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元依的安排下，鳳晟和笙穹很快便融入了這個團伙，不，團隊。但好像……沒了杜伶，他們就像個土匪幫子一樣。昨晚還搞什么踐行宴。鳳晟一人喝倒了一片，自己跟個沒事人一樣，早晨照樣早早地起來了。

        可其他成員就沒他那么幸運了。元娘子還會躲酒，現在還好過一點，笙穹直接現了原形，被鳳晟抱在懷中。

        好在比賽是在下午，眾人在晌午時分都醒了酒，無不到鳳晟面前豎起大拇指，“老哥，你太能喝了……”

        隊伍里一個女孩在比賽前問鳳晟，“你是什么境界？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鳳晟笑笑，“我被派去執行任務，在那邊呆了小十年，這不接到消息就回來了。至于境界……金丹初期吧。”他看著一臉驚訝的那女孩，以為自己說高了，便又想開口，不料卻被那女孩搶先，“才金丹初期？我們平均金丹后期欸。”

        鳳晟尷尬地笑笑，聽著點了點頭，“是，是。”他附和道。

        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笙穹，便湊過去，“魔王大人，您能否彈首曲子，熱熱場？”

        笙穹看著他笑笑，“行啊。”說著，一架箜篌出現在面前。

        鳳晟抱著他的臉“吧唧”一口，“愛你。”

        笙穹紅著臉，“嗯……”

        昨天觀眾席還沒坐滿，今天算是坐得滿滿當當，人擠人得都站了起來。鳳瑜安被這人流沖倒，剛爬出去便撞上特意走過來的元羽。他立馬又沖回人堆里，沖倒了一大片人。

        場面一度混亂，不知何時，鳳瑜安又被擠了出來，他一個踉蹌正好扶著元羽，他尷尬地笑笑，“對不起！”他道完歉就跑走了。

        元羽忽的出現在他面前，一步步靠近，“躲我干嘛？好心全讓你當驢肝肺了。”他雙手抱胸，故作委屈道。

        “額……我……”鳳瑜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眼前這個人就想逃離他。

        元羽笑著拉著他的手腕，“走吧，跟我上去，上面寬敞。”

        “哦……”鳳瑜安被他拉著跑，想著自己怎么就答應他了呢……

        笙穹坐在候場室里，正對著是賽場，一曲《破陣》奏響，第一位女孩踏著劍，瀟灑地入場。

        擴音法術的原因，全場聽著這曲《破陣》，岳汐驚喜地看著斕曦宗候場的方向，滿臉都是滿意。

        元羽端起茶杯，笑道，“這曲子，真是添了幾分色彩。”他也看向斕曦宗那邊。鳳瑜安被他丟在他旁邊的座椅上，怎么也動彈不得，“你干嘛！我要看嫂子比賽！”

        “坐在這里看不是更好？”元羽把一塊酥餅放到他嘴邊，“吃吧。”

        鳳瑜安看了看這酥餅，終是沒抗住誘惑，咬了下去。元羽逗小孩逗得正歡，鳳瑜安吃完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放開我。”

        元羽收回手來，“就不。”他笑著想伸手抹去鳳瑜安嘴角的殘渣。

        鳳瑜安往后一躲，“把我手解開，我自己吃。”

        “再鬧把你嘴封起來。”元羽上前抹去殘渣，警告道。

        鳳瑜安被這語氣嚇到了，畏縮般撇過臉去生著悶氣。

        忽的那曲子節奏快了些，像奪命似的。賽場上的女孩也聽到了這快板，手中的劍直搗黃龍，架到那人脖子上。一曲終了……

        那女孩笑笑，“你輸了。”

        對面的人愣愣地看著脖子上的劍，嘆了一口氣，“我輸了。”他把劍歸鞘，那女孩作揖，“承讓了。”

        誰也沒注意到，對面的人嘴角的那抹笑。

        那女孩昏昏沉沉地看著第二個上來的人她提劍，“請賜教。”

        那人正是舒云疾，他也作揖，“請賜教。”說著，趁那女孩不備，一掌把她拍下場地。她口中一股腥甜，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便昏倒過去，緊縮著眉頭。

        起初到還說得過去，鳳晟和笙穹也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來。可眼見得傷員越來越多，第一個上場的女孩忽然七竅流血。鳳晟仄眉，到那女孩身邊檢查，發現一根細小的針插到了那女孩身上。

        緊接著一陣巨響，笙穹的手也跟著停了下來，眾人望向門外，濃煙散去，斕曦宗第四位上場的人，被幻術迷了眼，身子直直被劍穿胸而過，七竅留著黑血。一員不幸隕落……鳳晟終于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拉著自己吃踐行宴了，這比賽，根本是一場屠殺……

        看著場上舒云疾得意的笑，還有梼杌宗的吶喊聲。鳳晟提起刀，往后比了個三，他回頭道，“三秒。”

        說著便如一陣疾風似的，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徹骨的寒意籠罩著賽場，人聲仿佛都被凍結似的。只聽三秒后“錚”地一聲，又是一聲清脆地折斷聲。舒云疾的劍身折斷，插進這大理石臺子里。

        “你，下毒？”鳳晟冷笑一聲，拔下身上的毒針，“你這毒，跟你一樣，弱爆了。”

        舒云疾一動不動，雙眼無光，仿佛一瞬間血流被凍結，自己也失去了行動能力。鳳晟的刀斬斷了舒云疾的頭發，那縷頭發全都結了冰。

        鳳晟一掌把他打回候場室，那掌的氣浪擦點把鳳瑜安給吹跑，多虧了元羽把他定在凳子上。舒云疾大口地吐著血，濺出了一地。

        全場突然間肅穆起來，只聽得笙穹的箜篌又進了快板。笙穹笑著認真彈起了琴，看來，今天沒他什么事了……

        “還有人嗎？”鳳晟語氣十分不悅，又帶著不耐煩與傲慢。他眼神陰冷死死盯著那候場的屋子里。

        梼杌宗的人根本無法動彈，鳳晟就像一只饑餓的惡鬼，下一秒就要將這個小屋撕裂。

        “我再問一遍，還，有，人，嗎！”鳳晟又把聲音放大了一點，下了最后通牒。

        梼杌宗那邊壯著膽子出來了一個。鳳晟見有人出來，瞬移到那剛出來的人身前，又是一掌把他打回候場室。那沖擊直接把候場室的墻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鳳晟扔下一包銀子，像是對這場比賽的蔑視，他勾著手指，“來，再來，醫藥費和維修費我出。”見沒人敢再出來，他大笑道，“真慫！我才用三成力。”他比劃了個三，然后一步步靠近，“不是剛才很猖狂嗎？現在知道差距了？不敢上了？”

        那候場室出來一個要認輸的人，卻被鳳晟誤以為是要挑戰自己的。他沖上去，梼杌宗出來一個人他一掌拍進去一個。

        元依在那邊喊，“鳳晟！行了！回來！”

        鳳晟聽到后回應了一句，“行什么行！”他殺進梼杌宗的候場室。那幾人一驚，拼了命的逃竄。

        忽的一片葉子劃破了鳳晟的臉，他摸著淌下來的血，回頭看著云蒼樓，“你也是來比賽的？”他眼神中流露的殺意讓她一驚。

        “住手！這里不是你撒潑的地方！”云蒼樓大喝一聲，威壓竟還趕不上鳳晟，卻被鳳晟的威壓壓得單膝跪地。

        鳳晟看了一眼她，便道，“你是宗主？你可真是教了群好孩子，尤其是你那兒子，真是渣宰。”他把刀歸鞘力氣，路過宗主們的位置，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目光，他回瞪了他一眼，掀起一陣寒風來。

        鳳瑜安一臉驚恐，元羽也被他嚇到了，竟松開了定住鳳瑜安的法術。鳳瑜安現在能動彈了，但是凜冽的寒風和巨大的威壓讓他不得動彈，他顫抖地伸出手來，“……”

        元羽看他害怕便握住他的手，“冷嗎？”

        鳳瑜安呆呆地點點頭，隨后便被元羽拉到懷中抱著，后背貼著他的前胸，一股暖意從后背散開來。

        “我大哥也這么抱著我……好暖和。”鳳瑜安靠著元羽，喃喃道。

        元羽很細心地把他的手也握住，“那以后我當你師尊怎樣？”

        “沒我哥好……不要……”鳳瑜安被凍得昏昏沉沉，他靠在元羽懷里睡去。

        臺下沒人說話，也沒人敢說話。陣陣寒氣已經深入骨髓，把他們吹的愣了。好一陣子，陰云散開，陽光融化了一切聲音。主持人驚恐著宣布結果，“獲勝者，斕曦宗！”

        這是一場沒有掌聲的勝利，就連隊伍里也沒發出任何聲音。笙穹停下彈奏手，“很好，鳳晟，下次給他們留點機會。”他笑道。

        鳳晟抱住笙穹，眼淚不停地往外涌，“我不行……沒能報仇……”

        笙穹撫著他的背，“好了，不哭。”他捧起鳳晟的臉，吻了吻他的臉頰，“已經做的很好了。”

        斕曦宗的隊伍一片靜穆，只有一點點哭泣和安慰的聲音。還沒來的急上場的幾位看著眼前的兩位“金丹初期”的人，不禁自我懷疑：金丹初期有這么強嗎？

        看臺上出來元羽的幾位宗主抖了抖，看著斕曦宗的候場室，都在想著一件事：這鳳晟是元嬰大圓滿？不是化神境，或許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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