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誰在這里？”

滄桑的聲音強行將北風幾人的參悟打斷；只見一身紫袍，面白無須俊美異常的青年出現，正笑瞇瞇的盯著石碑。

在他周圍還有不少隱匿在黑袍中的人，剛剛的聲音就是最外面那人發出的。

“玄…玄烏……”

北風和古奇被強行打斷剛想罵娘，下一刻看見來人面容變得結巴。

見下面這群普通弟子一言不發，發問的護法臉上有點掛不住，剛想說什么就被打斷。

“不用管他們，無論是誰都是宗門子弟；未來終將拜在我的麾下，至于繁真石碑的頭名，十幾年前的記錄。”

說到這，玄烏停頓了下，隨后看向遠處烏壓壓飛來的弟子：

“如今我早已不是當初的自己，石碑上劍痕的意雖然可怕，但在我眼中不過是小孩過家家。”

“隨手可破。”

玄烏抬手，黑白蝴蝶自他指尖出現，在空中翩翩起舞，播撒星點。

鏡像顛倒，自蝴蝶出現，在場眾人目光無不為之觸動；看著黑白蝴蝶好像在上面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夢境開始編制，眾人陷入昏迷。

黑白蝴蝶見眾人陷入沉睡，覺得無趣；轉頭飛向玄烏但對上他的眸子，身子不由得一顫，連忙轉身迅速沖向石碑。

等它停在石碑上，黑白光柱沖天而起片刻又消失；石碑上繁真的名字從第二重新成為第一。

玄烏面無表情的看著黑白光柱在上面留了一個“宗”字，“宗”字刻完后；揮了揮手，眾人眼前幻境消失。

北風等人盤坐在石碑前，繼續參悟起來；關于先前的記憶竟被徹底抹除。

……

繁真宗的藥師峰，周牧跟廖雪竹四處觀賞著各種靈藥。

“廖師姐，師父閉關了那么久；不會有事吧。”想到前幾日槐樹上一閃而逝的虛無，周牧眉頭皺起，不安的看向廖雪竹。

“安啦，安啦；師父他老人家，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不到五十年的閉關而已，能出什么事？”廖雪竹擺了擺手。

她越是這樣說，周牧心中就越是不安，想要張口卻被她打斷。

“更何況師父那樣的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

“是啊。”周牧點頭不再追問。

“蘇師弟，你多久沒回過家了？”

廖雪竹百無聊賴的揮動著手里的柳條，看向旁邊云海里嬉戲的白鶴不經意的問道。

“家……”蘇青云的記憶涌來，關于幼年的遭遇一一浮現，情緒低落變得沮喪：

“由于我是早產，生下來體弱多病；在之后連白鶴一族最基本的飛翔天空都做不到，更別提踏云和侍弄靈植。

因為這個，在族中一直被當作異類；整日受欺負，父母覺得我笨。

隨意找了理由后就把我趕出族群；后面就一直在外流浪，再之后就碰見了師父。”

周牧的頭埋在翅膀里，看它這樣；廖雪竹目光收回到移動的云海上：

“這樣啊，看來我們的遭遇基本一樣；除了細節上稍有所不同。”

“師姐，你……”周牧猛地抬頭，對上廖雪竹的眼睛。

黑褐眸子里的哀傷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先前的亮光。

“師姐，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行。”

……

繁真石碑前，人潮涌動。

“看剛剛的陣仗，誰能想到劍堂能拿第一？”

“不要擠，不要擠……”

“劍堂現在除了廖雪竹還有別人嗎？幾年前，擂臺上那只白鶴。

別說笑了，當時老一輩弟子都在宗門戰場；誰還管新晉弟子玩鬧。”

“……”

有親眼見過周牧出手的想要反駁，忽然一道攻擊打上，金色光幕顯化。

嘈雜的人群沒有動靜，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排名，當看到第一還是玄烏后，不由得松了口氣。

“不，不對；第二，第二是劍堂。”

“好強的劍意，劍痕還沒被石碑抹去嗎？”

“第二？不應該是第一嗎！”北風等人不由得一愣，再次看向金幕，果真如此。

玄烏來過，幾人打過照面；不過記憶后來被抹去了。

忽然北風身上冷汗直冒，一個猜測浮現心頭；互相對視一眼后，可能性越來越大。

刷刷刷！

數道劍光化虹朝著劍堂飛去，速度奇快；如今只有劍堂那株槐樹才能給他們安全感。

天云海，波瀾壯闊，一望無際。

“諦~”

鶴啼聲震蕩云海，未過多久，遠處一道黑線出現在兩人眼前。

黑線越來越近，高達數百米的云浪近在眼前；鋪天蓋地的威壓傳來，瞬間周圍黑了起來。

“別鬧了，小鯨；我帶師姐來看你了。”周牧看著滔天云浪。

云浪自動分開又墜落下去，百米長的云鯨出現噴出云汽：“嗡兒。”

周牧拍著云鯨的額頭，云鯨尾巴卷了上來；周牧連忙制止指著一旁的廖雪竹：“別，師姐還在。”

云鯨扭頭，流光溢彩的大眼珠子看了眼廖雪竹然后擺動尾巴，一個浪涌，廖雪竹身形不穩跌落下去。

失重感讓廖雪竹臉上有了變化，正要運轉靈力；腳下松軟的感覺襲來，周牧的聲音響起。

“師姐，小鯨跟你鬧著玩的。”穿過云海來到廖雪竹面前，周牧解釋道。

“嗡兒。”

云汽噴出，七彩斑斕的氣泡飄向兩人，將其包裹在其中，隨后氣泡飄蕩在云海里。

云鯨在前面開路，鉆入云海深處……不知不覺太陽落下，繁星掛滿夜空；云今鯨也安靜了下來。

廖雪竹和周牧坐在斑斕的氣泡上，云鯨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星辰。

無窮星光落在它身上，使其潔白的身軀呈現流光溢彩；云鯨動了朝著星海飛去。

“今天，多謝師弟了；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廖雪竹黑褐的瞳孔看著云鯨離去的背影。

“玩的開心就好，我也很長時間沒來放松了。”

周牧呵呵一笑，停了一會后，兩人飛往劍堂。

雖是晚上，但白天的動靜使其門口圍滿了人；周牧拉著廖雪竹的手直接落到劍堂內院右邊的屋子里。

白羽劍光閃過，肆虐的劍風消失不見，周牧送著廖雪竹到門口：

“師姐，該休息了。”

“嗯。”廖雪竹點頭，邁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見其進到屋子里，周牧才重新返回槐樹下面；看著槐樹想起今天種種，一步踏去，周牧被槐樹扯入一個劍道組成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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