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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都


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這就是位于川西平原的成都。李冰父子所督造的都江堰,讓四川天府之國的美名遠揚。
  而成都一直都是四川盆地的經濟和政治中心,而且這里留下的人文風景名勝眾多。遠有道家圣地青城山,內有君臣合祀傳美名的武侯祠,還有杜甫草堂、文殊院、青羊宮等名聲在外等建筑。
  歷經一個數日的行程,彭剛終于見到這個時代的成都。
  在城外牛王廟一帶,就有大量的民居散落在其中。而不少附近的農民,穿著漿洗的有些泛白的黑色土布衣裳,挑著自己自家種的蔬菜,在在這條叫牛王廟街的城外道路邊等人挑選。
  賣雜耍的、補鍋的、修筆的、賣麻花糖果子的小商販,在道路邊叫賣。時不時的還聽到砰的一聲炸響,接著一陣白煙冒起這是炒爆米花匠人。
  甚至還能看到一個劃糖手工藝人旁圍著一群小孩,看著有藝人用糖漿做出生肖圖案。一個小孩炫耀的從藝人,接過一個做好的生肖,看的其他孩童羨慕的眼神揚長而去。
  彭剛騎著馬有些感嘆這個陌生的時代,一切都顯得那么有生活氣息。而且與南充相比,成都平原富饒太多了。哪怕是目前大旱的情況,岷江依然灌溉著這塊肥沃的土地。
  從府南河上的長春橋入了城后,又是另一番景象。道路兩邊掛著木質招牌打著幡子的商鋪,叫賣聲更加的響亮。在走過路口時,帶著交通兩字臂章、打著綁腿、穿著土黃色軍裝,別具一格氣息的交通警察。手里正拿著黑白相間的指揮棒,正在保持著道路通暢。
  “少爺,這里就是紗帽街,甫公就住在這里面。”
  在彭剛一路觀察成都這個時代風情的時候,一名軍官在他耳邊小聲的告知著。
  彭剛看了一眼紗帽街上飛檐翹角的官宅建筑,對這名軍官說道。
  “知道了。不過我們現在先休息一下。”
  彭剛騎著馬緩步前行,一行隨從跟著前往位于西順城街的住所。
  同川軍中其他將領一樣,彭海山生前也在成都購買了一套房產以做自己落腳之處,而彭剛很明顯打算先去那邊休息一下。
  這幾天騎馬趕路,差點要了彭剛老命。對于之前根本沒有騎過馬的他而言,連續數天不停的趕路,讓他兩股之間一陣疼痛。
  到西順城街上自家的落腳處。
  這是一座很少見的北方樣式的宅子,一名護衛早已上前敲起了門。“老李開門。”
  嗙嗙嗙的敲門聲很快讓里面有了動靜。
  “誰啊?”
  “是我趙成啊,老李。快點少爺來了。”
  目前彭剛身份比較尷尬,還未繼位,師長稱不上。至于少帥什么的稱呼,就別拿出來笑掉大牙了。所以一個少爺,既能表明身份,又能不引起注意,非常好。
  在護衛的催促下大門被打開了,一名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獨臂老頭探出頭張望。
  這名侍衛指著剛剛下馬的彭剛,對這位叫老李的繼續說到:“老李,你不會連少爺都不認識吧了。”
  這位叫老李的小老頭連忙走到彭剛面前,道著歉:“對不住啊少爺,我之前見你的時候才幾歲,的確認不出來。”
  對于這位叫老李看門人,彭剛并沒有怪罪的意思。
  “沒關系,畢竟這些年變化有些大。”
  “少爺,里面請。小老兒這就給你燒水洗漱一下。”
  “不用這么麻煩。”
  “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不等彭剛回答,他就顛著腳跑進去燒水了。
  彭剛走進這座宅子,這才發現是一棟錯落有致的院落,在中庭的位置還栽著文竹等植物。
  聽說是父親從一個抽大煙的破落戶手上收來的,其祖上聽說還在北方做過知府官員,所以在中庭里還有栽著一些風雅植物。不過可惜再好的家業也經不起兒孫敗,所以這座宅子就被自己父親收了過來,順便作為自己來成都的落腳處。
  彭剛他們幾十號人進來,把這里裝的滿滿當當。一行人自動分配著房間,住廂房的住廂房,住耳房倒罩房的住耳房倒罩房。倒不用彭剛指揮,自己就安排的妥妥當當。
  彭剛感到跟隨自己過來的這些軍官隨從路上有些辛苦,他叫來剛才負責拍門的趙成。“趙成,我這里一些錢,拿去買些鹵味回來讓大家都吃點好的,有剩余的再買一些酒。”
  這次跟隨自己而來的軍官,都是陳副師長精心挑選的。在保證忠誠的前提下,都各有本事。例如那個趙成,別看他一副跑前跑后小廝的樣子,這家伙是一個包打聽。很多時候小道消息非常有用,只需要你有一個能發現的目光,這家伙就是。
  趙成接過彭剛遞來錢,看到有二十塊之多。心中一喜,連忙答應道:“好的少爺,我這就去買。”
  彭剛在正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家具,倒是個勤快人。
  “少爺,熱水都準備好了,先洗漱一下吧。”
  想到一路奔波都沒有打理,彭剛也不矯情。“行我先洗漱一番。”
  在洗澡室一番痛痛快快的洗漱完成后,彭剛穿著一身新衣服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這時候趙成提著好幾支鹵鵝抱著兩壇酒,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
  眾人一看趙成的樣子紛紛打趣道。
  “趙成,你去買這么多吃食,不過啦。”
  趙成也會說話:“這哪里是我買的,是少爺看大家辛苦體諒大家的。”
  趙成的話,一時間讓眾位軍官對彭剛感觀增加不少。彭剛看在眼里,覺得這錢沒白花。
  食物和酒買來后,彭剛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團結這些軍官和護衛的工作。讓老李也炒了幾個時令蔬菜以解解葷氣后,彭剛也和眾人坐在一起。三十多人分坐三桌,等著彭剛的開場白。對于開場白,彭剛知道在這個時代可不能,所以他長話短說:“這次讓大家跟我一起奔波一陣,辛苦了。”
  “不辛苦。”
  一頓熱熱鬧鬧的飯菜開始了,彭剛借著機會也在和這些軍官聯絡著感情。一頓不算太豐盛的飯菜,鬧到天色漸晚才平息。
  躺在床上的彭剛一陣陣困意襲來,他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等到新的一天來臨后,他將為自己而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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