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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逢爾篇這該死的喜歡


四月陰雨綿綿,鳳晟和笙穹離開宗門后住到一座小山上,兩人施法建了一座竹屋,購置了被褥。

        鳳晟本想著帶笙穹去春游,但可奈何是下雨天。他撐著油紙傘,到鎮上買些吃食。笙穹耐不住性子,又怕被鳳晟碰見,索性變回原來的人形,也撐著油紙傘上街。

        這片區域是魔族的領地,可是鳳晟不知道。他瞅見一家賣水果的,蹦蹦跳跳拿錢去買。

        鳳晟拿起一個杏子,“多少錢一斤?”

        那水果店老板見他面生,把價往高了報,“五十文一斤。”

        鳳晟思索了一番,“那給我來二十斤。”他笑道。

        坐在水果攤旁邊茶館里喝茶的笙穹聽了,“噗”地一口吐掉了口中的茶。他故作鎮定地擦擦嘴角的水,“這人怎么看起來不太聰明……”

        那水果攤的老板也驚掉了下巴,“二……二十斤?”

        鳳晟點點頭,“是啊,一共十兩銀子,喏。”他正要給錢,笙穹抓住他的手腕,“宗主,你吃不完。”

        鳳晟嚇了一跳,“你是誰?我可不是宗主。”

        “我叫笙穹。”笙穹笑道。那水果攤的老板行禮道,“魔王大人。”

        鳳晟手上的銀子掉落,“魔王……大人……”

        笙穹眼疾手快,接住那銀子,“你真能吃完這二十斤嗎?”他把這銀子還給鳳晟。

        鳳晟接過,心里默念“宗主死了宗主死了。”,然后故作鎮定道,“我家里還有個小吃貨,我們兩個肯定能吃完,再說,吃不完就做成冰沙,可好吃了。”

        笙穹看著他一臉癡相,不禁紅了臉,轉身對那水果攤老板道,“平時一斤杏賣十文,怎么到你這就變成了五十文?是見外鄉人好欺負嗎?”

        那水果攤老板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公子,十文一斤。”

        “下次叫外鄉人說出去,魔族滿天要價,你可要擔一份責。”笙穹警告他道。

        “是是是。”那水果攤老板彎腰道歉。

        鳳晟現在只想離開這個魔王,“那二兩銀子,給,把二十斤杏裝到這里吧。”他拿著一個空的儲存袋,遞給那水果攤老板。

        老板稱完二十斤杏,特意給鳳晟看了看,等鳳晟點頭后,才一把把裝到這儲存袋中。鳳晟拿上那儲存袋就跑,笙穹拉住他,“斕曦宗宗主,你詐死?”

        鳳晟見跑不了,轉過身來笑笑,“魔王大人,我叫鳳晟,斕曦宗宗主叫杜伶,我們倆都不認識,你認錯了吧。”

        “哦,那我認錯了?”笙穹湊近,端詳著鳳晟的臉,在湊近了一點,嗅嗅他身上的味道。是皂角的香氣。

        鳳晟被他聞得面紅耳赤,他一把推開笙穹,“魔王大人,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我,不太好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認認人。”笙穹雙手舉起,笑著看著臉紅的鳳晟。

        “那沒什么事我就走了。”鳳晟快步離開。笙穹抓住他的手腕,“別啊,既然怎么有緣,不如上我宮里坐坐?”

        鳳晟邊把自己的手腕往回拉,邊說道,“不必了,魔王大人,我還要回家照顧我弟弟。”他看硬拽不行,索性用另一只手拍打著笙穹的手,喊著,“魔王大人調戲人啦!”

        笙穹見他執意拒絕,于是放開。看著鳳晟匆匆離去的背影,笙穹整個人都頹敗了許多……

        鳳晟又買了些現成的飯,回到家里,看到角落里陰沉著臉的笙穹。他以為是自己買飯買太久,著孩子餓了。他拍拍笙穹的肩,“笙笙,吃飯了。”

        看到滿臉笑意的鳳晟,和剛才大相徑庭,他不禁嫉妒起笙笙,也就是現在的自己。

        “怎么了笙笙?”鳳晟抱起他,“誰惹你生氣了?哥哥去給你報仇。”

        笙穹緊緊抱住鳳晟,“哥哥,你怎么這么晚回來?”

        鳳晟愣了愣,然后柔聲道,“原來是氣我啊,對不起對不起。哥哥被魔王大人耽誤了一點時間。”他把笙穹放到板凳上,端出一盤盤菜肴,“快吃吧,要不是哥哥不會做飯,也不會碰到那魔王。”

        笙穹拿起筷子,“那魔王……哥哥你覺得怎么樣?”

        鳳晟想了想,“他……算是有禮貌的登徒子?”

        笙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他咳嗽著,鳳晟關心地給他拍了拍背,“你這孩子,吃飯怎么嗆到了?”

        “咳咳……”笙穹扶著桌子,問鳳晟,“那魔王大人還有什么你印象深刻的?”

        鳳晟一皺眉,“干嘛提他啊?”

        “我想向魔王大人靠齊。”笙穹編了個理由,笑道。

        鳳晟想了想,“魔王大人……很帥。”他紅著臉,咳嗽了一聲,“身材也很好。”

        笙穹低下頭,心里喊道:他到底在注意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笙笙!笙笙!”鳳晟搖晃著他,看他紅了臉就把手放到他額頭上,“沒發燒啊。”

        笙穹拍開他的手,“哥哥,你能不能別注意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著自家弟弟紅著臉,鳳晟笑笑,揉著他緋紅的臉頰,“怎么了?人家魔王大人就是身材很好。那腰細得,腿也很長……”鳳晟一臉癡相。

        “哥哥,你是變態嗎?”笙穹看著鳳晟。

        “你敢罵你哥哥變態?你小子找打了吧。”鳳晟揮著手,在他小臉上輕拍一下,“不過魔王大人實力真的很強,我不一定能打贏他,所以以后還是避著點走吧。”鳳晟眼神堅定。

        笙穹會意一笑,以后鳳晟每次出門,都會碰到笙穹。鳳晟自己都無語了,這每次都碰到,會不會那么巧,話說這魔王很閑的嗎?整天在街上溜達。他氣鼓鼓的想。

        這天,鳳晟要買些皂角,又下山了。他喬裝打扮了一番,鬼鬼祟祟地趴在青石磚墻上,左右看了看,確定笙穹不在,又跑到另一條街道,趴著看大道。忽然,笙穹出現在大街上,和居民親切地打招呼。鳳晟縮到墻后面,偷偷瞄著,看著笙穹走遠,才松了一口氣。

        “鳳晟?你怎么鬼鬼祟祟的?”笙穹出現在他身后,卸下鳳晟的偽裝。

        鳳晟嚇了一跳,轉頭對向笙穹的眸子,身體貼著墻,“……沒有,魔王大人,我沒有。”他兩只胳膊擋在身前,緊閉雙眼。

        “怎么了?”笙穹笑著俯身看著他扳開他的胳膊,近距離看著他的眸子。

        鳳晟被他按在墻上,他臉上一陣羞紅,“魔王大人,你要干嘛?”

        “你說怎么這么巧呢?每次我們都能碰上。”笙穹舉起雙手退后,“交給朋友嗎?”他伸出手來。

        鳳晟遲疑了一下,轉身匆匆離開。笙穹追上他,“交個朋友嘛,都偶遇那么多次了。”

        鳳晟不再去理會他,只管買了皂角,朝他住的那座山上走去。笙穹擋在他前面,“那請你吃個飯總可以吧。”他又伸出手來,“我誠摯的邀請鳳先生您到我魔王城內用餐。”

        鳳晟拍開他的手,“不了,謝謝您的好意。”他快步離開,耳朵已經紅透,正巧被笙穹看見。笙穹笑笑,“下次再見一定要來我家做客!”他喊道。

        鳳晟沒有回應,背過身去的時候不經意地嘴角上揚,雙頰蒙上了一層淡粉。他就這么笑著快步走到山上,想著下次什么時候出門,要不就明天吧……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正常,他拍拍自己的臉頰。

        早早回來坐在屋子臺階上的笙穹看著滿臉通紅還帶著笑的鳳晟,笑著跑過去,“哥哥!”

        鳳晟看到笙穹,張開雙臂,把他舉起,“笙笙,怎么了?”

        “哥哥你臉怎么紅了?”笙穹笑著問道。

        鳳晟的臉更紅了,“沒有,就是被一個登徒子給纏上了。”他放下笙穹,背過去摸著自己的臉。

        “哥哥是有喜歡的人了?”笙穹拉拉鳳晟的衣角,一臉好奇,“我看書上說看到自己喜歡什的人就會臉紅。”他笑道。

        “我才沒有!”鳳晟喊道,他蹲下,把頭縮到自己大腿上,嘟囔道,“誰喜歡他啊……”

        今夜無眠,鳳晟輾轉反側,腦海里笙穹的面孔揮之不去。他抱著被褥,把頭埋進去,“怎么可能,我是直的……”他嘟囔道。

        睡在他旁邊的笙穹嘴角勾起笑來,小手環上鳳晟的腰。鳳晟一激靈轉頭看向身后的小孩,還別說,這小孩長得很像笙穹。他摸著笙穹的臉,笙穹裝睡,故作鳳晟的手打擾了他的美夢的樣子。鳳晟趕忙收回手來,看著眼前的小孩,呢喃道,“這就是陷入愛情嗎?看誰都像他。”

        鳳晟又搖搖頭,“不不不,人家只是把你當朋友。”懷著這個心,鳳晟想了半天,頭發都被他弄得凌亂。他想,朋友的話,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杜伶醒后怎么辦……

        “哥哥,你怎么了?”笙穹耐不住性子,問道。

        鳳晟急忙轉身,“吵到你睡覺了?對不起,哥哥沒怎么了,乖寶貝,哥哥抱著你睡。”說著,手放到笙穹的肩上,湊近他閉上眼。

        咫尺間能聽到,感受到鳳晟的鼻息,笙穹臉上緋紅,閉上眼,又靠近了鳳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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