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因為當騎隊開始經過的時候,大家只當是右驍衛來了,可當蘇烈等人飛馬而過,開始越來越多人覺得不對勁了。
黃成功起初激動得不得了,聽到到處都是右驍衛萬勝的聲音,還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的東主,一副老夫算無遺策的樣子。
韋玄貞激動得眼淚直流了:“天可憐見,老夫總算對了一次,黃先生大才啊,這一次記你一功!庇谑,也振臂一呼,高呼萬勝。
可騎隊出現,韋玄貞擦一擦眼睛。
這甲胄,哪里和右驍衛有什么關系?
禁衛是禁衛,府兵是府兵,旗甲分明,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他越來越覺得匪夷所思,隨即……耳畔有人道:“是二皮溝,是該死的二皮溝!
“二皮溝……”韋玄貞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那些繼續騎在馬上奔跑的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覺得自己不能呼吸。
不,不可能吧……
…………
雍州長史唐儉,此刻一眼不眨地盯著將要燃盡的一炷香,他心里不禁感慨,這才兩炷香,對方就回來了。
便見這氣勢如虹的騎隊飛馬而來,最終抵達了城樓之下。
蘇烈激動萬分……總算趕來了。
于是蘇烈一聲大吼:“臣二皮溝驃騎府別將蘇烈已至,二皮溝驃騎府馬賽騎從上下五十一人,今至五十一人,懇請陛下校閱!”
他這一聲大吼,很有效果。
敲鑼打鼓的聲音戛然而止。
城樓上的人瘋了似乎朝城下看去。
便見五十一個人坐在馬上,紋絲不動。
這一個個風塵仆仆的人,卻依舊精神奕奕,此刻齊刷刷的看向城樓。
臣蘇烈……
二皮溝……
城樓上的人覺得好笑。
怎么又冒出來二皮溝呢?還有蘇烈……是不是那個……那個……
可是……右驍衛呢?
回來的不該是右驍衛嗎?
李世民已是自城樓上向下看去,這蘇烈就在城樓之下,看得極是清晰,不正是上一次圍獵的那個家伙是誰?
至于其他人,身上所穿戴的甲胄,絕非禁衛。
一下子……城樓上炸開了。
“先回的乃是二皮溝的騎從,這……這如何可能……”房玄齡已是懵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很疼,隨即想到的就是自己押注的錢,這可是一筆大錢!
而后,他的腦海里想起了家中的那一只母老虎,竟在驟然之間,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房玄齡本是極穩重的人,一時之間,竟是百感交集,突然喃喃道:“這……如何是二皮溝?不可能的呀,一定是哪里搞錯了,一定是……”
城樓上亂了。
李世民見著這城下的蘇烈,震驚之后,突然眉一揚,突然道:“此虎賁也!”
…………
第四章送到,老是罵水,其實老虎回頭看了一下,不水呀,好吧,老虎錯了,要改。
兩炷香就回來了。
這速度……哪怕是李世民都無法理解。
這蘇烈本已讓李世民刮目相看。
可現在看這五十府兵,經過了長途奔襲,可依舊一個個精神飽滿。
若說他們不是虎賁,那就真的沒有天理了。
一旁的趙王李元景,此刻有點懵了。
他雖然在嘀咕怎么右驍衛回來的這樣早,可對這次馬賽卻是志在必得,誰曾想到……回來的居然是剛剛成立不久的二皮溝驃騎。
若是其他飛騎贏勝了,李元景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都是禁軍,實力彪悍。
可堂堂右驍衛,居然敗在這二皮溝驃騎的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與此同時……李元景最大的感受就是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朝著自己身上投射而來。
尤其是房玄齡,他死死地盯著李元景,就仿佛李元景欠了他的錢似的。
其實這可以理解,這一次……輸得毫無征兆。
而右驍衛之前聲勢如此浩大,以至于許多人認為右驍衛必勝,雖然右驍衛賠率低,可只要下了重注,多少還是能掙不少錢的。
可結果呢……原來這右驍衛只是一個花架子。
你李元景這么個廢物……若不是因為你,大家能虧這么多錢?
這也虧得是在太極宮的城樓,若是在其他地方,碰到幾個脾氣火爆的,管你什么天潢貴胄,不打你李元景這龜兒子幾拳,怎么咽得下這口氣,怎么對得起輸掉的那么多的錢?。
李元景臉色慘然。
他本是得意洋洋,可現在卻發現……自己好像成了眾矢之的,這已經不是輸的問題了,而是無緣無故,結下了數不清的仇家。
而在平安坊……依舊還在沸騰。
那里亂成了一鍋粥。
甚至隱隱的……還出現了火光。
不過……為了維持比賽的安全,雍州牧和監門衛早已調撥了軍馬,守住了各處街坊的要害之地,所以……這火光很快熄滅。
不只如此,那之前打出來的右驍衛必勝之類的旗幟,也一個個被不知什么人給扯了下來。
人們破口大罵,好像無處發泄一般,將這旗蟠踩踏在地,憤憤不平的人朝上頭吐吐沫。
李世民只看到那一個個旗蟠落下,卻不知發生了什么,只是……憑著他的想象……想來也知事情的結果。
他并不急,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
一旁的陳正泰和李承乾二人要高興瘋了。
不過相比于李承乾,陳正泰卻擺出了一副謙虛的樣子,感慨道:“哎呀……這二皮溝驃騎府,我平日也沒怎么操練……”
“夠了!”房玄齡怒斥陳正泰,氣咻咻地道:“你害這么多人輸了錢,民憤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做什么?勝了便勝了就是了。”
陳正泰心里喊冤枉,方才趙王殿下也是這樣說的呀,他能說,為何我不能說,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感受到那些朝著李元景不友善的目光,紛紛朝他看來,陳正泰還是很乖巧地選擇了住嘴。
他努力的繃著臉,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老半天才道:“是,是,房公,都是我的錯,呃,我……我錯在哪里來著?”
房玄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一拂袖,不再理睬他。
倒是那長孫無忌正色道:“不對呀,這來回二十多里的路,道路也崎嶇不平,平日跑馬,沒有四五炷香也回不來的,怎么你這喪盡天良的二皮溝驃騎,如何能在兩炷香便能來回,莫非抄了近路?”
他這一說,許多人都感覺找到了希望,都想借機鼓噪。
“對對對。”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我早看出來啦!
陳正泰一臉無語地看著長孫無忌,看來這位長孫相公,他應該也壓了不少吧!
陳正泰便道:“這賽馬是趙王殿下主持的,沿途走哪一條路,每隔一段路程,又布置了不少崗哨,這顯然都已布置得穩穩妥妥吧,那么敢問趙王殿下,這其中有作弊的可能嗎?若是作弊,如何做到無法察覺?”
李元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憋了老半天方才道:“絕無可能,沿途都有人站哨,若是抄近路,必被察覺,察覺之后就會示警,除非二皮溝驃騎乃是神兵天降!
一下子……所有質疑都消停了,同時希望也給撲滅了。
城樓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卻在這時,卻有飛馬而來,在城樓下道:“陛下,不妙了,右驍衛遇襲。”
“遇襲?”李世民眉一皺:“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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