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撒糖撒糖
顧驚塵滿腔的話,都被祁耿這一舉動堵了回去,眼底有些無奈,卻沒耽誤他連忙上前,雙手扶起祁耿道:“咳咳、伯父客氣了。”
“殿下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鎮國公之前看顧驚塵有多么驚艷贊嘆,在涉及對方要拐自己的寶貝女兒的事上,也不免立刻改變了想法,現在看他就有多么討厭。
錯了錯了!
這就是頭狼!
狼子野心、狼心狗肺、處心積慮、居心叵測……
總之,所有不好的詞,似乎都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位二十有一的男子。更逞論,太子殿下比自己女兒大了足足七歲,越想越不妥的祁耿,不由得搖了搖頭,那表情就差明著告訴他:煩請殿下離我家阿臻遠一些,你倆不適合。
顧驚塵自然明白鎮國公的意思,他只當鎮國公不同意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成了斷袖。
“伯父,阿臻可有與您提及……”
然而,話還沒說完,祁耿卻又皺起了眉?阿臻?叫得可真親昵!這怎么可以呢?
于是,祁耿沖著顧驚塵作揖,義正言辭道:“殿下,我兒年紀尚小,不知輕重,若是有說了什么叫殿下誤會的話,老臣替她向殿下賠個不是。”
意思就是說:殿下你別多想,你與阿臻之間,她年紀還小不懂事,說了不算!
顧驚塵神色一頓,接著道:“那伯父可有問過阿臻的想法?”
祁耿被他這句不要臉的話噎了一下,也是,以阿臻的性子,一旦她決定了某件事,旁人幾乎無從改變。
這一點,自她幼時,自己不就意識到了么?
祁耿知道,慧極必傷,阿臻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生來帶著宿慧,他們做父母的,不是去干擾打斷她的決議,而是作為后盾在她身后給予支持。
祁世臻這會可不知,她自幼時表現出來的所有與眾不同,她親爹已經為其腦補了合理的解釋。
宿慧?
這個詞與祁世臻如今的情況,確實十分貼合。
“殿下,您也不必在我這旁敲側擊,阿臻的想法與決定,臣作為父親自然不會干擾。但是,殿下,您與阿臻,著實不合適!”
說到底,最大的不適便是殿下出身皇室,現今還是東陵儲君,不說繼位之后,后宮佳麗三千,現在便有不少人想要嫁與他。
阿臻,勢必不會同意的。
顧驚塵正要開口反駁,卻見鎮國公已然沒了想要與之交談這個話題的心思,他沖著顧驚塵頷首作揖,“殿下,臣言盡于此!”
說罷,祁耿又道:“殿下,臣還要下去安排眾將士這些時日的住所,就先告退了!”
殿中,顧驚塵看著祁耿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禁搖頭苦笑一句:“阿臻,伯父還真是干脆利落,一桿子打死……甚至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再有些時日,那新的律例通過了,伯父就能看到我的誠意了……”
……
鎮國公的擔憂著實沒錯,本來四皇子身為唯一的嫡皇子,立儲的可能性很大,上京不少貴女雖駭于他的性格,但是為了權勢或者說是虛榮心作祟,想要嫁給他的貴女依舊多不勝數。
更逞論現在,四皇子搖身一變,成了毫無爭議的太子,有所耳目的人都明白,皇帝中了劇毒,只怕命不久矣……
只要如愿嫁給太子顧驚塵,哪怕只是個側妃或者是妾室,不日之后,太子殿下繼位,最差的也能得個四妃只一或是九嬪之一。
這簡直不要太劃算!
而,更加堅定心思的,還有謝家三姐,謝嬌,此時的謝府后院里,謝父明令禁止自家人手足相向,謝嬌再是嫉妒謝瑜,也只得按捺住心思。
只是,心中卻無不醞釀著主意,想要將謝瑜早早嫁出去,最好是挑一個小門小戶的算了,對自己起不了威脅。
……
論功行賞之后,鎮國公便回了府,有心不想讓女兒與太子殿下多加接觸,便給她出了不少主意。
“爹,您要我去當教頭?”
祁世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抽了一下,眼神微縮,看著演武場上同樣傻眼了的祁陽東等人,笑得恣意。
“阿臻,爹知道你武功蓋世,這不,這次北昱一戰,他們著實暴露出一番缺點,戰場瞬息萬變,這些缺點足以要了他們的小命……”
鎮國公竟然還打起了苦情牌……
于是,本來打算抽空進宮見男朋友的祁世臻,不得不按捺住了腳步。
“那,行的吧!”
祁世臻一想也對,雖然北昱戰敗了,但是誰又能保證沒有什么東昱西昱之類覬覦東陵皇朝的國家呢?
于是,祁世臻勉強同意了。心中一想,反正近些日子皇帝只要按照她送過去的藥先調理身體就沒事了,只需過兩個月去看看皇帝身體狀況如何,可否經得住解毒就好了!
于是,祁世臻心安理得地留在鎮國公府里,統一計劃安排,甚至還帶著親哥及一眾暗衛,進了鳳臨山,來了一場為時一個月的野外生存!
連他哥也不能幸免,包括一早在幸災樂禍的祁飛與祁銘二人。
于是,太子殿下每天在東宮里頭望眼欲穿,也沒等來那個看望自己的小身影!
偏偏這些時日,他剛剛繼承儲君之位,父皇又身體欠佳,幾位皇兄封王之后,要年后才離京前往封地,現在還在上京,意味著他們可能會搞事情。
二皇兄三皇兄或許不會,但大皇兄就難說了。于是,顧驚塵雖說成了太子,權利極大,但是也更是因為如此,事務更繁忙了。
每日只能聽著追風追云匯報阿臻的情況,那個沒良心的小騙子,連句話也沒帶給自己。
一連兩個月,都沒見到祁世臻的他,在將所有事情處理好之后,終于忍不住了,而就在此時,祁世臻終于進宮了。
……
是夜,月明星稀,寒風瑟瑟。
祁世臻擺脫了教頭一職之后,終于趁夜進了宮,直往東宮而去。
看著空無一人的寢殿,她心情略微有些失望。
她目光在那張他看書坐的軟塌上停留了片刻后,慢步走到案牘前,看著桌案上一疊的東陵律例,她隨意拿起一卷看了看,只寥寥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
剛將那卷律例放了回去,這時,她的目光卻被桌子上那一卷沒卷好的丹青畫卷吸引了目光。
“這是什么?難道顧妖孽還藏著其他女子的畫像不成?”
她黛眉微挑,好奇驅使她將那卷畫卷展開。之后她就發現,那畫卷確實是某個人,但卻不是其他女子,而是男裝的她。
橫躺在桂花樹上,愜意地假寐著。
看那周圍的場景,祁世臻知道,那是好久之前她逃課在上京書院后山躲懶的場景,倒沒想到被他畫了出來。
祁世臻看著畫中的自己,臉上笑意難掩。她仿佛看到了他端坐在案牘前,執筆作畫的一幕。
“阿臻。”
就在她拿著畫作傻笑之際,這道低沉且溫暖的聲音在她身后忽然響起。
“阿肆。”
她轉身,與他四目相對,這一刻,世間萬物似乎凝結,萬千情緒在兩人心中來回纏繞,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彼此。
靜默許久,看著那雙深沉柔和的眼眸,祁世臻揚唇淺笑,難得主動地投進了男子的懷抱中。
“阿肆,近來可好?”她柔聲細語,清眸中流淌著絲絲甜意。
“不好。”
顧驚塵那張驚為天人的俊美臉龐依舊有些清冷,但他的那雙墨染色的深眸卻暗藏激動之色。祁世臻聽到他的回答后,黛眉微皺:“不好?是怎么個不好法?”
“沒你。”他回答的極為認真,認真地看起來像個固執而又倔強的小孩。“小騙子,說好了要進宮來看我的!”
祁世臻指尖一顫,幸福感和滿足感好似洶涌波濤,這種情緒雖然陌生,但是這一刻卻在她心中翻騰不止,她明白,她是心悅的。
想到被自己忽略了兩個月的男朋友,祁世臻踮起腳,在他那櫻花色的唇瓣上輕輕一吻,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猶如一只樹懶熊一樣,賴在他身上,杏眼彎彎說道: “我這不是來了嘛。”
顧驚塵眼底劃過一抹炙熱,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將她攬腰抱起, 身體巧妙一個旋轉,便抱著她坐落在了軟塌上。
潔白如雪不染纖塵的白衣和她那一襲妖艷的紅裝層疊起,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只有咫尺之遙。
四目相對,情意蕩漾。
心中蕩起的漣漪逐漸將兩人淹沒,吞噬。雖過去了兩個月,但是在他們彼此心里,頗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這一刻,世間的任何語言都難以表述彼此的相思之苦。這一刻的幸福時光,是只屬于他們的。
不知過了多久,沉浸在幸福中的兩人終于漸漸分開,一如既往,他們點到為止,并未逾越那道防守線。
“阿肆,這幅畫是你畫的?”拿起那卷丹青,明知道答案,祁世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她的腦子里驀地閃過之前在四皇子府,他的書房里,似乎自己有曾見過與這同樣的丹青,只是自己當時并未打開,莫非……
顧驚塵想要從她手中奪過畫卷,祁世臻似乎早就猜到他會如此,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將手中畫卷高高舉起,俏皮笑道:“我還沒有欣賞好呢,阿肆可不能搶。”
顧驚塵眸色微深,重重欲色在他眼底醞釀,他低聲道:“阿臻,我剛才也沒體驗好,是否需要再進行一次?”
本想威脅她,可看著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自己又險些克制不住,忽而覺得自己罪惡感深重,像極了一個哄騙小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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