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倉皇逃竄的身影，和之前屹立天地，宛如神魔般的存在，簡直判若兩人。

但卻又絲毫不給人違和感。

蘇陽也未攔他，只是目送其踉蹌著離開了院子。

而蘇陽自己，則是重新坐回在搖椅上，看著晴朗的天空，露出滿意的笑容：“天庭消失后，天空都變得晴朗了些。”

說著，他扭過頭，看向一旁陷入沉思，瘋狂復(fù)盤的趙公道，隨后問道：“你聞到了么？”

“聞到什么？”

趙公道下意識開口。

蘇陽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天空，淡淡開口：“自由的味道。”

“沒有眼睛，去注視我們的一舉一動，沒有耳朵，去聽我們的一言一行。”

“只有在這一刻，我們才算是走出了脫離‘棋手’監(jiān)控的第一步。”

趙公道敏銳察覺到了蘇陽話語中的關(guān)鍵詞，微微蹙眉：“第一步？”

“是啊...”

“天上的，已經(jīng)沒了，但地上，還有一位。”

說著，蘇陽扭過頭，看向賈明，微笑開口：“你說對么？賈先生？”

“我說過，我只是一位普通，無辜，且善良的天庭暗部成員。”

賈明嘆息，臉上帶著一抹無奈之色。

蘇陽臉上笑容更盛，向前走了兩步，站在賈明的面前，仔細(xì)看著他的雙眼，輕聲開口：“你說的特別真誠，而且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你不是，但我不信。”

“唉...”

“所以，你要?dú)⑽遥俊?br />
賈明看起來似乎更加頭疼了些。

蘇陽微微搖頭：“當(dāng)然不會，我們是家人。”

“但你明明懷疑我是天庭的眼線。”賈明疑惑。

蘇陽咧開嘴笑了笑：“就算是又如何，至少三年之內(nèi)，你和天庭是沒有辦法聯(lián)系的，三年之后...也無所謂了。”

“那你就這么放任我，盯著你？”

賈明似是來了興致，有些玩味的看著蘇陽問道。

蘇陽笑容中帶著些許的瘋狂：“當(dāng)然...”

“總感覺...”

“你的蠢是裝的，但瘋是真的。”

賈明忍不住吐槽道，在確定了蘇陽沒有殺掉自己的想法后，慵懶的重新坐在樹下：“放心吧，我對你們做的事沒興趣，天庭會不會因此受損，也沒興趣。”

“或許我說過的大部分話，都是假的，但至少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

“和生命比起來，我更喜歡快樂，刺激。”

賈明凝視著蘇陽的雙眼，笑著說道。

這一刻，他眼中的瘋意，絲毫不弱于蘇陽。

兩人隔空對視，同時綻放笑容。

唯獨(dú)趙公道，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沉默。

自己...

明明在出山的那一刻，給自己打造的定位，是智者來著。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這定位...就模糊了。

原來自己最擅長的，還是當(dāng)一名小弟么？

不然很難解釋，為何當(dāng)蘇陽爆發(fā)出智慧的那一刻，他竟然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并且原本緊張的心都寧靜下來，還能順勢與蘇陽打出配合。

這明明是一名優(yōu)秀馬仔才能掌握的技能。

“出去走走？”

蘇陽扭過頭，看向趙公道，開口說道。

如果說，之前的蘇陽，看起來是慵懶，擺爛的咸魚，那如今，蘇陽給趙公道的感覺就是...

一柄蓄勢待發(fā)的劍。

收鞘時，云淡風(fēng)輕，出鞘時，卻又鋒芒畢露。

而且之前那顯得有些單純，懵懂，或者說蠢的眼神，在此刻也變得深邃了些。

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

曾經(jīng)的蘇陽，在沒有事情做的時候，是不可能離開自己那張搖椅的。

但如今，竟然會主動邀請他出去走走！

這人...

終于長腿了！

“就算是提防我，也不至于如此明顯吧。”

“我可以發(fā)誓，這三年的任何所聞，所見，都不會告訴其他人。”

“甚至如果有能夠幫忙的地方，我樂意效勞。”

“包括你們要攻打天庭的話，我保證殺的仙比誰都多。”

賈明靠在樹旁，扭過頭，看向蘇陽他們，笑著說道。

趙公道忍不住問道：“之前你還準(zhǔn)備拿天庭當(dāng)退路，為什么如今卻同意主動幫忙？”

“因?yàn)橹��?..”

“負(fù)責(zé)制定計劃的人是你。”

賈明淡淡開口。

趙公道怔住，勃然大怒：“你特么是覺得我蠢？”

“蠢不至于。”

“但反抗天庭...就有點(diǎn)認(rèn)不清自己的實(shí)力了。”

“而現(xiàn)在，我看見了一絲希望。”

“雖然依舊很渺茫，但至少可以試試。”

“這很刺激！”

賈明笑嘻嘻說著，看起來十分期待的樣子。

趙公道原本還試圖反駁些什么，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因?yàn)樗麩o奈的發(fā)現(xiàn)，賈明說的，是對的。

自己想要對抗天庭，憑借的就是一些截教剩下的底蘊(yùn)，和自己的一腔孤勇。

但自從他復(fù)蘇了碧霄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去喚回截教其他人的想法。

或許...

他們已經(jīng)累了...

如今的生活，對他們而言，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唔...”

“你要不把太白殺了，立個軍令狀？”

蘇陽若有所思，隨口說道，似是在開玩笑。

賈明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樂意效勞。”

他回應(yīng)的，同樣也像是在開玩笑。

至少，如果是一名路人在這里，單聽他們的語氣，是絕對不會認(rèn)為，他們真敢殺人的。

更像是朋友間的打趣。

然后下一秒，始終坐在自己房門口的太白，表情猛變，身影遁入半空之中。

賈明微笑著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太白頭頂，一腳踏下，踩著他的胸口，將其從半空中踩落在地面上，微微彎下腰：“尊敬的領(lǐng)導(dǎo)，沒辦法，我不殺你，他們就不會真正讓我加入到如此有趣，刺激的計劃之中。”

“為了讓我擁有一次好的游戲體驗(yàn)，能麻煩您死一次么？”

賈明商量著問道。

然而下手時，卻毫不猶豫，踩在太白胸口的腳直接用力。

太白胸骨碎裂，嘴角溢出鮮血。

他陰毒的注視著賈明，低吼道：“本君但凡實(shí)力恢復(fù)八成，殺你們，如殺雞！”

“那太遺憾了。”

“希望下輩子，您實(shí)力恢復(fù)的能快一點(diǎn)。”

賈明惋惜著說道，抬起腳，再次重重的踏在太白胸口！

下方的地磚紛紛碎裂，塵土飛揚(yáng)。

太白口中，噴出一口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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