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520番外
五月悄悄到來,五月二十也漸漸加緊了腳步,跟了上來。
京都出了名的熱,比在復城的時候更甚,蟬也鳴叫起來,準備訴說新的故事,這次將會是不同的人,也會是全新的故事。
*漸緩別院
五月二十日
馳醋坐在涼毯上處理工作,沅洲那邊五天后會開一場演出,其中有一首歌需要她編吉他伴奏稿,倒也沒敢催太緊。
畢竟,現(xiàn)在馳醋懷孕了。
到今為止四個月了,她身材高瘦,不怎么明顯,不細看發(fā)現(xiàn)不了。
她手敲著鍵盤,蔥白干凈的手指按在黑色鍵盤上,緩緩隱沒……
“夫人,您這樣對胎兒是不好的,輻射對胎兒影響很大的!”一旁的李阿姨看見她已經(jīng)坐在這兒將近兩小時了,開口建議她出去走走。
“嗯,知道了,一會兒去”馳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隨口應了。
“……”李姨很無奈的搖搖頭,自家夫人平時話也不多,安安靜靜的乖的不行,唯獨對自己懷孕這件事毫不在意。
該吃吃該喝喝,別的孕婦懷孕了在忌口時自家夫人吃嘛嘛香,甚至都沒有孕吐什么的,絲毫不受影響。
她真是羨慕少夫人,年紀輕輕的剛和小少爺結(jié)婚不久就懷孕了,身材還沒走樣,關(guān)鍵是她在豪門給闊太太當太多保姆了,見過太多懷了孩子丈夫都不聞不問不回家的,也見過太多最后以離婚收場的家庭。
少夫人就和她女兒一樣大,她不希望少夫人也走上這條路。
直至前不久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她是兩個月前才進關(guān)家的,很多時候都是馳醋一個人在家,她沒見過男主人。
她也就以為馳醋被拋棄了,心里不禁感嘆著豪門太太果然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
直到半個月前……
她看見一個年輕男人一下班就沖進家里抱著少夫人。
看見男人聽見少夫人著涼感冒,哪怕是一小點兒生病,受了點兒皮外傷他都會第一時間回家,買藥膏,吃的。
一下班就回家,回家必定會帶吃的。
有時候不忙會下廚給馳醋吃。
不管什么事都會把馳醋放第一位,順著馳醋來。
馳醋是被關(guān)厭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這樣好的男人實在太難得了。
后來才聽家里用人說,那是關(guān)厭,是他們家少爺,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下午六點,關(guān)厭準時下班。
管家伸手接過他的西裝外套。
他走進去,上樓,在門前頓了下,怕馳醋睡著了,半久才抬手輕輕敲了門。
“進。”門里傳來聲音,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
關(guān)厭走進去,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涼毯面前的矮桌上,把黃色紙袋里的東西打開。
一一擺出來。
很統(tǒng)一的木盒,里面的東西尚留溫氣,慢慢升上。
四個木盒,可以看出是在同一家買的。
上面很清晰的印著白木桃的logo,是馳醋常吃的哪家店。
有桃酥、蒸餃、煎蛋,綠豆酥。
關(guān)厭又從里面拿出一杯奶茶,插上透明吸管塞進馳醋手心里。
手里拿著奶茶,溫熱傳來,暖意貫穿半身。
“還熱,趁熱吃,不能吃太多,留肚子吃飯!标P(guān)厭把筷子遞給她,抬手揉著她的頭,很淺的力度,讓人很舒服。
“今天有你喜歡吃的!标P(guān)厭笑道,幫她攏了下敞開的外套。
“哦”馳醋眸色漸顯困意,對眼前這些精致吃食也沒了興趣。
“困了?”男人問她,黑眸注視著他。
“陪你睡會兒,一會兒起來吃飯?”
“想和我睡?”馳醋輕眨眼,漂亮的眼眸微微彎起,嘴角也牽起。
“行。”馳醋淺挑了下眉,擺出了一副“看在你那么誠懇的份上,朕今天就翻你牌子吧。”
關(guān)厭也笑,笑聲很輕“那?臣妾謝過皇上?”
“免禮吧。”馳醋點頭,彎彎唇,很開心的樣子,捧著奶茶喝了口。
*
躺下后,馳醋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關(guān)厭也察覺到了,他小心翼翼的側(cè)過身,環(huán)住了馳醋的腰,把馳醋整個人圈在懷里,避開了肚子。
清新熟悉的味道帶了淡淡煙草味混入她的呼吸。
馳醋吸吸鼻子,側(cè)過臉面色沉冷的盯著他:“你抽煙。”
她鼻子平時不尖,一懷孕,倒可以比狗靈。
關(guān)厭低頭放開了手,改為捧著她的臉。
“熏著你沒?”關(guān)厭還是那副不正經(jīng)樣,長睫掩映下是淡淡的烏青,他睫毛很長,房間沒開燈,很暗,透過外面的點點微光她看見他睫毛緩緩顛了顛。
這段時間關(guān)厭接了個很重要的項目,關(guān)厭出差采集資料很長時間沒回來了。
隔上一次一個半月了。
“沒”馳醋半瞇著眼,認真慧他。
她能有那么嬌氣?
“沒有就好,我最近沒抽了,剛剛開會,很順利,就陪著抽了兩根!标P(guān)厭慢慢靠近她,身息縈繞在她身邊,呼吸都貼的很緊。
“困了,你別騷!瘪Y醋知道他要干什么,手擋在他嘴唇前,兩秒后又收回,語氣淡然。
“我這個小弟當然選擇聽聽馳姐的”關(guān)厭低聲說,眼里滿是笑意和她。
馳醋內(nèi)心os:騷王非你莫屬!
半久……
關(guān)厭放開手,起身吻了下她的額頭,非常小心的掀開被子出去。
他開門出去,正好撞上端溫水上來的李阿姨。
“李姨”關(guān)厭朝她點點頭,幽深的眸子撇到李阿姨端著的盤子。
里面赫然放著一支膏藥和幾張創(chuàng)可貼。
馳醋這幾天都在編稿,前幾天練吉他把手按破了。
他頓了兩瞬,問:“木木怎么樣了?”
李阿姨愣了會兒,才想起來木木是少夫人小名,她笑著開口:“少夫人最近很乖,手也按時上藥了很快就沒事了!
“謝謝,藥和水給我吧,一會兒我給她貼!
關(guān)厭接過,笑意慢慢攀上臉。
馳醋很乖?乖這個詞能和她本人沾上邊?
*
馳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起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她下了樓,客廳里沒人,空落落的,關(guān)厭在廚房,剛把粥端上來,眸光一撇就看見馳醋站在樓梯上,發(fā)呆?
“小木木,下來吃飯!标P(guān)厭輕笑,他脫了外套,只穿了件白襯衣和黑色西褲,男人高冷清雋,惹得身邊一切都失了色,仿佛再艷的顏色只要碰到他就會黯然失色。
馳醋在此刻終于明白古代帝王后宮三千只取一瓢的感覺了。
“哦”她懶洋洋的應他,走下來,動作也慢吞吞的。
關(guān)厭沒動幾筷子就放下了,因為是關(guān)厭做的,她很給面子的再多吃。
關(guān)厭用手撐著下巴,默默看她,馳醋夾菜,他的視線就跟著移。
最終,馳醋吃完放下筷子,拿出手機來玩游戲。
關(guān)厭察覺到她今天興致缺缺的樣子,把椅子移近了點兒,貼近她耳朵低聲問:“馳姐,去簡蘅不?”
馳醋覺得耳朵有點癢,空出一只手去推他。
“不去!彼鏌o表情的說,冷冰冰的。
敢情還氣他抽煙呢?
關(guān)厭看見她這表情又笑了,笑容放大,漸漸靠近……
馳醋余光瞟到眼前有團陰影,掀起眼。
嘴上突然一熱。
關(guān)厭站在她前面,彎腰吻住她。
大概十秒的時間,關(guān)厭先放開。
“馳姐,真的不去?”他很無辜的眨眼,嘴角的笑要多壞有多壞。
還費要裝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來。
馳醋:“……”
“遺憾,真遺憾,本來還說去了我唱歌呢!瘪Y醋沒回他,他一個人自顧自的說。
“去!瘪Y醋眉眼跳了下,捏著手機的手也跟著縮起,攥緊手機四方邊框。
**間蘅□□
關(guān)厭把車停穩(wěn),他今天開的車還算低調(diào)。
白色凱歐。
他下了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小心把馳醋扶下來。
一直到進門他都沒有放開馳醋。
520包廂,里面十來個人,包廂很大,大多是高中玩的好的兄弟朋友。
瓜子零食啤酒擺了一大桌,所有人熱熱鬧鬧的在唱歌。
關(guān)厭單手推開門進來,掀起一陣涼風,直往人臉上吹。
包廂里的人下意識往門邊看去。
只見一到高挑偏瘦的身影進來,進來后才看到后面還牽著個人。
關(guān)厭牽著馳醋的手坐下來,手把馳醋的手包了徹底,只余一點白嫩皮膚。
而馳醋剛坐下來就翹起腳,手握著手機似乎在打電話。
氣場過于疏冷清絕。
“厭哥!遍T邊一個年輕人認出他來,喊了一聲。
關(guān)厭點頭。
“厭哥啊,真是好久不見了!睏罘α诵,拿起另一杯倒好的酒遞過去。
“嗯”關(guān)厭沒有放開手,淡淡應了聲,空出來的手輕推了下冰涼的酒杯。
楊帆眼尾揚了下,一臉問號。
就聽到關(guān)厭微啞帶點散漫的聲音:“已婚男人少碰酒。”
“艸”楊帆扯著唇角,眼神幽怨的撇向他。
變相秀恩愛呢?
**
九點,接近十點,包廂里的人像不知疲憊似的還在唱歌。
難得聚在一起,當然要玩的開心點了。
手機貼著臉,微冷,馳醋眼神瞟了眼熱鬧的吧臺。
輕皺了下眉。
等上一個唱歌都人下來后,關(guān)厭上了唱歌的吧臺。
男人一身黑色沖鋒衣略帶冷峻,腳長膚白,坐在吧臺的椅子上,腿大大咧咧的張著,手握起銀色金屬話筒。
“掛了!瘪Y醋打了個哈欠,懶懶出聲。
關(guān)厭點了一首歌
五月天的《后來的我們》
前奏響起的一瞬間馳醋怔了幾秒。
有再多的不舍也要狠心割舍
別回頭看我親愛的
關(guān)厭獨特的嗓音今夜格外溫柔,似乎與窗外不清不明的月色狠狠相撞,最終相溶進彼此的世界。
包廂里原本在玩的那群人也安靜下來,緊盯著唱歌的吧臺。
即使是楊帆這種從小跟他玩到大的兄弟也難的聽他唱一首歌,上初中那會兒他們也經(jīng)常出來玩,去唱k,只有關(guān)厭一個人坐在中間完手機抽煙,他問:“兄弟,來ktv不唱歌?”
那時候少年眉眼間沒有那么鋒芒,也沒那么不好說話。
關(guān)厭那個時候說:“不喜歡在人多的面前唱。”
小表情嚴肅的。
“只期待,后來的你能快樂……”關(guān)厭的聲音在唱到這句的時候細聽帶了顛意。
在和馳醋分開的那三年里他一直在醫(yī)院接受治療,每天醒來的時候看著熟悉不過的白色天花板和混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他想的最多的是逃離。
他本就是難馴桀驁的性子,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寶貝著他,以前也打架惹事,不是沒在醫(yī)院待過,他以前想的是“逃離醫(yī)院,重獲自由”,現(xiàn)在想的是“逃離醫(yī)院,擺托關(guān)家,回到馳醋身邊,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后來的我們依然走著只是不在并肩了
朝各自的人生追尋了
后來的那三年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很平淡普通的三年,平淡到可以毫不在意一筆帶過。
很多人大學四年映像最深的是轟轟烈烈的青春。
馳醋映像最深的是大二時候的一個傍晚。
她買了挺多零食坐在教室吃,戴耳機刷關(guān)于音樂的視頻。
偶然刷到五月天《后來的我們》。
她就想到了關(guān)厭。
關(guān)厭,過的好嗎?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最痛苦也最難熬的日子。
兩個人都挺好,但卻再也沒有對方的聯(lián)系。
好的壞的都沒有分享,甚至自己的世界對方也再參與不進來,徹徹底底的消失。
關(guān)厭徹底失去他的木木。
馳醋再沒有遇到像光那么真摯的少年。
那年少年19,滿心滿意都是那個叫馳醋的女孩。
后來的很多年里,遇到的人很多,比對方更驚艷的人也不少,但在沒有像對方一樣,帶給彼此熱烈緩和的感覺。
他們的熱情沒有分給任何人,又或是所有熱情和耐心都用來認識對方了,對別人再也產(chǎn)生不了興趣。
關(guān)厭唱完頓了下,沒有放下話筒。
他深吸了口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攥緊話筒:“這首歌是唱給我家木木的,我很愛她,我們會在一起,現(xiàn)在到未來!
聲音啞著,眸子不見底,臉色被五顏六色的燈掩過,臉色晦暗不明。
一字一頓,字音清晰。
怕人聽不見似的。
接著,雷鳴般的掌聲爆出來,壓抑不住的熱情。
楊帆那群人更是了不得,一直在曖昧的叫著。
馳醋眉梢輕松了下,嘴角也淺淺翹起一點小弧度。
一如往年他說出那句:
我認定我們會在一起,現(xiàn)在到未來。
屋頂上,風徐徐吹過。
她說:“好,現(xiàn)在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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