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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十五)諸藩積怨


“叮鈴……”

        “奴隸,南邊的奴隸!”

        “走快點!”

        六月,在來自小西洋的信風不斷吹向阿拉伯半島的時候,一個具有阿拉伯風格的碼頭上來往著許許多多的中東商人。

        他們走在砂石的碼頭街道上,旁邊的碼頭停著許多西亞風的商船。

        在這里,由砂石修建的低矮平房是最為常見的建筑。

        砂石街道上的百姓大多只穿著麻制的褲子,哪怕是女性,也頂多有一些束胸的麻布罷了。

        只有少數(shù)的貴族,才能穿上布匹制成的長袍。

        黑白兩色的長袍是這里貴族的主要服飾,大明百姓可以隨意穿著的綢緞,在這里是只有國王和王儲才能穿著的奢侈品。

        貴族們享受著奴隸們抬起的轎子,左右看著街道兩側(cè)有什么新鮮玩意。

        碼頭上的商品大多是一些耐旱的水果、以及西邊昆侖洲的奴隸,還有海上豐富的魚類。

        不過即便背靠小西洋,當?shù)卦嫉牟遏~技術(shù)也很難捕撈到足夠所有人口吃的魚類,而且這些捕撈上來的魚類還需要再販賣給交一筆很重的稅給當?shù)毓賳T。

        因此,在街道兩側(cè)擺攤的百姓大多骨瘦如柴,許多人甚至瘦的皮肉凹陷進肋骨內(nèi)。

        對比他們,吃的十分肥胖的貴族們就顯得格外惹眼……

        “叮鈴鈴……”

        崗哨的風鈴被吹響,昏昏欲睡的士兵穿著簡陋,與其說他是士兵,倒不如說是穿著麻衣,手持冷兵器的普通人。

        像他這樣的人,便是賈布里德王朝最為常見的士兵。

        能穿著甲胄的士兵,那基本上都是緊跟、護衛(wèi)貴族的存在。

        這樣松懈的防守給予了有心人機會,而當遠處海面盡頭出現(xiàn)一個個黑點的時候,賈布里德王朝也將迎來自己的終焉……

        “快快快!”

        “定射裝填,方向辰時四刻,預射一輪,準備……”

        海面上,十余艘冒著蒸汽的鐵甲艦出現(xiàn),水兵們的腳步聲不斷在甲板上來回響起。

        伴隨著一枚枚金燦燦的炮彈被塞入炮膛,海軍都督黃蜚也舉起了自己的千里鏡。

        他將千里鏡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在看清楚港口的同時輕聲開口:“放……”

        “嘭嘭嘭!”

        天啟四十年六月初九,大明出兵“東昆侖半島(阿拉伯)”,海軍都督黃蜚出兵三萬,登陸蘇哈爾。

        七月初一,僅僅二十一天的時間,賈布里德王朝、馬伐國先后覆滅。

        消息傳回京城時,已經(jīng)是八月十五。

        在中秋佳節(jié)這個好日子,皇帝朱由校下旨,將永國冊封在大食半島南端,將賈布里德和馬伐這兩塊地方賞賜給了永國。

        永王朱慈焴來年二月初一就藩,藩國領(lǐng)十營兵馬的編制,內(nèi)帑單獨拿出一百萬兩來賞賜永國。

        這一百萬兩將被用于購買燧發(fā)槍、燕山五斤炮,以及大量物資。

        同時,內(nèi)帑還承擔了未來十年永國移民的遷移銀。

        時間來到天啟四十年時,伴隨著大明歲入的不斷提升,內(nèi)帑的收入也在與時俱進。

        印有皇帝面貌的紙幣已經(jīng)發(fā)行超過三億兩,每年發(fā)行兩千萬兩。

        每一兩紙幣的發(fā)行,都將帶給皇室十文的收入。

        也就是說,僅每年發(fā)行的紙幣,便能夠帶給皇室二十萬兩的收入。

        除了這些,內(nèi)帑還有許多收入來源,因此眼下內(nèi)帑的存款數(shù)量已經(jīng)成為了許多官員好奇的對象。

        不過他們也僅僅只能好奇罷了,畢竟自從國帑分家對于國家來說是一件好事。

        不然以朱由校的性格,即便大明朝的國庫收入再翻一倍,恐怕也架不住他揮霍。

        相比較大明和諸藩,齊藩的內(nèi)帑可以說是極為寒酸的。

        經(jīng)過天啟三十年時的改制和確定,齊藩內(nèi)帑的國家收入來源只有一樣,那就是齊國朝廷的補貼。

        補貼每十年增長一次,最初的補貼數(shù)額是十萬兩。

        在永國被冊封的時候,齊國百官也對補貼進行第二次商議,決定提升到三十萬兩,但是被齊王朱由檢否決。

        十月初九,齊王朱由檢下令旨,將補貼提升至十五萬兩,只增長了50%……

        之所以只增長了那么點,是因為朱由檢現(xiàn)在還在大明那邊拿著俸祿。

        盡管他卸任了許多官職,但同時朱由校也給他保留了許多官職,例如五軍大都督的職位就一直是他在遙領(lǐng)。

        僅這一職位便每年有俸銀三千兩,而諸如這樣的職位還有七八個。

        因此,朱由檢自己是肯定夠用的。

        齊國百廢待舉,各自政策都需要花錢,朱由檢只需要滿足諸郡王、郡主的花銷就足夠。

        如果不是夏允彝等人覺得十萬兩太少,他或許根本想不起來要漲補貼的事情。

        畢竟對于前世享受過那么多現(xiàn)代科技的他來說,這個時代確實沒有什么能讓他上癮的東西。

        唯一上癮的,或許就是他在過去十七年又生下了七子六女。

        相比較齊藩的人丁興旺,遠在大明的朱由校雖然也喜歡待在后宮,但過去十七年卻沒崩出幾個屁,這也難怪朱由校對永王和定王那么大方了。

        不過,朱慈燃三兄弟雖然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但各自的子嗣都沒有超過五個,父子四人所生的孩子,都不如朱由檢一個人生的多。

        在來往的家書中,朱由校不止一次的詢問朱由檢的食譜。

        在吃了食譜沒用后,他甚至覺得自家弟弟肯定隱瞞了什么東西,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能生。

        為此,朱由校還和朱由檢賭氣,兩人三個月沒往來書信。

        只是每當這種事情發(fā)生,最后忍不住的還是朱由校。

        他不止一次的表達過自己想前往齊國,朱由檢的意思卻是大明國務繁忙,讓他多幫襯朱慈燃,別把朱慈燃累到。

        朱由校雖然每次都回答的面面俱到,但轉(zhuǎn)頭就躲在乾清宮繼續(xù)玩弄他的木頭。

        他為數(shù)不多出宮的時候,不是去營造他的大型木工建筑,就是去北方避暑,南方避冬。

        如果不是朱慈烺生兒子生得早,有朱和垠幫襯著處理朝政,那恐怕朱慈燃要步朱由檢的后塵了。

        不管如何,永國雖然還沒有開始移民和發(fā)展,但諸藩都能敏銳察覺到一件事情。

        朱慈燃已經(jīng)開始圖謀奧斯曼,但從冊封永國來看,大明的國力依舊沒有達到能在目前疆域基礎(chǔ)上更進一步的水平。

        “這位監(jiān)國,還真是特別想表現(xiàn)得遠超父輩啊……”

        冬月,一名年近六旬,面容有些蒼老的老人拿著手中永國冊封的最新消息,忍不住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此刻的他坐在寬大的四輪馬車里,而他的下首則是坐著一名三十出頭的中年人。

        二人雖然身著普通綢緞的圓領(lǐng)袍,但這馬車的規(guī)制和二人的氣勢,以及擺在桌案上的厚厚奏疏都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不一般。

        “在這位監(jiān)國前面難以逾越的不是萬歲,而是齊王對吧,父親……”

        中年人一開口,老人便瞥了一眼他,同時心底想起了朱由檢的身影。

        由于他離開大明時,朱由檢不過而立之年,因此在他記憶中,朱由檢不論外貌還是氣勢,都給人一種相當強大的壓迫感。

        朱由檢是老了,但在許多人的心里,他還是當年的那副模樣。

        “那樣的人,古往今來也難出幾人,誰又敢說能逾越……”

        老人不自覺的呢喃著,中年人聽后也微微頜首表示認可,同時他也拿起自己桌案上的奏疏開口道:

        “齊國那邊今年承諾運來五百萬石稻米來交予我唐國,兒臣真的很難想象,齊國的糧食居然富裕如此……”

        中年人的一句話暴露了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上首位置那老人的身份。

        那年近六旬的老人,便是如今的唐國之主,唐王朱聿鍵。

        至于中年人,則是眼下的唐王世子朱琳源。

        此刻二人正在前往唐國王都,洛都外城的路上。

        朱聿鍵掀開了馬車的窗簾,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向車外。

        車外,水泥鋪設(shè)的道路尤為顯眼,而在水泥道路兩旁,則是一棟棟的大明江南風建筑。

        朱由檢兄弟叔侄三人一直想要削弱江南的影響力,但江南的人口實際上決定了,不管朱由檢他們要怎么削弱江南,江南都能迅速崛起。

        眼下海外諸藩的移民來源,大多以江南百姓為主,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朱聿鍵看著過往的馬車,還有外城街道上的唐國百姓,在他眼里,幾乎很少能看到任何有色人種。

        稍微存在的部分有色人種,大多也是作為奴隸存在,幫助主人搬運東西。

        不過,唐國對昆侖奴的要求很高,目前整個唐國合法注冊的昆侖奴也不過十幾萬人。

        他們大多遭受了宮刑,這是中原從南北朝就傳下來的規(guī)矩。

        除了昆侖奴外,唐國也有部分白人,但他們只被允許在港口城鎮(zhèn)臨時居住,所有人不能居住超過兩個月。

        這條規(guī)矩是朱聿鍵從齊國學來并運用的。

        可以說,在大明宗藩體系中,如果要說哪個國家學習齊國學的最徹底,那或許不是朱由校和朱慈燃的大明朝,而是朱聿鍵的唐國。

        在朱聿鍵心里,他根本不覺得大明有什么值得學習的地方。

        他長久以來都覺得,大明能改變是因為朱由檢,因此他要學習的對象是朱由檢所在的國家。

        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堅持,才讓唐國成為了昆侖洲第一國。

        眼下的唐國已經(jīng)有人口一百七十二萬,耕地兩千四百余萬畝。

        唐國唯一的痛點,就是由于國土大部分屬于雨林氣候而導致的雨季熱熔效應。

        耕地的營養(yǎng)被大雨沖刷進入更深層的地下,因此如果一塊耕地一直輪種,那只需要幾年,這塊土地就徹底種不出東西。

        因此,朱聿鍵一直聽取朱由檢的話,對唐國的耕地進行耕一休一。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相比較一開始不聽話而吃了苦頭的吉國和淮國,唐國的發(fā)展一直迅猛。

        “今年能遷移到多少人口?”

        朱聿鍵放下了窗簾,下首的朱琳源也回應道:“全年大概能達到六萬七千人左右。”

        “這已經(jīng)算多的了,今年許多昆侖洲的諸藩都在五萬人左右。”

        “我們能得到那么多移民,應該是國朝看在我唐國昆侖第一藩的情況下應允的。”

        朱琳源講出了利未亞諸藩移民的一個現(xiàn)實情況。

        盡管大明每年擁有八百多萬的新生人口,但在移民問題上,朱慈燃卻在一直收緊的過程中。

        昆侖洲有八個藩國,每年涌入的移民都被控制在五十萬以內(nèi),這讓八個藩國很憋屈。

        本來他們需要面對的就是數(shù)量高達數(shù)千萬的昆侖奴,現(xiàn)在移民還被限制了,任誰都覺得憋屈。

        “這人口從天啟三十五年開始就被限制著,眼下我們每年就新增這么點人口,想向內(nèi)陸推進,速度也快不起來。”

        “不在內(nèi)陸建設(shè)城鎮(zhèn),開墾耕地,那大軍就很難深入圍剿昆侖奴。”

        “爹,監(jiān)國對我們的限制未免太多了……”

        朱琳源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而聽完他的話,朱聿鍵卻十分冷靜。

        “我們被限制,那印度廝當呢……”

        “也一樣!”朱琳源皺眉說出自己所知的印度諸藩情況:

        “印度廝當有大小二百多個藩國,自從天啟三十五年當?shù)氐囊泼袢丝谕黄瓢税偃f后,國朝也對其限制了起來。”

        “按照我們的消息,今年印度廝當諸藩的遷移人口應該不會超過八十萬。”

        “八十萬……”聽到這個數(shù)字,朱聿鍵輕笑:

        “二百多個藩國,分八十萬移民,這個監(jiān)國還真的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對朱慈燃這樣的手段十分輕蔑。

        作為一個未來的皇帝,朱慈燃害怕諸藩過強可以理解,但即便他不限制,諸藩每年也遷移不了多少人口。

        以大明每年八百多萬新生兒,并且還在隨著時間不斷提升的情況來說。

        即便諸藩每年要遷移四百萬人口,大明的損失也很有限,畢竟以大明的產(chǎn)能增長速度并無法跟上人口增長情況。

        諸藩遷移人口也不僅僅遷移青壯年,而是整戶遷移,其中有老有弱。

        可以說,即便遷移走四百萬人,其中最少也有一百萬是老年人,這對大明來說是減輕負擔。

        不過,朱慈燃并不這么想。

        “加上齊國,估計我們那么多藩國每年的移民都沒有二百萬吧?”

        “應該沒有。”

        朱聿鍵這個時候很想知道朱由檢的想法,他不免在想朱由檢有沒有后悔當年沒有做皇帝。

        在他想到這里的時候,行動中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這代表他們到了目的地。

        朱琳源自覺的起身,為朱聿鍵打開了車門,車門口的護衛(wèi)拉開了馬車門口的收縮臺階。

        朱琳源扶著朱聿鍵下了馬車,而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面高大的水泥城墻。

        這是洛都外城城墻,而這里也是朱聿鍵打量民間情況的地方之一。

        他可沒有朱由檢的身手和自信,人越老就越惜命,站在城頭遠遠地打量百姓們的生活,已經(jīng)是朱聿鍵能與時俱進的辦法之一了。

        朱聿鍵走上了三丈高的外城城頭,在城門樓處擺放著一個加長版的望遠鏡。

        他站在望遠鏡面前,隨后使用他打量起了城中的百姓。

        在他眼里,這個曾經(jīng)只有一個破敗小鎮(zhèn)的沼澤地,眼下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周長十余里的都城。

        堅硬的水泥路和土木建筑讓這個地方有了幾分中原的味道,而街上身著各式明裝漢服的百姓并不算多,各自做著各自的活計。

        因為人口不足,因此洛都外城只有近三分之一的地方有建筑,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是農(nóng)田。

        朱聿鍵可以用手中的望遠鏡看到不遠處的農(nóng)田,并看著百姓在農(nóng)田里弓著腰拔草。

        在他看著這些的時候,旁邊的朱琳源也開口說道:

        “齊國的糧食運來之后,國內(nèi)的糧食在未來兩年內(nèi),應該能保持在每斤四文的價格。”

        “另外齊王也在書信中說了,齊國很快就能出口牲畜,讓我們不用擔心。”

        “不過父親,眼下我唐吉淮三國境內(nèi)有四成以上的糧食、化肥、布匹、糖類都來自齊國。”

        “如果什么時候齊國突然中斷了貿(mào)易,那我們恐怕會成為春秋時期的宋……”

        朱琳源想說出自己的擔憂,但朱聿鍵卻打斷道:

        “齊王命還長著,不用擔心這些。”

        “比起這些,我更擔心的是國朝那邊。”

        “比起齊王,國朝那邊終歸是小氣了一些,不僅機械不給予出口,連軍械出口也拒絕了。”

        朱聿鍵參軍使用過步槍,自然知道燧發(fā)槍和步槍的差距。

        他雖然有意制造,但唐國的冶鐵技術(shù)根本達不到生產(chǎn)步槍的水平,因此研究了十幾年還是毫無頭緒。

        “機械和軍械,這才是諸藩敢投鼠忌器的存在。”

        朱聿鍵挪開了自己的目光,似乎對城內(nèi)百姓的生活很滿意。

        他轉(zhuǎn)頭看向了朱琳源,看似心不在焉,但朱琳源卻感覺到了自家父親的認真。

        “想想辦法,從齊國和國朝手里拿到大學的所有教材。”

        “唐國……必須要有自己的軍備院……”

        朱聿鍵說完,不等朱琳源開口,遠處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手持黃色奏本的官員疾步趕來,在走到朱聿鍵面前的時候躬身作揖,同時遞上奏本,語氣帶有幾分著急:

        “殿下,東邊傳來消息,西軍都督府都督秦民屏于十月初十壽終正寢……”

        “……”聽到這句話,朱琳源和四周的將領(lǐng)紛紛心里一緊。

        作為唐王的朱聿鍵則是不自覺抽搐了一下眼角,片刻之后才轉(zhuǎn)身看向城內(nèi)百姓,想了些事情后才沉吟道:

        “讓東邊的人密切關(guān)注……”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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