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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正說著,  安紅從里面出來了,她穿著一身藍色裹身長裙,  看到宗炎和紅果挾持著明炮過來,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安紅道:“我剛剛接到電話,聽說你們去申請凍結老爺子的所有遺產交易了,這么短的時間,你們厲害啊。”

        這速度不都是她逼出來的嗎?

        安紅盯著紅果,冷冷道:“你還來找我做什么?等著打官司唄!”

        安紅身上噴的還是那個獨特的香水味,紅果微微屏了屏呼吸,別人是愛屋及烏,  她是恨屋及烏,  現在這個香味在她這兒聞著就不痛快,  她道:“找你要人!”

        “要誰?你爺爺?骨灰你要嗎?要你拿回去!”

        “你把吳律師綁哪里去了?”

        “我什么時候綁架吳律師了!吳律師不見了?”安紅神情詫異,  她指了指明炮又道:“你問問明炮,我找他綁吳律師了嗎?”

        明炮連連搖頭解釋:“真沒有,我就幫紅姐綁了你們兩個,  還被你們跑了!”

        如果不是安紅綁走了吳律師,  那還能是誰?紅果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們。

        安紅盯著紅果,  心里盤算著什么,  她嘆了口氣道:“進來說吧。”說完她先進去了。

        紅果回頭看了看宗炎,  到了這一步,  不可能往后退,  必須得進去,宗炎□□頂著明炮走在前面,既然保鏢是明炮的,  那拿他當人質當肉墊總沒錯。

        屋里除了安紅和剛才那個保鏢,  沒有其他人在,  客廳懸掛著水晶大吊燈,這在國內也只有大城市的大酒店里才有。

        安紅坐在沙發上,抽著女士香煙,她招呼紅果坐下:“隨便坐。”

        “這就是你爺爺唯一留給我的房子,我把所有給了他,他就是這么對我的……你爺爺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秘密,冷血又無情,他把我這輩子都毀了。”

        安紅此刻就像一個怨婦,嘟嘟囔囔滿滿都是對心愛男人的抱怨。

        紅果沒辦法跟她共情,因為這是安紅自己的選擇,“我爺爺又沒有把你綁在這里,你可以走的!別把自己裝成可憐人。”

        “誰讓我犯賤,離不開他呢。”安紅見紅果不坐,又指了指沙發:“坐吧,既然你都知道真相了,今天我們就把事情攤開來,講清楚,誰也別吃虧。”

        這個人很可笑,做著最惡心的事,前期不惜私奔出國做小三,后期為了搶奪遺產可謂不擇手段,詐騙、綁架這些犯罪手段都用了,卻還把自己想成了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紅果問她:“你想怎么談?”

        安紅扒拉過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彈了彈煙灰,“你沒見過你爺爺吧?你爸你姑像你奶奶,長得都不太行。你爺爺真的很帥,站在那里腰桿筆挺,還是個文化人,說話溫文爾雅,他不愛理人,但也從來不會說重話,我的水筆壞了,寫不出字,他把他最心愛的水筆送給了我,我當初勾引他的時候,沒想過他真的會看上我。”

        紅果冷冷看著,每個自戀的女人都能把自己的初戀經歷形容出一朵花來,可惜這朵花的香味,別人不一定愛聞。

        安紅長長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搞不清,那時候是我在勾引他,還是他在引導我勾引他的?他說要跟我私奔,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紅果問道:“不是你先來木得的嗎?后來我爺爺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先送我來的,那時候就在‘老潘家照相館’落腳,我來了沒多久,你爺爺就來了。他來的那天,剛好下大雨,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大的雨。他一身泥漿,滿臉傷痕站在照相館門口,他是為了我而來的,他為了我,不惜以死作為代價,那時候我就想,這輩子能找到這樣一個男人,我值了。”安紅說著冷笑了一聲,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淚,回憶總是最美好的。窗戶打開著,窗簾被風吹著鼓起來,安紅繼續道:“后來我才知道,他在這邊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潘梁華,他在這里還有很多產業。我問過他,這些產業是怎么來的,他始終不肯告訴我,只讓我好好過日子就行,不要問那么多。我真是傻呀,他不讓我懷孕,不讓我生孩子,我問他為什么,他說生孩子太危險了,他舍不得讓我去冒險,我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紅果:“那你后來知道,我爺爺在木得的產業是怎么來的嗎?”

        “鹽大炮名頭很響亮,但絕嗣了,你爺爺說他認了鹽大炮做父親,改姓梁,等那老鹽大炮死后,他就繼承了鹽大炮的名號和他在木得的產業。你信嗎?”安紅吐了口煙,笑了笑,也不管紅果信不信,“我在這里平平靜靜過了五年,你爺爺開始頻繁地回國內,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回玉衡了,跟他鬧了幾次,他跟我保證絕不回玉衡,只在國內做生意,讓我放心。”

        紅果問:“我爺爺在國內做什么生意?”

        “做松香生意,我逼問出來的,具體怎么做我也不清楚。他后來越來越忙,有的時候一年也不回來一次,我總想跟在他身邊,但他不同意。他讓我在這里幫他看管店鋪和林場,他說這里就是他的大后方,有我看著,他心安。直到他病重,我不小心看到他立的遺囑,我才知道在他心里,我就是一朵在外面的野花。他心心念念,只想著把所有東西留給他兒子,只給我留了這一棟房子,還有一點點只能維持生活的現金。我跟他大鬧了一場,最后,他才在遺囑里勉強附加了一條,對我有利的。因為錢因為遺產,我徹底認清了這個男人。”

        安紅所說增加了一條對她有利的條款應該就是:如李曉光去世無繼承人,則遺產贈與安紅。

        “他知道他兒子李曉光有兩個孩子,怎么都不可能無后,你爺爺就是太自信太自大太自私了。”安紅說著,眉毛一挑,“你知道你爺爺怎么死的嗎?”

        紅果睨視著安紅,她這問話里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她爺爺不會是被安紅害死的吧?

        “他在病床上病得都動彈不得了,我在他耳邊輕輕告訴他,”安紅聲音低了低,模仿著曾經的自己,“‘你們李家絕后了,你兒子肝癌死了,孫子孫女也跳井死了,都死了。’說完我心里整個舒暢了,而你爺爺激動地心跳砰砰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我從來沒覺得這么爽快過。”

        幸好紅果對爺爺沒有感情,不然,她會直接踢爆安紅的腦袋。

        如今這在紅果眼里,最多算是狗咬狗!

        安紅繼續說著:“第二天清晨,你爺爺回光返照般竟然爬起來了,他從醫院的窗戶上偷偷跳出去,然后爬到旁邊的大橋上,沖著滔滔江水大喊大叫,那么多人在圍觀,而我,只想平靜地站在遠處冷冷看著。他跳河自殺了。我想他死的時候應該很絕望和后悔,后悔自己沒有早點認回你們,不然你們衣食無憂,也就不會去跳井了。”

        她爺爺自殺的事,紅果之前就從別處聽說過,只是從安紅嘴里說出來,畫面感更為強烈,她道:“你跟我爺爺很般配,都這么自私和冷血。”

        坐下后就拿了茶幾上一根香蕉來吃的明炮聽著安紅說的話,此時連咀嚼都不敢發生聲音了。

        安紅冷笑了一聲:“隨便你怎么說我。”

        “我爺爺是一個人在國內做松香生意嗎?”

        “他是這么說的,不過,我自己也半信半疑,卡德林場也生產松香,但你爺爺從來不運自家的松香回國賣,他說卡德林場的松香品質不好,情愿便宜賣給二道販子也不要。我曾經懷疑他是不是在國內又有別的女人了,可惜我沒有證據,你爺爺有很多秘密,他都不愿意告訴我。”

        “還有什么秘密?”

        安紅冷哼了一聲,狡猾一笑:“我憑什么告訴你?我跟你說這些,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爺爺這些產業,這么多年,都是我替他在這兒守著的,現在這些產業除了賣掉的,其他都轉到我名下了,你想拿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憑什么?憑你的靠山嗎?!”

        “我沒有靠山,我的靠山就是我自己。”安紅在煙灰缸里擰滅了煙頭,“我要是有靠山,我今天就不會在這兒跟你廢話這么多了。”

        “你跟軍方不是有關系嗎?”紅果試探問道。

        “我每年給他們交稅,那算關系嗎?”

        紅果盯著安紅,從她語氣和表情上看并不像撒謊,確實是,如果安紅有靠山,她今天不會愿意跟紅果坐下來談判。

        看來是坎博撒謊了。坎博為什么撒謊?被刁明理收買了?

        安紅緩了緩,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給你兩間商鋪,兩套住房,你考慮考慮,這是我能作出的最大讓步了。”

        瞧這搶了別人東西,反過來施舍的口氣,真讓人反胃,紅果冷冷道:“就你這種態度,我爺爺留下來的所有遺產,你一點都別想拿走,包括這棟房子。我們會以我奶奶名義來起訴你,讓你知道,是誰在施舍誰。”

        安紅氣得站了起來,聲音微微顫抖著,“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這就欺人太甚了?

        還有呢,紅果道:“綁架罪我暫時還拿不到證據,但你偽造遺囑信息,是縣府里有登記的,這個你可跑不掉。打官司無非就是要耗點時間,我們耗得起。”

        “我是沒有靠山,但別人有靠山,這里是木得,單講法律是沒有用的。”安紅說一半留一半。

        別人?紅果能想到的相關利益者只有刁家,難道吳律師的失蹤跟刁家有關?刁家在這里也有靠山?原著倒是沒說那么清楚。

        “我能給你兩間商鋪,兩套住宅已經很不錯了,真打了官司,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一直沒說話的宗炎道:“安紅女士,像你現在提的這個條件,完全沒有誠意,根本不可能和解。”

        作為完全的旁觀者明炮把吃完的香蕉皮放茶幾上,也給安紅提建議:“平分嘛,你們一人一半。”

        安紅沒說話,平分她可是占大便宜的,但她心底并不贊同平分,畢竟現在都是她名下產業了,吃進去容易,吐出來可就難了。

        紅果道:“可以和解,條件就是我們放棄起訴你,而你把我爺爺的財產都吐出來……”

        安紅一聽這算什么條件?這是要挾好吧?她拉著臉不想說話了,但還是回了一句:“那你們就去起訴我吧。”

        紅果站起來,“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你,我還有別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在木得這么亂的地方,對付你這種人,最好辦了!”

        她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

        安紅嘴角一抖,聲音微微顫抖著揚起來:“你要挾我?!你做夢!”

        “不是要挾,是奉告!”紅果說完先走了,宗炎押著明炮跟在后面。

        明炮盯著紅果,兩眼閃著光芒,仿佛剛才走在前面的是他女神!

        上車后,明炮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他道:“哎,我們合作吧!你這范兒我喜歡。”

        宗炎拿槍頂了頂他腦袋:“喜歡什么?”

        明炮忙舉起雙手:“別誤會!大哥,別誤會!我這是崇拜,崇拜嫂子。以后你們有什么不方便自己做的事,盡管來找我。只要是跟錢相關的生意,我都做。我上次跟你說的,我的電話號碼,你記住了嗎?車上有沒有筆,我給你們留一個。”

        宗炎收起槍,沒人給他拿筆,明炮繼續叭叭:“在這個地方有關系比什么都重要,打官司想要贏肯定得走關系,我幫你們找找關系?”

        宗炎反問:“你有什么人脈?”

        “只要打官司肯定要往上面送這個……”明炮手指模仿數鈔票的樣子比劃了一下,“等定了法官,我幫你們跑關系。就看你跟紅姐誰舍得花錢了?”

        明炮想要從中漁利賺錢的心思都溢出來了,紅果都懶得浪費口舌去揭穿他。

        見車內夫妻倆都不理他,明炮又換了個話題方向,“你知道跟紅姐簽了協議的卡德林場買家是誰嗎?”

        宗炎假裝不知道,“是誰?”

        “刁明理,刁喜的孫子。我是沒想到他們舍得拿出這么大一筆錢來買林場,而且非常迫切,我都懷疑,這林場里會不會有礦場?”

        “什么礦場?”

        “翡翠礦場啊,他們就是做這一行的,肯定有消息。”

        “怎么說?”

        “卡德林場位置非常絕妙,它連接玉衡、莫八鎮和柬鎮,我懷疑卡德林場有礦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卡德林場西邊的公主嶺新發現了一個品質絕佳的玉礦場,那個礦場距離卡德林場也就幾公里,所以卡德林場里也有礦,是有很大可能的。”

        卡德林場有玉礦場的事宗炎和紅果倒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不排除刁家可能有想把毒品生意做大的計劃,刁家做毒品生意你們應該都有所耳聞吧?如果買下卡德林場,以后他們想從柬鎮偷偷運送毒品回去,那簡直不要太爽,國內想查都很難。”

        或者刁家是要一炮三響呢?破軍號、玉礦場和毒品,他們都想要!

        “所以我剛才說的還不對。”

        宗炎問:“哪里不對。”

        “你們不是跟紅姐一個人斗,你是跟紅姐和刁家斗,他們兩家現在是利益共同體啊。”

        這個明炮懂得不少,他是這里的地頭蛇,哪怕不合作,也可以把關系搞好,紅果看了眼后視鏡,問道:“刁家在木得有什么靠山嗎?”

        “他家在柬鎮有大靠山,在莫八鎮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柬鎮和莫八鎮關系像蜘蛛網似的,他們在柬鎮的大靠山,肯定會給他們找關系的。你們這官司真的很難打,在木得沒有靠山寸步難行。”

        明炮說著又想起一事:“說起靠山,我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們那天在棉哥洞是不是救走了一個小男孩?”

        “什么小男孩?”夫妻倆繼續裝傻。

        “剛才不是說柬鎮新發現了一處礦場嗎?那礦場被一個首府人買了,那首府人在這里沒有靠山,結果柬鎮周圍幾個村莊合起來搞他們家。前一陣柬哥洞的人綁票他家大兒子,要了10萬美金的贖金,大兒子才剛贖回去,他家小兒子又被棉哥洞的人給綁了,這次更過分,直接要礦場,兩邊還在談判,誰知小兒子在綁匪手里不見了,這事鬧得很大,全柬鎮的人都知道。”

        原來之前在莫八鎮玉石大甩賣的那個礦場場主就是為了要贖金救兒子,才那么著急便宜處理玉原石的,沒想到前天他們還救了他家小兒子,他們跟這家礦場場主倒是有緣分。

        明炮盯著他們:“那小男孩是不是被你們救走了?”

        宗炎堅決搖頭:“怎么可能。我們自己都在夾縫中逃命,哪還有條件救人。”

        明炮也分不清宗炎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道:“我是借用了棉哥洞一個朋友的鐵皮房關押你們兩個,那天你們跑了,我怕惹麻煩,我都沒敢跟棉哥洞的人說,你們跑掉了。我都是說,我們自己把你們拉出去處理了。”

        紅果問他:“你說,在木得沒有靠山行不通,我看你混得挺好的,你的靠山是誰?”

        “我哪里有什么靠山,我這干的都是累活、臟活、腦力活……有靠山我都不干這些了。不過,你們要肯花錢,我給你們找靠山。”這個明炮不知道他當□□老大厲不厲害,但忽悠人倒是有一手。

        紅果又想起坎博說的話,坎博不單說安紅和雷師長關系曖昧,還說跟李英雄也有一腿。

        她問明炮:“你跟李英雄熟嗎?”

        “雄哥?熟呀,莫八鎮沒幾個人是我不熟的,怎么了?”

        “他跟安紅關系怎樣?”

        “還行吧,普通的主仆關系?雄哥做事很負責,他幫紅姐處理所有的資產。雄哥是你爺爺留下來的人,卡德林場的事都得找他。”

        看來坎博瞎扯無疑了,這個坎博應該是收了刁明理的錢,編謊話騙他們,就是不想他們去找李英雄證實她爺爺的身份。

        說話間,已經回到他們剛才把明炮挾持上車的地方,明炮的徒子徒孫都走了,還剩下阿炳在原地守著雷鳴那輛小破車。

        明炮下車后,再次強調了一遍他的電話號碼,“有事記得找我,什么活我都干。”

        宗炎上了雷鳴的小破車,他從車上找出一支筆,當著明炮的面記下了他的電話號碼,明炮這才喜笑顏開地跟他們揮手再見。

        他們一人開一輛車去找雷鳴還車,剛好是午飯時間,雷鳴約他們在軍營外村子里的一家小餐館里一吃午飯,小餐館是雷鳴指定的,是個檔次還不錯的中餐廳,里面有各種小包間,有很多軍官在這里用餐。

        結果一進去,就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刁明理!

        刁明理不知道跟誰一起來吃飯,看樣子已經是吃完了,正往外走,看到他們,他似乎也很意外。

        “你們怎么也找到這邊來吃飯?”

        紅果不想讓他知道,他們認識雷師長的侄子,便道:“路過,進來午餐。”

        刁明理道:“這里味道不錯,你們來對地方了。”

        紅果想起明炮剛才說的話,刁明理出現在這里,可能是在跑軍方后臺的關系。

        她冷不丁問道:“你把吳律師藏哪兒了?”

        刁明理沒想到紅果會直接問這種問題,他愣了半響,才聳了聳肩:“你猜!”

        刁明理壓根就不屑否認,看來這后臺的來頭不小啊。紅果看著刁明理這幅斯文敗類的樣子,就想把這狗東西用麻袋裝起來打一頓!

        可惜了,這飯店進進出出那么多的軍人,她沒機會動手。

        刁明理見紅果不說話,便道:“這樣吧,你們現在放棄卡德林場,我把吳律師放了。”

        紅果笑了笑,道:“好呀,不過我要先看到吳律師,見到人了,我再考慮。”

        “裝我?你放心,時間到了,我們自然會放吳律師回去。而卡德林場無論你愿不愿意,都得放棄。”刁明理說得自信滿滿,看來他對自己的后臺關系非常有信心,“在這個地方,沒人跟你們講法律。”

        宗炎點頭笑了笑:“行啊,看你的后臺是認錢還是認你!不是都缺美鈔嗎?我有。”

        刁明理知道宗炎是個美國華僑,他也從坎博那里聽說了,這個美國華僑可以直接一次性付清買下卡德林場的美金,這就是個能拿錢來砸人的主兒。

        而且這么巧,宗炎和李紅果出現在軍營附近這個小餐館里,指不定也是來走關系的。不過他今天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為他走到的那個關系,幾乎就是頂層了,他不信宗炎夫婦兩個能找到更強大的后臺。

        “人傻錢多是嗎?盡管去砸,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砸出什么關系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在木得花了冤枉錢,是拿不回去的。”說完,刁明理要走,被紅果伸手攔下。

        紅果道:“吳律師的事沒說完呢。”

        “卡德林場順利過戶到我的名下,我就會把他放了。怎么?不服氣?要不你們去報警試試看有沒有用?在國內跟我們家打官司打得起勁,在這里你也可以試試。”刁明理說得慢條斯理,一副道貌岸然的惡心模樣,虧他還是個大學生呢!

        按照她奶奶的說法就是,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不過聽他口氣,吳律師暫時應該沒有生命之憂,紅果也總算松了口氣,她得找機會把吳律師救出來,或者可以找明炮幫忙?

        紅果:“在國內打官司你們輸了,在這里,你們還是得輸。”

        “那走著瞧。”刁明理說完就往外走。

        門邊放了一把掃帚,紅果輕輕一撥,掃帚倒了下去,剛好倒在刁明理前面,刁明理腳下一拌,啪嘰,差點摔了狗吃屎!

        紅果回過頭滿臉姨母笑地看著他出丑。

        明知是紅果搞的鬼,但沒有人證,店里就算有人看見了,也沒人敢站出來,刁明理不得不忍了。

        為了感謝雷鳴慷慨借車,宗炎讓店員選了一個最好的包廂,在二樓,這里消費不貴,人民幣幾乎可以通行無阻。

        木得口味偏酸偏辣,最近吃酸的吃太多了,他們點了些香辣的菜色中和一下,開始上菜的時候,雷鳴就來了,他給他們拿了新的通行證,說是上午的作廢了,這是新的。

        看來這時候管的非常嚴。

        雷鳴這個人不愛說話,今天更是異常的沉悶,似乎有心事。

        跟刁明理短兵交接后,本來不想勞煩雷鳴的紅果,也不得不求他看看能不能幫忙牽牽線,但見雷鳴有些心不在焉的,紅果也不好直接說,只道:“你什么時候回去上班?”問完才想起,這個問題之前就問過。

        雷鳴跟她一樣,似乎沒發現這是個老問題,只道:“還不確定。”

        樓下有軍官驅車離開,雷鳴輕聲說:“對了,今天我看見刁明理來找我伯父。”

        果然,刁明理直接聯系上了雷師長!在莫八鎮戒嚴風聲那么緊的情況下,還能找到雷師長談事,看來關系不一般。紅果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宗炎問:“他跟你伯父很熟?”

        雷鳴冷笑了一聲,道:“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紅果倒是沒想到雷鳴這么直接吐槽自己的伯父,但人家再吐槽都是自家人,她可不能跟著吐槽,只是輕輕試探道:“外面風聲那么緊,刁明理找你伯父做什么呀?”

        “刁明理跟我伯父說卡德林場有個頂級玉礦場,他讓我伯父幫他拿下卡德林場,到時候開挖礦場給我伯父股份。”

        刁家沒有告訴雷師長“破軍號”的事,而是拿玉礦場來忽悠,真是棋高一著,紅果問:“雷師長答應了嗎?”

        “現在軍方很缺錢。”雷鳴沒有直接回答,但不言而喻,雷師長應該是答應了。

        宗炎點了點頭:“鳴哥,你能不能幫我們也牽牽線,我們給的肯定比刁家多。”

        雷鳴看了看他們,輕聲問:“你們能出多少?”

        宗炎看向紅果,畢竟現在卡德林場是紅果的,他答應的條件也要紅果同意才行。

        紅果知道他意思,忙道:“刁家無論給多少玉礦場的股份,我們都可以比他多給10。”

        畢竟這個所謂的玉礦場在她這兒完全是個意外存在的概念,包括卡德林場,都是意外之財。

        雷鳴盯著宗炎和紅果,“不花一份錢你們愿意嗎”

        “什么意思?”

        外面傳來汽車聲,又來了客人,口音混雜,有本地的有云滇的,這小村莊里的餐館,生意很好。

        雷鳴繼續吃著香辣牛蛙,笑道:“沒什么意思,我能幫肯定幫。至于花多少錢,那就后面你跟我伯父談的事情了。”

        雷鳴詳細跟他們分析要怎么才能讓他伯父愿意幫這個忙,“地點不能像刁明理那樣,在軍營里談,得要在卡德林場里,讓我伯父看到實實在在的東西。”

        卡德林場如今還在安紅手上,怎么在林場里約雷師長來詳談?這是個大難題。

        雷鳴又道:“林場周邊也行,他們不是有個草編房嗎?那里也可以。”

        想不到雷鳴對卡德林場那么熟悉。

        卡德林場的草編房?紅果想了想表示問題不大,他們去了三次草編房,只有第一次午飯時間的時候人表較多,其他時間都沒什么人。

        雷鳴接著分析:“剛才你們說要比刁明理給多10股份的話,我會轉述給伯父,同時還要強調,你是美國人。”

        宗炎不是美國人,他只是有綠卡。

        雷鳴笑了笑,掏出煙來,給宗炎遞來一根,“不要緊,就說你是美國人。木得的軍官里,分左右兩派,□□親美,我伯父是騎墻派,但他現在想上位,想往右邊走。”

        宗炎點燃香煙,道:“后面會不會有麻煩?”

        “不會,你放心,就說你是美國人,他不敢得罪。”雷鳴了解他伯父,宗炎夫婦也就都聽他的安排。

        畢竟玉礦場還是太虛了,有點不現實,宗炎又補充了一條:“事成之后,我再給你伯父十萬美金酬謝。”

        雷鳴點了點頭:“你們可以先跟他談,錢不著急給。”

        紅果問:“約什么時候合適?”

        雷鳴:“就今天吧,他今天下午有空,其他時間不好約。”

        三人商量好之后就散了,宗炎和紅果先回酒店等消息,雷鳴回去跟他伯父聊完,直接給宗炎酒店房間搖了個電話,讓宗炎跟他伯父雷震昉在電話里聊一聊。

        雷震昉開口就跟宗炎用英語說話,口音非常標準,原來雷震昉還是個在英國喝過洋墨水的人。

        宗炎和雷震昉聊得很好,當即約了雷震昉到卡德林場來細聊,時間下午三點半。

        紅果和宗炎驅車前往卡德林場外的草編房,他們把車遠遠停在路邊,悄悄走了過去,果然這個點,巡林員沒回來,狼狗也不在,只有坎博一個人在大廳的草席上睡午覺。

        宗炎拿出準備好的□□和抹布,把之前他們對付他的方法,如數還給了坎博。

        坎博聽到聲響正要爬起來,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被迷暈了。

        他們把坎博抬到里面工具房里,鎖了起來。

        雷震昉非常準時,坐著一輛美系小轎車,隨同只有一個兼當司機的護衛,這倒完全出乎紅果預料,她以為雷師長排場再小也不可能比明炮小吧,后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偷偷出來的,就是想要低調,不被人發現。

        他們在坎博的辦公室聊,雷震昉非常儒雅,身姿挺拔,完全不像個軍人,反而有點像軍師,其實他確實是以文職身份入職軍隊的,一開始他是剛貴的翻譯秘書,得到剛貴信任后,才平步青云,一步步坐到了現在的位置。

        雷震昉已經從刁明理那邊知道玉礦場的詳細情況,但他對刁明理的話持懷疑態度,宗炎說得更樸實一些,他說到時候讓雷鳴一起參與勘探,雷鳴是玉石鑒定專家,又是雷師長的親侄子,師長總還是更相信自家人的。

        紅果打心底不想跟軍方的人打交待,如果卡德林場真有玉礦場,為了跟軍方切割關系,她情愿把玉礦場割出去賣掉,也不想跟軍方的人合作,但目前還要求人,她也不能表現出異樣,全程是宗炎跟對方聊,她這個時候更像個賢內助,倒茶,微笑,點頭。

        正聊著,外面汽車聲響,不知道是誰來了。紅果忙警惕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發現是雷鳴的小破車,雷鳴從車上匆匆下來,他看見紅果,笑問:“我伯父在里面?”

        紅果點頭:“在呢,正在談。”

        雷鳴站在門口,抽著煙,紅果問他不進去嗎?

        雷鳴笑了笑,道:“抽完這根煙……這里環境挺好。”

        “是啊。”這周圍有山有水環境確實好,紅果其實沒有從莫八鎮進去過卡德林場。

        匆匆抽完煙,雷鳴把煙屁股丟在地上,問她怎么走。

        紅果給他帶路,到了辦公室,推開門,紅果沒進去。

        雷震昉看了眼雷鳴,繼續跟宗炎說著話,雷鳴走過去低聲跟他伯父說了什么,雷震昉臉色微變,隨后朝他們揮了揮手,宗炎和護衛都走了出來,把門關上了。

        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看樣子不是小事。

        護衛進來的時候已經在周圍轉了一圈,他知道這屋里沒有其他人,便也安心地站在大門口抽煙。

        紅果看著手表,快四點了,時間還早,巡林員們應該沒那么早回來。

        她和宗炎等會兒還得趕回玉衡去,被他們救回來的小男孩不知道怎么樣了。

        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鐘,也不知道雷鳴和他伯父在聊什么,聊了那么久,紅果忐忑起來。

        護衛抽完一根煙已經進來了,他走在前面,突然往前奔跑跑!

        血腥味,紅果也聞到了。她下意識握住槍,跟了上去。

        護衛沖進辦公室里,隨即“噗通”一聲悶悶的響聲,什么東西倒在地上。

        紅果沖到門口舉起了槍,只見護衛倒在地上,脖子被劃了一道,血嘩啦啦往外流,而雷鳴冷冷站在邊上,他把手上的尖刀,扔在了地上。

        雷震昉倒在辦公椅上,衣服褲子都被剝了,胸口上被用尖刀劃了一個大大的“x”,□□被割,流了一攤的血,場面非常血腥。

        紅果和宗炎定在門口,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這次鬧大了!

        雷鳴把他伯父雷震昉和護衛都殺了,之后還非常冷靜地去廚房洗了手。

        他們驅車到莫八鎮邊界一處沒人的地方,把車開到了密林里,停車后,三人下車……

        雷鳴抽著煙,可能之前太緊張了,手還輕微有些發抖,連帶著聲音也是發緊的,他道:“對不住,借你們作幌子約他出來,他平常身邊人太多了,我沒機會下手。不過你們放心,沒人知道是誰約了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紅果沒有問雷鳴為什么要他殺伯父,如果他想說,他自然會說。但這事他利用了她和宗炎,這讓紅果有些不爽,但再不爽,也還是替他擔心的。

        雷鳴了解紅果脾氣,他道:“你們幫了我,我也會幫回你們,你爺爺遺產的事就交給我吧。”

        紅果想不明白,雷鳴把他自己的靠山殺了,他能去找誰幫她解決問題,便道:“你別管我的事了,現在這樣,你打算怎么收場?”

        雷鳴回看了紅果一眼,道:“答應過你的事,我必須負責到底。你放心,剛貴是我親爸,木得沒人動得了我。”

        木得大軍閥剛貴是雷鳴親爸?

        一天之內,雷鳴給帶來她兩次腦波沖擊,藏的太深了。如果剛貴是他親爸,那在木得還有什么是他解決不了的?遺產的事不就是小事一樁了嗎?

        雷鳴又道:“你們正常回去,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現在卡德林場是安紅名下,出什么事都不會波及你們,放心好了。關于你爺爺的遺產,正常走程序,我這邊一定會幫你拿回遺產。”

        紅果問他:“你還回大玉坊嗎?”

        “回。我不喜歡木得。”雷鳴回答的非常干脆。

        畢竟殺了師長,真不會有麻煩嗎?宗炎問了一句:“你爸知道你殺雷震昉嗎?”

        “他不知道。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殺了雷震昉的,我留在這里給他辦喪事。你們就用我中午給的通行證離開。”

        宗炎拍了拍雷鳴的肩膀:“兄弟保重。”

        雷鳴笑了笑,笑容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都輕松了。

        才上車,紅果想起吳律師的事,她委托雷鳴幫忙尋找吳律師的下落,吳律師是被刁明理的人抓了,雷鳴答應等抓到刁明理的時候,會一起去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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