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張牙舞爪貓
之后的兩天池霧按部就班的上下班,都沒有見到沈盛屹。
兩人的交集也停留在那晚的短暫對話。
倒是池霧在國外這幾年時不時聊天的一個高中同學(xué),這兩天突然給她發(fā)消息,問她是不是回國了。
池霧說是。
這個高中同學(xué)就是當(dāng)年給樓之瑤補課不做了后介紹給池霧的那個同學(xué),她問池霧,“是回來一趟還是往后就不走了,留在國內(nèi)發(fā)展?”
池霧笑了笑,“不走了。”
人這一生有許多重要的東西,放不下也割舍不掉。
“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池霧當(dāng)然說好。
這天,部門主管給池霧一份文件,說讓她去做這份工作。
池霧接過后翻看了下,最后目光定在合作公司上,頓了頓,說,“好,什么時候跟合作方對接?”
“就這兩天,我把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你。”
“行。”池霧坐回工位。
沒一會兒,主管把聯(lián)系方式發(fā)過來,池霧用企業(yè)微信發(fā)了好友申請過去。
傍晚下班,公司有團(tuán)建活動。
云朵從工位跑過來問她去不去玩。
池霧晚上沒什么事,入職沒多久也不好不合群,點頭笑著說,“去,公司請客哪能不去?”
“哈哈哈好耶,使勁兒吃老板的,叫他平時壓榨我們。”云朵挽著池霧的手臂笑嘻嘻道。
她年輕,喜歡這種熱鬧活動,又因為剛來實習(xí),比池霧時間還短,有個熟人陪著就重新活潑起來了。
池霧被她的活力感染到,這時候手機(jī)響了聲,是企業(yè)微信,下午發(fā)送的那個好友申請通過了。
下班時間,她本想同對方說一下對接事宜明天再聊,不想對方先甩來了一句下班不談工作,上班再聊。
池霧揚了下眉。
她蠻喜歡這種工作態(tài)度,于是退出了企業(yè)微信,跟云朵打車去團(tuán)建地點。
團(tuán)建定的是一家?guī)в袏蕵纺J降拈_放性烤肉自助場所,來的員工是好幾個部門一起,聚了好幾桌,池霧她們到時座位都差不多坐滿了,跟池霧一個部門的同事朝她招手。
池霧拉著云朵一起過去。
兩人坐下,大家撐著下巴隨意聊著天。
池霧話不多,吃著東西聽他們說,偶爾照顧一下云朵。
中途有服務(wù)員來送蛋糕,說今天有人在他們這里慶祝生日,那人很大方,請全場的顧客吃蛋糕。
“哇,這么巧,還有蛋糕吃!”云朵高興地吃著蛋糕,同池霧說話,“霧霧姐,你快嘗嘗,好吃誒。”
池霧垂眸看面前紙疊里的蛋糕,記憶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生日,那人為了給她慶祝生日請了滑雪場餐廳的所有人免費自助和生日蛋糕。
那是她長這么大,哪怕過去幾年,過過最好、最熱烈的一次生日。
池霧眼睫顫動了一下,云朵看著她吃了一口,然后問對吧,她彎眸笑道,“嗯,挺好吃的。”
團(tuán)建結(jié)束后,外面下起了雨,同事們都吐槽著鬼天氣打車離開,云朵晚上喝太多東西跑衛(wèi)生間,池霧拿著東西站在大廳一邊等她。
慶祝生日的那邊還沒散場。
大廳里有人喝酒蹦迪,形形色色光鮮亮麗的人。那邊突然熱鬧起來,原來是有人唱起了歌。
池霧偏頭去看。
一眼看到大廳盡頭,那一片被繽紛燈色打暗的角落,一人懶散坐著高腳凳,垂著頭,玩著吉他漫不經(jīng)心哼唱,有人晃著香檳起哄。
唱歌的人自然不是沈盛屹,他沒這種當(dāng)眾耍威風(fēng)的愛好。
突然感受到有人在注視她,她微微轉(zhuǎn)了下目光,望進(jìn)一雙黑到看不到邊際的眼睛里。
池霧眸光閃了閃,握著手機(jī)的手指握緊,卻沒有移開眼睛。
那人看了她兩秒,忽然起身,周身一起玩的兄弟見他要走,大聲問,“屹哥,干什么去?”
“別管他,他出去透個氣。”沈盛屹沒搭理人,陳期行哼笑著替他答了。
池霧看著沈盛屹從她身邊過去,路過她時停都沒停一下,就朝外面走了。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黑夜的潮濕里。
池霧抿了抿唇,給云朵發(fā)了一條消息讓她先回,過了一會兒,她才腳步很輕地向外走。
那人手指間夾著根煙,靠在柱子邊盯著雨幕。
身邊突然多出來一個人,他也沒動,沒往這邊兒看一眼,池霧也沒出聲,低頭看手機(jī)。
云朵問她怎么了,她回遇到了熟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淡的聲音砸進(jìn)她耳朵里,“站這兒干什么,閑的?”
“生日快樂啊,沈盛屹。”池霧清凌凌的杏眸抬起,看著他,輕聲說。
今天是夏至的后一天,他生日。
服務(wù)員送蛋糕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慶祝生日的人是他。
沈盛屹揚了下眉,沒什么情緒的眼睛閃過譏誚,“哦。”
“難為你這個前女友百忙之中還能記得前男友生日。”
池霧:“你能好好說話嗎?”
沈盛屹倏然靜音,冷睨她一眼。
池霧轉(zhuǎn)身走了,他眸光轉(zhuǎn)冷,抿了下唇。
沒一會兒,池霧又回來。
他仍站在剛才的地方,俊臉繃著,下頜咬緊,像一根不會動的柱子,面無表情盯著雨里。
從娛樂場出來要走的人奇怪地看他,或有人見他皮囊好看上來跟他要聯(lián)系方式,他也不理,像被主人丟棄停在那兒耍脾氣的貓。
池霧輕輕嘆氣,不知道怎么過了這么多年,數(shù)不清的日夜,保質(zhì)期長久的食物都會過期。
可他卻還是很多地方像以前,讓人不太容易看懂,又能讓人一眼看懂。
她走近,喊他,“沈盛屹。”
他身形頓了一下,沒理她。
池霧走到他面前,將手里的東西遞向他。
沈盛屹不得不垂下眼皮。
池霧給他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與他四年前被甩那天沒送出去的戒指盒何其相似。
他喉結(jié)微動了下,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他聲音有點啞,又低沉,不太走心似的,“什么?”
“生日禮物。”池霧說。
沈盛屹飛快看她一眼,拿到手里,單手拇指打開了盒子,是一枚黑色的,很復(fù)古奢華的那種,機(jī)身鑲著機(jī)械表盤圖案的打火機(jī)。
沈盛屹怔了兩秒,心里說不出什么感受。
難受得慌,又很想生氣。
憋的不知道該怎么發(fā)。
過去了好幾年,她一走就在波士頓待四年。狠心把他扔下,說不要就不要,現(xiàn)在回來了,送他這個。
他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過了許久,沈盛屹從打火機(jī)上移開眼,唇角似挑了下,平靜無波地問,“池霧,你送我打火機(jī)?”
“我記得你很喜歡……玩這個東西。”似乎意識到他誤會了,池霧解釋道。
況且……她垂眸掃了眼他手。
剛剛出來時,她記得他手里是拿著煙的,雖然沒點燃。
那天同學(xué)聚會也是。
“哦,你記得。”沈盛屹低笑了聲,神情顯得倨傲又帶著鋒利的刺,張牙舞爪的朝著面前的人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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