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醉酒惹事
小年這天早上,田仲銘和周駿一起到了李府。
李勇在李鈺瑤小院的房頂上看見二人就說:“哎呀,一早常伯就把我喊起來換瓦,怕開春漏雨。你倆上來輕著點走。我這笨手笨腳的,一邊換著一邊踩壞!”
李鈺瑤在院里喊:“我說我自己換吧,常伯非說不是姑娘該干的活!”
田仲銘什么也不說,默默地上梯子準備去幫忙。常管家喊住他,李勇已經弄好了,開始下來。
周駿沒什么事就去守孝了。其他人去找李壯。
李壯看見李勇真是特別開心,就是李勇做不了主誰陪他去提親。李鈺瑤肯定是能去的,族里其他人要等李遠商定。已經很不錯了,只要李遠不嫌棄,認這門親戚,李壯就知足了。
稍后田仲銘被喊回曹掾署商量過年的安排,李府的人去祭拜先人,再陪周駿守孝。
晚上眾人在李府吃的飯。李鈺瑤雖然與田仲銘比昨天好了點,依然是表面的客氣,沒有那種親密的感覺。
臘月二十四,田仲銘參加京兆府年終宴。李勇陪著李壯買了一些聘禮。晚上沒外人的時候,李勇問李鈺瑤是怎么看田仲銘與五姑娘的事。
李鈺瑤覺得他們二人很般配,五姑娘對田仲銘更有利,最關鍵的問題是,廖氏好像不喜歡自己。
李勇覺得廖氏不喜歡這一點不好解決。可李鈺瑤考慮的有點復雜,說道:“喜歡一個人不應該自私一些嗎?難道要像他母親一樣,事事為他著想,還要違心的為他謀前程!那你這一生,不認識他的時候為何而活啊?如果人活著只是為了讓對方更好,那白頭偕老這類詞,就不需要了!”
李鈺瑤盯著李勇,別人都是勸自己放棄,還得想開點,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李勇覺得田仲銘不喜歡五姑娘,看著再般配,再有利也沒用。又說道:“你應該和田公子好好聊聊!”
二十五一早,李勇在城門準備離開,要趕回去和父親一起過年。
五姑娘穿著白狐貍皮,帶著廖氏送的發簪,隨著給李校尉的臘賜來到北城門。一見李鈺瑤表現的可親熱了,又是夸穿戴,又是夸人品。一陣假客氣過后,就站在了田仲銘身邊,問他是不是把兩張狐貍皮送給了李校尉。
田仲銘回道:“送了一張!”是想送兩張了,可是那張已經被廖氏用了。也不能讓母親拆了,便送了一張。
可在五姑娘看來就是誠意不夠。摸著漂亮的發簪沖李鈺瑤得意一笑。
田仲銘可明白她的意思,說道:“五姑娘,這對發簪,家母并不知道我的用意,所以五姑娘挑中的時候,沒有及時拒絕!”
“如果田公子想送之人還喜歡,田公子可以為她從新做!如果我是那位姑娘,一定會說不喜歡,免得田公子勞心。”五姑娘對著李鈺瑤說完,沖田仲銘一笑,又說道:“我二哥明天宴請關系不錯的幾位公子,我爹也會過去看看!”
五姑娘這些話都是當著眾人面說的。李勇不得不重新看看田仲銘,大將軍府的誘惑堪稱絕美,不知道他會怎么打算。而且這那里是送自己啊,這明明是看著人說情話。憨憨的一笑。
田仲銘根本沒收到她二哥邀請,而且明天開宴今天邀請,完全可以拒絕!直接回了句:“五姑娘弄錯了,我不在被邀范圍,而且我有事!”
田仲銘說完開始張羅送李勇,跟五姑娘就不能說話,只要一說話準惹點麻煩!
周駿送李勇漸漸遠去。田仲銘走近李鈺瑤問:“年前這幾天打算做什么?”
不等李鈺瑤回話,跟在田仲銘身邊的五姑娘笑著說:“田公子,最好回去聽聽令尊有什么安排!你要是現在約了李姑娘,最后食言,可不太好哦!”
田仲銘看著她逐漸消失了笑容。如果父親干預,怕是必須去將軍府的!
李鈺瑤看看李壯。以前覺得把功夫練好就行了,只要打的過,啥都能解決!自從來了京城就領悟:人生原來好復雜,總是有那多無可奈何。
李壯哎呀了一聲說:“田大人,我昨天走了一天,渾身酸疼,我就先回驛站了!”
田仲銘正好借機張羅送他,五姑娘卻說:“田公子,曹掾署有人等你。我也該回府了,這個時辰應該趕得上拜見令堂!”
李鈺瑤明白廖氏去了將軍府,兩家的長輩都見面了,以后真沒自己什么事了!瞟了一眼田仲銘,開始張羅送李壯上馬車。
田仲銘覺得此時再說什么甜言蜜語的話都沒用了,而且李壯在,不宜說一些空話,不如給她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田仲銘追上李鈺瑤,說:“鈺瑤,我這兩天沒什么事,二十七、二十八我父親讓隨他去莊子查看,二十九也沒事。你哪天有空啊,我想帶你在京城轉轉!”
李壯也不想拆臺,可李鈺瑤又不傻,回頭壓著聲音說道:“田大人,您這兩天可能沒有空,二十七沒空就不用送我了。你們就直接定下來二十九吧!”
田仲銘真被將軍府邀請了,找理由不去,卻在大街閑逛,是要影響田謹的!田仲銘略微思考一下說:“二十七吧!有田恒和田虎呢,我去不去莊子不打緊!鈺瑤,我們去打獵吧,第二天看傀儡戲,順便逛街!毛豆和廖知肯定也想你了!”
李鈺瑤很清楚,廖氏不喜歡自己,田仲銘陪著自己打獵逛街也不會有接過。沒有看他,輕輕的說:“田大人去忙吧!”
還沒商量好,五姑娘把梁姑娘的畫像還給了田仲銘。又讓他盡快回曹掾署,自己的二哥找他!
沒明說的時候田仲銘還可以假裝不知道,這明說了就得回去見一下!田仲銘只好讓李鈺瑤送李壯回去,自己先回曹掾署,安排完公事,再去驛站找他們!
田仲銘說話間一直看著李壯,能幫他說上幾句好話的,現在只有李壯了,輩分高,人又精明,看的通透。
李壯點點頭示意明白,讓李鈺瑤先跟著自己走。一路上勸解李鈺瑤體諒田仲銘,多觀察看形式,少發表態度!
李鈺瑤哪有什么態度,身邊解勸的、分析的、威脅的、鼓勵的人,哪種人也不缺,現在主要就是田仲銘的態度!
田仲銘到了曹掾署,鄧府二公子也到了,邀請他明日去府里。根本無法拒絕的,因為今天大將軍也會親自跟田謹說,讓田仲銘務必去。田謹也會和大將軍一起,為陛下挑選一些能堪當大任的可造之才!
田仲銘應下了邀請。二公子真的很欣賞田仲銘,中午一起吃的飯,聊了聊。
田仲銘好不容易送走了二公子,楊毅又來了。他是閑著無聊,說說明天去大將軍府,還想聽田仲銘說說梁姑娘。他在五姑娘那看到了畫像,有一點動心了!
田仲銘讓梁員外來京,說的是可以入宮。當不了娘娘,嫁給楊毅也是想相當不錯,自己也不算誆人了。便跟楊毅說了說知道的情況。
說來問去的,可算要結束了,田府又來人說廖氏讓田仲銘回府,有緊急的大事。
田仲銘一直沒有機會去找李鈺瑤,只好安排廖知和毛豆去看看她。
廖氏坐在前廳,見田仲銘回來了,可高興了。學了今天在大將軍府寇氏說的內容:陛下想從年輕人中選些人才,重點歷練一下,好委以重任。寇氏還問了好多關于田仲銘的事。
田仲銘不愛聽這些,說道:“他將軍府不是一個姑娘,姑爺也不是一個,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在這么重要的位置,我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被重用?無非是畫了一張讓您心動的大餅,好把我賣了!”
剛說完,田謹掀門簾進入前廳說:“這張餅也不好下咽啊!”
田謹比往常回來的早些。今天大將軍親自提的讓田仲銘去赴宴。大部分都認為大將軍作為兄長是太后一派的,其實他本人還是很中正的,一切都是朝廷出發。可是這一批年輕人就不好辦了,說是陛下重視的吧,卻大將軍選的;說是太后看中的吧,又是陛下提議的。最后哪邊也不敢重用,光是掛著個風光的名頭。而且大將軍想把田仲銘升遷到廷尉府或者少尉府。
田謹當時說田仲銘太年輕、不夠穩重,還需要在有些功業,婉拒了。其實特別希望田仲銘高升,可現在不是時候。不如過兩年陛下有了實權,憑自己兒子的才干,也不會被埋沒。
廖氏就沒想這么多,覺得是因為五姑娘喜歡田仲銘,所有將軍府有意拉攏。跟寇氏聊得就跟兩家馬上就成親家了一樣。而且廖氏看來,成親也是五姑娘嫁到田府,娘家愿意幫襯是好事。
田謹提醒廖氏注意跟寇氏保持些分寸,別太熱情了。田仲銘說的有道理。
可不管田仲銘說的對不對,明天必須赴宴。田仲銘那三身衣服可沒白做啊,明天穿一身,正好還有一身過年穿!
一早田仲銘也去不成李府,讓田恒去給李鈺瑤帶去了一個發釵。告訴她自己要隨父親出去,晚些去看她。
昨天李壯就勸過李鈺瑤,田仲銘今天肯定不能陪她,讓她別跟田仲銘置氣,因為沒用,還破壞兩人的感情。
說著都很簡單,李鈺瑤哪能不生氣啊。田恒給的發釵也沒有收,多一句話都懶得說。
田仲銘在將軍府表現的不好不壞,原則是堅決不接五姑娘的話,能傻樂絕不說一個字,能說一個字,絕不說一句話,能說一句絕不說兩句。不過大家都看得出大將軍府對他很重視。幸虧有楊毅作伴,沒把田仲銘煩悶死。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散場了,田仲銘打算送父親到家就去李府。可是廖氏追著他問東問西,還有五姑娘各種好,各種滿意。田仲銘被說的特別心煩,本想低調的離府,可實在待不下去了,直接往外走。
廖氏追著他往府門走,感覺自己說多了,可也攔不住,又聽不進去,只好讓田恒跟著。
田仲銘沒好氣的到了李府。常管家說李鈺瑤去打獵了。田仲銘那火蹭的就竄起來了。為她四處受氣,跑去打獵又不等自己,給的發釵也不收。
常管家看著他有怒意,請他進府喝杯茶。怎么說也一直為李府費心的,不能讓他生著氣回去。
田仲銘才不進去的呢,剛想跟常管家委屈兩句,李鈺瑤就回來了。田仲銘盯著她和沈護衛往府門走。
原本高高興興的李鈺瑤看見他就收了笑容,噘著嘴朝常管家走著問:“常伯,做好飯了沒?我都餓了!”
常管家回著:“做好了,就等姑娘回來了!”示意她看看田仲銘。
李鈺瑤瞟了一眼一股子酒味的田仲銘,美女投懷送抱、前途似錦,有什么可看的,才懶得理他呢。說了句:“哦,進去吃飯吧!”
田仲銘得不到一句關心,連一個溫柔的眼神都沒有。一把抓住李鈺瑤的手腕,往身前猛的一拽,特別生氣的問:“你就這樣待我嗎?”
“難道請田大人進府,再吃一頓嗎?”李鈺瑤也沒好氣,在將軍府吃飽喝好了,還來李府做什么,跟他說一句都覺得多余。
田仲銘說著“你從來不考慮我有多難!我這一個月是怎么堅持過來的!”手掐住了李鈺瑤脖子,把人推到了門板上。
嚇得常管家和田恒一個機靈,趕緊一人拽著田仲銘一條胳膊,說著:
“公子快松手,會出人命的!”
“田公子,別這樣啊!有話好好說!”
發生的一切李鈺瑤都無能為力,自己是那么弱小。抓著田仲銘的手腕,費力的說:“你母親不喜歡我,你不應該來的!”
李鈺瑤翻了個白眼,田恒看著危險,朝著田仲銘的肚子打了一拳。倒也不敢用力,田仲銘也沒有松手。
把獵物給仆人的沈護衛,從一側猛的撞向田仲銘。田仲銘總算松開了手,隨著兩個拽著他的仆人一起倒了。
李鈺瑤真的有些頭暈,順勢就坐到了地上,咳的眼淚都出來了。沒想到田仲銘會這么生氣,有些害怕了。抓著同樣害怕的常管家胳膊,被蘇嬸等人慌亂的扶著進了府。
田恒好不容易扶起被李府仆人抱著躺在地上的田仲銘,李府的大門也在此時被關上。
沈護衛攔住打算進府的田仲銘說:“她眼睛里都是血!”
田仲銘覺得只是輕輕的一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看田恒。
田恒點點頭,說:“臉色也有些變了,明天脖子上應該顯痕跡!”
田仲銘才意識到下手這么重,開始自責起來。想看看李鈺瑤的情況,當面解釋一下!
李府的仆人剛才不敢打他,顧慮打了官員是重罪。可沒能及時拉開,傷了李鈺瑤,已經很失職了,此時都站在他身前,攔著他。
常管家從門縫擠出來,有些怕,但還是帶著假笑說:“田公子,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田仲銘不肯走,常管家也有些急眼了,收了笑臉說:“田大人,李府這個時間去追大公子,天不亮就能趕回來!”
田仲銘不敢驚動李勇,就算是醉酒失手,也是不能被原諒的!自責的往后退了幾步!
常管家見他老實了,張羅田恒扶他回去醒酒,隨后安排仆人去請醫工。
仆人剛走,周駿看見站在李府前街的田仲銘,田恒一直扶著他走的架勢,走近就聞到酒味。
還沒說話,常管家就迎上去說:“周少主來了,姑娘剛才還說讓沈護衛回去報個平安就行,您這就來了?”
周駿看看被田恒拽著走遠了些的田仲銘,覺得好奇怪。問常管家:“吵架了?”
“是,田公子嫌姑娘打獵又沒喊他一起去!”
周駿也不想理這些事,問了句“鈺瑤呢?”又準備進府的意思。
沈護衛回道:“今天打的獵物不少,衣服弄臟了。”
周駿停住腳,明白應該在清洗。讓常管家帶話明早來同她一起送李壯,便走了。
李鈺瑤被蘇嬸和小蓮扶著往小院緊走。還未至小院,就嚇得癱坐地上大哭了起來!蘇嬸不斷的安撫著。
田仲銘被田恒弄回了府,也有些后怕。田恒雖然寬慰了他一路,還是坐立不安。要不是沈護衛撞倒自己,怕是不會松手的!越想心里越難受,好像找個安靜地方睡上一覺,睡醒時李鈺瑤就在身邊陪著自己。
田仲銘趁著田恒出去拿水,去了廚房,抱著一攤子酒就喝。
廖氏和田恒趕到的時候,已經喝了半壇子。人雖然還沒醉意,臉上卻是淚水混著酒水。
田恒勸住要開始叨叨的廖氏,幾人合力扶著田仲銘回了屋。
廖氏問面朝里躺在床上的田仲銘,想不想喝水、哪里不舒服……卻得不到回應,只好出屋問田恒。
田恒回道:“公子心里不舒服,今天夫人就由著他吧!”
廖氏也不想他生氣傷身,囑咐仆人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便回去照顧田謹。
田仲銘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好想跟周駿聊聊。如果李鈺瑤沒有周駿安排的人陪著,那以后什么事都只能跟自己說了!
田仲銘想想有一點興奮了,起來掛著笑意的要走。田恒問他去哪,也不說。雖然有點發晃,但感覺自己還算清醒!
田仲銘越走越開心,到了周府拍著門,還非讓田恒回去,說他礙事。
周府門仆開了門,田仲銘說找周駿喝酒。他有官職在身,仆人不敢怠慢。
已經睡下的周駿和陳伯被叫醒。聽說田仲銘像喝多了,趕緊去看。還有有些驚訝田仲銘卻在涼亭又吃又喝的,不知道他大晚上的要鬧哪一出!
田仲銘看見周駿,歪歪斜斜的迎過去,可熱情的拉著他坐下,滿臉笑容,一口一個“周兄”的喊著,讓酒讓菜。不管周駿喝不喝,自己一直在喝。然后就開始說李鈺瑤是怎么“勾引”他的:
從靈州晚上一同辦案,還追著他騎一匹馬回驛站,說道黑市獻吻,又道到邊城扒了房頂追著他,走的時候送了好遠,哭的田仲銘覺得心都要碎了!
田仲銘拉著周駿的手又說又喝,也不管周駿說啥,自顧自的說。還想說從上雒回來各種投懷送抱,實在是有點睜不開眼了,喝了幾大口酒,想提提神,可已經拽不住周駿了。
周駿想得到田仲銘為了氣自己,說的夸張。站起來,在他身前放了兩個酒壺,說:“田賢弟,這一個水一個酒,你把水喝了,接著說!”
田仲銘逐個嘗嘗,感覺都一個味,喝不出來哪個是水,反正是為了繼續說,索性兩個都喝了。
陳伯還想攔著他,周駿卻說:“喝的水酒不分,話也說不清了,他少喝一壺,能清醒多少?”
陳伯一想也是,周駿安排他在周府住下,讓田恒回去送個平安,明早醒酒了再接走。
快到晌午了,田仲銘感覺摸著什么暖呼呼的還挺舒服,輕輕的捏了兩下,挺有手感的,就是手還有點用不上力。覺得腿壓著什么東西,又有什么壓著胳膊。動了動胳膊,微微睜開眼,眨了兩下,突然瞪大眼睛,就精神了。自己竟然抱著那個脫衣服要□□的舞姬。
(https://www.dzxsw.cc/book/95427616/3241067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