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追蹤覓跡看"真相"
“拜托了,狗卷前輩。”伏黑惠盯著孔時雨,平靜的說。此時他的心情,毫無波瀾,沒有求證的緊張或悲傷。
狗卷棘捏著拉鏈的手一頓,望向后輩的紫瞳,凝視了幾秒,然后移開,拉鏈展開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仿佛子彈上膛。
妖異的黑色紋目,帶著點不見陽光的鮮嫩。
“你對伏黑惠有問必答,發自肺腑的真言。”
孔時雨的瞳孔震顫,在咒言的力量中,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粗野的喘氣聲,似若瀕死的野獸。
但伏黑惠沒有說話,只是筆直的站著。
狗卷棘敏銳的意識到,他應該在室外等著,于是他出去了,帶上了門,安靜的蹲靠在門對面的墻壁上。
時間變得漫長而煎熬。
狗卷棘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在后輩的眼神中,他妥協了。不會有人受傷或死去,只是說真話。
但心靈的傷口,又該怎么愈合。
必須要挖開,反復鞭捶,直至麻木嗎?
自從霧月老師離開后,惠惠的眼神愈發深沉,經常一個人發呆眺望。但眼神的進化方向是堅定、明亮。
五條老師只抿唇,笑出一個勉強的、敷衍的弧度。
現在只有真希和野薔薇還會時不時提起李霧月的事跡。
對悠仁他們來說,似乎有什么厚重的東西,積壓在心底,以至于要閉口不談。
仿佛他們在等待著,某些事情的爆發。
狗卷棘掏出手機,像以前給霧月老師發信息一樣,分享今天的星座運勢和飯團新品。但回復的日期定格在交流會前。
狗卷棘摳著鞋帶,眼巴巴的等著。
過去了半個小時,門開了,伏黑惠面無表情的走出來。
“伏黑。。惠。。”孔時雨的聲音透出深深的疲憊,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但努力在聚焦,似乎想留出最后一句話。
伏黑惠背對著他站住,安靜的等待著。
“。。。活下去,雖然他們是混蛋,但他們給了你最大的饋贈。雖然它摻雜了他們的枷鎖,還逼迫你繼承。”
孔時雨點煙的手,微微哆嗦,但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
“不要活在他們的陰影,不要困足他們的畫線。不要,重蹈覆轍。”
“雖然,你才15歲。”
孔時雨的表情,也表現出,他厭惡自己說了太多的‘雖然’。
“她就是個混球,你必須擊碎她,否則,你會是另一個提線木偶。”
伏黑惠側身,漫不經心的神色,斜著眼看孔時雨,靛藍色的眼眸,猶如波濤的汪洋,深邃莫測。
“即使是真心話,也會帶著個人的局限性。不怪你,你并沒有看見‘饋贈’的全貌。”
“不是提線木偶,她從來不屑這種伎倆。”
“但她確實,是個混蛋。”
“還是個,給予善意和鋒芒的較真笨蛋。”
“我確實,得超越她。”
伏黑惠用冷淡的語氣,說完這些話,就關上門。和墻角蘑菇似的狗卷前輩對上眼睛,被眼眸里全然的信任,刺痛了。
他無恥的利用了狗卷前輩的力量,而且只是開始。而這種靈感,還是起源于李霧月。
“等我。。查明了一些事。。。我會跟大家。。我會跟大家說明我遇到的這些事,我不會再隱瞞,我會全部告訴大家”
伏黑惠在艱難的開口、漫長的停頓、閉口不談的遲疑中,破碎在狗卷前輩的眼神中。
拼死擋在特級咒靈前的狗卷前輩,值得被托付信任。
伏黑惠想,這操蛋的人生,感到羞愧和抱歉的人,是那群王八蛋的大人,而不是他。他有一群值得珍惜、托付生命的伙伴。
狗卷棘睜圓的眼睛,印入惠惠如釋重負的微笑。
棘棘一個飛撲,快樂的抱住惠惠,被靦腆的青少年推開一點,但又沒完全推開。
擁抱,是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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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呀!”有一頭俏皮黑色卷發的青年,在工作位的文件中,露出燦爛的微笑。
明明是初次見面,卻顯得過分熟稔。
伏黑惠不滿于自己的局促,被一群大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就想拉衣領埋臉的習慣,差點又用上了。
他知道李霧月從來不做無用功,橫濱是個微妙的地方,恰好是咒術師的空白區。這不是巧合。
一個白毛、奇怪劉海、白襯衫黑背帶褲的青少年,好奇的盯著他。
一個穿著偵探服,啃著甜甜圈的青少年,戴上黑框眼鏡,睜開瞇瞇眼,翠綠的眼眸盯著他。
一個捧著文件,奇特西裝的金發長辮青年嚴肅的看著他。
幾個女性文員好奇的盯著他,眼神并不冒犯,在竊竊私語‘都是黑發,但一個卷,一個炸,應該沒什么關系。’
伏黑惠:。。。聞到臭味相投的味道。
卷發青年踩著工位的桌子就跳到伏黑惠面前,靈活的不像個木乃伊,估計是個異能者兼神經病,正常人誰這樣纏繃帶?
伏黑惠嚴肅的想,李霧月的繃帶靈感,不會是來自這里吧!
“太宰!”金發青年炸毛了!顯然是看不得有人穿著鞋子踩桌子。
“國木田,這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要帶他去見一個人,如果搞不好的話,世界會毀滅的,比guild的老大還猛的反派。”太宰嚴肅的說。
國木田一臉【我信你個鬼!】
太宰親密地摟搭著伏黑惠的肩膀,“介紹一下,李霧月的欽定弟子,著名的‘影法術’繼承人,五條悟的養子,禪院家的未來家主,哦也可能不是。”
伏黑惠轉頭盯著太宰,被搭住的肩膀,感到寒毛倒立。
太宰笑著看他,俊美的臉,修長的身。伏黑惠覺得,仿佛是一條蟒蛇,在窺伺他。他仿佛感受到濃厚的惡意,又仿佛閃逝,沒有余留。
“哇哦。”偵探社的大家紛紛鼓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看金主的幸福和期待。
伏黑惠有種即將痛失小錢錢的吝嗇式警惕。
哦,他想起來了,李霧月就是這個表情看五條老師的,并且以極高的忍耐力,包容著五條老師的作妖。胖達說:“這就是社畜的修養。”
“誒?啊?”只有白毛怪劉海的青少年在狀況外。
將外套系在腰間的青年解釋:“五條悟,是太宰先生都要躲著的人,長得高大俊美,有錢豪爽,擁有一張黑卡,能讓你無限吃茶泡飯,啊呸,有黑卡還吃個屁的茶泡飯,天天雪花牛肉當空氣炫。”
“哇。”白毛怪劉海的青少年露出向往的、崇拜的星星眼。
“喂喂!誰躲著走!正常人都想弄死瘋狂拆家的哈士奇吧!嘖,那張黑卡確實比蛞蝓的卡還頂用,所以李霧月這犢子,跪的標準。不過錢是買不了永恒的真心噠,我對你們的愛才是無價的!”太宰不服。
“我們選擇黑卡!”不約而同+1+1
“嚶嚶嚶”猛男痛哭。
伏黑惠:。。。
真是久違的感受到,額頭青筋瘋狂暴起的感覺。
“太宰。”
在場面逐漸失控的邊緣,偵探服青少年開口,清脆的聲音,明顯鎮壓全場,讓所有人安靜乖巧。
“可能,真的會毀滅這個國家,也可能是新生,所以要很多的溫柔。”
太宰抿唇微笑,“對誰?”
偵探服青少年舉起手中的玻璃球,剔透的晶體折射出絢麗的光,“這次,作為一個旁觀者,多說一些好話吧。”
“雖然我覺得你更習慣現在的我,但是亂步桑都開口了,那我就當一次慈祥的爸爸吧!”太宰看伏黑惠,露出濕噠噠的笑容。
伏黑惠:。。。
捏緊了拳頭。
是挺熟悉的,瞬間沒有了任何隔閡和陌生,這種熟悉的欠樣。
“你以后一定要記得我今日的付出,所以那種上不了臺面的贓款,要分我一點哦~”太宰快樂的蒼蠅搓手。
伏黑惠:???
伏黑惠努力板起臉,抵抗這種被玩弄股掌中的無力感,下意識想借用狗卷前輩的力量,但隨即斷掉這個想法。
不能太依賴便捷性。
伏黑惠跟著太宰,走出偵探社,漫步在街道上。
穿著風衣的青年插兜,綠樹間隙的光斑,明明暗暗的照在他身上。
伏黑惠看著他的背影。
“為什么你知道我。。。。老師是怎么看我的?”
太宰停住,轉身,一臉輕笑,“你這么在意她的評價嗎?”
以問題回答問題,是在爭奪注意力。
“我在意,她表現給你看的樣子,讓你得出的評價。”伏黑惠說,用邏輯繞回,用套娃回擊。
“哈哈,她教的吧。”
“是照片,你從不對鏡頭笑,而她的鏡頭語言,在默默的關注你的學習成長。其他人則是成雙結對,歡樂、笑鬧。鷙鳥是不群的。”
太宰說。
伏黑惠駐足,皺眉,有些生氣,又是這樣。
“她沒有期待、暗示,我應該怎么做,她只是把隱秘的事實鋪展開,讓我選擇。”
她給了同伴。
她并沒有特別關注他。
是他懷著心事,孤獨的游離,忍耐。
“太過清晰的選擇區域,并不意味著自由。就像資本思維永遠會選擇最優解。你一定會選擇最利他的結局,沉醉在犧牲、奉獻的崇高感動中”太宰停下。
“抱歉,我嘴賤,說錯了,應該是你太想救助一些人,完全的忘記了自己的利益。你確實,是在愛意中,長大的。只有這樣的人,才有會這樣的勇氣,要堅持你的理想哦。”
伏黑惠重新端詳這個人,太宰在光影中微笑著,顯出單薄和蒼涼的感覺。
一輛黑車滑行到他兩身邊,黝黑的車窗沉下來,一個人轉頭看他們,嚴肅古板的表情,推了推眼鏡。
“呦,好久不見,安吾。”太宰問好,整個人表現出‘乖巧’的肢體語言。
安吾露出惡寒的表情,打開車門,自己往里面挪,“進來,換個地方說。”
伏黑惠有點茫然的被兩個成年人夾在汽車后座上,西裝革履的男人的氣質有點像七海前輩。
太宰快樂的跟司機和副駕駛上的女人打招呼,但顯然,兩個人很嫌棄他,不愿意說一句話。
“叫我出來,到底是什么事情。”安吾說。
“這位是坂口安吾,異能特務科的高級官員,目前正在追查一個窮兇極惡的異能or咒術犯罪者的下落。”太宰對伏黑惠說。
“這位是伏黑惠,是犯罪者扮演的善人老師諄諄教導的學生,說不定還會繼承那些賬本哦~”太宰對安吾說。
汽車平穩的行駛著,但車內的氣氛降到冰點。
坂口安吾推眼鏡,平靜的說,“好的,我知道了。伏黑惠同學,我要帶你去一些地方,或許會知道一些陰暗面的事,或者會遇到一個可怕的人。但我目前判斷,對你隱瞞,并不是好事,所以提前抱歉了。”
伏黑惠沉默,禮貌的說:“沒關系,不會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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