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廁所里的拖把，常年帶著一股子霉味。
被拖把掃過的人，當場一邊尖叫一邊犯惡心，看著程愫提著拖把不懷好意地笑，條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杜風清看到這樣的情況，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完了：“你們，怕什么，抓住她，今天不好好揍她一頓，以后我的臉往哪里放！”
她的跟班有些遲疑，嘴邊仿佛還有那個拖把的臭味：“風清，不是我們不去，她今天不太對。”
“對對對，曾歡顏今天很反常，她是不是瘋了？”
“風清，你頭上還有一張......紙，今天要不算了吧。”
杜風清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下一秒臉色漲得通紅：“你們什么意思！我頭上，我頭上.......啊——”
“快幫我弄下來！”
她身后的跟班，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將她頭上的廁紙夾了下來。
看著落在地上不太干凈的廁紙，杜風清都要瘋了：“啊——我臟了！我......我和你拼了！”
程愫用手里的拖把桿子一挑，又挑出一個垃圾筐：“你還想要這些？剛剛的不夠嗎？”
看到她手里又多了一個垃圾筐，在場的人都條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兩步。
“你，你要干什么？”
程愫說道：“現在不是你們來找茬嗎？問我？我只是來上個廁所的。”
杜風清看著毫不示弱的程愫，心里也覺得奇怪：“曾歡顏，你今天是瘋了嗎？”
程愫搖搖頭：“沒有啊，不過是不想忍了。”
“我姐姐嫁給了榮家二少，你們欺負我就是欺負我姐姐，就是在打榮家的臉。杜風清，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嗯......叫魏湛的，可是我又不喜歡他，要不要我去幫你告訴他啊？”
杜風清一邊往后退，一邊說道：“你瘋了，你瘋了......”
她抓起放在外面的掃把，拿在手里，朝著程愫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我管你是不是瘋了，我今天要是放過你，那我就不姓杜！”
喲，口氣挺大啊！
程愫掄著手里的垃圾桶，看準時機一把扣到了杜風清的頭上。
“咦——”
她的跟班看到這個情況齊齊往后退了幾步，生怕垃圾桶里的東西濺到自己的身上。
而杜風清，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這是放在廁所里的垃圾桶，里面都是用過的廁紙和衛生巾，而廁紙上都是......
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杜風清一把扯下頭上的垃圾桶，跑到最近的廁所隔間，吐了起來。
“嘔——”
程愫看了一眼杜風清的背影，轉過頭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幾人問道：“你們也想要垃圾桶嗎？”
“不——”幾個人齊齊搖頭，生怕自己頭上也被扣上這個東西。
太可怕了，曾歡顏太可怕了！
她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難道是被她們逼瘋了？
程愫往前走了一步，那些人就往后退，直到撞到洗手臺，退無可退。
程愫走過去，那幾人個人飛快地往兩邊散開：“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洗手啊！”程愫放下手里的拖把，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站在她身體兩邊的杜風清的跟班，對視了一眼，然后兩個人就動了起來。
一人伸手想要扣住程愫的頭，另一個抬腿踢向程愫的腿彎處。
還沒等這兩個人碰到程愫的身體，他們就感覺到一陣劇痛，然后天旋地轉，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躺到了地上。
程愫甩了甩手上的水說道：“想偷襲？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還剩下的兩個人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謹慎地往后退，和程愫拉開了距離。
看著程愫往前走了兩步，還急忙說道：“你別過來，別！”
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們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兩個打算偷襲的人，就躺在地上了。
程愫笑了一下：“就這，你們就這？還敢來找我的茬，也是我以前脾氣好，現在我不是以前的我了，請叫我......”
她收起笑說道：“鈕祜祿·歡顏。”
“啥？”
杜風清的跟班都快傻了，看著程愫走到廁所里，對著剛剛吐完，蒼白著臉走過來的杜風清一腳踢了過去。
然后杜風清就摔了個屁股蹲。
“曾歡顏，你是瘋了嗎？”
程愫俯下身，看著杜風清說道：“以后，別惹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她站直身體，走出了廁所。
杜風清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跟班說道：“她......她瘋了嗎？”
一個跟班小聲說道：“不是瘋了，是黑化了。她說她叫鈕祜祿·歡顏。”
？？？
杜風清咬牙切齒地說道：“電視劇看多了吧！還黑化，我現在就去老師那里告她！”
回到教室，所有人都看向了程愫，見她沒有什么異常后，又收回了目光。
程愫站在門口問道：“你的座位在哪？”
曾歡顏還處在震驚里回不過神，直到程愫叫她，才從剛剛極度的震撼里回過神：“在那邊，桌上有一個兔子水杯的就是。”
走到位置上做好，程愫嘆了口氣，開始翻看共享的記憶。
曾歡顏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
爸爸，媽媽，姐姐和自己。
一家四口過得平淡幸福，直到她七歲那年，父母出了車禍，一下子都沒了。
她和姐姐曾雨晴變成了孤兒，車禍方給了賠償款，因為當時兩人都是未成年，賠償款被叔叔一家拿著，她們也跟著叔叔一家生活。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姐妹倆除了上學，包攬了家里的家務活。
開頭幾年，叔叔一家還對她們不錯，后來，就越來越苛刻。
到現在，十年過去了，叔叔一家就差把她們掃地出門了。
程愫這才明白，曾歡顏為什么膽小怕事，因為在她的成長過程了，并沒有得到家長的保護和支撐，反而是數落和打壓。
姐妹倆相差五歲，現在曾歡顏十七歲，她的姐姐也不過才二十二歲。
剛剛大學畢業，什么都不懂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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