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金招財
不過一日光景, 慈航文殊普賢三人,已經(jīng)是昏昏欲睡,站都站不住了。
這下誰都能看出來, 他們必然是中了旁人算計。
躺在床榻上,最先出現(xiàn)嗜睡癥狀的文殊雙眼含淚強撐著睜開眼皮拉著廣成子的手, 凄凄慘慘道:“師兄你要救我啊。”
廣成子本就滄桑的臉更加愁苦了三分, 他安慰地拉著文殊的手不住的嘆氣。
“師弟莫慌, 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的, 實在不行還有師尊呢。”
站在人群最外圈的玉鼎面無表情,內(nèi)心的吐槽早已經(jīng)如潮水一般連綿不絕。
師尊師尊遇到困難了知道找?guī)熥鹆? 怪不得平日里師尊提起你們就發(fā)火呢。
文殊悲苦道:“肯定是截教的那幾人算計的我們,哪有這么巧,偏偏是我們幾個一開始對陸壓出手的人得了這怪病。”
“可是燃燈道友現(xiàn)在依然身體健康……”
問題就出在這里,最先出手的人是燃燈, 一直苦心積慮拉人來對付陸壓的也是他, 可是偏偏現(xiàn)在,文殊三人病得起不來,燃燈卻活蹦亂跳, 看起來毫不受影響。
文殊的眼睛中卻出現(xiàn)了希望, 他死死地攥住廣成子的手, 眼神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著燃燈的身影, 看到站在人群最外圈的燃燈之后,雙目放光。
“還請燃燈道友救我,你一定有辦法的,咱們是一起出手對付的陸壓, 你沒事你肯定有手段……”文殊急切道。
燃燈連忙失口否認:“我不是, 我沒有, 這是我天賦神通,我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聽到是天賦神通文殊方才還熱切的視線瞬間暗淡下來,他悲涼的感受著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的身體,后悔自己怎么就非要來趟這趟渾水。
在小輩面前丟了面子不說,現(xiàn)在還被暗算了。
“師弟,師弟,你別睡!”廣成子看著文殊的眼皮越來越低,著急的雙手掐著文殊的肩膀晃動。
文殊卻只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片五光十色的絢麗色彩中,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成為圣人,他看到了自己與天不老,一呼百應……
三魂七魄中的三魂之一的爽靈之魂被這道神光籠罩著往泗水關(guān)方向飄去。
在爽靈離體的瞬間,唰的一下,本來昏昏沉沉,沒有精神的文殊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帶著廣成子看不懂的光芒。
“嘿嘿,嘿嘿,我是圣人~我是圣人!”文殊眉飛色舞的一把攬住廣成子,哈哈大笑。
廣成子駭然,忙道:“師弟,你在說什么胡話?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嗎。”
只是看著文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文殊眉毛一橫,一把推開廣成子怒喝:“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這樣對本圣人說話!”
文殊推開廣成子之后,整個人絲毫不見方才只能臥倒在床榻上的無力模樣,他雙目炯炯,手舞足蹈,一下竄到太乙身側(cè),壓低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本圣人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他們都說你是個說話不過腦子整日只會哭哭啼啼的蠢貨!”
太乙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燃燈連忙拉過文殊捂住他的嘴,燃燈后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兩只手一起上陣死死捂著文殊的嘴任憑文殊怎么掙扎也不放開。
“太乙道友千萬別多想。”燃燈恨不得一巴掌把文殊給打暈過去,他干巴巴對著太乙解釋,“文殊道友他不過是……對,文殊道友肯定是被截教那些人用邪術(shù)給弄傻了!”
燃燈心生急智,一口咬定文殊是被截教給弄傻了。
這平時私下說的話是能當著人家本人面說出來的嗎?
太乙真人卻不輕信,他臉一拉:“他們都說,這個‘他們’是誰?枉我太乙平日,對你們掏心掏肺,沒想到諸位師兄弟私底下竟然如此鄙夷我。”
“告辭。”太乙真人一甩袖,臉色不好看的扭頭就走。
燃燈跺著腳痛心疾首對文殊說:“文殊道友,你就是被邪術(shù)咒了,也該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吧。”
“哈,就憑你燃燈也敢來管教我?”文殊現(xiàn)在智慧全失,只憑心中的本能說話,他鄙夷的望著燃燈。
“年紀不小本事不大,除了逃命啥也不行。還真以為我礙于臉面喊你一聲前輩,你就敢在我面前叫囂了,人家那些上古時期的大神,哪個不是聲名赫赫,也就你茍活于世,修為沒比我高多少,我要是你肯定羞愧的連臉都不敢露出來。”
燃燈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本來就因為自己修為不高耿耿于懷,文殊還在他心窩子上插刀。
他一邊告誡自己文殊是中了邪術(shù)被咒傻了一邊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平日闡教這些人私下就是這么議論他的,兩種想法交織在燃燈腦中。
燃燈干脆學著太乙的模樣,一揮袖悶著頭往外走了。
本來他還因為自己身在闡教,心在西方,覺得有些對不住闡教,不過現(xiàn)在既然他知道闡教這些人私下竟然是這么羞辱他的,燃燈心里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羞愧頓時消失不見,轉(zhuǎn)而心安理得起來。
是闡教先不仁不義,也休要怪他背叛!
剩余的闡教數(shù)位金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紛紛把目光落在了正叉著腰得意的文殊身上。
“文殊師弟魔怔了,我們先把他捆住再想辦法救治他吧?”
不知是誰提議了這么一句話,頓時得到了眾人的紛紛贊同,以廣成子為首剩下的闡教幾人,三下五除二把文殊綁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貼心地施了個法術(shù),讓文殊上下嘴皮粘在一起說不出話來。
文殊師兄,你可千萬別怪我啊,實在是平日我和你關(guān)系不錯,私下也和你說過其他師兄弟的壞話,你現(xiàn)在嘴上不把門,我也是沒辦法才封上你嘴的……施法黏住文殊上下嘴皮的人默默在心里道歉。
“不好,慈航和普賢兩位師弟不會也像文殊師弟一樣魔怔了吧!”廣成子一拍腦殼,忽然想起來。
于是眾人對視一眼,紛紛爭先恐后往慈杭和普賢所住的帳篷跑。
要是腳下慢了,萬一讓慈杭和普賢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可就完蛋了!
尤其是慈航,他一向長袖善舞和闡教大部分弟子關(guān)系都很好,知道不知道多少秘密……于是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幅尷尬場景——
分明被確定中了咒術(shù)的是兩個人,但是所有人都在往慈航的帳篷跑,普賢的帳篷前空空蕩蕩,只有兩片枯黃的草葉打著旋飛過。
不過這一切都和姜子牙無關(guān),姜子牙根本不知道闡教二代弟子內(nèi)部的種種事情。
他正躲在自己帳中,雙目緊閉,躺在床上,神魂進入玉佩中,表情痛苦。
玉佩之中,帝俊低眸單手翻看著那本《神農(nóng)教你八百八十八道私房菜》,另一只手中握著一支鞭子,時不時往一側(cè)的口中念念有詞的姜子牙身上一抽。
“第一段的第三句是嘰嘰嘰嘰嘰嘰,平仄要對。”帝俊眼皮都不抬一下,冷酷道,“再重新背。”
姜子牙捂著被抽紅了的大腿,表情痛苦,生無可戀:“嘰嘰、嘰嘰、嘰。”
“重新背,是嘰嘰嘰嘰嘰!”帝俊嘴唇輕張,發(fā)出一串清脆的鳥叫聲。
正常人誰能學得會鳥叫啊,這分明就是一個嘰嘰聲嘛。姜子牙一抹臉,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前輩,您不會是糊弄我玩的吧,就這么一串嘰嘰聲,真的是能克制金鵬和陸壓的神通咒語嗎?”姜子牙還是不信就這么一串亂叫就能拿下他十二位師兄都束手無策的厲害人物。
帝俊放下了手中的菜譜,淡淡望了姜子牙一眼,嘲諷:“那幾個廢物也配和我相提并論?當初我縱橫洪荒的時候,他們還躲在你們師尊懷里喝奶呢。”
這話可一點都沒摻水分,妖皇帝俊統(tǒng)領(lǐng)妖族建立天庭的時候三清還沒有成圣呢,他攪動風云發(fā)動巫妖大戰(zhàn)的時候闡教十二金仙還躲在昆侖山連面都不敢露。
現(xiàn)在倒是仗著有個護犢子的好師父加上洪荒上古那些大神死的死隱的隱,區(qū)區(qū)金仙也敢囂張跋扈了。
從他十三歲那年撿到金前輩開始金前輩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姜子牙也沒懷疑過帝俊是不是再吹牛,他嘆了口氣,又接著模仿起號稱一句話降服金鵬陸壓精衛(wèi)的“嘰嘰嘰”法訣咒語了。
“嘰嘰嘰、嘰嘰,哎喲!”姜子牙可憐兮兮捂著大腿,“金前輩,你怎么又打我啊。”
帝俊黑著臉:“誰讓你罵我的!”
姜子牙委屈巴巴,大喊:“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會罵您啊。”
就算是要罵也肯定是私下偷偷抱怨兩句,哪有那個膽子當著你面罵你……
帝俊怒氣沖沖:“你剛才還罵我是禿尾巴鳥!嘰嘰嘰嘰嘰!”
哪個公鳥能聽的了這個話,帝俊覺得自己沒一巴掌拍死姜子牙就已經(jīng)是脾氣好了。
要是他尾巴真禿了,還拿什么去追求商錢。
尾巴就是雄鳥的第二張臉!
姜子牙更委屈了,他明明覺得自己念的鳥語是和金前輩教他的那句法決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誰讓他那十二個師兄一個比一個靠不住呢。
姜子牙吸吸鼻子,接著“嘰嘰嘰嘰嘰”,時不時夾雜著幾聲哀嚎和帝俊的怒斥。
短短一天之間闡教十二金仙里有三個忽然就變成了傻子。這讓其余九人即揣揣不安,又憂心忡忡。
憂心忡忡的是,不知該如何去救三位師兄弟,他們明知定是截教之人用了手段,卻只能束手無策。
連十二金仙中,在元始成圣之前就已經(jīng)跟著元始的廣成子也只是連連搖頭,看不出慈航三人所中的是什么神通法術(shù)。
廣成子倒是猜測這種詭異之術(shù)有可能是巫族昔日殘留下來的手段神通。可巫妖大劫之前,元始掬著弟子不讓出山,廣成子也只是在玉簡之中知道巫族擅長各種詭怪之術(shù),卻不知如何辨認,破解更是無從談起。
這就是其余眾人踹踹不安的原因了,按照道理來講,慈航三人能蹦能跳,能吃能睡實在算不上身受重傷,可偏偏就是失了心智,仿佛傻子一般。
要是命懸一線還能去求元始做主,可若是這樣,只是心智愚蠢,就算夠到元始那里元始也只會斥責她們二不會替他們出面。
誰愿意做個傻子啊,還不如死了痛快呢。
廣成子倒是想出一個辦法,他盯著去懼留孫雙眸明亮:“懼留孫師弟一手土遁,出神入化,不如你潛入泗水關(guān),去打探一下消息。詛咒之術(shù)必有媒介,若是能將此媒介偷來,三位師弟師弟便有救了。”
“大師兄你這是讓我去送死,啊,那截教的金鵬可是大羅金仙,我這點兒土遁之術(shù)在他眼里形同虛設,要是我真去了,恐怕回來的就是咱們闡教的第五個傻子了。”懼留孫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連連后退。
大羅金仙的震懾力太大了,在洪荒之中幾乎是默認,只要突破了大羅金仙那日后步入準圣也只是時間問題。
太乙真仙不知“道”,大羅金仙明己“道”,一個道字就是天壤之別,無數(shù)的仙神被卡在大羅之前,望之興嘆。
誰能想到金鵬一個截教三代弟子竟然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這些二代弟子之前呢。
“截教那幾個二代內(nèi)門弟子也和我們差不多,怎么到了三代弟子這里竟一個比一個妖孽……”懼留孫小聲嘀咕。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神仙,再小的聲音在他們耳中也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心里紛紛升起一個念頭,其實不是通天教主會教徒弟,而是商錢會教徒弟吧……
既然無計可施,那就只有干耗著了。
整整三天,闡教眾人都沒想出一個能破局的法子,愁的眾人愁眉苦臉。
偏偏在這個時候慈航三人還不老實,雖然話是說不了了,可還能動,他們雖然傻了,但是修為可沒有損傷,兩日之前就擺脫了束縛。
然后整天在大營之中四處竄著撅著屁,股毫無風范的上樹掏鳥,甚至還趁著旁人沒看住的時候,三個人一起去馬棚里偷馬尿和泥巴玩。
引得大營之中數(shù)十萬的凡人看闡教眾人的眼神都不對了起來。
也叫闡教剩下的幾人更加心驚膽戰(zhàn),身死道消是小,丟臉事大,要是截教的那幾個小輩把這惡毒法子用在他們身上,那就算日后清醒過來還不如死了呢。
“慈航師兄平日最注重儀表愛干凈……”赤精子不忍直視的嘆息一聲,慈航真人平時最愛的就是用他那玉凈瓶中的水把自己打理的香噴噴的,現(xiàn)在變成傻子卻撅著屁,股用馬尿和泥巴……
帥帳之中截教九位剩下的金仙加上一個燃燈圍成一圈,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三天了,絞盡腦汁,除了請師尊出馬之外,愣是沒想出第二個行之有效的法子。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姜子牙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臉色蒼白,眼皮下面帶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一副修煉禁術(shù)被榨干了的模樣。
他一進來就欣喜道:“我有一法可以降服金鵬和陸壓!”
廣成子卻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你有這份心是好的,不過你修為低微,不知道大羅金仙有多難對付,你的法子怕是無用。”
他話說的委婉,盡量不去傷害姜子牙的好意。
懼留孫卻沒有廣成子這么顧念師兄弟之情,他直接笑出了聲:“姜子牙,你在昆侖山上才學了幾年,還學的都是凡人的經(jīng)略六韜,仙人的事兒你就少插手吧,我等師兄弟都無計可施,你一個凡人還是乖乖看著吧。”
闡教十二金仙并不是所有人都認可姜子牙是他們師弟,元始本就看重跟腳,下面的弟子有學有樣,不知道元始為什么看重根角,卻無師自通了鄙夷資質(zhì)低下之人。
姜子牙的資質(zhì)連廢物都不如,闡教十二金仙中大多并不拿他當師弟,只當做是頂著闡教弟子名頭的應劫之人罷了。
“可我是真的有辦法。”姜子牙急道,他也知道師兄里有不少人都不怎么愛搭理他,可是他因為自己有想要幫助商朝的意愿就已經(jīng)對元始十分愧疚了。
雖然元始總是罵他蠢笨,可他在山上學了十幾年的道,師尊也沒有缺著他一口吃喝,姜子牙是真心想要幫助闡教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姜子牙還第一次在人前把自己脖上一直掛著,從不離身的玉佩解了下來。
“我認識一位修為通天的前輩,這玉佩和能降服金鵬的法決就是那位前輩告訴我的。”這是帝俊為了不暴露自己特意教給姜子牙的說辭。
廣成子定睛一看,這玉佩本身的材質(zhì)只是尋常之物沒什么稀奇,但是這尋常之物雕刻的玉佩上卻有著一道道猶如血管一樣的紅色脈絡,其中流淌濃郁的火行之氣。
以他的眼力見自然能看出這是因為此物被修道有成的高人,常年累月佩戴浸染出來的效果。
“既然有高人指點,那試一試倒也無妨。”廣成子勉強信了三分,嘆了口氣。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姜子牙叫陣喊的嗓子都啞了,金鵬才慢悠悠的飛下來。
“唉,今天怎么派了個凡人來送死啊。”金鵬看到是姜子牙倒是詫異了一下。
姜子牙板著臉,腦中回響著金前輩教他的口訣。
“嘰嘰嘰嘰嘰。”姜子牙口中抑揚頓挫的冒出一串鳥語。
金鵬眉毛一皺,金鵬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
對面這看起來傻乎乎的凡人是怎么知道他的小名叫金招財?shù)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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