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給你。”

一個月過去，一切都安定了下來，白羽皇朝皇帝遞給柳太一一塊石頭。

石頭煥發著彩色光芒，看起來格外神秘。

柳太一沉默片刻才將石頭拿在了手中，“多謝陛下了。”

“無礙無礙。”白羽皇帝擺了擺手，“你戲神堂保護靈州不被他人插手，又幫助我白羽皇朝一統靈州，這點表示不算什么。”

柳太一聽到這話也不含糊。

事實的確如此。

可說到這里后，白羽皇帝卻是有些遲疑起來，他看著柳太一，終于還是問出了口，“公子...靈州的統一是你一手操辦的，你確定要離去，將這整個靈州都交給我嗎？”

按照常人來看，柳太一在統一了靈州之后，肯定會選擇在白羽皇朝身后當一個幕后人，來進行權力的管控。

可柳太一不同。

他竟然選擇了離開靈州，并將一切權力都交給白羽皇朝皇室。

這個做法，不僅是白羽皇帝看不懂，絕大多數普通修士也看不懂。

靈州這么大一塊蛋糕，就算是知心境都做不到舍棄，可柳太一卻做到了。

“日后我遇到麻煩事...陛下難道不會幫我？”安吉笑著問。

白玉皇帝一聽這話陷入沉思，“朕自認不是那種人，可公子...你應該知曉，有些事并非是我一人說了算，若是權利不在公子手中，我們怕是要分析利弊的。”

柳太一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我也不希望你們為了幫我而死，靈州在我心中地位，和沙海州差不多，屆時陛下覺得我這個人值得，那便出手，若是覺得我這個人不值得，那便高高掛起，劃清界限就好。”

白羽皇帝聽到這話表情復雜。

接著柳太一揚了揚手中握著的那塊彩色石頭，笑道：“不論怎么樣，都會謝謝陛下贈與的這塊星彩石，你我就此別過，柳太一，告辭。”

柳太一朝著白羽皇帝彎腰拱手，轉身離去。

而柳太一選擇放手靈州權利的事情，幾乎在瞬間便傳遍了整個世界。

這一刻。

不論是中洲五大正道，亦或者是北域三大皇朝，都是大為吃驚。

但吃驚過后，他們便都是松了一口氣。

柳太一放手靈州，對于他們而言，威脅大大減小，想要動手的顧慮也不會變多。

“該說這柳太一是個傻子呢，還是該說這柳太一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呢？”

“靈州這么大一塊蛋糕都不要....”

“......”

而作為眾人口中的‘傻子’。

柳太一已經坐著馬車悄悄離開了靈州。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你自己清楚，戲神堂青龍不過一具傀儡，你就這樣離開靈州，你的危險程度，要數倍于待在靈州。”無臉老者飄在柳太一身邊，不由提醒了一句。

“師父不用勸我...我已經看清楚了。”柳太一搖了搖頭，“白羽皇朝有了靈州氣運加持，不久之后便會誕生一位知心境強者，可我清楚，靈州容不下我。”

“諸葛先生的威懾對于那些人，聊勝于無，我若真的留在靈州，將靈州打造成自己的勢力...我會連累所有人。”柳太一搖了搖頭。

這天下，中洲五大正道，同時存在了無數歲月，而在這無數歲月中，他們五個的地位從未被撼動過。

北域三大皇朝也一樣。

可...在這無數歲月之中，當真就沒有誕生過對他們地位有威脅的勢力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它們之所以能夠穩固自己的地位，不是因為天道使然，而是它們自己在維護自己的地位。

靈州統一可以。

擁有知心境也可以。

但世界上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沒有柳太一參與，靈州白羽皇朝就算再強，也不會傻到去碰瓷其他頂尖勢力。

可是呢，靈州一旦有了他柳太一主持，必將被所有勢力針對。

因為他們怕，怕自己身后于他們而言未知的戲神堂，更怕他這個天煞孤星坐擁一州的氣運。

他被所有人忌憚。

這是他不留在靈州的根本原因。

難道他不想手握靈州大權，而后用這權利保護自己嗎？

那是他沒有其他選擇。

他太弱了。

弱的讓他自己都覺得絕望。

“這天下容得下所有人，就是容不下我這個天煞孤星，這一切都已經注定好了。”柳太一道。

“師父，我的旅途注定孤獨，您應該清楚。”柳太一對無臉老者說道。

“可你在靈州布局之中贏得很漂亮。”無臉老者忍不住鼓勵說，但柳太一卻否認了。

“我只是布局了一個靈州，僅此而已，而他們布局的是整個下界，甚至有關上界。”柳太一說道，“我只能低頭，師父。”

“為師和你說過為師在下界無敵。”無臉老者突然認真道。

“可我知道，師父，你若是暴露了，你會死的。”柳太一歇斯底里，但他卻不敢大聲說話，“我可以用蘭陵王的命去嘗試逆天，哪怕失敗了，蘭陵王死了，我也可以咬著牙往前走。可師父你不行，你要死了，我活不下去的。”

“那為師要是告訴你，為師不會死呢？”無臉老者突然說道。

“師父自己信嗎？”柳太一反問，“師父被鎮壓在封魔寺，被這個下界人認為是魔，而師父給我的戲神訣又是來自上界敵對界空。”

“是..師父你沒和我說過您的身份，但徒兒不是傻子，您不屬于這個界空，徒兒要做的是將您安全送走而后復活，而不是讓您真的留在這里。”

“......”

無臉老者沒再說話。

柳太一夜扭過頭去，不再解釋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選擇沒錯。

天煞孤星的本能就是給身邊人帶來死亡和厄運，所以他要壓制本能。

他不知道最后自己會不會真的變成天煞孤星，但他會在他還是柳太一的時候，盡可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為師覺得....”

“你還是叛逆一點好。”

無臉老者看著柳太一，心中萬分復雜。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永遠的留在這個世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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