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手剛握到一起，圣潔的白色光芒竟然追了上來，把兩人籠罩在其中。

鏡千夜驚奇地看著這一切，原本的焦急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發生了什么？”

她剛剛并沒有聽到穆云卿的話。

穆云卿看著被白光籠罩的她，低頭在她額前碰了一下。

鏡千夜眨了眨眼睛，發現他的心情很好，不由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穆云卿沒有回答她，看著她的發間憑空多出的紅色發冠，露出一個笑容。

白光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

片刻的時間，天地間只余兩道身影。

鏡千夜還沒能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穆云卿抬手輕輕拍了她的額頭一下，“回神。”

鏡千夜深吸一口氣，與他對視，“我可以……一直與你在一起了，對嗎？？”

穆云卿點頭，“對。”

“真的？”

“真的！”

鏡千夜呆了一下，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剛才的那一幕嚇到她了，明明看得到卻無法碰觸他，那種突然出現的距離，遠得可怕，讓她到現在才緩過神來。

穆云卿看著她的笑容，也跟著露出一個淺笑，說道：“去看看高蔭慈吧。”

鏡千夜點頭同意：“好。”

兩人在一片亂石中找到了即將斷氣的高蔭慈。

他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完全無法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鏡千夜看出他的疑惑，“高蔭慈，我是該謝謝你讓天地法則的降臨？還是該說你是咎由自取？”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的失敗是因為你的貪婪與仇怨，才讓反噬的力量把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的結局與我們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高蔭慈瞪著大大的眼睛，拒絕相信她的話。

從小他就被告知與鏡玉宸的仇恨，一直以來他就是以此為生，以此為修煉的目的。

他不想讓鏡玉宸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只能選擇抹殺了他。

可是鏡玉宸太強了，強大到無論他怎么追都無法追上，然后他就得知了一種可以讓鏡玉宸消失的辦法，

除掉他，自己就能突破現在處境。

這有錯嗎？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高蔭慈想說些什么，卻只是動了動唇，最終什么也沒說，呼吸停頓，眼睛半睜，不甘心地看著無盡的蒼穹。

鏡千夜看了他好一會兒，與穆云卿轉身走了。

高蔭慈旁邊的一塊石頭突然粉碎，遮蓋住了他的身體，成了一個無名墳墓。

——————

銀月宗內所有的敵人退去，留下滿目瘡痍的山體。

柳從遠艱難地咽了口唾液，每喘息一次胸口都會傳來火辣辣的疼。

好在宗內眾人平時訓練有素，知道該如何收拾接下來的事情，無需他過問，否則就他現在的身體可折騰不起這些了。

柳從遠半靠著一個斷了的石柱，看著蒼穹中明月西斜，一手抱著骨牙，一手抱著阿雪，

它們兩個的靈氣同樣消耗得太過嚴重，消滅掉敵人之后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有人靠了過來，語氣多了平日里沒有的恭敬，“少主，你怎么樣？”

柳從遠今日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里，那樣不畏敵人，殺伐果斷的少主，讓他們心服。

柳從遠對著那人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消耗靈氣過多，死不了。”

“對了呂堯，你還有聚靈丹嗎？”

呂堯心下一跳，沒想到他竟然會記得自己的名字，“有有有……”

說著他取出了一瓶靈丹倒了幾顆送到柳從遠嘴邊。

剛才在戰斗中，他無意間看到自家少主除了灌靈丹之外，還把靈丹分給了其他的宗門弟子。

不然他的靈丹也不會消耗得一顆都不剩。

柳從遠實在沒什么力氣了，張嘴順勢吞了送過來的聚靈丹，“勞煩你也給它們喂上一顆。”

呂堯看向他的懷中，他不由想到了這兩只龐然大物的樣子，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液，然后倒了好一會兒，只倒出一顆聚靈丹，“只、只剩一顆了。”

這一戰下來，所有人的丹藥存貨怕都要見底了。

骨牙聞言，撩起眼皮道：“給那只小麻雀吃吧。”

阿雪立刻不樂意了，“你才是小麻雀。”

“我不要，你給那頭傻妖獸吃吧。”

因為靈氣的消耗，讓它們的體力也所剩無幾，使得它們的聲音軟綿如稚童，聽得呂堯瞪大了眼睛。

他實在想象不出，那樣的龐然大物發出的聲音會是這個樣子的。

柳從遠頭疼，他可是見識過它們兩個互相斗嘴時，讓千夜都想打它們的樣子。

“把聚靈丹掰開。”

雖然藥力會大打折扣，但好歹都有了。

“好好好……”呂堯聞言，立刻動手，喂給它們各自半顆。

柳從遠道：“好了呂堯，你先去忙吧。”

呂堯立刻道：“我送少主回去。”

柳從遠搖頭，“不用，我要在這里等人。”

呂堯知道他是在等宗主，便沒再堅持，“那如果少主有事，記得喚我過來。”

柳從遠點了下頭，“好。”

然而剛走出幾步的呂堯突然快速跑了回來，語氣急速道：“少主，石舟長老帶著人過來了，我們快躲起來。”

柳從遠的眸光瞇起，他知道這個人野心不小，平時因為叔公在，所以他并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剛才的一戰中，他也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身影，現在找過來，必定沒有什么好事。

呂堯的話剛落，就有聲音傳了過來：“原來少主在這里呢！”

柳從遠站直了身體，看著對面的來人。

最前面的男人四十歲的樣子，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四個人。

“石舟長老找我何事？”

石舟看到柳從遠除了有些狼狽，似乎神色還不錯，挑了挑眉頭，笑道：“少主退敵勇猛，我等十分欽佩，過來看看少主有沒有受什么傷，不然宗主回來怕是要怪罪的。”

柳從遠也笑了笑，“多謝石舟長老關心，我沒事，叔公也快回來了，你們去看看其他宗門弟子吧。”

“哦？”石舟明顯不想走，“宗主就快回來了？”

柳從遠點頭，“是啊，叔公剛剛還與我傳音，說是很快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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