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卿點頭：“嗯，好了。”

骨牙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你為什么還可以布置這么強大的陣法呢？”

“即使是神境，但那只是修士界的最強者罷了，與神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穆云卿聞言，沉默了片刻。

他的視線落到遠處的那個石壁之上，“可能，天地法則并未放棄我吧。”

骨牙一驚：“你是說……”

穆云卿沒出聲。

骨牙想了想道：“那千夜怎么辦？”

穆云卿依舊沒出聲。

骨牙急了，“你說話啊！”

“不對。”它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是妖獸，是你的契約妖獸，我還沒有晉升，你怎么可能回到神位？”

穆云卿垂眸看它：“你會晉升的。”

骨牙愣住，“這話是什么意思？”

穆云卿道：“在我把這里的陣法重新布置完整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會成為妖神。”

骨牙一時沉默了。

化妖成神對每一個妖獸來說都是無限大的誘惑。

穆云卿問它：“這千萬年來，從沒有妖獸成神，你可知道為什么？”

骨牙黃金色的瞳孔微動：“為什么？”

穆云卿淡淡道：“因為妖性。”

“妖獸天性殘忍，又非常強大，如果沒有任何改變就成為妖神，可想而知這大千世界將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骨牙沉默了。

它自然知道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血流成河怕都無法描述。

穆云卿吐出八個字：“野性不斂，神體無緣。”

骨牙倏然看他，半晌，它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所以，這一切都是天地法則，是你們早就預料到的？”

“或者說是你們早有預謀。”

穆云卿垂眸看了它一眼，“你這么說也沒錯，但是，這里面同樣有不可預料的。”

“比如千夜，比如你。”

“即使是神也無法預料到，你會不會經(jīng)過千萬年的時間而妥協(xié)，同樣也無法預料到千夜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

“如果她一見到你就出手，便沒有了我們現(xiàn)在的對話。”

“妖獸一族，便無法成神。”

骨牙咬了咬鋒利的牙齒，“你才是這里面最重要的一環(huán)，對嗎？”

“因為你的出現(xiàn)，所以千夜才會有現(xiàn)在的改變。”

穆云卿閉口不答。

骨牙知道自己猜對了。

它再次咬了咬鋒利的牙齒，跟著沉默了。

現(xiàn)在的局面，到底是為了什么，它還無從得知，但是它覺得自己被天地法則利用了。

化妖成神又能怎么樣？

會有現(xiàn)在來的快活嗎？

答案一定不是它想要的。

可是，它還有得選擇嗎？

一人一獸沉默許久，久到骨牙都開始想到解除契約的時候，聽到身邊的人突然開口———

“不。”

“你錯了。”

“她才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

“是她改變了我。”

骨牙怔住了。

它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似是有什么堵住了嗓子，壓得它心神俱顫。

穆云卿的聲音很輕，似是風一吹就不見了：“骨牙，你還記得你的名字是怎么來的嗎？”

骨牙再驚。

它不記得了。

穆云卿抬手放到它的頭頂之上，輕輕地揉了一下：“你毛色如骨，性情如尖利的牙齒，不如……就喚你為骨牙吧。”

一個景象出現(xiàn)在骨牙的腦海中：一個小小的孩子出現(xiàn)在它的眼中，那孩子穿著獸皮，瘦小的模樣顯得眼睛特別的大。

他臉上帶著笑，靜靜地看著自己，抬手想砰自己一下，自己嚇得退得遠遠的。

孩子開口了，“骨牙來，我給你帶了吃的。”

那是一個巴掌大的生肉，不知道是從什么野獸身上割下來的。

充鼻的腥味終于讓它忘記了害怕，一步一步移過去，低頭開始咬那塊生肉。

明明巴掌大肉，它卻吃了很長時間，這說明它實在太小了。

“所以啊骨牙，有些事或許早就已經(jīng)注定了，但是要怎么活，還是要自己決定的。”

穆云卿的聲音像是穿越了萬古，鉆進它的耳中。

骨牙打了一個激靈，回了神。

它看向穆云卿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種，自己都不明白情緒。

正在這時，有數(shù)道靈氣波動向著這里快速趕來。

穆云卿的目光從遠處的石壁之上移到某一處，不多時從那里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身影。

“看，就是那頭妖獸。”

“嘿，還真是妖獸啊！”

“真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會有妖獸出現(xiàn)。”

“咦？那里有人？”

“哎呦！還是一個俊郎君。”

“把他的東西給我，人歸你，如何？”

“呵呵呵，也不是不行。”

片刻后，那些人便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

在他們的身后站著兩個長像一模一樣的男子，他們眼神陰鷙的看著那頭給他們帶來羞辱的妖獸。

穆云卿眉心輕蹙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

骨牙一看到那兩個人，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靈璽，那兩個長得一樣的人剛剛來過這里，被我一爪子拍走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找人來尋仇了。”

穆云卿聞言，目光落到了那兩人身上。

聽到骨牙開口說話，那些人的臉上露出一個笑，貪婪的眼神看向它。

“這兩個人還真沒有騙老子，竟然真是碎魄境妖獸啊！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高境界的妖獸呢！就是不知道實力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強大。”

“呵，試試不就知道了。”

“碎魄境妖獸的妖丹得有多強大啊？”

“行了，收了你快流出來的哈喇子吧，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

“……”

來人足有九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可以聽出如骨牙所說，是那兩個人煽動而來的。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石壁突然震動了一下，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的向著那邊涌了過去。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此處的靈氣一掃而空。

看到此情形，穆云卿想也沒想，抬手便灑了數(shù)顆靈石，指尖瞬息萬變，布下了一個巨大的聚靈陣。

靈陣布成的剎那間，方圓的靈氣立刻蜂擁而來。

然而還不夠。

穆云卿又取出數(shù)個靈石，指尖掐訣，全身的靈氣如滔滔江水般瞬間向著聚靈陣里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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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千夜明天出關(guān)，她可以保護云卿了，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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