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殿下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阿臻與沈牧野出去瘋玩了,看看時間,應當快回府了。”祁世卿笑著說道。
“沈牧野?”藍氏皺了皺眉,又是那小子?突然間,藍氏想起女兒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手帕交,哪怕是一兩個閨中密友都沒有,心有愧疚,臉上不由流露出一些傷心。
“娘……您怎么了?”祁世卿敏銳地覺得不對勁,看著母親皺眉,露出如此神色,不禁問道。
倒是祁耿,與藍氏夫妻多年,她一個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現下,提到阿臻,他當即會意道:“阿蘭,不要多想。”
祁世卿反應過來,心有歉意,看著爹娘好似有話要說,當即起身拱了拱手,道:“爹娘,阿臻應當快回來了,孩兒去吩咐廚房,做些阿臻愛吃的膳食。”
“去吧,叫廚房備一些小酥肉,阿臻今早還念叨著呢。”藍氏當即備轉移了注意力,一臉柔和地叮囑道。
“孩兒知道了。”祁世卿點頭,轉身離開了澄瑞軒。
祁耿見狀,這才在藍氏跟前輕聲說:“阿蘭,決定已下,現在這般情景,斷無可更改,稍有不慎……。”
藍氏點點頭,“妾身知道。”
然而,知道歸知道,卻總是忍不住心疼與自責。
“阿臻對現在的狀況也很滿足,咱們順著她的意就行了。哪日,若她真想要……,祁耿說著,頓了一下,又道:“屆時我定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
“你……,可有把握?”藍氏柳眉蹙起。
“阿蘭盡管放心便是,咱們阿臻定能諸事皆宜!”祁耿暗衛道。
“可,再過兩年,阿臻就十六了,到時阿臻……”藍氏想說的是,祁世臻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了,可屆時若還是無法恢復女兒身,那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成年禮,可不就要錯過了?
祁耿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一邊道:“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要相信你夫君我!”
“那……”藍氏還想再說,祁耿卻打斷了她的擔憂,止住了這個話題,“放心吧!”
祁耿摟著藍氏的肩膀,話語雖肯定,可眼底,卻閃過一絲憂慮,但愿……!邊關近來混入了不少細作,過陣子就向皇上請示回玉關城鎮守罷了……
……
日落遲暮,晚霞滿天。
四皇子府里,顧驚塵一襲玄色衣袍,端坐在首位上,手執一卷密宗看得細致時,顧毅走了進來。
“殿下!”
顧驚塵執卷宗的動作不變,目光依舊停留在密宗上,只是各中心思卻已經不在其上。
“嗯。”
“沈牧野今日與人對賭,葉文彬做莊,祁二少贏了一千兩……”
顧毅事無巨細地說著今日祁世臻他們的行為,顧驚塵側耳聽著,臉上泛著漫不經心的態度,在聽到祁世臻贏了一千兩時,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查的笑意,呵……她好似很喜歡銀子。
“行了,下去吧!”
待顧毅說完,顧驚塵點了點頭,在顧毅看不見的角度,男子的臉上泛著絲絲笑意。
“是,殿下!”顧毅應聲,轉而出了屋里,心想,主子越來越捉摸不透了……實在不明白主子讓人留意祁世臻的舉動是何意。
……
另一邊,上京某座府邸里
“主子,秦五回來了。”秦七突然走了進來,沖著沉思的傅司宴說道。
“他人呢?”
傅司宴將白貓面具收了起來,側過身,從旁邊的博古架上取下一方紫檀木盒,鄭重地將面具放了進去,隨后又將盒子仔細收了起來。傅司宴尚且不知,這個白貓面具,在今后的生活里,陪他度過了多長時間。
秦七低著頭,沖著屋外拍了拍手,霎時,一個渾身籠罩在黑暗里的人走了進來,恭恭敬敬沖著傅司宴行禮。
“主子!”秦五沉聲道。
“嗯?那邊可有動作?”傅司宴深沉地看了一眼秦五,漫不經心道。
“主子,屬下有新的發現。”秦五肅著臉,接著道:“屬下聽到,那位親口說,傅琰比主子您還要早出生兩個月!”
聞言,秦七臉上掛著恍然的神色,看了看主子,繼而想到呂氏進府之后,夫人與少爺在府中的生活形同水火,以及囂張跋扈的傅琰……
“你說什么……?”
傅司宴臉色霎時沉了下來,驟然看向秦五,一字一句道。
秦五知道這個消息對主子有多震撼,他根本不敢細想,若傅琰比主子還要早出生兩個月,那府中幾位的心思可就深了……
“這是傅大人親口所說,屬下聽得清清楚楚!”秦五擲地有聲道。
“呵!”
“呵呵!”
室內,傅司宴嘲諷地呵了兩句,原來如此!所以這一切,都是早有源頭的!傅允寬可真是一位“好父親”吶!
畜生!
聯想到兒時母親的沉默寡言,呂氏的耀武揚威,以及傅云寬的偏袒漠視,傅司宴此時只覺得怒火中燒!
“細查!”
傅司宴只冷冷落下一句,便不再言語,臉上肅穆的表情,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
又過了幾天時間,天晴,陽光溫和。鎮國公府,澄瑞軒。
祁世臻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沒有回廊下的持劍而立的傅司宴,心里還空落落的,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就是不知,傅司宴的事處理完了沒有。
想了想,又覺得,傅府不論哪一人,斷然不是他的對手,便也歇了擔憂的心思。
看到傅司宴以往一貫站著的地方,此時空落落的,祁世臻突然想到,祁飛與小喬被她打發出府去幫她買吃食了,眼下四下無人,祁世臻忽而想起前些天得來的宮廷貢品——極品葡萄酒,饞得舔了舔唇,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她進了屋里,從自己藏酒的地方取了一壇酒出來。漫步出了屋子,提著那壇葡萄酒,一個飛躍上了屋頂。
她撩了撩衣擺,背著太陽,隨意地躺了下來,打開封口,一手抬高酒壺,就這么往檀口里倒,看著倒是瀟灑恣意。若是再添一柄長劍,像極了江湖上的俠客,得了空在此貪杯。
空氣中泛著葡萄酒的香味,祁世臻抿了一口,因為倒得急,嘴角溢出了一絲赤紅泛紫的葡萄酒。
已然十四歲的她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一襲襲絳紫色衣袍,三尺玉白腰封緊束, 面容精致,氣度無雙。
黑色發絲藍色絲帶輕綁垂在腰間,一陣風吹過,衣角咧咧搖曳。杏眼微瞇,昂首間脖頸白皙細長,偶爾幾滴酒順著嘴角沿著白頸消失在衣間。
一身氣質飄渺,臉頰由于酒勁微微泛紅,堪稱絕色。
傅司宴一入澄瑞軒,還未納悶無人之際,抬眼便見屋頂上如此一幅景象。
“世臻!”
傅司宴站在回廊下,抬眸看著她,臉上泛著溫潤的笑意。
祁世臻側眸,抬起的手臂放下,坐了起來,低頭,視線不經意間與他對上。
只見他一襲藍色衣袍,墨發飄飄,左手拿著劍,微微仰頭看著自己,臉上的苦悶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笑意。
這是自上次傅司宴喝醉酒后第一次見傅司宴,足足一月有余,現下看著,這人意氣風發,不顯苦悶,想來是事情解決了吧!
祁世臻沖他揚了揚手中的酒壇,笑道:“宮里得來的極品佳釀,嘗嘗?”
傅司宴搖了搖頭,一個飛身上了屋頂,在她旁邊坐下,這才道:“做何白日飲酒?”
他的眼眸里,很深沉,但是眼底淡淡的喜意,祁世臻卻是感受到了。
“噓!”
祁世臻比了個手勢,隨即道:“饞了。”
“祁飛呢?”
傅司宴問道,世子不是吩咐了祁飛,她飲酒時多攔著些么?
“哈哈……你說他呀,被我打發去買吃食了……想來等他回來,我這壇酒都喝完了……”
祁世臻倏然一笑,眼底泛著狡黠,眼神亮晶晶的。
“借酒澆愁愁更愁……”傅司宴干巴巴地說,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不不不……你不懂!”祁世臻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又仰頭倒了一口酒,視線卻有些飄忽,臉上的笑容收斂。
傅司宴側眸看著她,見她如此神情,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好像有很多心事,就好比現在,她定定地看著虛空,可他就能感覺,她好像在透過空間,看向哪里。
傅司宴詭異地升起一種感覺,仿若此刻他與她是兩個不同時空的人,面前的她,只是一抹虛妄。
他忍不住伸了伸手,搭在她肩膀上,直到觸感傳來,他心底才松了一口氣。
四下空寂里,他能聽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與平日究竟有多么不同,難得的,他眸色深了深。
祁世臻視線落在肩膀上傅司宴的手,只不過片刻,他就松開了,隨后又看向他,“你好像有心事?”
“嗯?……沒有……”
傅司宴搖頭,笑了笑。我只是好像確定了一件事……
“咕咚!”
又是一口葡萄酒液,順著喉管往胃里沖去,祁世臻微微瞇了瞇眼。
“是嗎?”祁世臻狐疑了一瞬,又回過頭。
悸動這件事,他知道就好,他沒想過讓她知道,也沒想過能夠得到回應。
世道雖不乏斷袖之人,但,他不愿她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所以,他沉默了。
“世臻,你有沒有想過以后你會如何?”傅司宴轉而問道。
這會,祁世臻手中酒壇已空,將酒壇擱置在一旁,躺了下來,雙手支在腦后枕著。
“沒有。”
她閉著眼道。
未來太虛無縹緲,她比較喜歡享受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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