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瞞汪過海
吳邪終于見到了那天,在天井外引他去見小哥的石像的那個藏袍人,即使他依然頂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是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一直期盼的人終于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激動讓他忽略了那種直面復(fù)制臉時的驚悚。
“木魚?”張杌尋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臉,有些興味的看著他,“你叫我啊。”
吳邪被他的反應(yīng)弄得一愣,張了張口,“你……是,不……”
張杌尋有些失笑著搖搖頭,“吳邪,你認錯人了,我叫白慈。”
“這不可能!”吳邪震驚的看著他,他不相信自己的推演出現(xiàn)了問題。
他仔細去觀察眼前藏袍人身上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中找出往日那些熟悉的細節(jié)。
然而無論是舉手投足間的神韻以及周身的氣場,還是說話的聲音、語氣停頓,都找不出記憶里那人的影子。
木魚是左撇子,但眼前這人慣用的是右手,木魚看吳邪的眼神永遠是溫和的、包容的,他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在面對吳邪時,眼神不僅漠然,還帶著點看戲似的似笑非笑。
張杌尋不是刻意的在吳邪面前表現(xiàn)出這些舉動,而是在那一年里,他用極致的克制和意念將這些行為融入了自己的肌肉和骨骼里,他必須表現(xiàn)的毫無破綻。
從白慈開口的第一句話,吳邪就聽得出來,對方很了解他。
這種了解是基于白慈站在一個觀察者的身份上,而不是友人間的朝夕相處和形影不離。
怎么會這樣?
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桶涼水,吳邪的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錯愕與失望。
一個人從小到大二十年來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尤其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到本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細節(jié)。
想要改成這樣的程度,無異于是將原本的人身性格徹底打碎重組。
這個人難道真的不是木魚嗎?吳邪依然在心中保持懷疑。
他死死盯著藏袍人的臉,手指微微顫抖,極力克制想要撲上去揭掉對方臉上的人皮面具的沖動,他想要看看面具之下的臉究竟是什么樣子。
他知道張家人都擅長隱藏偽裝,那一年多的時間不知道木魚都經(jīng)歷了什么,但假如他想繼續(xù)隱藏,就絕對會將曾經(jīng)木魚的影子消除的一干二凈。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當初木魚“死亡”的目的是什么。
因為“死亡”是最好的隱藏方法!
想要瞞天過海,木魚原本的身份就必須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甚至意識里,當所有人都覺得木魚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他的存在才算真正的“消亡”。
吳邪眉梢一松,頓時豁然開朗,心說行吧,不認就不認,我清楚你是就好了,等過段時間胖子來了,我看你小子能瞞多久。
“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木魚,我在一年前開始觀察你之前,就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張杌尋右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酥油茶,用左手推給他。
從一年前開始觀察他?
吳邪沒有吭聲,默默等著他的下文,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喇嘛都是德仁的人,木魚就算不能明著說,但也應(yīng)該會給他提示。
“不過據(jù)我所知,那位張家人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jīng)折在張家古樓里了。”張杌尋繼續(xù)道,“我在接到指令后也去過那個地方,因為未能靠近到核心,這才僥幸活下來。”
吳邪眼神微變,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半分不顯,他依舊沒有接話。
張杌尋指了指邊上的蒲團,語氣冷淡道:“先坐吧,我有我的目的,你也有你的疑慮,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了利益沖突,可以做個公平的交易,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慢慢聊一聊。”
吳邪盯著他偏長的食指和中指,方才心里的惶然突然就定住了,他笑了一下,“你說的對。”
張杌尋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了,“再次聲明一下,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假設(shè)他在一年前沒有出事的話,我和你的人生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產(chǎn)生交集。”
“而且,我不太喜歡你用這種懷念老朋友的語氣跟我說話。”張杌尋說的很不客氣。
“即便從被選中之后就一直用著跟你一樣的臉,我也不是可以供你消遣念想的替代品。”
張杌尋的語氣簡直稱得上是厭煩,吳邪看得出來,他很反感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因為這意味著未來數(shù)不盡的麻煩。
吳邪眉頭微皺,隨即點點頭坐到蒲團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抱歉,你開始說吧,我聽著。”
張杌尋言簡意賅,“其實將所有的事情簡化來講就是,我們和張杌尋從始至終都擁有著一個共同的目的,但是這個目的我暫時無法告訴你。”
“我是在一年前他死亡的那一刻接到的命令,從而接替他的任務(wù),成為延續(xù)計劃的存在。”
“延續(xù)計劃?”吳邪擰眉,“什么意思?接替什么任務(wù)?”
“張杌尋是那個計劃的第三任實施者,當他死后,我才得以接手后續(xù)計劃。”張杌尋道,“而至于你,吳邪,你也是被選中的,承載這個計劃樞紐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
吳邪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他猜測這或許同自己這張臉有關(guān)。
他清楚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吳邪,那么其他出現(xiàn)在這里的“吳邪”,難道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
但目前為止他見到的“吳邪”只有這一個。
吳邪聽出了一點苗頭,開口試探詢問,“那么,你和木魚是什么關(guān)系。”
假如,他是說假如,假如白慈真的不是木魚,而是一個代替木魚成為所謂計劃樞紐的話,那么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似乎也都有跡可循。
白慈和他的同伴們一直在觀察自己,那自然清楚他和木魚幾人身上發(fā)生的事情,設(shè)下圈套將自己困在墨脫輕而易舉。
“我和張杌尋之間有一點很淺薄的血緣關(guān)系。”張杌尋道。
吳邪驚訝道:“你也是張家人?”
“我不是張家人。”
張杌尋的語氣毫無破綻,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應(yīng)該知道張杌尋身上除了麒麟之外,還有另一種神鳥紋身,也就是他身上的另一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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