        洪府掌事小心翼翼開口,但洪承疇卻輕嗤嘲笑:

        “讓他們等等,他們不等,為了收取一些明令禁止的雜項而搭上自己前程,這樣的蠢貨救了作甚?”

        洪承疇把畫作裱了起來,洪府掌事也點頭頷首道:

        “確實如此,但如果不管他們,他們會不會牽扯府上?”

        “牽扯府上?”洪承疇不屑道:

        “你得知道,不是我想拉攏他們,而是齊王希望我拉攏他們。”

        “他們以為靠上我就能胡作非為?殊不知齊王只是把他們聚集起來,讓孫傳庭他們更容易針對罷了。”

        洪承疇道出了朱由檢為什么不收拾底下貪官污吏的事實。

        朱由檢從一開始就知道貪官污吏是打不絕,掃不盡的。

        更何況歷史上的崇禎就是因為胡亂舉刀導(dǎo)致了崇禎年間黨派混亂,根本分不清什么人是什么黨。

        朱由檢前期舉刀是因為該舉,因為貪官的數(shù)量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朝廷的正常運轉(zhuǎn)。

        等這一批又一批的貪官污吏倒下后,他就得把剩下的貪官污吏聚集在一起,給朱由校和朱慈燃樹立一個明確需要打擊的對象,不至于不知道該對付誰。

        扶持數(shù)量少的清官、貪污卻做事的貪官去打擊不做事卻狠狠貪污的貪官,這才是承平年代要做的事情。

        洪承疇明白,自己是旗,只要旗桿不倒就能聚集許多人,就能明確許多人的成分。

        除非大明朝沒了貪官,不然他洪承疇就得一直站著。

        不過他活著還好,如果他死了,那就……

        洪承疇瞇了瞇眼睛,最后對洪府掌事開口道:

        “讓三位公子去都察院任職,等他們回來以后,我會告訴他們應(yīng)該怎么做的。”

        “是!”

        洪府掌事不假思索的應(yīng)下,還以為自家閣老是準備往都察院安插人手。

        他轉(zhuǎn)身退出了書房,洪承疇見狀也撫了撫須,情不自禁的夸贊道:

        “殿下,您還真是好算計啊……”

        “確實。”

        在洪承疇夸贊的時候,坐在官吏坊小院內(nèi)也響起了一樣的聲音。

        金鉉和顏胤紹坐在一起,金母在廚房忙碌。

        此刻的二人也討論到了洪承疇麾下那一黨貪官污吏的事情。

        他們很清楚,洪承疇是一堵?lián)躏L的墻,而他們是掃把。

        墻不倒,下面就會聚集被風吹來的垃圾。

        因此,都察院要做的就是持續(xù)不斷的掃地就行。

        針對洪承疇,他們不用管,不然沒了洪承疇這堵墻,垃圾就得吹的遍地都是了。

        “古往今來,沒有哪位帝王能留下一個一塵不染的朝堂給繼任者,殿下也不例外。”

        “只是我在想,萬歲到底愿不愿意把權(quán)力交給太子。”

        顏胤紹皺著眉,但金鉉卻篤定道:“萬歲沒有太多選擇,他只有三個子嗣,即便今后再誕下子嗣,恐怕也很難和這三位爭奪權(quán)力了。”

        “永王和定王以太子馬首是瞻,因此太子之位穩(wěn)如泰山,不必擔心。”

        “廟堂上,有孫傳庭制衡洪承疇就足夠,你我要做的就是監(jiān)察海內(nèi)外諸藩和歐洲和西亞的局勢。”

        “蒙古的王子額哲已經(jīng)帶著軍火和人馬返回了蒙古國,不出意外能在明歲三月抵達新哈拉和林。”

        “五個月的時間足夠蒙古人熟練使用步銃和火炮,他們估計會在秋收前發(fā)動西征,搶占西虜(克里米亞汗國)的疆域。”

        “北軍得做好準備,在他們搶占好疆域的同時,立馬將林丹汗抵押的土地盡數(shù)收復(fù)。”

        “拖拉機和火車都不能出現(xiàn)在和林水(伏爾加河)以西和靠近西海(里海)的地方,避免蠻夷見到后效仿。”

        “因此,眼下得早早移民實邊,將百姓都遷移到泰西省駐扎,發(fā)放拖拉機來在當?shù)亟ㄔO(shè)生產(chǎn),保障和林水以西的駐軍補給。”

        金鉉和顏胤紹在齊國和南昆侖積攢了許多經(jīng)驗,對于如何快速讓荒無人煙的土地矗立起一座生機勃勃的城鎮(zhèn),他們可以說是駕輕熟路。

        “歐洲的戰(zhàn)事不容樂觀,錦衣衛(wèi)傳來消息,弗朗機進攻弗朗擦受挫,華倫斯坦也病逝戰(zhàn)場上,羅多里(瑞典)的國王古斯塔沒了對手,恐怕很快就能收拾掉弗朗機的盟友。”

        顏胤紹緊皺眉頭,表情不是很好:

        “我們恐怕要提前支付給弗朗機第四次賠款的物資,不然它撐不到天啟二十五年。”

        “物資的事情,我會和內(nèi)閣討論的。”金鉉點了點頭回應(yīng),同時也頭疼道:

        “齊國那邊得運送一批糧食給弗朗機,不然前線戰(zhàn)事受挫的消息傳到后方,弗朗機剛剛穩(wěn)定下來的物價,恐怕很快就要重新上漲了。”

        金鉉和顏胤紹對視一眼,面對沒有了齊王坐鎮(zhèn)的局面,兩人都露出了苦笑,不自覺在心底感嘆一聲:

        “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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