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靜的房間中有輕吟聲突然響起。

夢天心躺在床上，動了動緊閉雙眼，只覺得全身都不對勁。

剛想喚昭雪前來，卻讓她猛然睜開了雙眼。

就連呼吸都跟著停頓住了。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昨天……她和問天……

昨天……

夢天心想不下去了，她緩了緩，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大亮。

不，是日頭已經(jīng)偏西。

落日的余暉照射進窗口，落在床邊。

夢天心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開心，還是迷茫了。

她再次動了動身體，發(fā)現(xiàn)身上除了有些不對勁，并沒有太多的酸痛。

想了想，起身穿衣。

剛穿好內(nèi)衣，就聽到昭雪的聲音傳來：“主人，你起來了啊？”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問完這話，昭雪的臉色也有些泛紅。

她放下手中端著的瓷碗，“掌山神君讓我給你做的紫靈粥。”

夢天心聽到那個人的稱呼，走向昭雪的腳步不由一頓：“他……他人呢？”

昭雪低聲說道：“在外面。”

夢天心微怔：“外面？”

昭雪點頭：“在外面站著呢。”

說完她又想到今早的事情，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問出口。

說起來，她昨夜也沒睡好，一直在擔心夢天心的狀況，所以，鏡問天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

“主人，你要不先把東西吃了。”

夢天心想了想，還是坐下來把紫靈粥吃了。

雖然她很想去見外面的那個人，但是她還是有些后怕的。

見了，說什么？

直到把粥喝完，夢天心都沒想好要說什么。

哪知鏡問天卻先進來了。

一見到來人，夢天心不知道要說什么的心更甚了。

鏡問天就站在她不遠處，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夢天心被看得頭皮發(fā)麻，心頭發(fā)慌。

不會是，藥性這才過了，來找她麻煩了吧？

這到底是什么藥啊？

兩人一坐一站，沉默了好一會兒。

“來了，就坐下吧。”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但是總得說點什么吧。

鏡問天依言坐下來，只是還是看著她，不發(fā)一言。

夢天心被看得心底愈發(fā)不安起來：“怎么，怎么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嚇了夢天心一跳，抬頭對上鏡問天的目光。

四目相對。

到最后還是夢天心敗下陣來。

她實在被這種沉默的氣氛擾得更加心亂不已。

咬了咬牙，夢天心決定豁出去了。

反正再丟人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做了。

“問天，昨天的事……是我的錯，我心懷不軌，想用這種方式留在你身邊。”

“對不起，沒有好好顧慮你的感覺。”

她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握著自己手的手：“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你也知道，任性慣了的。”

“所以……我就不和你道別了。”

鏡問天一直平靜的臉色終于變了：“道別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離開的時候，就不見你了。”

“離開？去哪兒？”

“回宗門啊，我不是和你說過了。”

鏡問天看著眼前這個還在強顏歡笑的人，淡淡問道：“我允許了嗎？”

“啊？”

“我說，我允許你走了嗎？”

“可是……”

“可是什么？”鏡問天逼近她：“你想始亂終棄？”

夢天心亂了：“我……我沒有。”

“你就有。”鏡問天看著她，眼底帶著些執(zhí)拗：“你怎么還能說出要離開我的話？”

“你藥都給我下了，難道想不認帳了？”

夢天心看著他，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她蹙著眉心，“我沒有不認賬。”

“那你是什么意思？”鏡問天追問。

“我、我就是不想讓你為難。”夢天心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握得更緊了，她急道：“我知道是我不對，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一定會給你造成困擾。”

“我離開，你的困擾就可以解決了。”

鏡問天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身看她：“你忘了答應(yīng)我的話？”

夢天心低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什么話？”

“你說不會再離開我的。”鏡問天說道：“你明明答應(yīng)了我的，現(xiàn)在卻要反悔。”

夢天心著實沒想起來：“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的？”

鏡問天也不再與她廢話，松開她的手，一把抱起來，向著床榻走去。

夢天心看著他移動的方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時候答應(yīng)他的話。

她的臉一下子爆紅起來：“停。”

“我、我想起來了。”

鏡問天看她：“記起來了？”

夢天心點頭。

“那還走嗎？”

夢天心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問天，你說的是真的？”

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你真的要留下我？”

“你想耍賴？”鏡問天把她放到床邊，蹲下身看她：“你說過的，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這一點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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