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進了密室, 只見地上有成團的黏土,黏土已完全固話,上面插著一把小刀, 那是最后一次堵上門洞青磚時,用的這把小刀填的黏土?
這應該算是一個小拐角, 就一丁點大, 從北邊門口出去, 進入了一個大開間,這房間里的情形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間房面積很大, 屋里放了好幾個大木層架, 木架質量很好, 幾十年了也沒倒塌。
木架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有大捆大捆的繩索,有一摞摞的麻袋,還有各種刀具和挖掘工具,旁邊角落還放了幾把鐵鍬鋤頭和扁擔,上面鋪滿了灰塵和蛛絲。
這是個工具房。
再往外走, 還有一間房,上面有四五張單人床鋪, 床上鋪了稻草和毯子, 房子中央有個火爐, 里面有燃燒過的木炭,火爐上還有一個燒水的鋁水壺。
打開水壺蓋子, 里面除了灰塵什么都沒有。
這房間像是工人住的。為什么工人要住這里?還有那么多的工具,是挖什么的?
宗炎道:“這是封舉人時代的東西。”
“應該是。”紅果眼尖, 她發現床鋪下有好幾雙鞋, 有草鞋有布鞋, 都是一對一對的,但其中多出了一個布鞋。
這些布鞋因為處在干燥的環境里都還保存完好,紅果蹲下來,拎過那只多出來的布鞋,翻開鞋底一看,果然看到了上面印有“文錦”字樣。
這和警察從井底打撈出來的那一只是同一雙鞋。這是他爺爺以前的單位文錦中學統一發的鞋子。
紅果說:“我爺爺的鞋。”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紅果爺爺當時沒死。
宗炎點頭:“你爺爺當時腳下只剩下一只鞋子,所以他換了一雙別的布鞋……”
“這里跟井邊的密室不一樣,這邊灰塵大,說明這里跟外界是相通的。”
“對。如果這里跟外界相通,那你爺爺很可能是從這里跑出去了。”
這是通往哪里的呢?封家大院周圍三面是街道,一面是山,這個方位剛好是山,可能這里是通到山林某處。
繞過這個房間往外有個門洞,里面是往上走的臺階,臺階很窄沒辦法兩個人并行,只能一前一后往前走,大概爬了兩三米,又是一塊寬闊的空間,是個圓形洞穴,洞穴墻壁上有個地方燒黑了,應該是以前插火把的地方,被火給熏黑。
紅果拿著手電筒往四周掃,突然掃到了一雙眼睛,那眼睛正兇神惡煞地瞪著她。
“是神像。”宗炎說。
原來洞穴往里掏了一個神龕,里面立著一個黑乎乎的雕像,那雕像橫眉怒目,呲牙舞劍,看不出這究竟是何方神圣。或許只是個山神。
而神像面對的方向有個鐵門,打開鐵門,外面黑黢黢的,死一般安靜,用手電筒光照過去,是一條青磚鋪砌的隧道。
宗炎看了眼手表:“快三點了,今天還往里走嗎?”
都到這個地步了,誰能忍住說改天再來,“這個位置在地下兩三米的樣子,那條隧道應該是通往后山的。”
紅果跟桂英去過一次后山采菌菇,后山不遠,這里過去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不過他們手上沒帶武器,她總感覺不安全。
他們便又回到下面的工具房里,想找把長刀防身,誰知放了幾十年,哪怕刀沒銹,刀柄都已經腐壞,扁擔更是只有一幅空殼,一捏就碎。
最后,終于找到一個不知是用什么金屬編織而成的鐵鞭,拿著還挺趁手,紅果就拿著這個,她隨身帶的尖刀給了宗炎。
隧道大概一米五寬,兩米高,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就沒有青磚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山石隧道,這隧道起起伏伏,有的地方寬,有的地方窄,有的時候往上走,有的時候往下走,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竟然還沒有要到頭的跡象。
紅果:“我感覺這個方向再走下去都要到崔家坳了,不會直接通到木得了吧?”
“很有可能。這就很好解釋為什么‘破軍號’運到莫八鎮附近就進行了交接,因為封家可以通過這條隧道,毫無障礙地把‘破軍號’運回封家大院。”
兩個人氣喘吁吁地站在了一個分叉口前,這下難辦了,往左還是往右,幾十年沒人走的地道,根本無跡可尋。
宗炎看了看手表,“我們不能再走下去,等會兒天亮回去就露餡了。”
紅果同意,這個時候應該理智,不能盲目冒進。
突然有什么響聲往前奔走,窸窸窣窣陣勢不小,倉皇往他們這邊奔過來!
宗炎說:“不是一只,是一群……”
從右邊的隧道沖過來了!
聲音越來越近,成群的嘰嘰聲在耳膜邊上炸響。
一個黑色的東西竄了出來,飛快地從他們頭頂竄過去,速度快到他們都沒認清是什么,直到后面又竄出了十多個黑東西,有些往上走,有些往左拐,甚至有些從他們腳邊直接竄過去!
是老鼠,大大小小成群結隊,先頭部隊數量還不算太多,后面大部隊那簡直是密密麻麻,讓人看了頭皮發麻,這簡直是捅了老鼠的地下城了!
它們那么拼命到處亂竄,肯定是因為后面有讓它們害怕的東西。可能是遇到了天敵。
看著老鼠成群沖過來,他們下意識要往回撤,但腳周圍都是老鼠,想往回跑都無從下腳……
這時老鼠的數量漸漸少了,后面除了冷風,并沒發現有什么東西追來。這地道應該有多處通風口,但通風口做的很隱秘,他們只感覺到了風,卻沒看到有風口。
吹來的分越來越冷,地道整個溫度驟降,前方有動靜,拐角處首先出現的是一個碩大的頭,那頭緩緩往前挪動,像個還沒睡醒的火車頭,紅果看清了,那是條大蛇,那大蛇比她大腿還粗!
“巨蟒!”宗炎拍了拍她的手臂,“跑!”
這種蟒蛇是能吃人的。
地道里有很多碎石子,還有零星的跑得慢的鼠輩老弱病殘們,沒辦法像平地那般跑得快,不過沒多久他們還是追到了前面的老鼠大部隊,速度不由降了下來。
蛇的視力不好,但它對溫度異常敏感,它肯定感知道了前面有兩個白白嫩嫩的美味佳肴在奔跑,沒睡醒的火車頭突然加滿了油,風馳電掣般追上來。
嘰嘰嘰嘰!
腳下一滑,紅果踩到了一只老鼠,她整個往下倒,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旁邊突出來的一塊石頭,才穩住了身體,沒有摔倒在地。
宗炎忙折返要來扶她,但他看向紅果身后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紅果也感覺到了,她背脊一涼,有什么東西貼了上來,她猛的一回頭,一張大臉跟她對上。
那蟒蛇就在她面前,吐著長長的蛇信,露出四顆尖尖的牙齒,跟她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紅果雙手握緊鐵鞭,她想直接把鐵鞭卡到蟒蛇的嘴里,這個時候如果宗炎再往它腦袋來一刀,完美絕殺!
宗炎心領神會。
就在他們準備攻擊的時候,身后一個什么東西反方向往回竄,從頭頂上速度極快地跑了過去。
是只足足有四五斤重的大老鼠,那只碩鼠挑釁了蟒蛇的權威,瞬間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巨蟒直接調頭追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大老鼠,咬住了碩鼠它也沒急著下咽,而是又把碩鼠放了,碩鼠虎口逃生趁機逃命,結果還沒跑出兩米遠,又跑回了巨蟒的嘴里。
這蛇顯然是不餓,它在逗著那只老鼠玩。
宗炎牽著她,輕聲道:“走!輕一點。”
兩個人輕手躡腳往回走,走了幾十米才開始往前瘋跑,來的時候走了半個小時,往回跑也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鐵門的位置,直到把鐵門關上,紅果才覺得安全了。
回到房間洗完澡趟床上,紅果才感覺到后怕,這條蟒蛇放到末世的環境里也就是個渣,但她現在心態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所畏懼,她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特別是身邊的親人,沒了她,他們會生活不下去的。
宗炎也很快洗完澡,他關燈的時候,已經快四點半了。
明天周六,他們可以晚點起床。
紅果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爺爺當時沒死,那現在還活著嗎?
她爺爺和破軍號的丟失有沒有關系?順著地道會不會真的能找到破軍號?地道的盡頭是哪里?
一個個疑問在腦子里閃回,從未有如此迫切的愿望想要盡快破解這些答案。
她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明天我們不要等到晚上,我們白天就出發去地道里找出口。”
宗炎也睡不著,他“嗯”了一聲,似乎他還沒她著急了。
但她知道他也沒睡,同床那么久,他睡沒睡著,她閉著眼睛聽鼻息就能分辨出來。
果然,沒多久,他又說:“今天這條蟒蛇應該只是條小蛇。”
紅果詫異,這還小啊?馬上她反應過來,宗炎說的小不是指體型和重量。
“這條蛇應該只有3歲左右,洞內可能還有更大的蛇。”
如果有槍就好了。
“明天我們進去,要準備更充足才行。”今天他們確實是有點被動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要帶的東西,后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紅果醒來的時候,宗炎已經起來洗漱好坐在桌前看星象書,她抓起鬧鐘看了一眼,九點了。
趕緊爬起來幾分鐘就洗漱好換了衣服,她問他:“不下去吃早飯嗎?”
“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紅果下樓進廚房找吃的,她奶奶和三舅婆在摘南瓜葉子,三舅婆提醒她:“我做了米漿粑粑,在外面桌上,鍋里你奶奶煮了米酒蛋花湯,你給宗炎也盛一碗。”
奶奶抬頭看了眼孫女,念叨道:“睡到日曬三竿,還眼睛都睜不開,現在年輕人真是享福喲。”
三舅婆小聲跟紅果奶奶嘀咕:“會不會懷上了?”
紅果奶奶搖頭說:“不像。”
三舅婆又道:“可真說不準,我懷桂祥的時候就這樣,天天打瞌睡睡不醒,一不小心起來晚了,你大伯娘就在廚房里拿著鐵勺子摔摔打打說娶了一個丑姑娘千金小姐,說的話可難聽了。”
紅果奶奶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家里只有她一個獨女,她小的時候沒受過苦,結婚后也沒有婆婆刁難她,丈夫每個月準時交工資,表面看起來也很幸福。只是有些苦她沒辦法跟人說,比被婆婆刁難還要難受不知多少倍。
紅果奶奶把南瓜苗的葉子和梗分開,輕輕嘆了口氣,“我大伯娘人還是挺好的,就是嘴碎了一些。”
紅果舀了一碗米酒蛋花湯出來,三舅婆看到了又笑話她,“你不給宗炎也盛一碗?”
“他自己會盛。”紅果坐下拿起一個米漿粑粑吃起來,味道甜甜糯糯的,“三舅婆,你這個餅做得好吃,是加了雞蛋?”
“放了三個雞蛋!舍得你家雞蛋多。”三舅婆哈哈笑起來。
三舅婆說吃了午飯她想回去了,路也不遠,走路回去也就個把小時。紅果奶奶讓三舅婆多住幾天,又對紅果說:“到時候你開車送三舅婆回去。”
紅果忙點頭說好。
“紅果還會開車?”三舅婆詫異了,她這個年紀了,沒見過女人會開車的。
紅果奶奶微微挑了挑眉,微笑著有些驕傲地說道:“她單位出錢給她辦的駕駛證。全玉衡就只她一個女司機。”
“嘖嘖嘖,厲害咯。我聽阿霞說,外面那輛車是宗炎買的,還說那車老貴了,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有錢買輛小轎車不好嗎?買輛那么土那么貴的車。”
聽見三舅婆嫌棄吉普長得土,紅果笑起來,剛好宗炎下來吃早餐,因為知道宗炎還挺喜歡他那輛吉普的,紅果想要刺激他似的,道:“三舅婆說你的吉普又貴又土……”
還沒等宗炎反應,三舅婆大笑著打斷她:“哎喲!紅果呀!紅果!不興這樣的!”
宗炎在廚房里盛湯出來,他避開“貴”和“土”,難得耐心地跟三舅婆解釋:“我的吉普車輪大,跑得快,可以越野!”
說的三舅婆不好意思了,她說:“你別聽紅果的,是我這個鄉下老太婆不識貨。昨天小云還說我是大姥姥逛大觀園,連煤氣爐我多不會用,看著什么都稀奇。”
紅果奶奶笑著糾正她:“劉姥姥逛大觀園。”
三舅婆:“我們這些老太婆就你奶奶有文化。你奶奶當初沒有繼續上班真是可惜了,不然現在也穩拿一份退休金啊。”
紅果奶奶打斷她:“可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沒意思。”
宗炎喝完湯吃了個餅子就出去了,他要去縣里買點工具。
這邊宗炎剛出去,南口子進來了一個胖女人,三舅婆眼尖問:“誰啊?好像是來我們這兒的。”
紅果扭頭看了一眼,是李正路的二姨來了,手臂上帶著紅袖套,手里提著一個布袋子,布袋子上寫著“計生辦”三個字。
紅果奶奶也認出了來人,輕聲道:“前面條巷子的老鄰居,李正路他二姨。”
三舅婆小聲問:“她來做什么?”
紅果奶奶道:“她在居委會做事。”
二姨因為太胖了,挨家挨戶走過來,一身是汗。
“這大熱的天,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紅果奶奶難得熱情待人,這二姨以前給元寶上戶口的時候幫過忙的。
二姨笑道:“看我這身板,風可吹不動我。上頭的任務,挨家挨戶給那些剛結婚的或者沒有生育指標但沒做結扎的送計生用品。”說著她抖了抖手中的布袋。
紅果一聽明白了,這是給她和宗炎送計生用品來了。
三舅婆笑道:“人家剛結婚還沒抱娃呢,要什么計生用品?”
“這不是沒辦準生證嗎?國家給的,這東西不要錢,”二姨從布袋里抓了一把小袋袋放他們餐桌上,“自己去買可貴了。”
說完,二姨又抓了一把,仿佛這是免費送的糖果,不要白不要。
紅果整個尬住,已婚已育的婦女果然彪悍。
二姨拉開凳子直接一屁股坐在紅果邊上,好奇地問紅果:“剛才出去那男的,是不是你愛人?”
紅果喝著蛋花湯點頭應了一聲,二姨笑道:“長得蠻好,她們都說你嫁了個美國華僑,我還怕你找了個年紀大的,還是你眼光好呀。你們院門口那車是他買的?”
紅果還沒回答,三舅婆不忘替自家親戚顯擺:“是喏,聽說他那一輛車能買下這一整個封家大院。是我,我就舍不得。”
二姨一聽也覺得不可思議,一邊拿出手帕來擦汗,一邊搖著頭說:“有錢人想法跟我們不一樣,他們不在乎錢。”
紅果奶奶給二姨端來一碗涼白開,凡爾賽地來了一句:“什么有錢人,不過是個普通人,就是會投胎,都是老一輩攢下的錢。”
二姨出汗多,正口渴,一口氣喝完了一大碗水,然后把空碗放桌上,道:“紅果有福氣呀。我大姐就沒那么好福氣咯,天天在家唉聲嘆氣。”
三舅婆忙問:“怎么回事?李正路和曾廠長女兒什么時候結婚請喝喜酒?”二姨把擦汗的手帕攢手上,“沒戲唱了。正路跟人去了木得,都不知道在木得哪里,不寫信也不打電話,木得那么亂,軍閥土匪還有販賣毒品的□□,那地方就是五毒大全啊,他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年輕人跑過去,能有什么好的,我大姐愁得頭發都白了。他要當初跟紅果結婚了該多好啊,不就家里欠了點債嗎?努力努力也就還上了。哪至于現在這樣啊?”
紅果奶奶笑了笑:“這話就別說了,我們這個李家呀,高攀不上他們李家。”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現在回過頭來看看,誰高攀誰還說不準呢。”二姨跟她大姐向來有嫌隙,她也是幸災樂禍的旁觀者,她站起來道:“不說了,我還得繼續走下一家。”
看李正路二姨走遠,三舅婆笑道:“看她走路我都累。那李正路的媽也這么胖嗎?”
“也胖。胖嘛倒還好,他那媽就是眼睛不正眼看人,以為自己雙職工家庭有多了不得,這小鎮上的,誰家祖上不是農民。”
三舅婆聽紅果奶奶這么一說,又樂得笑起來。
紅果吃了三塊米漿粑粑,才收了碗筷去洗,洗完碗正要上樓,只聽她奶奶又道:“你那些袋子不拿走?”
紅果這才想起桌上的那堆避孕套,她說:“不要,扔了吧。”
三舅婆笑道:“對對對,還是紅果腦子清醒,這些東西都是化工品,不能亂用的。用了指不定對身體不好。”
紅果這邊才上樓,沒多久她奶奶還是跟上來,把那堆套子放她桌上。
奶奶說:“這是好東西,又不要錢,不用白不用,你三舅婆她不懂。”
紅果:“……”
奶奶又看了眼她的熊貓眼,“晚上早點睡,別折騰那么晚,差不多得了。”
紅果:“……”
奶奶:“趕緊睡會補個覺吧。”
紅果確實困,吃飽了更困,她睡到吃午飯才起來,并跟家里說了,她等會兒和宗炎有事出去,不一定回來吃晚飯。
紅果出門買了餅干、牛肉條和礦泉水,回來路上遇到了宗炎,兩人一起上樓。
紅果把買的東西放在門口桌上,拿出背包來裝備都裝包里。
宗炎后面進來的,他關上門,走到床頭桌旁,看到了一桌子的小四方袋子,不免拿起一個瞧了眼……
忘記收起來了,紅果窘迫地紅了臉,好像是她要占他便宜似的,她解釋:“國家發的。”她一著急都忘記那是計生辦了。
宗炎沒說啥,只拉開他那邊的抽屜,把一堆的小四方袋子掃進了抽屜里。
他在縣城買了麻醉劑,狼眼手電,指南針,照明彈,工兵鏟,一個伸縮棍,兩把□□刀和一打飛鏢,飛鏢是紅果指定要的,沒有槍,有飛鏢說不定也能頂點用處。
宗炎給她遞來一個藍色的翻蓋盒子,“給你的。”
“什么?”紅果拿過來,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國產的女士機械手表,他知道她沒手表,特意買來送她的,在地道里萬一他們不小心分開了,她也能知道時間。
“縣城里也沒什么品牌可選,你湊合戴吧。”
紅果道了聲謝謝,然后取出手表戴在左手手腕上,還挺合適。
宗炎看了眼也覺得好看,“下次給你換個好的。”
“謝謝老板。”紅果難得嘴巴那么甜。
老板宗某人:“……”
兩人準備好裝備瞅準一個無人空隙進了柴草間,然后下井快速來到了隧道口。
前面一段跟晚上來時差不多,都是黑漆漆的,如果不開頭戴燈那簡直伸手不見五指。出了鐵門,慢慢有了一些光線。
這是從風口里穿進來的自然光,很明顯這條地道是跟著山脈走的,所以地勢也跟著山脈起起伏伏。宗炎手里握著指南針,他說:“我們一直在往西北方向走。”
“那我們昨天的直覺是對的。往前就是崔家坳,再往前就是莫八鎮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三岔路口,昨天跟大蟒蛇相遇的地方,今天這里一片寂靜,既沒有老鼠也沒有蟒蛇。他們拿出地圖來看,莫八鎮在崔家坳的西邊。
“走左邊吧,左邊是西。”
西邊往前直走,走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看到盡頭,路上除了螞蟻和小田鼠,再沒看到其他東西,有兩段地道因為有塌方,拉慢了他們趕路的速度。直到前方又慢慢黑了下來,他們才發現這邊沒有氣口,所以外面的光線進不來,山石地道也變成了巖石砌成的。
看樣子是快到了。
眼前的地道慢慢開闊起來,仿佛進了一個大的地洞里,頭頂上有聲音,手電筒照過去,忽然發現洞頂有無數紅色的小點點在幽幽發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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