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百萬飛劍今日驟起
一百二十一年。
陳夏的日記丟了,不過無所謂,他也不打算寫了。
其實日記上并沒有記什么重要的東西,也沒寫真心話,哪個正經人在日記上寫真心話呀。
也就是閑暇時候的消遣。
釣魚翁在這期間來找過陳夏一次,問了陳夏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你覺得自己能夠下潛到劍海多少米處?”
陳夏思索了一下,根據自身的修為,以及對劍海的認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知道。”
釣魚翁對他的這個答案不是太滿意,雙手負后,眼神微斜,說道。
“五百年后,入門大選時,成功進入宗門的弟子,都會有一次劍海悟道的機會。”
“你因為道心受損不能參加入門大選,但我還是給你申請了劍海悟道的機會。”
陳夏趕忙起身,抱拳道:“謝謝你,老畢登。”
“什么意思。”釣魚翁有些不解。
“家鄉方言,對尊敬的長輩如此稱呼。”陳夏解釋道。
“嗯。”釣魚翁點頭,沒有過多糾結,畢竟諸天萬界這么大,他也不可能每個方言都知道。
“劍海悟道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早做準備,這是有極大裨益的事情,你潛得越深,收獲就越大。”
釣魚翁解釋著劍海悟道,又將腳步一抬,緩慢行走,眼神微瞇,輕聲道。
“我知道你道心受損,所以現在不讓你去和其他弟子爭斗,但是道心不可能一直受損,這個道理你是懂的吧?”
他的話語里邊帶上了一絲警示意味,估計也已經看出來陳夏是裝的了。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陳夏硬生生把帝都給打廢了,用的還是身外化身。
你要還說道心受損的話,那帝都可要罵人了。
陳夏神情不變,頷首回應道:“嗯,弟子知曉。”
釣魚翁也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他覺得陳夏應該懂得把握這其中的度,他不需要多說,還是要維持一個慈師的形象。
想到這里,釣魚翁又格外關心了一句。
“你在宗門里最近要小心一些,似乎多了些怪異蚊蟲,也可能是其他宗門的神秘手段,我總覺得老是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雖不疼,但就是心里難受,且這種感覺極為的準時,每五年就要來一次,你要注意,如果有這種現象的話,記得和我說。”
陳夏神情擔憂道:“您一定要保養好身體,我還等著給您老送終呢。”
釣魚翁眉頭微皺,沉默了片刻,總覺得聽起來有哪里不對,卻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對,便皺眉夸贊了一聲。
“你這么有孝心,為師也算沒有白對你上心。”
“理應是黑發人送白發人。”陳夏點頭。
釣魚翁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述說,又問,“那只大黃狗呢,你最近走得似乎和它很近。”
陳夏回答,“家里缺個看家護院的靈寵,就讓它來了。”
“嗯。”釣魚翁不置可否的應答一聲,慢悠悠道。
“這大黃狗也有些奇特,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活,記得我剛來蒼天劍海時,它就已經在劍林外邊守門了。”
“如今過了這么多年,它還在守門,不過身份其實也是蒼天劍海的弟子,真按年紀論輩分的話,我還得叫它一聲師兄。”
這是釣魚翁的自嘲。
陳夏卻擺手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釣魚翁愣了,眼神不斷的打量了陳夏幾下,卻沒有說話,隔了半晌,才幽幽開口道。
“只要修行一事你不怠慢,其他都好說,天才在任何地方都有特權的,蒼天劍海里也不例外,希望你能明白。”
“另外你已經在搬山境呆了五十年了,準備去劍林里邊,取一把自己的劍吧,此事越快越好。”
這句話說完,釣魚翁就閃身離去了。
陳夏留在屋內,想著劍林的事情。
大黃狗這幾十年里給陳夏說過關于劍林的事情。
蒼天劍海,既然帶了一個劍字,那就肯定離不開劍的。
而劍林里邊存著的便是飛劍。
每把飛劍都有自己的本命神通,甚至高品質的飛劍還能溫養出劍靈,從此劍靈不死,飛劍不滅。
劍林之中便有三百萬飛劍。
由劍侍看守,等人來取劍,每取走一把飛劍,就要挨上劍侍一劍。
相傳劍侍自蒼天劍海開宗時就已經存在,是一抹圣人意志轉化而成,失去所有想法,換來數個大世的守劍意志。
只有搬山境修士才能進去取劍。
這是因為只有搬山境才能穩穩挨上劍侍一劍而不死。
那么劍侍是什么境界呢?
大黃狗也不知道,只曉得進去的搬山境修士都是半死不活的滾出來,不過還好取到了劍。
如今陳夏也該去取劍了。
釣魚翁既然催促了,陳夏也不好再拖,表面功夫總要做好。
保險起見,陳夏將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點數加到了氣運上,剛剛好好湊個整,就是兩百氣運值。
甚至還直接獲得了成就,達成了【天選之子】中級,會有天道在暗中庇佑。
不過陳夏還是希望可以在明里庇佑,而不是暗中,這樣他會更有安全感。
大黃狗也知道了陳夏要去取劍的消息,哭著跑來給陳夏送行,一邊哭,一邊還叫囔道。
“哥,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百年。”
陳夏站在劍林門口,覺得這狗留不得,他嗎的有逆骨。
他深深的看了大黃狗兩眼,轉身走進了巨大的青銅門內。
說是劍林,其實更像是劍冢,當然這里沒有罵人的意思。
因為每一把劍都是插在一個小土坡之上,所以像是劍冢。
陳夏也不知道這些小土坡是不是墳冢。
他只曉得一件事,自從他踏入劍林的第一步起。
一望無際的飛劍就全部顫抖了起來,劍鳴聲不絕于耳,隱有離地飛天之意!
陳夏皺眉,有些不理解,覺得應該是正常的意象,便朝前再踏了一步。
這一步踏出,便再也止不住。
三百萬飛劍今日驟起,浩浩蕩蕩,遮天蔽日,猶如天外大江倒灌而來,皆豎立于陳夏身旁,劍鳴不斷,天外回響!
一具殘破的青銅盔甲不知從何處緩慢走來,腳步沉重,生銹的手甲里捏著生銹發綠的青銅劍。
陳夏忽然記起了大黃狗的話語。
每取一把劍,就要挨劍侍一劍。
他看著遮天蔽日的飛劍,再也繃不住,叫出一聲。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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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就到此為止吧,再更就不禮貌了,還是要謝謝你,老畢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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