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殺人者,溫八
柳東平和洪輝在哭。
寧守信趴在青衣的尸體上大哭。
江豐沒哭,不是因為他不為青衣的死難過,而是因為他知道,哭,什么用也不頂。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哭,而是找出殺害青衣的源頭——花間派。
而青衣在臨死前,已經(jīng)爆出了些許花間派有關(guān)的線索——溫八,巨豪軒的溫八。
江豐強忍著全身血管的沸騰,強忍著青衣的死所帶來的悲痛,圓睜著眼,一會兒看看那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落拓男子,一會兒又看看幾個只知道傷心痛哭的伙伴,緊緊地攥著拳頭,悲憤地道:“喂,我說你們都別哭了,光傷心有什么用呀?”
柳東平和洪輝擦了擦淚,看著他:“我們不哭,我們要找出殺死青衣姐的真兇。”。
寧守信還在小聲地抽泣。
江豐道:“真兇雖然已經(jīng)被虎膽向不負殺死,可是,我們必須找到為青衣姐的死付上極大責任的幕后主使。”
其他三個人立刻同仇敵愾:“溫八,是溫八!”
江豐道:“對,是溫八。兄弟們,現(xiàn)在還不是我們該痛哭的時候,花間派的采花賊也絕不會因為害死了青衣姐而輕易放手,他們一定還會繼續(xù)殘害其他的女孩子。現(xiàn)在,我們既然知道了花間派的采花賊跟溫八有關(guān),那我們現(xiàn)在就不應(yīng)該坐在這里像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的。我們一定要快點兒行動,鏟除溫八。”
寧守信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迎空揮舞著拳頭,狠狠地道:“對,我們一定要盡快殺進巨豪軒,鏟除溫八這個惡霸,替姐姐報仇!”
柳東平附和道:“好,我們一定要為民除害。”
洪輝也道:“對,我們現(xiàn)在就去巨豪軒找他。”
然后,所有的人一起望著落拓男子。
落拓男子卻懶洋洋地將喝空了的竹筒扔進竹筐里,輕輕地拍了拍手,冷笑道:“好呀,好呀,你們幾位英雄好漢說的一流,做的九流。”
幾個人一起瞪著他:“什么?!”
落拓男子卻不理他們的憤怒,自顧道:“什么什么。有些自以為是的人呀,以為吃了幾斤鹽就能變成蝙蝠,以為帶著一腔熱血就覺得進入了江湖。照我說呀,這不是年少輕狂,是蠢。既然這輩子做人做得這么失敗,還不如早點兒去投胎,下輩子做個聰明人呢。真是豈有此理,哈哈哈……”
江豐早就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了,大聲道:“喂,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落拓男子一邊在竹筐里翻騰著看看有什么其他可以抵擋酒癮發(fā)作的東西,一邊道:“溫八和巨豪軒的底細,即使我不說,想必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的很清楚了。那不是青樓妓院,隨便你們出入。看你們幾個熱血沸騰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武功想必不錯了,雖然不是天下第一,我想也是天下第七。”
寧守信道:“你……”
落拓男子道:“什么你呀我呀的,年輕人做事情之前,不妨先不掂量掂量自己能吃幾碗干飯。屁股上還夾著尿布呢就想去找人家拼命,我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好,既然你們執(zhí)意要去巨豪軒找溫八拼命,我也不攔你們當英雄。你自橫刀向天笑,沒有酒喝睡大覺。去留肝膽兩昆侖,自信過頭害死人。去吧,去吧,事成之后提著溫八的腦袋回來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一聲,啊——”
說到這里,,他竟然還煞有介事地擺了擺手,示意幾個少年快點兒找溫八算帳,自己等著看好戲呢。
江豐一跺腳,忿忿地道:“喂,你也不用這么看不起我們,我們現(xiàn)在就去,取溫八的腦袋給你看看,兄弟們,走——”
落拓男子發(fā)現(xiàn)他們把自己的良苦用心當成了驢肝肺——怎么說了那么多你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呀,仿佛也開始生氣了,猛的轉(zhuǎn)身,一人賞了他們一個耳刮子。幾個人被他措不及手的一耳刮子打得不著四六。
落拓男子大聲道:“怎么我費盡口舌說了這么多你們怎么還不開竅呀。你,叫寧守信是吧,你姐姐才剛剛斷了氣,而你現(xiàn)在就要去送死,你說你對不對得起她呀?”
寧守信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耷拉下腦袋,輕聲地啜泣。
落拓男子繼續(xù)道:“還有你們幾個也是。你們也不想想,在如今的江湖中,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想鏟除溫八這些人渣敗類,可到現(xiàn)在為止有幾個成功的?他們還不是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為什么?不就是因為他們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嗎?我剛才好言好語地勸你們就是不聽,非要讓我臭罵一頓才清醒。哼,你們真以為只憑一腔的熱血和沖動就可以對付得了溫八嗎?好啦,好啦,我也不想跟你們再管你們的事情了,樂意怎么著就怎么著吧,看了就讓人生氣。真是豈有你們的此理。”
柳東平有點兒性格比較懦弱點兒,而性格懦弱的人最容易聽進別人的勸解。
聽落拓男子這么一說,腦袋清醒了點兒,看了看落拓男子,又看了看江豐,道:“那……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江豐道:“我們的武功雖然不大好,可是,我們可以請人幫忙呀。活人是不會被屎憋死的。總之,我們一定要報青衣姐這個仇。”
洪輝道:“說得對!”
寧守信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桌子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血,慢慢地從嘴角沁了下來,一滴,兩滴,滴了一地……
落拓男子仿佛已經(jīng)發(fā)誓不再管他們的閑事了,省得看了以后讓人不開心。
他提起竹筐,徑直走出破廟。
柳東平道:“喂,你們干嘛去?”
落拓男子拍了拍竹筐,道:“酒癮犯了,這里又沒酒,還有幾個看起來就心煩的人,我要出去找個討人喜歡的地方喝酒去。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靈魂的側(cè)影……”
走出破廟之后,他立刻收起身上的那種懶洋洋的姿態(tài),腳步倏然加快,朝著不遠處的月夜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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