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攪局者
屋外風雨飄搖。
墻內就異常的平靜。
山水準帝面色沉默,聽著陳夏這么個回答,一時之間無話,隔了半晌才點頭輕聲道。
“不愧是你。”
陳夏回以一笑,“實話實說罷了。”
“陳首席確實是老實人。”山水準帝這句話不知道是稱贊還是譏諷。
陳夏臉皮從來不薄,笑著回應道:“一向如此。”
他主打的就是一個直來直往,穹齊、三長老、道祖等都是體驗過的。
山水準帝呵呵一笑,將傘收下,又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陳首席。”
“但說無妨。”陳夏應答道。
“陳首席與界域是什么關系,毫不相關,還是糾纏不清?”
“都不是,因為我會在關鍵時刻對界域重拳出擊。”陳夏笑道。
“那咱們就是盟友呢?”山水大圣咧起微笑。
“不是,因為也會對你們重拳出擊。”陳夏篤定回道。
他是典型的狂戰士。
“好好好。”山水準帝頻頻點頭,像是給出了認可,隨后又無言,是真被陳夏給整無語了。
他眼神轉動,打量了屋內一圈,再是笑道:“陳首席真是有雅興,立得有棋盤,種得有藥田,很久沒瞧見這么有興致的修士了。”
“要來一盤嗎?”陳夏站在棋盤旁邊,溫柔笑著問道。
山水準帝瞧他語氣如此柔和,便不太好拒絕,點了點頭,蒼老的面容也擠出微笑,回應道。
“那就小小的博弈一局,不論輸贏,友誼第一。”
陳夏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友誼第一?
呵呵。
你看我開局弄不弄你馬就完事了!
山水準帝活了這么多年,事事都有鉆研,棋藝不能說好,但也絕不算差,原以為輸不了太多,但他顯然低估了陳夏。
開局打雙馬的套路不能說有多強,但嘲諷是拉滿的。
陳夏一整局都處在快活兒的氛圍之中,只能說他是懂得拿別人取樂的。
山水準帝又能怎樣呢,總不可能真生氣吧,那不就承認了自己被打的是媽了,且落了個小氣的名頭。
人生的快樂,通常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陳夏深諳此道,并引以為榮。
“不下了,陳首席真是妙手,老夫承受不來。”山水準帝搖頭退出棋局。
“這么容易就放棄呢?”陳夏笑著反問,手上還把玩著剛吃的雙馬。
“無關緊要的棋局而已,放棄也沒什么,只要真正重要的棋局不放棄就行了。”
山水準帝沉聲說著,眉眼低垂,蒼老面容像是在看著陳夏。
他有些看不透。
不管是從利益角度,還是感情角度來講,他都看不透眼前的陳夏。
只能說陳夏的腦筋不同常人。
不考慮利益,似乎也不太考慮感情,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陳夏和界域本身就沒什么感情。
“陳首席,若是有一天界域徹底崩盤了,你會如何?”
陳夏咧嘴笑道:“我會說一聲好死。”
“當真?”
“不然?”
“若是如此,你沒理由繼續留在界域的!”
這就是山水準帝最為在意的問題。
“四道圣人的事你少管。”陳夏挑眉回道。
山水大圣沉默,真是看不透這個逼樣的,最后搖了搖頭,再道。
“此次戰爭之中,四道圣人也并非沒有危險,有可能隕落的,你還是小心為妙。”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陳夏無所謂的回道,又擺手道:“不送了。”
山水準帝轉身離去,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看陳夏對界域的態度如何,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明確,更沒有站邊,而是說了兩邊都要打。
真有這么大的口氣?
山水準帝是有些不信的,覺得陳夏應該是有些吹噓的痕跡在,但也無妨,天雨界如今洞察到了一些界域的隱秘想法。
山水準帝目前還捉摸不透,但已經有了提防。
新歷兩千年。
平緩了兩百年的邊關再起沖突。
五位禁區之主奇襲邊關,與天雨界數位大圣廝殺,引來山水準帝出關,雙方廝殺得山河倒轉,天穹碎裂,日月星顛倒。
彼時天地皆無光,整個界域上層都是一片昏暗,每一個大修士就是每一道光,齊齊照亮如今的界域上層。
而被天雨界壓著打了數千年的界域,在此刻竟然是反攻了起來,誅殺了天雨界不少的修士。
古有坐山觀虎斗這個說法,更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例子。
陳夏便是這個漁翁。
他坐在小屋之中,數著日子,等著差不多了,便扛著鋤頭走到了小墳冢前,感嘆道。
“老張啊,我來給你搬家了。”
埋了數千年的骨灰被挖開,陳夏先呆呆看了片刻,然后抱起骨灰罐子,輕輕吹開泥土,再放到了自己的小天地之間。
界域是快待不下去了,他得帶著老張尋個出路才對。
不然真打起來崩碎整個界域,老張骨灰豈不是直接炸開了。
雖然聽著挺酷的,但這可不行。
陳夏還是重感情的,沒忘記帶上老張的骨灰,而天雨界和界域的廝殺也到了關鍵時刻。
主要體現在山水準帝被打著急了,開始搖人出戰,以四位準帝的陣容迎戰諸位禁區之主。
其實是打不過的,但諸位禁區之主又放水了,好像就是為了和禁區之主纏斗。
但陳夏可不想看你纏斗,也不在乎此處沒多少感情的界域。
他以光陰大神通直接將小屋周圍十里切割下來,成一處獨立天地,然后在上層最昏暗的時候動身。
陳夏先前獨行在時間長河時,還看到了未來光景。
看到了王陽子被釘死在天穹最頂端,假圣軀體破碎,很是狼狽。
看見了整個界域崩壞,禁區之主朝著諸天萬界逃遁而去,大陣崩壞,天道清算降臨,整個界域滅亡。
未來種種。
他都看了個遍。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禁區之主他要殺,天雨界修士他也殺。
主打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
若界域為棋盤,整個界域修士為棋子,禁區之主們是棋手,天雨界是博弈者。
那么陳夏就是攪局人。
無所謂哪邊贏,他只管開局打馬自己爽。
“草,全給你們揚了!”
陳夏青衫飄動,不屑出聲,直朝天穹最高處而去。
就是一個大寫的“狂”字。
他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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