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舒適，涼涼爽爽。

莫輕心紫發隨風飄蕩，身姿裊娜，一雙魅惑眾生的眸子，好奇打量倆人：“你們認識？”

似是沒聽見，顧君臨宛如夢囈一般，喃喃道：“怎么可能，她不應該是虛幻的存在嗎？”

“夫君！”莫輕心嬌媚的嗓音，不由加大幾分。

“小君臨，你怎么了？”鳳秋霜纖眉蹙起，有些擔心顧君臨，會不會被魔女折磨出精神病了。

唯有知曉真相的小雪，淡定自若。

顧君臨如夢初醒，歉然一笑：“失禮了。”

新月輕聲詢問：“你認得我？”

看著與顏姨記憶世界中，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分魅惑與成熟的女子，顧君臨仍覺恍惚：

“你……是叫新月嗎？“

新月勾唇一笑：“我的名字，極少有外人知道，即便是月皇殿中，知曉者，也不過五指之數，小子，你是從何得知？”

“你可去過天虛界？”顧君臨問。

顏姨與月皇是同一人，太過驚世駭俗，顧君臨暫時沒敢往這方面想，如果新月去過天虛界，顏姨有見過她，那么，她出現在現實世界中，便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天虛界隨機分配身份，他是顧家嫡子，新月成了顏姨娘親，也就是林姨的侍女，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新月接下來說的話，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天虛界？此前倒是有意愿前往，不過，想去時，蒼月女帝已經不許外人進入。”

人在急于求證時，一句話，總會重復好幾遍，生怕聽錯了，顧君臨急切追問：

“你真的一次都沒去過？以前也沒去過？！”

新月搖頭，非常肯定地說道：“水靈族之主成仙前，天虛界不過是一個游玩之地，我哪有那般閑情逸致？”

顧君臨身軀一顫，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新月姑娘沒去過天虛界，又是真實的存在，那么顏姨……也不是天虛界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但發出的聲音，還是略微顫抖著：

“你一直都是月皇殿的人嗎？還是說，以前在別的勢力待過？”

不知顧君臨心思的妖嬈黑裙女子，瞥了顧君臨一眼：

“我自小便被主母收養，怎么，你在其他勢力中，見過和我長得很像的人？名字也正巧叫新月？”

莫輕心想起什么，忽的掩唇嬌笑：

“月姨和師尊認識幾千年了，倆人關系也一直不錯，上次從天虛界回來，也不知怎么的，師尊忽然就看她不爽，給揍了一頓。“

她媚眼如絲，修長的玉指，輕輕劃過顧君臨胸膛，猜測道：

“說不準，就是一個和月姨長得很像的人，得罪了師尊，所以月姨才受到牽連，遭受無妄之災。”

“心兒！”新月瞪了莫輕心一眼，這種事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她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那天的事情，確實讓人郁悶，好端端的，月皇殿下怎么就看她不爽了？

她非常確定，當時絕不是切磋，月皇殿下，就是單純的想揍她！

把她漂亮的臉蛋都給打腫了，和被搶了男人的怨婦似的！

顧君臨如遭雷擊，已經有了苗頭的點點思緒，在這一刻，貫穿成一條線。

腦中模糊的念頭，凝聚成實質。

顏姨與月皇的身影，完美重合！

魔女剛才說，月皇去過天虛界，天虛界很大，倆人沒見過很正常，但出了天虛界，還莫名奇妙的揍了新月一頓，這就不正常了！

一個線索是巧合，兩個線索還能是巧合嗎？

“新月姑娘，月皇殿下的娘親，也就是你的主母，可是姓林？”顧君臨一顆心怦然加快，牙齒繃緊。

新月神色一柔，陷入追憶：

“對啊，主母名叫林清瑤，當年也是首屈一指的奇女子，可惜生不逢時，終是沒等到這成仙的盛世。”

顧君臨腦袋嗡嗡作響，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懷疑，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確認，顏姨就是月皇！

這個答案，是那么荒誕，又是那么的合理。

“你問這個做什么？”新月疑惑，覺得面前的男子，神經兮兮的。

顧君臨面色蒼白，莫輕心抬手扶住，關切道：“夫君？”

“沒什么大礙，只是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擺脫魔女的攙扶，對新月以及她身后的幾位仙人，行了一禮：“失禮了，下次再來看望各位長老。”

下山路上。

顧君臨對小雪說：“小雪，顏姨恐怕不是天虛界之人，你能追溯出她的真實身份嗎？”

說完，他又趕緊補上一句：“知道樣貌就成！”

“我試試看，顏姨在天虛界有沒有摘過面具。”

小雪表面天真無邪，垂眸的瞬間，眼里卻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狡黠。

哼，讓你欺負哥哥，我撕了你月皇虛偽的面具，看你如何面對他！

“小雪，你不用浪費心神，去查看天虛界中發生過的事情。”

跟在顧君臨后邊的鳳秋霜，忽然出聲：“顏沐雪就是月皇！”

聞言，所有人目光看向她。

莫輕心呢喃：“顏沐雪？秋姨，這就是師尊的本名嗎？”

所有人都尊稱師尊為月皇殿下，她平時也都是師尊師尊的叫著，師尊的真名，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顧君臨震驚無比，呆滯轉頭：“秋姨，你早知道了？！”

鳳秋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一直瞞著你。”

“你還記得當初，秋姨讓你討好顏沐雪的事情嗎？”

“唉~秋姨不告訴你真相，就是怕你有了心里負擔，影響關系的緩和。”

鳳秋霜聳了聳肩，繼續道：

“月皇又是一個心高氣傲，極好顏面之人，她不想你知道狼狽的一面，秋姨也就答應她，不告訴你這件事。”

“沒想到小君臨你自己猜出來了，月皇殿下也不能怪我不守承諾……”

莫輕心一臉問號，問顧君臨：“你在天虛界中，見過師尊？”

顧君臨冷笑一聲：“是啊，不止見過，還被她騙過！”

所有以前不在意的疑點，于此時，有了完美的解釋。

怪不得顏姨死活都不愿摘下面具！

原來，她是月皇！

怪不得月皇的腿，和顏姨一樣，長得晃眼，原來，她們竟是同一人！

“心兒，帶我去見你師尊，立刻，馬上！”顧君臨怒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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