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迫的野望
“那能叫叛逃嗎?那叫戰(zhàn)術(shù)性撤退!”野薔薇震聲說。
“我確信,被一群散發(fā)著臭味的老頭圍起來叨逼叨逼,老師一定殺心頓起,當晚就把他們做掉,剝光掛路燈。”真希平靜的說。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默默點頭。仿佛有惡魔的尾巴,無風搖曳。
“其實五條老師說”悠仁試圖舉手。
“你別說話!五條悟的走汪。”野薔薇又來氣了,看著濃眉大眼的虎杖悠仁,近悟則黑,虧她還真心難過了好久。
“你死遁的那些日子里,老師沒少給你開小灶吧!來,你說說,總結(jié)陳詞。”野薔薇攤手,示意表演。
悠仁緊張捏衣角,“那時老師的喉嚨受傷了,說辱罵不了宿儺心里窩火,就沒來見過我,都是電腦授課。”
“嘖,沒用的男人,被輕易糊弄了。”真希評價。
虎杖悠仁【qaq】
“那跟七海前輩,也是逢場作戲嗎?”胖達同學‘純潔’舉手,在悟的形容里,李霧月就是個表里不一、花言巧語、冷酷無情的大混蛋。看樣子怨念很深,是再見面就摁在地上捶的那種。
“花草叢中過,瓣葉不沾身。”野薔薇深沉的說,回憶起老師在秾艷場里左右逢源的自在模樣。
“呵,那些紙片人老婆的周邊,還不是說炸就炸,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真希平靜的說。
精美的、昂貴的物件,在支離破碎的硝煙中,碾碎了深情款款。
“木魚花。”狗卷棘感嘆,語氣復雜。說好要一起忽悠惠惠穿女裝的夙愿沒了!食言的壞蛋。
“但我絕不會相信老師叛逃去當咒靈的幫兇,如果老師知道那藍毛干過什么事,一定會捏碎它!”虎杖悠仁握拳,眼神堅定。
“都說了怎么可能是叛逃!”野薔薇給了悠仁一個后腦刮子,打出‘嗷’叫。
“特級咒靈能榨取什么可持續(xù)生產(chǎn)、發(fā)展資源,那是打入敵人內(nèi)部,釜底抽薪。按老師的話來說,我們的顏才是有主角光環(huán)的!”野薔薇自信拍胸。
“不過,我們還是要制定追擊計劃,萬一這又是一次隨堂測驗,而我們做不及格。”真希抿嘴,不是很想回憶羞恥度爆表的懲罰體驗。
那可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社死啊。
就這點而言,這兩個老師,都是屑人。
至于狗卷棘的被懲罰,問了就是孩子很樂在其中,改編版的《千年食譜頌》唱的很熟練,甚至一度差點忘了原來的狗卷語有什么。
而他們,一個個都是想殺人的黑歷史!
一張木桌,圍繞著一年級和二年級,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稚嫩地勾勒著行動計劃。
“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無論是單個還是組團,對上那四只特級咒靈,容易狗帶,所以第一目標是抓住老師的蹤跡,先見上一面。有些事我們得自己問清楚,不能聽信謠言。”真希說。
“我打包票,老師到了咒靈窩,一定先扒它們的小錢錢,滿足消費。一是為了測試咒靈方的詛咒師的能力和底線,俗話說造反沒開始、錢財先到位。二是偽裝成獵物,讓咒術(shù)高層的厭女偏見沸騰,麻痹警惕性。三是自己先爽了再說,老師那倉鼠囤物的癖好,我看是改不了了。嘖!這就是搞錢小達人的本領(lǐng)嗎?說不要就炸!真敗家呀。”野薔薇磨牙,非常羨慕,還很躍躍欲試。
“誒,那我們要偷偷摸摸行動嗎?”熊貓搓手,逐漸興奮。
“光明正大呀!這學校都不能正常教學了,我們還留這里聽從擺布嗎?雖然有教室沒教室,都沒什么差別。但老師以前帶我們?nèi)サ牡胤剑际前兹サ膯幔窟@才是老師炸學校的意義啊!”野薔薇仿佛看見豐富的夜生活在向她招手~
這才是桀驁不馴的咒術(shù)師的馳騁歲月呀!誰要當乖巧的呆逼學生。
“伏黑,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悠仁早就觀察到伏黑惠垂著眼,全程安安靜靜的呆著,無喜無悲,仿佛神游天外。
大家其實也覺察了,但一向心事深藏的伏黑惠,也沒人能逼問出來。
“我只是有點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伏黑惠扶膝起身,離開房間。
平靜的、無波瀾的語氣,冷漠、冷淡。
大家默默目送修長的身影離開房間。
“對孩子的傷害這么大嗎?”野薔薇感慨。
“自古深情留不住,自古傲嬌多be。”真希吐槽。
“誒?最嫌棄的人其實最依賴?媽的好刀!”熊貓震驚。
“額。。。你們到底看了老師多少庫存?”悠仁覺得小伙伴們被同化的差不多了呢。
“那當然是——全部!”x3
“木魚花!”勤奮舉手的狗卷棘。
同期還聽了老師對很多電影的犀利點評、與兩面宿儺激情對線的虎杖悠仁,默默抿起‘贏在起跑線上’的得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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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突然想起那個神秘的u盤,也不算突然,它就像不祥的黑烏鴉,過早的出現(xiàn),在他懵懂無知,還沒意識到它的幽暗,就已經(jīng)習慣猜測它的內(nèi)容。
其實并不是沒有頭緒。
老師的行為模式并不詭譎,或者說,老師從來沒有掩飾過,早就在只言片語中,明確地暗示給各個人,未來的模樣。
老師活的很光明磊落,厭惡的、喜歡的、追求的、抵制的,早就清清楚楚的展現(xiàn)來開,像一幅明朗的畫卷。
他們欣賞著豐富的細節(jié),毫無防備。
但當畫卷猛然閉閥,它就隱匿在最深的迷霧里。
他們心底有清晰的、舊往的輪廓,它卻已經(jīng)不是陽光中的模樣。
伏黑惠意識到,善良守序面具的老師,跟邪惡混亂面具的老師,其實融合的很好。
無緣由的巨大委屈,控訴著拋棄。
其實一開始,就不是該得的東西。
老師是被五條老師強硬逮回來的。
李霧月至今都防備著六眼的探測,做出太多真假難辨的偽裝,說了太多名言著作,從而構(gòu)建出一個‘老師’的全貌。
老師只是沒有遷怒學生們,用寬廣的胸懷和優(yōu)異的本領(lǐng),接納了一群難搞的青少年。
伏黑惠的心底有一點恐慌,怕再見時,李霧月會蛻下‘老師’的皮,露出陌生的神情、陌生的語言,搓著他們?nèi)コ砷L。
以殘忍的過程,錘煉出她的理想化的戰(zhàn)士。
那是沒有‘愛’的斗爭。
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徹底陌生。
伏黑惠想,他只是沒有自信,能化解來自李霧月的‘惡意。’
因為,一直承受著深謀遠慮的‘愛意’。
離開‘溫室’的樹苗,是會成長為參天大樹,還是就此折斷。
他此時的想象,與未來交鋒時的身臨其境,不會一模一樣。
或許會很痛。
或許會麻木。
伏黑惠在短暫的開機時間里,想了很多東西。
他打開u盤,輸入老師叛逃的日期,果然,炸開的電子煙花,五彩斑斕,仿佛要彌補那日晴空白云的璀璨。
歡快的游戲鼓點,敲出傻樂的節(jié)奏。似乎在驅(qū)散陰郁的情緒,但這種裹著悲劇的喜劇,顯得諷刺又辛辣。
“早上、中午、晚上好。無論現(xiàn)在怎么樣,祝你早安、午安、晚安。。。噹鐺鐺,《楚門的世界》的梗呦~”
像素貓貓快樂地跳出,配音是捏著嗓子的蘿莉音。
“親愛的伏黑惠勇士,現(xiàn)在有五個支線,擺在你的面前,你要先攻略哪一個呢?”
像素貓貓做出招財貓擺手的姿勢,配音是一聽就是d的御姐音。
【我那忍辱負重的老父親】
【我那同室操戈的歐尼醬】
【我那自私滅女的uncle】
【我那斷子絕孫的爛橘子】
【副本待解鎖】
伏黑惠:。。。媽的,果然是‘他們’的破事!
“老師,您取得標題還真是惡趣味,未解鎖的副本,是五條老師嗎?”
“哇!你還學會搶答啦~”像素貓貓?zhí)痱}氣的鋼管舞,長尾巴扭動的弧度很是綺麗,方塊馬賽克圖案,硬是妖嬈出少兒不宜感。畢竟老師一手絕贊的人體素描。
伏黑惠:。。。
拳頭又硬了。
【副本開啟:我那作妖的倒霉蛋養(yǎng)父】
“哐。”桌子負傷+1
【副本套娃:口口的茍活之道】
伏黑惠:。。。
“所以是有幾個副本?”
“這是個大~秘~密~”像素貓貓的鏡像反轉(zhuǎn),將剛才的舞,倒放重跳一遍,還甩出了一團團小馬賽克。
伏黑惠:。。。殺心頓起了呢!
伏黑惠強忍著抽搐的嘴角,點開了【我那忍辱負重的老父親】
首先彈出來一個視頻,漆黑一片,有鼓風機的扇葉轉(zhuǎn)動聲。
慘白的燈光,煙霧白茫的暗室。
一個蜷縮在角落里的男人,凍到牙關(guān)打哆嗦,滿臉滄桑,眼神崩潰。
‘禪院甚爾’‘咒術(shù)師殺手’‘伏黑’‘和禪院家主的約定’‘盤星教’‘五條家’‘五條悟’‘六眼’‘影法術(shù)’‘死于無下限咒術(shù)’‘賣掉’‘庇佑’‘教育’‘脫離禪院家’‘成長’
伏黑惠緊皺眉頭,這個陌生男人雖然凍的臉色青白,但在連續(xù)說話,可剪輯在故意消音,過于顫抖的嘴唇,讓讀唇語也變得艱難。
等整個視頻看完,他有點云里霧里,但豐富的聯(lián)想,足以讓他串聯(lián)整個故事脈絡(luò)。
五條老師曾說,在未來會告訴他,關(guān)于【父親】的事。但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被賣掉的貴重貨品,拿錢瀟灑的渣男。無論是什么樣的苦衷,都在酒氣熏天的回憶里,黯淡了牽掛的感情。
原來是,死掉了。
也對,回來再要錢,才是那家伙的本質(zhì)吧。
畢竟留給幼小兒童的心理陰影,沒什么好回憶。
“您是故意的吧!”伏黑惠對著電腦自言自語,沒有聯(lián)網(wǎng)的電腦,一切都是提前的設(shè)計,老師故意在賣弄智商、操控提線木偶,預(yù)設(shè)他的反應(yīng)。
撲面而來的惡趣味。
“所以,你要怎么做?”像素貓貓的線條從白色變成紅色。
“我要自己找到這個人,再逼問一次。”伏黑惠說。
“bingo~”像素貓貓的線條從紅色變成綠色。
【我那自私滅女的uncle】
“要是你女兒真當了禪院家主,你個當爸的不也是”
“哐。”桌子負傷+1
“行行行,你別瞪我,我喝蒙了,這不是,這天與咒縛,那個男人當年那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氣勢,啊是是,不過是無咒術(shù)的廢物。”
攝像頭忠實的記錄下,一個父親,在酒后,如何流露惡毒的嘴臉,愚蠢地幻想著未來的禪院家主之位,將自己的無能怨怪在女兒的身上。
猙獰的臉龐,隨意的說著‘殺了’‘累贅’‘恥辱’
污濁的酒氣,淬出深淵的毒汁。
伏黑惠看的渾身發(fā)涼。
禪院扇。
這個近乎陌生的名字,是真希姐的生理學上的父親。
伏黑惠想起,聽到他直白拒絕禪院家相關(guān)的任何事情時,老師那意味深長的微笑。
仿佛此時,就有老師的低語。
“如果是為了別人呢?”
“如果是為了拯救別人呢?”
真希姐不能回去繼承禪院家,因為第一個阻礙,就是來自于極度蔑視她的父親。
爽朗堅毅的眼神,不該被弒父的臟血,玷污。
那他呢?
老師就這樣指定他,作為祭品了嗎?
【我那同室操戈的歐尼醬】
“伏黑惠?要不是普通人的一半血統(tǒng),廢物,一點偉岸資質(zhì)都沒遺傳到,真是浪費。”
“十種影法術(shù),那又怎么樣。”
。。。。。“死人,是無關(guān)天賦的。”
禪院直哉。
【我那斷子絕孫的爛橘子】
咒術(shù)高層
。。。。。。。。
室內(nèi)鼠標按鍵聲一下又一下,清脆。
伏黑惠安靜的看著。
“老師,你才來兩個月吧,我活了十五年,卻對這些,一無所知。”伏黑惠自言自語,老師總能帶給他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天不再是原來的天,可一切又沒變。
只是他看待社會的角度變了。
“老師,我可以把你抓回來嗎?”伏黑惠對著像素貓貓說,連他自己也驚訝于語氣的淡漠。
對著無機質(zhì)的物體,喪失同理心,就變得如此輕易。
像素貓貓按照設(shè)定的程序,在桌面上翻滾著賣萌,并不理會他,仿佛程序師懶得編輯回答,陷入無回應(yīng)的寂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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