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背他出逃
龍虎山地宮里。
“梁剛,你別動。”鄭國慶吃力地說道。
“國慶,有人來了,快快放我下去!”
梁剛趴在鄭國慶的耳邊,急促地喘著粗氣兒說道。
鄭國慶豎起耳朵仔細(xì)聽。
并沒有聲音。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梁剛被打的耳鳴了,才產(chǎn)生了這樣的錯覺。
他心中涌起一陣刺痛。
想到他的好兄弟,一個原本那么強(qiáng)壯健康的人,如今竟被打成這個樣子。
如果再不救他出去,繼續(xù)待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地穴里,梁剛的最終結(jié)果無疑是非死即殘。
這對梁剛來說,和死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么一想。
鄭國慶更覺得自己肩上有義不容辭的責(zé)任,必須將梁剛救出去。
梁剛還有母親需要照顧,而自己已經(jīng)父母雙亡,這條命,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梁剛給的。
他暗自發(fā)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梁剛,保住他母親唯一的依靠。
一個母親能生活下去的理由,那便是兒子,兒子好母親才覺得好。
所以,鄭國慶決定,他必須要讓梁鋼活著。
哪怕需要自己去替他死,他也毫不猶豫。
他背著梁剛吃力地往前走著,每一步都仿佛背負(fù)著千斤重?fù)?dān)。
梁剛不停地在他耳邊喘息著,虛弱地說:“國慶,放我下去,真的來人了。”
“梁剛,你別動,安靜點,沒有人,是你聽錯了,你相信我。”
鄭國慶強(qiáng)忍住淚水,安撫道。
他不知道梁剛這是受了多大的非人的折磨,但是從他這些驚恐的語氣中,聽出了他所受到的痛苦。
他憑著自己今天在地宮轉(zhuǎn)了一圈的印象,邊走邊推測著出口會在哪個方位。
他盡量繞開有守衛(wèi)的地方,走一些黑咕隆咚的小通道。
兩人在地宮里繞來繞去近十分鐘,都沒能找到出口。
“國慶,咱們找不到出口的……”
梁剛虛弱地說道。
每一個下來這里的人都被要求蒙上眼睛,他猜想鄭國慶也不例外。
這樣如何能夠找到出口?
“一定能找到的。”鄭國慶安慰道。
他其實雙腿已經(jīng)酸軟,的確是沒有力氣了。
但是為了能找到出口,只要有一口氣在,都要強(qiáng)撐下去。
“國慶,有人來了,我真的聽到了腳步聲。”梁剛又緊張起來。
鄭國慶停了下來,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著。
地宮里靜悄悄的,連一只蟲子爬過的聲音都沒有。
“梁剛,是你聽錯了。”
“是嗎?真的是我的錯覺嗎?”
梁剛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他的心中一片灰暗。
自己的耳朵一直嗡嗡作響,難道聽力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嗎?
他不再說話,無力地趴在鄭國慶的后背上,整個身體像泰山一樣沉重,壓在鄭國慶的身上。
盡管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鄭國慶依舊假裝背得很輕松。
無論走得多么艱難,他都不敢大聲喘氣,生怕讓梁剛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疲憊不堪。
他咬緊牙關(guān),堅持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帶梁剛出去,一定要讓他活下去。
又走了幾分鐘,前面隱約有些光亮。
難道那里就是出口?鄭國慶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
原本疲憊不堪的雙腿,此時仿佛輕盈了許多,快步朝前方走去。
待他走近了的時候,他愣住了,雙腳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哪里是出口,分明是又繞回來了。
梁剛感覺到不對,也抬起頭掃視著四周,悲哀道:“國慶,咱們又走回來了……”
難道是天要絕梁剛?
鄭國慶心中的這個念頭一閃,他立即否定:不會不會,梁剛吉人自有天相。
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嗎?
“國慶,快快,快放我下去,有人來了……”
這回梁剛掙扎得很厲害,若不是被繩子捆綁著,就已經(jīng)滑落到地上去了。
鄭建國沒有再阻止,他也在認(rèn)真地聽著。
確實,他也聽到了。
腳步聲雖然還在很遠(yuǎn)的地方,但他背著這重達(dá)一百六十多斤重的梁剛。
想要在來人到達(dá)之前找到出口處,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他只得無奈地將梁剛放下,解開繩索,小心翼翼地將他重新放回地面。
“梁剛,你先躺好。”
“國慶,你快走,別管我……”
梁剛擔(dān)心鄭國慶蹲在這里被人看見,會報告給卓然。
卓然那種人,一定會因此起疑心。
自己已經(jīng)落得如此下場,他不能再連累好兄弟。
“國慶,快走吧!”
他見鄭國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急切地說道。
“梁剛,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機(jī)會救你出去的。”
“國慶,別冒險,你快點離開這里。”梁剛堅持道。
“沒事,我就是被卓總派來看押你的,即便被人看見和你說話也沒有關(guān)系。”
“不,你離我遠(yuǎn)點,站到對面去,快聽我的。”
梁剛急得懇求道。
“好,我過去。”
鄭國慶立即起身,站到距離梁剛五六米之外的地方。
他背著雙手,筆直地站著,宛如一個衛(wèi)兵在守護(hù)著他想要守護(hù)的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清晰可聞。
梁剛沒有看,只是躺在地上聽著。
從腳步聲中,他聽出了異常——來的至少有四五個人。
他心中一緊,因為每天通常只有一兩個人過來,看看他是否還活著。
到了三頓飯的時間,會有人用一個狗盆端著發(fā)霉發(fā)酸的剩飯剩菜,放在距離他一米遠(yuǎn)的地方,讓他爬著過去舔食。
除此之外,不會同時有這么多人出現(xiàn)。
這么多人同時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來要他的命。
當(dāng)然,不是立刻要他的命。
而是來折磨他、打他,讓他慢慢地受盡折磨而死。
他微瞇著眼看向鄭國慶站著的方向。
此時鄭國慶也在看著他,還扯了扯嘴角,沖他露出一絲微笑。
他知道鄭國慶這是在安慰他。
腳步聲更近了,已經(jīng)朝他們這邊走來。
為首的人是冷劍飛。
他今天是下午送鄭國慶上來的,之后就沒有回去。
“國慶,怎樣?在這里還習(xí)慣吧?”
冷劍飛快步朝他走來,大笑著問道。
鄭國慶如往日一般,語氣淡淡地回答:“沒什么習(xí)慣不習(xí)慣的,只要是替卓總做事就行。”
“那就好,你的這份忠心卓總非常賞識。”
“劍飛,你怎么還在這?”鄭國慶也問道。
心中卻暗道:好險,剛才要是背著梁剛離開了這里,恐怕地宮里的百十號人此刻已經(jīng)在到處找他們。
“我這不是送你上來之后,卓總還給我其他任務(wù),讓我在這地宮里到處巡查了一遍嗎?”
“你也知道的,這地宮大得無邊無際,隨便巡查一遍,也要大半天功夫。”
“在各處巡查完就這會兒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里,下山也不方便,我明天一早再下山。”
冷劍飛竟然跟他解釋了這一大通。
躺在地上的梁剛心中明白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他留下的原因一定是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大事兒。
而且,這件大事一定是關(guān)乎到卓家生死存亡的事。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更不能跟鄭國慶走了。
他得想辦法,趁著這幾天這里的馬仔們不再打自己的時候,好好養(yǎng)傷。
等身體恢復(fù)一些后,弄清楚冷劍飛留下來過夜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劍飛,那你辛苦了。”
鄭國慶表面恭維,嘴角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之色。
“哪里哪里,國慶兄才是最辛苦的,你在省城保護(hù)卓領(lǐng)導(dǎo)有功,卓總這次調(diào)你回來一定會獎勵你。”
“獎勵就不必了,我端的是卓總的飯碗,理應(yīng)幫卓總做事。”
“這就好,你放心,卓總最喜歡對他忠心耿耿的人。”
說著,他的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梁剛道:“做人不能像他一樣,養(yǎng)條狗還能忠心侍主呢,他連狗都不如!”
梁剛瞇縫著眼睛,從眼皮中間冷冷地看著冷劍飛。
“你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冷劍飛惡狠狠地說完,走向鄭國慶。
他拍了拍鄭國慶的肩膀說:“倒是你呀,國慶,這里接下去就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分內(nèi)之事。”鄭國慶回答道。
“對了,卓總有沒有交代你,別輕易把人給弄死?不管你們怎么折騰的,一定要記住,必須留他一口氣。”
冷劍飛指著地上的梁剛對他道。
“是。”
鄭國慶心中怒火中燒。
但是他表面卻仍然保持著平靜。
這幫挨千刀的畜生,還想繼續(xù)折磨梁剛,難怪把他打成這樣。
他們這是要他慢慢的一點一點地死去。
不過,現(xiàn)在他鄭國慶來了,這些人休想得再碰梁剛一根汗毛!
冷劍飛自然不知道鄭國慶的想法。
只當(dāng)他站在這里是在忠于職守地看管著梁剛。
鄭國慶背在后背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心中恨得牙根直癢癢。
可是,此時他必須得忍。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梁剛給救出去!
這可是他鄭家的大恩人,是他的好兄弟。
如今卻在這個人間地獄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子。
他第一眼看到梁剛時,幾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好兄弟。
還是其他馬仔告訴他,這是司機(jī)梁剛,他才知道。
當(dāng)時,鄭國慶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出梁剛,殺了這幫人!
他假裝隨意地掃了四周一眼。
他們也不過就是五個人,冷劍飛的功夫他當(dāng)初面試的時候兩人交過手,伸手確實不錯。
但是鄭國慶打他綽綽有余。
身邊那四個馬仔不過就是三腳貓功夫,不足為懼。
只要掌握好了時機(jī)出手,要在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控制住他們五個人不在話下。
但是,他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有了對策。
冷劍飛是卓然的絕對心腹,能夠不被蒙眼睛自由進(jìn)出地宮的人。
如果暫時留著他的性命,明天悄悄跟蹤他出去,豈不是就找到出口了?
這么一想,他邊按捺住了想殺了他們的沖動。
“他怎樣?”
冷劍飛走到梁剛身旁,用腳輕輕踢了踢梁剛的身體,問道:“他還活著嗎?”
立即有一名馬仔殷勤地跑過來蹲在梁剛身旁。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朝梁剛的鼻孔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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