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紅果在奶奶房間里給元寶剪指甲, 她奶奶坐在一旁抽水煙,說起下午刁明理來談收房的事。
奶奶不解:“這房子不是賣給桂奶奶了嗎?她沒給錢?”
“沒賣給她。當初跟她說好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就一起反悔, 押給刁家的現錢能要就要,不能要就算了。”引考古隊上門,也不過是紅果的一個計策而已。
“押了多少錢?”
“兩萬五。”
“桂奶奶有這么多錢?”
紅果沒說自己補貼了三千,只輕輕應了一聲。
紅果奶奶有些不高興, 畢竟去年紅果爸爸生病的時候跟鄰居們借錢只有老吉給借了, 還是押了房產借的高利息借款。
“桂奶奶這個人啊, 看起來和善,我們有困難的時候她最多就只會送點米糕和芝麻糊這些小恩小惠的, 你爸生病她就給了20塊錢,我一直以為她家窮呢。結果你看, 前面拿出五千去疏通,后頭又給了兩萬五去要什么和解,人家有錢的很。”
人嘛,都是利己主義者,桂奶奶也沒有錯, 而且之前她家確實不富裕,拿出去疏通的五千,其中有兩千還是桂也幫紅果挖玉石得的報酬,其他錢也是桂奶奶臨時去湊的。后頭那兩萬五就更不必說了。
紅果也不好解釋,只道:“她也是變賣東西湊的。桂奶奶現在是真窮,能變賣的都變賣完了,你比她有錢多了。”
奶奶白了她一眼, 敲了敲水煙筒, 辯解著自己也沒錢, “米線店賺的錢我是替你攢著,你那霞姑沒我盯著,能這么老實嗎?”
“現在通貨膨脹很厲害,錢會越來越不值錢。”
“我都存銀行了,銀行利息也高。你是不是想買東跨院?”奶奶搖頭,“沒那么多錢,如果我們這里沒賣個桂奶奶,那更必要買東跨院了,住不了那么大的院子啊。”
玉衡風景優美,跟木得毗鄰,離云滇的國家風景區也近,未來旅游業會很發達,這封家大院以后能改造成民宿,只會越來越值錢。
奶奶聽不懂什么是民宿,但聽著紅果說的話又覺得有道理。
紅果趁熱打鐵道:“等考古隊來了,封家大院會暫時不允許交易登記,老吉如果著急拋售,那我們可以考慮撿個便宜。”
“什么老吉,東跨院是杜老板的房子。”
“老吉就是杜老板。”
奶奶一聽不由坐直了身體,下巴都驚掉了,什么老吉是杜老板?
紅果覺得也沒必要替老吉瞞著她奶奶:“壓根就沒有杜老板這個人,東跨院是老吉買下的,他怕鄰居們眼紅不肯賣房給他,所以一直藏著掖著。”
“他哪來那么多錢?”
紅果道:“他爸給他留了好幾根金條。”
紅果奶奶不免叨嘆了幾聲,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來老吉之前一直借杜老板的名義想要低價買走她家的房子。又擔心老吉那么精明的人現在都急著要把封家大院的房產處理出去,最后會不會把錢都砸這里了吧?
元寶指甲剪好就溜出去看電視了,紅果把指甲鉗收起來放進桌上的鐵盒里,“老吉是想變現去炒股票,現在炒股就像賭博一樣,他想賺大錢唄。我們又不炒股,還不如買房。”
奶奶的思想工作算是做通了,她老人家又擔憂:“都不允許交易了,你怎么買?”
“以后會放開的,這院子各家都翻修過好多次,特別是東跨院一整個都不是原樣了,遠遠夠不到文物保護的邊。我們可以跟老吉先簽協議,等以后放開了再過戶。”
紅果奶奶摸出鑰匙遞給紅果,她的錢和存折都鎖在柜子里,“我這兒還有不到四千塊,你知道在哪兒,自己拿吧。”
紅果沒接鑰匙,她跟奶奶說這些不是為了跟老人家拿錢,“錢我會慢慢想辦法,奶奶你給我打好配合就行。”
說白了,就是紅果奶奶當丑人假裝不讓紅果買東跨院,迫使老吉不斷降低預期。
這個活好干,做黑臉,紅果奶奶擅長。
這事聊完,紅果也沒急著出去,她翻著掛在墻上的日歷,打探道:“封家大院每家每戶都有老物件,爺爺就沒留下什么東西嗎?”
“除了那一堆書,什么都沒有。他一個窮酸知識分子就領著一份死工資,沒爹沒娘的,能留下什么值錢的東西。真有值錢的,他早就回來取了,何必在外頭到死都不回呢。”
“我聽桂奶奶說,你們剛搬到封家大院來的時候,車里有兩個看起來很值錢的木箱子。”
紅果奶奶搖頭:“哪里有什么值錢的箱子。”
“她說四角包了銅片的老木箱子。”
奶奶一手撐著腦袋,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兩只箱子,也不大,以前在你爺爺房間的衣柜里放著,那兩箱子他從別處帶回來的,裝的什么東西我也不知道。你爺爺說那是他朋友存放在家里的。”
“箱子后來放哪兒了?”
“我懷你爸的時候回鄉下養胎住了半年,回來箱子就不見了,說是被主人取走了。”
難道箱子不在她家?還是被爺爺藏在什么地方了?
紅果又問:“奶奶你不在家的半年,家里還有什么變化?”
“能有什么變化。”奶奶想了想,道:“多了一個廚房。以前我們是在外面用煤爐燒飯,很不方便,我不在家那半年,你爺爺就把我這個房間往里縮了縮,改了一個廚房出來。”
難道藏廚房地底下了?灶臺底下以前燒柴火的,會燙,不利于保存東西,不合常理啊。
說到裝修奶奶嘆道:“等手頭真寬裕了,把廚房和外頭的廁所都好好改一改,裝修裝修還能住幾十年,這樓房建的很牢固。”
如果真裝修,倒是可以里里外外都挖一遍,不過現在封家大院屬于保護期,不能裝修。
第二天是周六,宗炎一早出去了,老吉和曾富平又來找紅果奶奶,曾富平送來一副豬腳,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希望紅果奶奶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讓他們再住幾個月。
老吉也兩邊勸著,他對曾富平說:“你只道歉沒用,你們已經白住這個房子半年了,后面幾個月總不能繼續白住吧?”
曾富平做了那么多年廠長,天天被人捧著,沒想到最后還要為了住房的事來求被他一直瞧不上的鄰居老太太,他苦笑道:“那我們出租金嘛,一個月一邊給20塊,崔嬸,可以嗎?”
偏遠小鎮的房租低,20元房租不少了,紅果奶奶看在錢的份上,最后還是答應給他們繼續住。
這事完了后,老吉又纏著紅果奶奶考慮考慮買下東跨院的事,把東跨院夸的那叫天花亂墜,紅果奶奶態度堅定地執行扮黑臉的既定方針,價格太貴了,不考慮。
老吉拿老太太沒辦法,從李家出來有水滴在他的頭上,抬頭剛想要罵,結果一看是紅果正在樓上澆花,他又滿臉堆笑地爬上樓去。
紅果也不把話說死,繼續吊著老吉,“我錢不夠,據說考古隊要來,這房子都不能交易,我買了不就砸手里了嗎?”
老吉就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才這么著急的。
“我們私下交易嘛,把合同一簽,我把房產證壓給你,你們全家就可以搬過去住新房了。等以后政策松動了,我們再去過戶。”
“我只能拿出一萬塊錢來,不分期,我買不起。”
老吉背著手來回走著,他回來挖金子,結果連金毛都沒看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搖頭接受不了這種分期的事。
正說著,院子來了四五個年輕壯漢,手里拿著木棍,其中兩個進了桂奶奶家,另外兩個進了紅果家,而為首的則站在院子里,看樣子甚是耀武揚威。
紅果盯著院子正中那人,這不是牛頭嗎?刁家指使他來趕人?
老吉看這陣勢嚇死了,“你們還是趕緊把房子騰出來給人吧。刁家可不是好惹的。”
紅果放下手里的花灑,手上抓了一把花盆里的小石子,站在天臺上并沒有動。
紅果奶奶見屋里進來兩個陌生男人,問話不搭理,就只坐在沙發上抽煙,當即拉著元寶出來,沒想到院子里還站著一個。
紅果喚了一聲奶奶:“奶奶你和元寶上來。”
桂奶奶也從家里出來了,她一眼認出牛頭就是上次來把她家砸了的那個混子,氣得渾身打抖。
“你們還來干什么?你們姓刁的把我們家都毀了!”
牛頭冷笑一聲,低頭瞧著眼前又瘦又小的老太太,晃了晃腦袋,道:“阿婆,你別惡人先告狀,你孫子把別人打死了!別人家屬一片好心給你們簽了諒解協議,幫你孫子逃過了死刑,結果你現在又反悔不認賬。這事你先做得不厚道,不能怪我!”
桂奶奶氣急了,她也不擅長吵架,只咬牙顫抖地道:“他爬我孫女那是他該死!”
牛頭聳聳肩滿臉無所謂,“那我管不著,你答應了賠人家房子,你不賠那我只能來這里陪你了,我們兄弟五個從今天開始,住進來了!”
說著牛頭眼神瞥向站在二樓天臺的紅果。
紅果把手上抓的石頭扔回花盆里,對付無賴不能純靠武力,她進屋先給奶奶和元寶搬來兩張椅子讓他們坐著看戲。
然后從抽屜里翻出相機,找到一卷備用的膠卷換上,才施施然下樓來。
牛頭就這樣看著她下樓,他見識過李紅果的厲害,他的襠部至今存有記憶,所以今天他特意穿了一條牛仔厚褲子,就怕紅果又朝他扔石頭。
紅果瞥了牛頭一眼,就沒再看他,下樓直接往家里走。
進了屋,客廳光線黯淡,電視開著在重播《西游記》,聲音開的很大,桌上是他們從屋里搜羅來的油炸花生米和米酒。
只見兩個男的坐在沙發上,一個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一個抽著煙,腳還擱在沙發扶手上,看起來甚是愜意。
咔嚓咔嚓……
閃光燈在昏暗中劃過,那兩人驚起,花生米撒了一地。
這兩人腦子也不算太靈活,站起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才大聲質問:“你干什么?”
“在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紅果回頭看著牛頭往這邊走來,她雙手把門關上,插上門梢。
看著眼前的漂亮女人把大門關上,屋里的兩個大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免樂了。
其中一個鼻子下長了一撮小胡子,笑起來極盡猥瑣,他扔掉手上的煙頭,咧著嘴笑道:“哎喲,妹妹想做什么,哥哥今天都陪你。”
紅果看他們不急,她也不急,她拿起相機對著那兩人又是“咔嚓”拍了兩張。
嘭嘭嘭!
牛頭在門外拍門,“開門!虎子、小日本!趕緊開門!”
剛才說話那位小胡子猥瑣男應該就是小日本,他離大門近,走過來目露淫\\\\光地盯著門前的紅果,“本來老子今天只打算在這兒安安靜靜做個良民,看來條件不允許啊。哥哥三天沒吃上肉了!”
說著他伸手摸向紅果,他手還沒碰到紅果,啪啪兩下打在臉上,動作之快把他打蒙了。
打完對方,紅果還嫌棄地往他肩膀衣服上擦了一擦,這臉可真是又油又臟。
那人被激怒了,整個人撲過來,他一開始太輕敵了,才給對方鉆了空子,不制服這娘們,他在這道上沒辦法混了!
在他撲過來的瞬間,紅果的手剛好在他衣袖上擦拭,順手一扯一甩,嘭!小日本整個撞到了木質沙發背上,然后摔在地上。
長得略胖還有點憨的那位應該就是虎子,他嘴巴里還嚼著花生米,眼睜睜看著小日本被摔打,他趕緊抄起扔在沙發上的木棍,在面前慌亂地比劃了一下。
門外的牛頭還在用力敲著門,他應該是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不免大聲提醒:“你們小心那女的!那女的狡猾!”
里面的人哪里還顧得上外面的提醒,虎子比劃完見紅果站在原地一動沒動,慌慌張張拿棍子掃了過來,紅果往后一仰,伸手一把抓過那棍子,順勢往前一拉,虎子整個撲倒下來,壓在了瘦弱的小日本身上。
正要爬起來的小日本瞬間被埋在虎子身下。
奪過棍子,紅果用棍子戳在虎子的脖子上,“你要還想打,我們可以繼續,你要是不想再挨打,你就乖乖在這兒趴著。”
虎子就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今天說好了來吃吃喝喝的,怎么就被打了呢。他連忙舉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只有被他壓在下面還要再戰的小日本無力沉吟著,他快喘上氣了。
嘭!外面開始撞門!
嘭!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
紅果站在門側,在下一聲“嘭”之前快速拉開了門梢。
嘭……門被撞開,牛頭因為慣性整個沖了進來,差點被虎子和小日本給絆倒。
他剛要開罵,背上被重重掄了一棒子,他舉起手中木棍反身還擊,結果愣生生看見一個飛腳踢了過來,頓時眼冒金星,咔嚓一聲脖子好像歪了。
從桂奶奶家跑來的兩個援兵站在門口,那兩個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混混蛋子,他們看著眼前的情形都傻眼了。
牛頭捂著脖子不敢動彈,他歪著腦袋看著門口傻愣愣的援兵,大聲罵道:“媽的還不快上?!”
混混蛋子結結巴巴地道:“不是……不是……牛哥,來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另外一個也道:“是啊,不是說好了不打架,只占茅坑拉屎的嗎?”
牛頭氣得無能狂怒而又無能為力,媽的,只能罵了幾聲粗口。
紅果從褲兜里拿出相機對著屋里的人拍了幾張,然后對著屋外的兩個人時,那兩人連棍子都不要了,轉身就跑。
跑的比兔子還快!
屋外圍觀者三三兩兩都聚到了李家門口,也不知道李紅果用的什么詭計,把三個大男人都給打趴下了。
昨天吃了一肚子氣,一晚上沒睡好的曾老太本來事想看李家笑話的,結果看了別人的笑話,這姓李的一家人這半年都走了什么狗屎運,一個弱女子打三個男人,這都能打贏?!
紅果奶奶在院子里撿了根木棍,一進門就摔打在大門上:“再不走,就報警了!”
老吉站在門口對屋里給男人丟臉的同胞搖頭道:“趕緊走吧,再不走等警察來了,你說你三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孩子打成這樣,我猜警察都不敢信。真給我們男人長臉啊!”
桂奶奶也道:“快走吧!”
挨了打還丟了面子的牛頭扔了棍子就往外走,虎子也趕緊爬起來去扶小日本,被小日本生氣地推了他一下。
紅果把牛頭叫住:“回去告訴姓刁的,你們上門鬧事我已經拍照留了證據,他要是再敢派人來鬧,我就把照片發給報社的記者。刁家不怕后臺倒塌,就盡管來。”
牛頭回去如實把紅果的警告匯報給了刁家人,姓刁的上次被媒體搞怕了,他們自己無所謂,但刁家親戚們的仕途不能無所謂,所以之后再無人來封家大院搞事。
刁家也不甘心就此收手,雖然有押金在律師手里,但他們要的是封家大院的房產而不是這么點錢。
刁家起訴了桂奶奶和紅果,紅果找了許律師應訴,因有不可抗力因素的影響,官司未必會輸,哪怕真輸了,桂李兩家沒有其他房產,也很大可能只會判罰押金。
縣里的文物考古隊來了幾個人在井下操作將近十天了,而井下骸骨身份,基本上可以確認是封慶。
考古隊總共來了三個人,他們住在鎮上安排的旅館里,中午和晚上兩頓飯都在桂奶奶家吃,桂奶奶賺他們一點點的伙食費。
那天紅果看見考古隊的人蹲在酸角樹下吃午飯,便端著一碗酸豆角肉沫走前去打招呼,今天桂奶奶燒了五花肉,他們吃得正膩,酸豆角剛好解膩又下飯。
幾個人把一小碟的酸豆角瓜分完了,看他們吃得高興,紅果笑問他們工作是不是快做完了。
隊長老韓端著個搪瓷碗扒著飯,道:“快了,這密室里沒什么東西,就是這個井和密室的結構很有意思,隊里在討論要不要向上申請繼續研究。如果有研究價值,你們家這口井可能要升級為文物保護單位。”
“那會影響我們后續的房產交易嗎?”
老韓讓她放心:“你們這些房子沒有什么保護價值,建造時間不夠長,建的也亂,沒有形制。封舉人真正的府邸在縣城,那舉人府是清朝的,建造規格比這里高多了。現在暫時不能交易也只是一個保護期,你們放寬心吧。”
紅果點了點頭,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類,她不動聲色地道:“韓隊,這井和密室我都下去看過,你剛才說結構很有意思,我倒沒看出來。”
“如果你隨便看看都看得懂,那還要我們這些專業的做什么?”老韓很有職業素養,并沒有隨便透露消息給紅果這個圍觀群眾。
紅果并不放棄,她問:“我看這井是雙圈的,墻也是雙層的,其他哪里還有什么特點?”
老韓和隊友互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女的還懂些東西,既然她懂,那他們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便道:“就是因為這個雙層結構有意思。以前只有皇家陵寢才會用這種雙層架構,但這是普通民宅的地下室,為什么要用雙層?”
他們知道封家歷史,也聽說過封家眾多財富不知所蹤的傳說,他們是不是懷疑這密室跟封家丟失的財寶有關系?
紅果裝傻:“你的意思是,這底下可能有墓地?”
老韓被逗笑了:“那應該沒有,一般墓地不會選在水井邊上。”
其中一個考古隊員早就想回家了,他說:“我看沒什么研究價值,如果這是戰國的,那厲害了,哪怕是明朝都還可能有點意義,但這個是民國的,只比我們共和國多那么幾年歷史,到處都有的東西,有什么研究意義?”
另外一個隊友也附和了一聲,確實年代太近了,研究這個也是浪費人力。
聽他們這么一說,紅果放下心來,她又問封舉人的骸骨封家人沒來取嗎?
封舉人的骸骨昨天已經運走了,韓隊說:“還沒人來,昨天才公布的消息,估計沒那么快。封家后代人應該不多了。”
紅果把空碟拿回家洗了,下午上班她去找宗炎,其實她去玉雕房三樓目的也不是為了找宗炎,她主要是想看看坤爺從省城回來沒有,但三樓書房門鎖了,應該不在。
宗炎看她眼神,就猜到了,他問:“你找坤爺有事?”
紅果搖頭:“沒事。”
“他女兒昨天走了。坤爺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回玉衡。”
紅果愣住,這是個悲傷的事,不止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還是失獨,這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
宗炎把幾塊雕好需要拿去拋光的玉牌放在了一旁的木盒里,拉開椅子坐下,擰開桌上臺燈,拿起本子看線稿。
紅果問他:“你為什么要在這里工作呢,而且還那么認真工作。”
以宗炎的條件,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幾百元工資來這里做加班加點地奮斗。
宗炎反問她:“有工作,對工作認真負責,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符合常理。
紅果道:“如果你來這里是想要找回以前的東西,這份工作不就是個身份掩飾嗎?沒必要那么認真。”
宗炎合上本子,看向紅果,他知道她要說什么,便道:“你是不是懷疑坤爺是封舉人的后代?”工資來這里做加班加點地奮斗。
宗炎反問她:“有工作,對工作認真負責,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符合常理。
紅果道:“如果你來這里是想要找回以前的東西,這份工作不就是個身份掩飾嗎?沒必要那么認真。”
宗炎合上本子,看向紅果,他知道她要說什么,便道:“你是不是懷疑坤爺是封舉人的后代?”工資來這里做加班加點地奮斗。
宗炎反問她:“有工作,對工作認真負責,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符合常理。
紅果道:“如果你來這里是想要找回以前的東西,這份工作不就是個身份掩飾嗎?沒必要那么認真。”
宗炎合上本子,看向紅果,他知道她要說什么,便道:“你是不是懷疑坤爺是封舉人的后代?”工資來這里做加班加點地奮斗。
宗炎反問她:“有工作,對工作認真負責,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符合常理。
紅果道:“如果你來這里是想要找回以前的東西,這份工作不就是個身份掩飾嗎?沒必要那么認真。”
宗炎合上本子,看向紅果,他知道她要說什么,便道:“你是不是懷疑坤爺是封舉人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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