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叔可忍嬸不可忍
祁世臻還未走近,就瞧見那個小屁孩拿著掃把心不甘情不愿的掃地,一揚一掃間,地上灰塵四起,不見整齊干凈,反而越掃越亂。
嘴里還一邊碎碎念,祁世臻聽了一耳朵,知道那個小屁孩說念叨著自己,說要收拾啊,報仇啊之類的話,頓時滿臉黑線~
這小屁孩,就是幼稚,欠收拾!
祁世臻四下瞧了瞧,見不遠處一棵古樹參天,心下一動,幾個輕躍間便上了樹。
低頭掃地·添亂·幼稚·的沈牧野甚至都沒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只是依舊動作生疏,簡單粗暴的掃地。帶著濕氣的泥土沾到了他衣角,他皺著眉,幾次想叫自己的書童幫忙,但是又怕駱院長,只得按捺住心思。
“哈哈哈……”
清靈的又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沈牧野抬眸望去,就見害得自己被罰的那個罪魁禍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樹上,一手扶著枝丫,仰天大笑。
叔可忍嬸不可忍!沈牧野簡直氣炸了!
他還來!還笑我!
這么一想,沈牧野頓時扔了掃地,看著樹上那個人咬牙切齒道:“祁世臻,有本事你下來,咱們單挑,真是氣死小爺了……”
祁世臻掩嘴笑得歡樂,眉眼彎彎,在樹上的他,即便是背著光,亦讓人羨慕他那白皙如玉的皮膚。
絕美如斯,出塵愜意。
別看現在沈牧野叫囂得歡快,但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罷了。
聽爺爺說祁世臻是在軍營長大的,就臻國公那么武藝超群的人,他的兒子肯定也會些拳腳,現在這副無害的模樣,說不定就是迷惑人的!
小爺可不上當!
沈牧野心想,面上卻故作一副兇狠的模樣,喊幾句出出氣!
還別說,沈牧野真相了!
所以說,有些人,看似單純,但是對好壞的感知特別靈敏,這種人這般單純,誰知道不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呢!
“就不,有本事你倒是上來啊!”
祁世臻突然笑出聲,是看見了沈牧野成了只花貓。
沈牧野不知道,他方才碰到了泥土的手,擦了臉,這下臉帶著干凈的臉上都沾染了塵土,活脫脫一副花貓臉啊,祁世臻懶了可不得樂了么。
祁世臻眉眼帶笑,逆著光坐在樹枝上,若從遠處看,不仔細的話很容易忽略那道掩藏在枝繁葉茂的樹上的身影。
這時沈奎聽見自家少爺的略帶憤怒的聲音,忙走了過來。
“少爺,怎么了?”
沈奎趕忙問道。也是剛才祁世臻動作輕微,就連沈奎都沒有察覺到。
這方天地,因為沈牧野不想被人瞧見自己丟面子的模樣,早命令沈奎趕走其他學生了。
有的礙于沈家的權勢,便也讓了。
“就……沒看見小爺正掃地呢嗎?”
想了想,沈牧野見沈奎并未發覺祁世臻的身影,又不想叫人知道自己吃了虧,于是隱瞞了此事,還將沈奎打發的遠遠的,嫌棄他礙眼。
沈奎不明覺厲,深以為自家少爺是覺得被落了面子,不想讓自己瞧見。心下一想也是,主子丟臉,作為奴才確實不好看熱鬧,于是順從地走開了,還體貼地退開了一段距離。
待沈奎走了之后,沈牧野抬眸,看了一眼依舊笑靨如花的祁世臻,癟了癟嘴,不想搭理她。
祁世臻見那個小屁孩轉過身,不情不愿地打掃著,這才好心提醒一句道:“小屁孩,你的臉上沾了灰塵。”
沈牧野一噎!這人怎么這么討厭!
但是她的話卻是被他記著,隨即拽著袖子在臉上胡亂地擦著,然后又不理她了。
祁世臻:“……”
見他這副別扭不欲搭理自己的模樣,祁世臻終于良心發現了,也不嘲笑他了,雙手枕在腦后,靠著樹干閉目養神。
待到沈牧野自認為已經打掃干凈了,周圍還是靜悄悄的,走近古樹,仰頭一瞧,就見那個氣人的小子,竟然睡著了!
沈牧野:……就好氣!
氣呼呼的沈牧野掉頭就走,自顧自地回了丙三院。
……
這邊,本屬于甲三院的蘇墨軒這才到了上京書院,便循著路線來了丙三院,事情告一段落,他只瞧見了被罰打掃的沈牧野,環顧四周也沒發現祁世臻的身影,便邁步進了丙三院。
“這不是蘇二公子嗎?”
丙三院中,此時已經來了好些學生,那些人一瞧見他,便低聲嘀咕道。
“是啊,不知這蘇墨軒來咱們丙三院做何?”
“不是說蘇二公子最近沒來書院么?怎么今日竟然來了?”
“這倒是有些好奇,難道是奔著鎮國公府二公子來的?”
三三倆倆的學生湊到一起,看著漸走漸近的蘇墨軒小聲討論道。
這時,突然有個人走近他跟前道:“蘇二哥?你怎么來我們丙三院了?”
開口之人叫林哲英,是林哲韜的嫡親弟弟,長得倒是白白嫩嫩的,許是多待在書院的緣故。不過那張與林哲韜有幾分相似的臉,還是叫人很明顯就看出來他們兄弟二人的關系。
因著自家親哥與蘇二公子走的較近,平日里,他還是經常見著蘇墨軒的,是已,兩人也較為熟稔。
這不,林哲英一瞧見蘇墨軒,立即上前問好。
“咦,是哲英啊。”
蘇墨軒看了他一眼,倒是不驚訝,反而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
“噢,我是來找世臻的,怎么沒瞧見他?”蘇墨軒又道。
內心突然想道:他不可能是逃課了吧?不至于吧,這才第一天?難不成是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殊不知,他真相了!
“二哥,你說的祁府二公子嗎?”
林哲英一愣,今早他還未到院里,便瞧見祁二公子跟沈牧野起了沖突,他突然轉身看了一眼衣服沾了塵土的沈牧野,咦,怎么不見祁二公子?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嗯,就是他。”
“他還沒來,我也不知道祁世臻在哪,要不然問問沈牧野。” 林哲英話題一轉道。
一旁的沈牧野見到蘇墨軒,回過頭不欲理會,誰知蘇墨軒卻突然問他,“沈牧野,祁世臻呢?”
沈牧野一聽到祁世臻三個字就生氣,氣呼呼地轉頭根本不想理會他。
“我問你話呢?”蘇墨軒見狀,驚咦了一聲,哎喲,小屁孩還挺倔。
沈牧野不情不愿地看向他,這才皺著眉,沒好氣道:“他在樹上睡覺,自己找他去。”
說完,他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了,做出一副小爺生氣了,誰也別跟我說話的模樣。
蘇墨軒聽完,暗暗發笑,這才轉身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尋祁世臻了。
……
鎮國公府,祁耿下了朝,直奔家里。
“老爺,怎么今日這般早?”
夫人藍氏看向一身朝服的鎮國公道。
“阿藍,我今日無事,這不想著阿臻今日去書院,也不知可否適應。”祁耿上前一步,半摟著夫人便往主位走去。
“是啊。”藍氏也跟著幽幽嘆了口氣。
“待世卿回來,咱們問問他。”
“嗯。”
……
謝府,蒹葭院。
回歸宴一過,謝瑜又恢復了往常的生活,時不時接受來自謝夫人的一些刁難與苛刻,還有來自于她的“好姐妹”--謝嬌的挑釁與挖苦。
除此之外,日子倒也過得愜意,當然,這也虧得謝夫人覺得她不成威脅,否則就不會是這么小打小鬧了,這其中也得益于謝瑜的聰明隱忍。
“小姐,五小姐她太過分了,你看,又給咱們送來這些次等的東西。”
書棋一臉憤懣不平的語氣,白嫩的小臉氣鼓鼓的,語氣充滿對謝嬌的不滿,她深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這些東西也挺好了。”
謝瑜目光投向書棋抱著的布匹與首飾盒,內心對于謝夫人還是嗤之以鼻的,只是目前不宜與她們作對,這才百般隱忍。
說著,她上前接過首飾盒,打開一看,果真除了幾件還看得過去,其他的又是一些艷俗而又常見的首飾,見此,她也沒有任何不滿。
反而是道:“好了,書棋,你要知道隔墻有耳,下次莫再這般沖動了。”謝瑜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書棋,心中暖暖的。母親雖然走了,但是留下一個對自己這般忠心的人,也不錯。
“啊,小姐,那怎么辦?”
聞言,書棋一驚,生怕自己說的話被夫人的眼線聽了去,害了自家小姐可如何是好?頓時,氣鼓鼓的小臉如同變臉一般,白了白。
“好了沒事。日會你說話定不可再如此隨意了,可知?”
書棋右手在自己嘴巴前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這才小聲道:“小姐,書棋知道了。”
“嗯,快將東西收起來吧。”
謝瑜見狀,笑開了臉,清秀淡然的臉上蘊滿笑意,眉眼彎彎,比之嬌生慣養的謝嬌多了一股天然的氣質,難怪乎謝嬌一直針對她。
“小姐你真好看。”
書棋看著笑顏如花的小姐,突然感慨道。
“別亂說,皮囊乃是父母所賜,再好不過外表罷了,要知道,容顏易老,咱總不能靠美色吃飯。”謝瑜突然感慨一番。
若是祁世臻知道,恐怕也要感慨一句:年紀輕輕,就這般通透,也是難得。
“知道了小姐,這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連我都記住了。”
書棋聞言,努著小嘴嘀咕道,隨即抱著布匹與首飾盒,進了謝瑜的閨房,將東西一一放好。
“等等。”
突然,謝瑜指著一匹花色娟雅的布匹道,“書棋,這匹布給你做衣裳罷。”
書棋聞言,怔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拿著的那匹玫紅色的布匹,突然道:“小姐,這……”
“行了,拿著吧,你也該做幾身常服了,將來相看的時候,有點東西可以壓箱底,別叫人小瞧了去。”
謝瑜說著,又從首飾盒里取了一對玲瓏金手鐲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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