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年太長
(今天有點事耽擱了,直接兩章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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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邪腦子轉的很快,當即反應過來,“啊?他啊,他前段時間剛住完院,身骨不怎么好,出去轉了一圈兒就中暑了,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呢,你看我這要照顧兩個病人,也走不開,就麻煩你了。”
竹樓上,張杌尋貼在門縫邊,望著云彩走出院門,轉頭憋著笑看向小哥。
小哥癱著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吳小邪矮身扒在外院的木門邊上,探出腦袋,看云彩確實順著青石小路走遠了,這才松了口氣,沖樓上兩人招手,示意他們抓緊時間下來。
小哥看了看手里的“鐵葫蘆”,正想將其放回去。
張杌尋開口道:“拿著吧,塌肩膀估計也不會回來了。”
小哥點頭,把東西揣進兜里,將木桌底下的暗格復原。
兩人從門縫里擠出去,關上門,原路返回他們住的竹樓。
張杌尋做完掃尾工作,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嘈雜的聲音。
阿貴,大夫,以及云彩兩姐妹都回來了。
吳小邪把裝模作樣叫喚的胖子扶上樓,就見小哥頭上搭著個濕毛巾,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和坐在床邊的張杌尋對視了一眼,引著大夫走到床邊給兩人看病。
“這位是?”阿貴看著突然出現的張杌尋,表情有些驚疑。
吳小邪用同樣的借口解釋了一遍。
阿貴樂呵呵的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兩個女兒下去做飯了。
大夫檢查完,給胖子弄了一碗綠糊糊的藥膏,抹在胖子臉上,說是這個特別管用,又給小哥把了個脈,沒瞧出什么問題,只說讓多吃些補血的東西。
吳小邪笑著將人送出去,返回,一瞧胖子的綠臉,頓時憋不住笑出聲來。
“笑屁啊。”胖子小聲罵了一句,轉頭看著睜開眼睛坐起來的小哥,“小哥,你跟木魚在那樓上發現什么沒?”
小哥從懷里把鐵疙瘩拿出來給胖子兩人看。
胖子嘶了一聲,“一模一樣,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小哥搖頭,他的記憶還是沒有恢復。
張杌尋拿出相機,“沒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記錄的都是一些做工程用的東西,很凌亂。”
“做工程?”吳小邪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他完全不認識,“會不會跟陳文錦他們當年的考察隊有關。”
“不清楚,咱們手里的線索太少了,反正已經來了這里,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張杌尋淡定道。
“哦對了。”吳小邪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張杌尋,道,“楚光頭不是說高腳樓里還有照片兒?你看了沒。”
張杌尋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疊僵化發硬的照片,一張一張小心攤開在床上。
這些照片都很模糊,頁邊泛黃,不知是受潮還是怎的,有些上面的圖案都糊成了一團,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也有意外之喜。
其中兩張照片像是楚光頭那張照片的后續,一張拍的是塌肩黑影的背面,一張是側面俯視。
背面那張他們可以確信,上面的人就是和他們交過手的塌肩膀。
但是側面那張上,塌肩膀的臉模糊成了一團,像是有人故意在洗照片時特意將其面部處理了。
看著看著,吳小邪忽然驚叫了一聲,指著一張照片,臉色煞白,冷汗都冒了出來。
胖子湊過去一看,也怪叫一聲,視線來回在照片和吳小邪的臉上上打轉轉,末了倒吸一口涼氣,“娘嘞,這家伙怎么跟你長得一樣!”
猛然想到什么,“臥槽,不會吧,難道那盤錄像帶里在地上爬來爬去的人是照片兒上這位?”
吳小邪白著臉,大腦一片空白。
“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胖子嘴里念叨著,翻了翻,把所有還能看清的照片都挑到一邊。
“只有這一張。”張杌尋道。
剩下幾張照片里全是陳文錦以及霍玲那些人,背景看起來像是在山林里,還有一張單獨的陳文錦,身后就是一片大湖,照片的邊緣可以看到一部分木箱子。
吳小邪回過神來,皺眉盯著那張照片,“為什么這個人會和我長得一樣?”
其實在一開始看到這張照片時,張杌尋曾猶豫了的,但最后還是沒有將其藏起來。
陳文錦當初并沒有解釋另一盤錄像帶里,在格爾木地下室的地板上像野獸一樣爬來爬去的人。
那盤錄像帶是“它”寄給小哥的,似乎是單純的為了試探小哥,對當年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長著吳邪臉的人太多,多到“它”有時候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吳邪,但吳山居的吳邪是最像吳邪的一個。
“它”找不到齊羽,只能找最像齊羽的那個吳邪。
從而通過觀察吳邪,來分析其他人的反應。
張杌尋之所以沒有將照片藏起來,也是想提前給吳小邪打一針預防,抽絲剝繭是吳小邪最擅長的,只要給他的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再經歷藏海花,吳小邪就會飛速成長。
十年太長了。
吳小邪的表情有些驚疑不定,“先不管他是誰,據我調查的線索來看,陳文錦的考古隊里并沒有這樣一個人,而且當初在井道里見到她的時候,她也并沒有對我的臉做出驚訝的反應,所以這張照片,很可能跟考察隊無關。”
“那為什么,小哥要把它放在這堆照片里?”胖子納悶道。
小哥緊蹙著眉,顯然也很困惑。
張杌尋開口道:“有可能,是小哥自己調查出了什么,這個人或許真的和考察隊有某種聯系,所以小哥才將它也放在一起。”
吳小邪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先不管這個了,咱們這回主要是來調查小哥的事情的,阿貴說會幫咱們找向導,咱們得去當年那批考察隊的人待過的地方看看,也許能發現更多線索。”
“好。”張杌尋點頭,將照片裝進自封袋里收好。
外面的木質樓梯傳來獨特的聲響,胖子連忙催促著小哥躺好,自己也睡在一邊。
很快,敲門聲響起,云彩脆生生的聲音穿過門板,傳到幾人的耳朵里。
“胖哥哥?你的臉好一點兒了嗎?要不我給你們把飯端到樓上吧。”
幾人不約而同看向胖子。
胖子綠油油的臉上表情痛楚,無奈揚聲回答,“沒事兒沒事兒,就不麻煩云彩妹妹了,我們待會兒就下去。”
把云彩打發走后,胖子無聲哀嚎,“完了,胖爺的一世英名啊,全毀在今天了……”
吳小邪鄙夷道:“你快省省吧,老大不小的人了,別做春夢了,人家云彩還是未成年呢,你這歲數都能跟阿貴結拜了,好意思嚯嚯人家閨女。”
胖子不樂意了,“什么叫我這歲數,胖爺正值黃金年齡,貌若潘安,跟云彩妹妹完全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吳小邪呸了一聲,“老黃瓜刷綠漆,不要臉。”
張杌尋看著兩人斗嘴,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還是問道:“胖子,真喜歡啊?”
胖子聞言,立馬警惕起來,“咋?你也惦記上云彩妹妹了?我告訴你啊,別的事兒都能應你,就這事兒不成。”
吳小邪嗤的一笑,“你瞅瞅你那肚子上的肥膘,再看看人家木魚,我要是云彩啊,都不帶正眼搭理你的。”
“我靠!”胖子差點跳起來,“胖爺一身護體神膘,差哪兒了?說不定人家云彩妹妹就喜歡我這種實誠的,有安全感。”
張杌尋聽著他倆越扯越遠,都快扯到地心引力和肥肉增長的關系了,忙抬手做了個暫停。
“行了,你就放寬心吧,小爺我堂堂杭城一枝花兒,比我丑的我都看不上,你要真喜歡云彩,我們幾個可以做個參謀,幫你出出主意。”
“云彩妹妹在我心里是最美的。”胖子哼了一聲,掃了眼張杌尋的臉,表情扭曲了一瞬,“娘的,你說你小子,一個大男人長這么好看做什么。不過說真的,你們要是能幫我追到人,胖爺在琉璃廠鋪子里的物件兒,你們隨便挑。”
張杌尋嘻嘻一笑,“行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到時候你可別賴賬。”
胖子飛著眉毛,“胖爺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四人下樓去吃飯的時候,阿貴說已經幫他們跟當年的向導說好了,明早就可以去老獵人家找他。
“不過那老頭兒脾氣有些古怪,你們到時候就跟他說你們是政府的人,他會積極一點,不過得小心些,別露餡兒了。”阿貴叮囑道。
回到屋子里,幾人商量了一下,鑒于胖子滿臉橫肉的,實在不像官方的人,于是胖子自告奮勇去化肥廠討硫酸,把那東西融了,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
吳小邪叮囑他道:“那東西還是有些危險,你別輕舉妄動,等我們回來再說。”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胖子滿口答應。
商議完,幾人分頭休息。
怕晚上出什么狀況,于是張杌尋和吳小邪一間屋子,小哥還是和胖子一間。
第二天,胖子美滋滋的跟著云彩去找化肥廠了。
張杌尋三人和阿貴一起去找那個老獵人,也就是盤馬老爹。
但是去了才從盤馬老爹的兒子口中得知,昨晚那老頭兒進山了。
“我估計今天中午之前就能回來,要不幾位老板等等?”老頭的兒子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不清楚自家老爹為什么明明之前答應的好好的,又突然會趁夜上山,一聲招呼都不打,自兩年前開始就這個樣子,真是老糊涂了。
正屋的墻上掛著的三只老獵槍都在,顯然盤馬老爹這時候進山不是為了打獵。
吳小邪壓下心里的疑慮,對張杌尋兩人使了個眼色,然后笑著對老頭的兒子說不礙事,他們等等就好。
三人進去剛坐穩,還沒來得及喝茶,就見院子里闖進來一個人,迎面就吆喝著,“盤馬老爹在嗎?”
來人是個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操著一口京腔兒,同盤馬老爹的兒子說話的語氣有些頤指氣使,嘚瑟巴拉的,讓人聽著就刺耳。
吳小邪就小聲問阿貴這人是誰,看老頭的兒子跟對方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阿貴小聲道:“這是盤馬老爹的遠方侄子,聽說是個大款。”
那大款跟老頭的兒子邊說邊往屋里走,一扭頭就瞧見屋里的三個生人,“喲,來客人了?”
“啊是,也是來找我爹的,這三位都是政府的人……”
大款侄子對他們是啥人半點興趣也沒有,屁股往椅子上一擠,就念叨開了。
吳小邪他們靜靜聽了半晌,聽出這家伙是想從盤馬老爹手里買一件什么東西,不過盤馬老爹不肯賣。
“老弟,你爹糊涂了,你可不能任由著他的性子胡來,那位大主顧可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那東西再怎么說也是個死物件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一直犟著,又不能帶到棺材里。”
大款從兜里翻出翻蓋打火機,啪嗒點了一根煙,“趁現在我老板對那玩意兒有興趣,你趕緊賣個好價錢,到時候用這錢也把你兒子往人家金貴的學校里送一送,將來好有出息。”
老頭的兒子面露尷尬,苦著臉道:“不是我不想,是我家老頭兒賊精,見他那么魔怔,有一次我氣急了就說要把那玩意兒扔山里,免得他再惦記,誰料到當晚他就上了山將那東西給藏了起來,我悄悄跟在后面好幾回,都讓他給甩掉了。”
大款也不耐煩聽這些,起身就要走,“你這里有客人,我也就不多呆了,總之你上點兒心,事情成了,我帶你和大侄子去京市風光風光,走了,回見。”
說完頭也不回,風風火火就走了。
老頭兒子回頭朝幾位尷尬的笑了笑,“讓幾位見笑了。”
張杌尋幾人沒說什么,畢竟人家的家務事,外人也不好評判。
坐著等的功夫,老頭的兒子又跟他們說了好些盤馬老爹當年的豐功偉績。
一直到中午,仍不見盤馬老爹回來。
他兒子也有些心急了,對張杌尋幾人說他去找找,拿了墻上掛著的一把獵槍就出了門。
張杌尋幾人只好在他家繼續等著,可一直到下午天擦黑了,也不見那父子倆回來。
阿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畢竟盤馬老爹是他介紹的,把客人放在空屋里等著實在不像話,就罵了幾句那兩人,對張杌尋幾人道,“要不三位老板,我們先回去,趕明兒了讓盤馬家這小子來找你們。”
張杌尋心里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起身招呼吳小邪兩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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