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輪到他死
“是,昨天省里派來了一支特別調(diào)查小組,主要就是針對胡海奎的案子來的。”
丁易辰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個由省里派來的調(diào)查小組是來查案的?”陳家森驚訝地問道。
“對,表面上看他們是來查案的,我被叫到了市里配合調(diào)查。”
“為什么是‘表面上看’?”
陳家森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對他們突然來南城調(diào)查胡海奎的案子有些疑惑,所以只能說從表面上看,他們確實是在查案。”
“他們都是些什么人?”
“不認(rèn)識,全都是陌生人,一共有五六個。”
“那他們問了你些什么問題?”
“問的無非就是我媽當(dāng)初在醫(yī)院去世的經(jīng)過,我把前因后果都詳細(xì)地說了一遍。”
“他們還問了其他與你母親的死無關(guān)的問題嗎?”
“有問過,但是,就這份調(diào)查來看,是沒有問題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們真是來查案的。”
陳家森聽后沉默了。
“森爺,我覺得胡海奎的自殺和這個調(diào)查小組有關(guān)系。”
“那是自然,如果他是真自殺,也一定跟這支調(diào)查小組有關(guān);如果他是假自殺真被害,那就與他們更有關(guān)了。”
陳家森肯定地說道。
“所以,我也覺得這支調(diào)查小組來得蹊蹺。”
“是的。”丁易辰贊同道。
“為什么是趕在京城巡視組來之前,這支小組就來了呢?
胡海奎被關(guān)押這么久,很多案子公安局久久未決,那時上面為什么不派特別小組來協(xié)助,而要在這個時候派來呢?”
陳家森的臉上看不出他真實的表情,但是能看出他臉部的扭曲。
憤怒的時候尤其扭曲得厲害。
微笑的時候,只能看出一絲和藹。
陳家森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看來,胡海奎案中的那些主要成員……”
恐怕也兇多吉少了。
他沒有說下去。
丁易辰聽了,低下了頭。
他此刻感到特別的無助,自己只是個商人,一個小人物而已。
在南城這樣的地方,有錢無權(quán)是極其危險的,更何況他是個無錢也無權(quán)的人。
這就相當(dāng)于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既保護(hù)不了自己,也保護(hù)不了任何人。
他不知道該如何能保證,接下去不會再有人自殺。
這就好比站在一個湖邊,眼睜睜地看著有人不停地落水,沉下去再也浮不起來。
而他,則只是一個旱鴨子,無能為力,不能下水去救人。
這種感覺不僅令他感到無助,還令他心生恐懼,太不好受了。
陳家森一雙洞悉一切的眸子,只盯著兒子看。
他理解兒子此時的悲傷。
“孩子,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些事早在胡海奎被關(guān)押之時,我們就應(yīng)該能想得到。”
“所以,沒有必要為這些事傷神。我們只要做好自己,保護(hù)好自己和家人就夠了。”
丁易辰難過地點點頭。
此時在陳家森面前的他,有了一種久違的被長輩關(guān)愛的感覺。
心里頓時感到一股溫暖。
但很快,他的腦子里卻在想著另外一個人。
他抬起頭,看著陳家生的臉,說:“森爺,古明飛恐怕也……”
陳家森點了點頭,沉重地說:“他們竟然沒有讓古明飛第一個死,這倒讓我感到意外。”
“按照現(xiàn)在的形勢看來,古明飛應(yīng)該是排在第二個了。”
丁易辰也點點頭,“我和您想的一樣。”
但是古明飛的死,他的心里不會有任何波瀾。
他與古明飛沒有太大的交集。
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劉芳曾經(jīng)是古明飛的情人,但是劉芳早已去世了。
所以,古明飛是死是活,他倒一點都不關(guān)心。
“森爺,您還有什么事嗎?”他問道。
“沒有了,你回去吧。”
陳家森朝他揮了揮手,自己則往沙發(fā)靠背上靠去,半躺在沙發(fā)上。
丁易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立刻拿起電話打給了胡土土。
電話中傳來胡土土歡快的聲音,“易辰哥,你這會兒不忙嗎?”
丁易辰愣了愣,感覺自己打這個電話有些不合適。
胡土土明顯不知道胡海奎已經(jīng)死亡。
他只好試探著問道:“土土,你在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沒有做,我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不天天在家無聊得發(fā)霉嘛。”
丁易辰本來還在想著,要如何引入到土土母親的話題上。
這不,胡土土自己先提到了裘海芬。
于是丁易辰問道:“對了土土,你接下去可以讓你媽媽陪你,適當(dāng)?shù)腻憻捯幌峦饶_。”
“嗐,別提了,我媽一大早就匆匆出去了。”
“出去了?去做什么去了?”
丁易辰猜到了,裘海芬一定是接到警方的電話才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接了她那些好姐妹的電話就出去了吧。”
胡土土不以為然地說道。
丁易辰便不再問了,很明顯裘海芬不想讓兒子知道。
無論胡海奎是個怎樣的人。
于胡土土而言,那都是他的父親,當(dāng)媽的大概是不想讓他承受喪父之痛吧。
“好了土土,我也沒什么事,就是剛好有時間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易辰哥,你太讓我感動了!”
“行了,別煽情了,掛了啊。”
說完,不等胡土土回應(yīng),他就快速把電話掛了。
他自己都經(jīng)常覺得世間的事,有時候真是過于矛盾。
他和胡海奎之間有著殺母之仇,卻和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兒子成了朋友。
但此時,想著土土也是一個失去了親人的孩子。
他內(nèi)心那份無比壓抑的心,仿佛得到了宣泄和釋放,竟然輕松了些許。
此時。
陳家森也撥通了一個電話。
“玉玲,忙嗎?”
他又重新戴上了面具,仿佛害怕對方通過電話線看到自己的臉一般。
在外人面前,只有戴上了面具,他的心才感覺到了安全。
豐玉玲聽著他輕容的聲音,受寵若驚道:“家森,你你、你怎么這會兒給我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陳家森可是從來都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的。
他們兩個人之間,是她豐玉玲倒追他。
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找自己,難道是她的執(zhí)著感動了上蒼?
她欣喜若狂,臉紅得滴血,雙頰越來越燙。
“沒什么事,就是想告訴你,胡海奎死了。”
陳家森的聲音依舊輕柔。
“不是,你……胡海奎死了你來告訴我?”豐玉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榆木疙瘩,主動追求女人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
用得著找這么一個晦氣的爛借口嗎?
“是,胡海奎是自殺的,但我不認(rèn)為是自殺。”
“然后呢?”
豐玉玲壓著心底那股子怒氣問道。
“是有人要他死,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你的意思是?”
她是何等的聰明,聽到這里的時候,有些明白陳家森的用意了。
“嗯,古明飛那兒你也要多加注意了。”他說道。
“你是說,古明飛會成為一些人的下個目標(biāo)?很快會輪到他死?”
“我說絕對會,你信不信?”
“我信,你說的我信。”
豐玉玲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態(tài)度,心里著急起來。
畢竟,那個人是自己的初戀、曾經(jīng)的丈夫、兒子聰聰?shù)母赣H。
他若是被關(guān)押一輩子,或者被判死刑執(zhí)行槍決,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她豐玉玲可以做到淡定接受。
但要是古明飛被自殺、莫名其妙地死亡,那她豈能無動于衷?
“家森,那該怎么辦?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她近乎哀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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