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莫八鎮(zhèn)軍營的監(jiān)獄里, 審訊室的窗戶很小,高高的掛在墻上,外面有陽光照進(jìn)來, 屋子里的煙霧在陽光下悠閑地飛舞。
紅果問:“你的意思是我爺爺還活著?”
安紅又咳嗽了幾聲,微微閉了閉眼, 道:“不然他的手表怎么會在別人手上呢。”
“他為什么要裝死?”
“他想甩掉我。他除了給我留了2萬美金之外, 其他的存款呢?全部不見了, 早就被他轉(zhuǎn)移走了。”安紅吐了口煙,“他根本就不愛我。他誰都不愛, 別以為他把遺產(chǎn)留給你父親李曉光, 就有多愛李曉光,只是這些轉(zhuǎn)移不走的資產(chǎn)他沒有其他人可以留了, 又不想白白便宜我。”
“說不通啊, 他如果裝死,不就更白白便宜你了嗎?”
安紅笑了, 笑出了眼淚, “你看現(xiàn)在白白便宜我了嗎?遺產(chǎn)沒拿到, 我反而要死了。我們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他從來沒把我當(dāng)一個人, 在他心里, 我就是一個玩物。他嫌棄我,厭惡我, 在床上都不稀罕敷衍我一下, 他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安紅瘋了,說話開始顛三倒四, 這么多年, 看似光鮮靚麗的生活, 其實(shí)早就千瘡百孔, 她可以走的,可以逃離這種生活,但又舍不得這金絲雀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牢籠。
瘋到最后,安紅把桌上的搪瓷水杯摔在了地上,整個人拿腦袋去撞桌子,看守員不得不把她拖出去了。
從軍營出來,坐上宗炎的車,紅果一路都沒說話,如果她爺爺沒死,那他為什么要藏起來呢?她不相信安紅所說,她爺爺是為了甩掉安紅才裝死的,既然是這么狠毒的一個老男人,他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委屈自己假死。
除非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開車跟著李英雄一起去鎮(zhèn)上的光明賓館找西圖律師簽字,坐在后排的李英雄看出紅果心里有事,他道:“紅姐又跟你胡說八道了吧?”
紅果一愣,這雄哥多少也算是安紅的人吧,怎么這么說話?
李英雄理解紅果的不理解,他解釋道:“紅姐在牢里想要抽大煙沒辦法抽,神志可能不太清了,有的時候她抽多了,也會跟我們說胡話,她偷偷跟我說那個被火化的不是老板。這怎么可能呢,當(dāng)時我去認(rèn)的尸,那確確實(shí)實(shí)就是老板。”
紅果道:“她說那具尸體的右腳有六個腳指頭……”
“老板的右腳就是有六個腳趾。”李英雄回答的毫不猶豫,“我跟老板一起去游過泳,我很確定老板右腳有六個腳指頭,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奶奶。你奶奶肯定知道的。”
“你確定?”
“我確定。”李英雄說的非常肯定。
紅果確實(shí)是打算跟奶奶核實(shí)這事,安紅和李英雄誰說假話,一問就知道。她倒是希望安紅說假話,不然她還得去琢磨,或者忍不住會去調(diào)查,她爺爺為什么要假死。
“你跟大胡子熟嗎?”
“還行,他這個人不說話。”
“他還在林場?”
“這不清楚,他神出鬼沒的,已經(jīng)消失有段時間了。”
“安紅說他搬走了大量的木箱子。”
李英雄愣了一下,仔細(xì)想了想才道:“是有這么回事,我看著工人搬的。”
“箱子里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箱子很沉,以前一直存放在旱井底下的密室,說是軍火炸藥,那附近巡林員都不敢去。老板之前幫人保管的,后來那人來取,大胡子開車給他送過去了,搬了好幾天才搬完。”
紅果看了眼宗炎,宗炎在專心開著車,他肯定在想,破軍號的東西被轉(zhuǎn)移了。
“替誰保管的,你知道嗎?”
“不清楚,老板從來不跟我們說這些事。”
“送去哪兒了?”
“柬鎮(zhèn)方向,具體只有老板和大胡子知道。卡德林場有一條運(yùn)木材的車道,可以直接通往柬鎮(zhèn),開車送過去很方便。”
柬鎮(zhèn)!那個地方群山環(huán)繞,確實(shí)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到了光明賓館,樓下停車的時候剛好遇到了老熟人刁明理,他和一男一女在停車場說話。
紅果認(rèn)出那個女的是刁明理的姐姐刁明月,這幾個人李英雄都認(rèn)識。
李英雄輕聲道:“那中年男人是柬哥洞的當(dāng)家老大姜昆,祖上也是玉衡的,他是刁明月的男人,就是他把刁明理給保出來的。之前刁明理要買卡德林場,姜昆也出了一份錢,他們都想把我們林場吃下,昨天我去給他們退訂金,他們一開始也不愿意退,后來不知誰給姜昆打了個電話,才作罷了。”
姜昆作為柬鎮(zhèn)經(jīng)營毒品的頭目,長期給軍方提供軍餉,是剛貴的老朋友,難怪他能把刁明理給保出來。這人以后要是盯上了卡德林場,那也是個潛在的大麻煩。
等這些人都走了,紅果和宗炎才下車進(jìn)了賓館,西圖在房間里已經(jīng)把資料準(zhǔn)備好,紅果去簽了字,他就能拿去辦理過戶了。
期間紅果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問了奶奶關(guān)于爺爺右腳腳趾的事,結(jié)果奶奶也說,爺爺右腳的確有6個腳趾。如此看來,那具火化的尸體確實(shí)是爺爺?shù)摹?
只是紅果經(jīng)安紅這么一鬧騰,心底多多少少留了些疑問,例如,爺爺?shù)拇婵疃寄膬喝チ耍看蠛影釚|西走完全可以悄悄進(jìn)行的,為什么鬧得人盡皆知?
但這些暫時沒人能回答她,就連李英雄也不知道她爺爺?shù)拇婵疃寄膬喝チ恕?
對遺產(chǎn)的時候,紅果想起了吳律師,問他怎樣了,李英雄道:“不知被誰關(guān)在了一個空房子里,幸好救出來了,受了驚嚇,人沒事。他兒子把他接回國內(nèi)養(yǎng)老去了,幸虧吳律師沒事,不然我會內(nèi)疚一輩子。”
西圖跟紅果確認(rèn)哪兩套商鋪寫她姑姑的名字,商鋪面積都差不多大,而且是在同一條街上的,紅果讓西圖隨便選兩套都行。
因?yàn)樵獙氝小,卡德林場和廢棄礦場的林區(qū)都只寫了紅果的名字,紅果問那個廢棄礦場是怎么回事。
李英雄解釋:“那礦場在公主嶺東北邊的孟母山里,也屬于柬鎮(zhèn)的轄區(qū),以前開采過玉礦,品質(zhì)太差,還賺不回人工,所以就廢棄了。你爺爺買回來后就荒在那里,一直沒動,紅姐從去年開始就放出聲去要賣掉但沒人要。”
“既然那么差,我爺爺當(dāng)初為什么要買?”
“當(dāng)初是想要撿漏吧,很便宜買的,那地方跟公主嶺差不多大,現(xiàn)在沒人管也沒人開發(fā),深山老林的跟原始森林差不多。你爺爺一直想把公主嶺也買回來,剛好可以跟卡德林場一起連成一大片。但公主嶺原來那主人是本地佬,他占了我們卡德林場的一個山頭,為此兩邊干過架,所以他后來轉(zhuǎn)賣公主嶺的時候,情愿賣給首府來的外人,也不愿意賣給你爺爺,就這么錯過了。”
這邊簽完字,紅果宗炎跟李英雄一起去了一趟卡德林場,場長坎博下落不明,現(xiàn)在林場的巡林員可謂群龍無首,紅果便讓雄哥負(fù)責(zé)。
雄哥笑問:“你怎么就相信我呢?”
紅果笑了笑,道:“那天是你給我們送的紙條嗎?關(guān)于吳律師住址的紙條。”
雄哥詫異,你怎么知道的。
“剛才在賓館的時候,你說自己差點(diǎn)害了吳律師,我猜就是你。”
李英雄點(diǎn)頭道:“紅姐做事偏激,我也沒辦法,只能這樣偷偷提醒你們。你爺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逃饑荒逃到莫八鎮(zhèn),是你爺爺收留了我,給我飯吃,給我工作,我這條命都是他撿回來的,我不想做對不起他的事。”
“我爺爺是怎樣的人?”“話不多,做事冷靜,很有個人魅力,絕對不是個壞人。”李英雄對他的救命恩人有濾鏡。
每個人經(jīng)歷不同,立場不同,紅果沒再說什么。
在宿舍房里稍作停留,李英雄要帶紅果去旱井看看,紅果問他:“旱井里,你有進(jìn)去過嗎?”
“進(jìn)去過一兩次,里面有幾間密室,之前堆滿東西,大胡子就住在里面。后來東西搬走了,井口也用大石頭給封住,大胡子就搬出來住在木屋里。”
看來這些人不知道里面有隧道通往封家大院,紅果搖頭說不去看,旱井有什么好看的,她要去孟母山礦區(qū)走走。
他們便開車直接往卡德林場的西北方向走,前面林區(qū)有車道,進(jìn)入山區(qū)以后,沿著一條窄窄的馬車道往前開,路不好走,不過李英雄說這是條近道,穿過公主嶺就能直達(dá)孟母山。
快到公主嶺的時候,李英雄指著前面的一片茂密林區(qū)道:“那是龜背嶺,是卡德林場的禁區(qū),不允許人進(jìn)入,巡林員都不去。”
“為什么?”
“鬧鬼,有去無回。好幾次有人誤闖進(jìn)去,都沒能出來,也沒人敢去搜救。”
紅果想起賴溫說的公主嶺黑影傳說,這里緊挨著公主嶺,是不是一回事?
她問:“這一片也有墓地?”
“我們這邊不清楚,不過公主嶺有,有人去尋墓,結(jié)果墓地沒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玉礦場,現(xiàn)在公主嶺可值錢了,都盯著這塊肥肉。”
繞過龜背嶺從公主嶺的車道一直往北,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孟母山,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乎乎山林,紅果萬萬沒想到還能在九零年代體驗(yàn)一把大地主的感覺。
宗炎和紅果爬上附近的山頭,柬哥洞和棉哥洞都盡收眼底,他們要是把公主嶺也買了,那幾乎就把這兩個村莊給包圍了。
從孟母山回來,經(jīng)過公主嶺的時候,他們?nèi)グ菰L了賴溫。賴溫家人都回首府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他和工人在這兒守著,最近也沒辦法開采礦場,柬哥洞的人時不時來鬧事,他也很頭疼。
宗炎再次表達(dá)了想要買下來的意愿,賴溫勸他別買:“你買了,村民也不會給你開采,兄弟,我不想坑你,我現(xiàn)在就是一口氣堵在這兒……”
賴溫點(diǎn)了點(diǎn)心口,繼續(xù)道:“我就不想白白便宜他們,他們不讓我采,那行!他們也別想采!我就占著茅坑,也不給他們拉屎!”
宗炎笑道:“你把地方賣給我,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賴溫拍了拍宗炎肩膀,兩個人走到角落里聊天。紅果喝著礦泉水,看著賴溫辦公室里掛著的地圖發(fā)呆。
李英雄輕聲道:“你們要是把公主嶺買下來,就算完成了老板一直以來的心愿,把這一片山都連起來了。如果再把東北邊的豹子崖那塊地也買下來,那我們兩頭連起來就是個圓環(huán),把柬哥洞和棉哥洞都給包圓。不過豹子崖應(yīng)該拿不下來,可惜了。”
李英雄拿起旁邊的掃帚,指了指地圖最上面的一塊地方,那就是豹子崖,不知道是誰的山林,因?yàn)榈貏蓦U要,林深樹密,還有瘴氣和野獸,沒人敢去。
宗炎和賴溫聊完,賴溫整個心情好多了,眼看太陽要落山,他留他們在這兒吃晚飯,紅果忙婉拒說今晚還要趕回家,下次再聚。
他們回到莫八鎮(zhèn)就聽說了一個消息,安紅自殺了,怎么自殺的不知道。
李英雄通知了安順來領(lǐng)遺體。
宗炎和紅果沒有回玉衡,而是在莫八鎮(zhèn)住了兩天,他們在這兒置辦了不少東西,買了一輛當(dāng)?shù)嘏普盏脑揭败嚕⒃诤稻浇α藟K地,讓人建一所木結(jié)構(gòu)的草編房。
以后他們來往玉衡和卡德林場之間,就算有個落腳點(diǎn)了。
草編房的事交給李英雄去安排,大概十多天就能建好,他們暫時先回玉衡。
剛回到封家大院,紅果發(fā)現(xiàn)大門口掛上了白布,里面鑼鼓喧天,而曾老太、紅果奶奶難得陣線統(tǒng)一和安順一家在吵架。
原來安順兄弟兩個從木得運(yùn)回安紅的骨灰后,在封家大院給他們姑姑辦喪事,宴請親戚朋友。
安紅在銀行里還有不少美金存款,雖然暫時被凍結(jié)清算,但遲早會把剩余的美金給到安家兄弟,所以這兄弟兩個把喪事辦得跟辦喜事似的,還請了縣里歌舞團(tuán)的人來,好不熱鬧。
熱鬧就熱鬧吧,擾民也就兩三天的事,誰知他家把喪禮的孝布和對聯(lián)都掛封家大院大門口了,這讓院里住的老人心里都不舒服,特別是紅果奶奶,這把小三的葬禮弄到她家來了,豈有此理!
紅果奶奶罵道:“你們就是誠心的!你姑姑死得冤不冤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搞這么一出故意給我們添堵!”
安順弟弟是個愣頭青,之前安紅最疼他,想要帶他一起出國的,現(xiàn)在他的出國美夢破碎了,所以這里屬他最沖,他反駁道:“我小姑就是被你們李家害死的!把她害死,你們就可以繼承遺產(chǎn)了!”
“我呸!我們家繼承的是李家的遺產(chǎn),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小姑是什么東西?破壞他人家庭的破鞋!她偷改遺囑,想霸占我們家的財(cái)產(chǎn),我們都還沒告她呢。現(xiàn)在她自己犯罪不得好死,跟我們有屁關(guān)系?!”
“我小姑幫她男人辛苦持家,操勞了一輩子,木得家產(chǎn)是她掙來的!跟你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你們拿了心安嗎?”
“她操勞一輩子?我看她光鮮得很,她除了偷男人改遺囑還有什么本事?她掙得來半分錢嗎?我男人花錢養(yǎng)她,我兒子絕癥沒錢治,我祖孫三人天天吃咸菜的時候,她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我沒說她是小偷就不錯了!一家子以破鞋為榮,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怎么,你姑姑沒有給你霸占到財(cái)產(chǎn),心底不服氣是不是?來這里出洋相惡心人!”
安順站在那里拉著臉不說話,他弟弟繼續(xù)鏖戰(zhàn),他姑姑改遺囑的事他直接忽略了,就懟著最后一句回嘴:“怎么出洋相了?我姑姑戶口在這里,為什么不能在封家大院辦喪事!你們就是欺人太甚!”
黃鳳蓮雙手叉腰道:“誰欺人太甚了?你們憑什么把孝布掛大院門口?!要我們?nèi)旱娜私o她守孝?她要是個□□十歲的老太太也就算了 ,你小姑怎么死的?有五十歲嗎?!笑掉人大牙!”
曾老太也罵道:“你在你們家辦,辦的再奢華我們都管不著,但你不能辦到大院門口來。給一個不上壽的辦這么大的喪事,也不怕折壽!”
順嫂本來就不同意浪費(fèi)錢給不是壽終正寢的小姑辦什么喪事,反正不是她親姑姑,她不心疼,但她攔不住家里的兩個男人。喪禮不辦都辦了,外人來欺負(fù)她家,還咒她家折壽,這她可就不答應(yīng)了。
順嫂不由又大聲吵嚷起來,她一吵起來,曾老太絲毫不讓,罵順嫂自己底子不干不凈,還愛嚼舌根。
順嫂是偷人,可她最聽不得別人對她指桑罵槐的,當(dāng)即就要來打架,整個院子弄得雞飛狗跳。
紅果回來一看,安家耀武揚(yáng)威把安紅葬禮搞到她家門口來了,直接上手把門口的白色孝布和對聯(lián)都給撕了!
氣得安家的人要來干架,結(jié)果還沒上來就被鄰居們給攔住了。
李紅果現(xiàn)在是什么人,你還敢打她?之前把牛頭幾個打得鼻青臉腫不說,她老公是華僑,她在木得剛繼承了那么多的遺產(chǎn),你惹得起她嗎?
打嘛,不敢打,安順只能去報(bào)警,但他家沒電話,要去借老吉的,剛好娟子在家,她站在門外,直接房門一關(guān),鎖了!要報(bào)警自己跑步去派出所報(bào)警去!
沒多久民警來了,院子里那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一戶鄰居同意安順一家在封家大院門口掛喪儀,民警警告安順不能占用鄰里公共空間辦喪事,最后安家只能低調(diào)結(jié)束所謂的喪禮,成了鄰里間的一大笑話。
吃完晚飯,娟子給紅果拿來了一千塊錢,剩下的她后面再慢慢補(bǔ)。
紅果收下錢,問她:“你哪來的錢?”
“我之前存的。”
“就剩下這一千了?”娟子之前從紅果這邊單提成都拿了幾千,吃差價又吃了四五千,加起來都快七八千了,這年代,六七千塊可是不算小錢,不是買買衣服,吃吃冰棒就能一下子花完的。看來真是全拿去貼男人了。
那么精明一女人,一旦墜入愛情,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還有三千我過一陣再還你。我跟霍達(dá)文,那是我跟他兩個人的事,你也別管了。”
娟子態(tài)度堅(jiān)定,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犟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紅果也沒那么好的脾氣再苦口婆心地勸她,相信娟子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現(xiàn)實(shí)下不來臺,等時間久了,等她看清霍達(dá)文的真面目時,自然而然就散了。
這邊娟子剛走,張菊梅下班跟林老師他們一起過來了。
最近林老師他們趕工,張菊梅時常都是在旁邊盯著打打下手,非常有眼力見。
今天宗炎和紅果在,宗炎雕上等貨,紅果也幫忙出圖紙,到了九十點(diǎn)鐘,霞姑煮了綠豆沙和抄了米粉給大家做宵夜,紅果在院子里邊喝著綠豆沙邊跟張菊梅聊天。
這批貨趕到月底就基本結(jié)束了,之前要談獨(dú)家供貨的那個港商,同意了從下一批開始高價拿貨,不過紅果供貨也只能供他一家。
紅果提出一個新的概念叫分區(qū)域獨(dú)家,張菊梅沒聽懂,紅果解釋道:“就是我們保證香港這邊我只給他一家供貨。但如果其他地區(qū)的來拿貨,他管不著。”
“我怕馬老板不會同意,他家就是香港周邊生意都做,所以生意才做這么大的。”
反正紅果這批黃翡不愁賣,現(xiàn)在公主嶺礦場又沒辦法開采新礦,她不能只養(yǎng)肥一家客商,不然其他客商沒有了競爭力,到最后她反倒被動了。
“你去跟他談,如果他不同意,那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幾家港商一起拿貨。不過下次貨沒那么多,幾家競爭,價格也會更貴,讓他也有心理準(zhǔn)備。”
張菊梅答應(yīng)去談,宗炎看她跟張菊梅說的頭頭是道,現(xiàn)在紅果經(jīng)商做事越來越精了,他不免笑話她,無商不奸。
紅果把喝完綠豆沙的碗放桌上,也不生氣,“人生就是一場戰(zhàn)斗,不是在戰(zhàn)斗中成長,就是在戰(zhàn)斗中滅亡。能找到我這樣的合伙人,你知足吧!”
宗炎點(diǎn)頭笑道:“知足!”
不過紅果也知足,宗炎負(fù)責(zé)出錢出力還不愛管事,合作起來順暢沒有摩擦,彼此滿意。
房子裝修的事包給祥叔了,柴草間拆了后,已經(jīng)建起了兩層樓的主體框架,紅果之前就說過,老房子挖地皮的時候要叫上她和宗炎。
雖然已知地皮下沒有黃金,但紅果總隱隱覺得,當(dāng)年祖父重裝房子,還特意讓人來鋪上一模一樣的水磨石地面,就非常的詭異。
那天挖地皮,她和宗炎在現(xiàn)場盯著,先挖的廚房和奶奶房間,一切正常,之后挖了紅果房間,最后才挖的爺爺房間。
爺爺這邊才開挖,祥叔就說不對勁,這邊水磨石下面的砂石水泥用的更多,更難挖。
挖到靠墻位置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地下顏色不一樣,砂石下有塊地方變成深棕色的了。
下面有東西!
祥叔非常機(jī)靈,他把工人叫出去干別的活,然后就他和宗炎把上面的砂石刨開,原來底下深棕色的是一個石頭盒子。
把石頭盒子刨出來,那盒子很重,四四方方大概是兩個月餅盒的大小,蓋子被封死了,祥叔用起子撬開盒蓋,上面放了幾本牛皮紙筆記簿,下面是一個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方盒。
祥叔輕聲道:“你爺爺給你們留了什么寶貝啊?”
打開紫檀木方盒,里面什么寶貝都沒有,只有像砂礫又不是砂礫的灰色東西,這是——骨灰?
他爺爺房子底下埋著一個人的骨灰?用起子撬開盒蓋,上面放了幾本牛皮紙筆記簿,下面是一個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方盒。
祥叔輕聲道:“你爺爺給你們留了什么寶貝啊?”
打開紫檀木方盒,里面什么寶貝都沒有,只有像砂礫又不是砂礫的灰色東西,這是——骨灰?
他爺爺房子底下埋著一個人的骨灰?用起子撬開盒蓋,上面放了幾本牛皮紙筆記簿,下面是一個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方盒。
祥叔輕聲道:“你爺爺給你們留了什么寶貝啊?”
打開紫檀木方盒,里面什么寶貝都沒有,只有像砂礫又不是砂礫的灰色東西,這是——骨灰?
他爺爺房子底下埋著一個人的骨灰?用起子撬開盒蓋,上面放了幾本牛皮紙筆記簿,下面是一個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方盒。
祥叔輕聲道:“你爺爺給你們留了什么寶貝啊?”
打開紫檀木方盒,里面什么寶貝都沒有,只有像砂礫又不是砂礫的灰色東西,這是——骨灰?
他爺爺房子底下埋著一個人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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