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好奇道:“什么鹽鋪?zhàn)樱俊?br />
“我聽說……和遂安公主有關(guān)系。”
“遂安公主殿下!”程咬金一臉震驚。
“噢,對啦,就是遂安公主的買賣,上一次,遂安公主還登門拜訪呢。說是要做買賣,少將軍借了她兩百貫錢,還幫她開通瀘州的商路呢。”
“你的意思是……”程咬金瞇著眼,眼里疑慮不定。
賬房看出了程都督口里所謂的意思……生無可戀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
“把處默叫來,老夫有話和他說。”
一會兒功夫,程處默便興匆匆地來了,一看到程咬金,咧嘴笑道:“爹……”
程咬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程處默。
程處默覺得怪怪的。
而下一刻。
程咬金自兵器架上取了一根六寸長的狼牙棒,揮舞著狼牙棒虎虎生風(fēng),朝著程處默便招呼:“你這吃里扒外的畜生哪,看我不打死你……”
程處默傳出嚎叫,一面大呼:“謀殺親子啦,謀殺親子啦……”
…………
李世民這些日子精神恢復(fù)了許多,整個人心情也變得格外舒暢起來。
唯一令他美中不足的是……陳正泰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修書進(jìn)宮來了。
說實(shí)話……居然還有小小的不適應(yīng)。
只是……他也不便去多問……
這幾日他心思都在騎射上頭,身體的恢復(fù),是肉眼可見的。如今充沛的體力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李世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正午,渾身熱汗騰騰,氣喘吁吁的李世民到了宣政殿
宣政殿里……
禮部尚書豆盧寬與民部尚書戴胄久候李世民多時。
李世民一身戎裝,神采奕奕,踏步入殿,笑道:“讓兩位卿家久等。”
戴胄皺眉:“陛下今為天子,豈可成日以騎射為樂呢?”
這民部尚書戴胄歷來性子耿直,總是會說一些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的話。
李世民聽出他話音中的火藥味,卻也不怒,只道:“下次不會了。”
戴胄張口還想說什么,豆盧寬忙道:“陛下,科舉即將要開了,臣來此是請陛下?lián)穸ǹ婆e佳期吉日。”
李世民眼中帶笑,感激地看了豆盧寬一眼,還是豆盧卿家給自己解了圍啊,不然依著這戴卿家的性子,非要罵朕小半天不可。
李世民喜道:“如此甚好,科舉求賢,乃是頭等大事,朕欲大治天下,便是要將這天下的賢才盡入吾彀中。此事,禮部定要審慎對待,不可有絲毫差錯,如若不然,朕惟你是問。”
豆盧寬當(dāng)然清楚陛下的心思,陛下對于人才,歷來不拘一格,科舉雖是沿襲了隋朝的制度,只是當(dāng)今大唐挑選人才的一個渠道,可對于陛下而言,卻是天大的事,自己身為禮部尚書,對于這件事絕不可懈怠。
豆盧寬于是作揖行禮:“掄才大典,非同小可,臣定當(dāng)盡心竭力,絕不輕怠。”
李世民頷首點(diǎn)頭,對于這科舉頗有幾分期待,他背著手,目光落在了戴胄身上:“那么卿來此,又有什么事呢?”
“陛下。”戴胄凜然正色道:“臣所奏的,乃是長安鹽鐵使司之事。”
李世民一聽這長安鹽鐵使司就頭疼,不由皺眉問道:“怎么,又出了何事?”
“民部即將核查各司庫的賬目,本就已是焦頭爛額,可這長安鹽鐵使司的鹽鐵使陳繼業(yè)成日喊冤抱屈,說是長安鹽鐵使司的虧空如何嚴(yán)重,司中的官吏如何人浮于事……”
李世民下意識的按了按太陽穴。
前些日子,陳繼業(yè)也是跑來上奏喊冤抱屈,李世民是實(shí)在受不了了,你說朕本來讓你陳繼業(yè)去鹽鐵使司是想給你找點(diǎn)事做,不要成日在外頭胡言亂語,免得有人說朕的不是。
可哪里想到,給了他一份職事,他依然還不消停。
李世民索性眼不見為凈,你這么喜歡抱怨,這么喜歡說自己有多慘對吧?
朕不聽,但凡陳繼業(yè)的奏疏,統(tǒng)統(tǒng)讓人直接留中,把你陳繼業(yè)晾著,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可哪里想到,陳繼業(yè)被李世民晾著了,轉(zhuǎn)過頭,跑去民部那兒鬧啦。
李世民微笑,露出幾分很淡定的樣子:“噢,陳卿家話是多了一些,可畢竟也是為了公務(wù),并無徇私情狀,卿家既為民部尚書,多幾分耐心亦無不可。卿乃宰相之才,何以肚中無法容人呢,居高位者,理當(dāng)寬宏大量,不可因人小節(jié)而斤斤計較。”
若是別人聽了,當(dāng)然是唯唯諾諾,可戴胄這個人,脾氣比較糟糕,他一聽,眼睛一瞪:“可是臣聽說,陳繼業(yè)上奏陛下,陛下對他對奏疏置之不理。臣還聽說……”
李世民臉一僵:“……”
深吸一口氣。
戴胄平日本就喜歡抬杠,前幾日,李世民還夸獎他為人剛直,雖然這家伙轉(zhuǎn)過頭就又到御前來懟李世民了,李世民卻只好保持微笑。
戴胄還想說什么,倒是這禮部尚書豆盧寬為戴胄擔(dān)心,忙道:“陳繼業(yè)此人歷來乖張,還是民部申飭給他一些教訓(xùn)為好,陛下任他為長安鹽鐵使,此千斤重?fù)?dān),本就有意讓他整肅長安鹽務(wù),而陳繼業(yè)卻無擔(dān)當(dāng),只知抱怨,長此以往,反而壞了綱紀(jì)。”
李世民覺得這話還算中道一些,便頷首點(diǎn)頭:“那么依民部自行處置吧。”
戴胄心里抱怨陛下只要寬宏大量的名聲,卻讓民部來做壞人,他這老爆脾氣,便忍不住要發(fā)作,不過當(dāng)著李世民的面,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只好作揖行禮:“喏。”
“恩公,恩公……”
馬周下了值,今日居然沒有換上他養(yǎng)豬的短裝,匆匆尋到了陳正泰。
陳正泰頓時感到一股奇怪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他立即有一種要作嘔的沖動。
好在陳正泰是個有涵養(yǎng)的人,眼看馬周前進(jìn)幾步,到了自己面前,他卻面帶微笑地后退一步,依舊面帶笑容:“呀。馬周,何事啊?我知道你白日當(dāng)值,下值還要養(yǎng)豬,辛苦得很,以后就不要老是來尋我了,安心干你的大事就好。”
馬周感慨道:“恩公如此體恤馬某,令人汗顏。我乃寒門出身,自蒙恩公的舉薦,入了仕途,哎……可惜上官與同僚都對馬某冷眼相待,唯有恩公,一如既往。”
陳正泰心里想,莫非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味道多大嗎?還冷眼相待,要不是你養(yǎng)得是我的豬,我都要將你掃地出門了。
當(dāng)然,此刻必須繼續(xù)保持微笑:“哪里。”
馬周肅然道:“我聽說,民部要擬公文申飭令尊,我草擬文牘時,恰好看見,恩公……這……”
噢……難怪馬周這樣急匆匆地趕來。
陳正泰倒是一點(diǎn)都不驚訝,自己的爹長年累月的作死,不被人罵那就奇怪了。
見陳正泰表現(xiàn)的冷淡,馬周不禁道:“民部下文申飭,只恐對令尊的名譽(yù)有損,且官員的升貶,都是以此為依據(jù),難道恩公不擔(dān)心嗎?”
“家父脾氣是壞了一些,可是我們陳家,一向?yàn)槿藙傉吹讲黄街拢闳滩蛔∠胍野l(fā),這是老傳統(tǒng)了。也因此容易得罪人,現(xiàn)在被人報復(fù),陳家早就習(xí)以為常,你不必?fù)?dān)心,慢慢的就習(xí)慣了。”
馬周嘴張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一口氣,繼而道:“下月月初,即將科舉,我在門下省值俸,只恐到時會忙碌一些,養(yǎng)豬的事……現(xiàn)在正德已經(jīng)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了,有他照看,平日我在稍加督促,想來不會出什么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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