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上了貨船
“半路上車的那位兄弟,碼頭到了!”
大概是見到后面貨箱里沒有反應(yīng),司機(jī)又喊了一聲。
三個不懷好意的人,嗤笑著道:“你特么是傻子吧?”
“是不是剛才被撞傻了?”
“司機(jī)喊你了,你不是要到碼頭嗎?”
阿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碼頭到了。”
他竟然差點忘記了自己要去哪里。
不過他心中有些驚訝,這三個人怎么在市區(qū)沒有下車?
可此時他也無暇去管那么多,立即抓起包就摸黑走到車尾。
他摸索著打開車門,一鼓作氣跳下車。
終于吸到新鮮空氣了!
在貨箱里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到碼頭了?”
阿豹走到駕駛室外面,疑惑地看向四周。
司機(jī)有些不耐煩道:“這里不就是你說的東海碼頭嗎?你往前走幾十米就能看到碼頭了,我這貨車不能過去。”
阿豹其實沒有來過東海碼頭,但是他相信這種跑貨的司機(jī)一定不會跑錯路。
他道了聲謝,就往碼頭方向走去。
果然。
走了幾十米,就看見遠(yuǎn)處有一大塊的招牌。
上面寫著“東海碼頭”四個大字。
他內(nèi)心頓時興奮了起來,邊走邊松了一口氣。
太不容易了,終于到這個碼頭了。
他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原本疲憊的身心,此時連腳步也輕快起來。
他大步朝那塊招牌走去。
只要走到那里,找到了他們要上的船,然后往船上一鉆,躲進(jìn)底層貨艙就安全了。
等到卓總來了,他們就可以開船出海了。
從此遠(yuǎn)走高飛,再也沒有人能夠抓捕他們。
他來到東海碼頭大招牌前,認(rèn)真地看了看。
旁邊一老頭過來驅(qū)趕他:“喂!你在這里做什么?快離開這里,漁船馬上要靠港了。”
阿豹知道。
每天傍晚,他原先所在的南城的碼頭,都會有出海打魚的漁船回來。
東海碼頭亦是如此。
這個時候的碼頭上是最熱鬧也是最雜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進(jìn)海鮮的、有送貨的、有附近居民提著菜籃子來海灘上撿海鮮的。
貨船到港之后,將船上的所有海鮮都倒在岸上。
各個貨主來提貨時,都會把值錢的海鮮提走,不值幾個錢的海鮮會大量倒在碼頭上。
附近的居民就來鉆這個空子,反正是沒人要的,他們撿走照樣能吃。
阿豹快走幾步,心里默念著千萬別等到附近居民也來了。
到時候亂哄哄的人多,他找不到船。
只有等漁船還未靠港或者已經(jīng)離港之后,他才方便找到自己要上的船。
俗話說,人倒霉的時候真是喝白開水水都會磕牙。
做什么事都不順利。
他剛走到碼頭,遠(yuǎn)處就有幾艘漁船朝這邊開來,他們要靠港了。
身后已經(jīng)涌來了一些附近的居民來撿海鮮的。
阿豹急忙加快了腳步。
他想趕在這些居民和漁船到達(dá)之前,找到那艘卓然所說的,懸掛著一條白鯊圖案旗幟的船。
到了碼頭。
白鯊旗幟的船他沒有看見,卻看見三艘滿載而歸的漁船靠港了。
失望至極的他,無奈地長吐一口氣,立即鉆到人群里,朝著碼頭搜尋。
但是,他還沒有找到船。
卻被用來撿海鮮的人們擠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對不起,對不起。”
撞他的人連忙對他說道。
阿豹不耐煩地說:“沒關(guān)系,你快離開這兒。”
這要在平時,豈止是沒關(guān)系?
要是不賠償他,休想走。
阿豹此時不僅內(nèi)心有些悲哀,還感嘆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他的人生就發(fā)生了如此極端的兩個變化。
他繼續(xù)在人群中擠著。
撞他的人戴著鴨舌帽,帽檐拉得很低,并且戴著墨鏡,一副大墨鏡遮蓋了半個臉。
他見阿豹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眼睛卻四處張望,一臉焦急的模樣,像是在找人。
于是,他跟在阿豹身后。
阿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絲毫都沒有察覺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了。
并且,跟著他的人,也就是剛才和他相撞的人,正是丁易辰。
丁易辰朝不遠(yuǎn)處的張培斌和云嘯等人使了個眼色。
大家便分散開來,任由阿豹在碼頭一艘一艘船找來找去。
就在他失望之余,突然眼前一亮。
他抬起頭,掃見一艘船的船尾懸掛著一塊巴掌大的黃色三角旗子。
旗子上面是一只白鯊,這只白鯊卓然辦公桌上就有。
原來,卓總所說的白鯊旗子竟然是這么小?
他原以為就像國旗一樣,在甲板中間的桅桿上高高掛起。
沒想到竟是這么小的一面,還躲在不起眼的船尾。
要不是他找得認(rèn)真,又如何能發(fā)現(xiàn)這艘船?
他上了船,朝著艙內(nèi)喊道:“船老大在嗎?”
“什么人啊?”
喊了好幾聲,終于出來了一個人。
此人肥頭大耳,帶著一只大圈圈的耳環(huán),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大金牙。
大金牙盯著阿豹問道:“你是什么人?你上錯船了吧?我們這船在維修。”
阿豹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說:“少廢話,我是阿豹,我來這兒等卓總。”
“你說你是誰?”大金牙一聽,心中有些震驚:“你是阿豹?”
“那卓總怎么沒有跟你一塊兒來?”
他只知道之前集團(tuán)的助理打來電話,說讓他等卓總。
助理在電話中并沒有提到其他人。
所以他警覺了起來,眼神戒備地看著阿豹。
阿豹低聲道:“你給老子小聲點,碼頭可能有警察,老子找你這艘破船可太不容易了。”
“那你是如何找到這艘船的?”
大金牙咧著嘴試探道。
阿豹沉著應(yīng)對:“卓總交代我找一面有白鯊旗幟的船。”
他用自己的身體擋著,伸出一根食指悄悄朝船尾那面小旗幟示意。
“看那兒,不就是?”
大金牙這才笑了起來:“原來真是自己人。”
“哎呀兄弟,你可來了。你要知道咱們這船在這兒可不能久留啊,你們要是再不來,我恐怕要先逃了。”
阿豹問他為什么。
大金牙說:“還能為什么……”
“一大早就來了一群便衣到每艘船上檢查,說是什么安全檢查、消防檢查。我呸,一看就不是。”
大金牙鄙夷地啐了一口唾沫。
“你說的是真的?”阿豹驚駭?shù)馈?br />
“瞧把你嚇的,當(dāng)然是真的。”
大金牙很不屑地看著他。
“不過他們已經(jīng)走了,你怕什么?”
“誰怕了?我這不是擔(dān)心出海被攔嗎?”
“”你現(xiàn)在趕緊到底艙去給我貓著,沒喊你不要上來。”
“多謝了兄弟,有吃的嗎?”
“有,一會兒我給你送下去。”他推了阿豹一把。
阿豹連忙跑上船,很快就進(jìn)了底艙。
大金牙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岸上收海鮮的人群看去。
但其實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別處。
他在等著卓然,卓然不來不能開船。
但是如果卓然沒來,警方來了,到時候他也不得不開船。
所以,他此時面上雖然鎮(zhèn)定,但內(nèi)里卻心急如焚。
他急得心里直罵:“狗娘養(yǎng)的花花公子還不來,老子特么快等不住了。”
他們背地里都喊著卓然“花花公子”。
不遠(yuǎn)處。
丁易辰和張培斌、云嘯三人,仿佛看熱鬧的群眾。
他們同時環(huán)抱著自己的膀子,一臉好笑的神情,看著這艘船。
云嘯第一次干這么刺激的事兒,已經(jīng)有些手癢癢了。
他征求道:“丁總,咱們先把剛才那家伙給抓了吧?那小子看著就不像好人。”
“不可以,吳隊長說了,留著他放長線釣大魚。”
丁易辰拒絕了。
“就他?能釣大魚?”
云嘯朝那艘船投去一個蔑視的目光
“云嘯,服從命令,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我們只是來協(xié)助警方的。”
“可是警方的人也還沒到啊。”云嘯嘟囔著。
“很快就會到了,我們在這兒耐心守著,只要不讓剛上船的那家伙跑了就行。”
“那好吧。”
面對丁易辰的勸說,云嘯只好妥協(xié)了。
張培斌也勸道:“云嘯,你不要太浮躁了,咱們不能露出破綻。”
“姓卓的一會兒就來了,你要是露出破綻被他識破了,他可就跑了。”
“我明白了,放心吧哥,我一定冷靜下來,耐心等候。”
云嘯拍著胸脯退到一旁。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
此時的卓然并沒有下山,更沒有跟著阿豹走那條下山的路。
而是又繼續(xù)往對面的山上走。
原始森林他都已經(jīng)走出來了,他不在乎再爬一座山。
這座山可以直接翻到墨城北部。
等天黑,他便可以步行到東海碼頭。
這條路他是熟悉的,這樣他就不必冒險在馬路旁邊等車。
他前面將阿豹騙下山區(qū),也無非就是投石問路。
將阿豹當(dāng)作一顆石子。
如果山下有關(guān)卡,他在山上用望遠(yuǎn)鏡就能看見。
可是當(dāng)他看見阿豹上了一輛貨車,都沒有警方出來攔截的時候。
他稍稍放心了一些。
但是他也沒有因此而跟著下山。
他覺得,這種時候跟著下山依然很冒險。
他用自己狡猾的心理去揣摩警方的心理、揣摩吳穹他們的心理。
既然自己都會想到這下面會有埋伏,不能輕易下山。
那么警方也一定會想到這一步。
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堅決不從阿豹走的那山嶺下山。
果然,的確如他所料。
當(dāng)時阿豹下山的時候,警方已經(jīng)躲藏在一處小山坡后觀察著。
他們之所以沒有上前抓阿豹,就是知道卓然還在山上。
只可惜,等到阿豹上了貨車,卓然都還沒有下山。
于是他們繼續(xù)蹲在這個路口守候,同時通知墨城了警方。
丁易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得到的消息,知道有人上了貨車。
他猜測這一定是奔著碼頭去的。
吳穹的幾支小分隊以及墨城警方,都朝幾個大的碼頭去了。
丁易辰等人分析之后,覺得這個小碼頭更可疑。
于是,他們沒有告訴吳穹等人,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能自行做出決定,來到這個碼頭設(shè)伏等候卓然。
他果然賭對了。
這里不僅是卓然他們要出海的碼頭,而且還等到了阿豹。
既然阿豹已經(jīng)來了,那么卓然就不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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