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四局(4)
夜晚的日本酒吧是專屬于大人的世界。
提起酒吧,大部分人尤其是年輕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吵鬧的音樂和各色變幻的刺眼燈光,以及醉醺醺群魔亂舞的人們。
實際上真正的大人會去的酒吧是和高檔酒店差不多的外形,安靜,典雅,適合聊一些成年人世界的話題。
緩慢流淌的音樂,觥籌交錯間的輕聲細語,女人飾品晶瑩的光,男人一身西裝配套的成熟穩(wěn)重。
“加藤先生,這是那位小姐為您點的酒。”服務(wù)員禮貌的低聲打斷了交談。
在服務(wù)員的無聲示意下,加藤昌樹對上了后右座上的美麗女人的紅色雙眼。
有著一雙瑰麗紅瞳的女人向他微笑著舉杯,掐在高腳杯杯底的美甲瑩潤自然,紅寶石般的液體配上她白皙修長的手指格外的吸人眼球,一頭黑色長發(fā)擺著恰到好處的姿勢。
這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加藤昌樹風(fēng)度翩翩的向她舉杯表示感謝,但他沒有立刻就向紅瞳女人走過去的意思,而是和對面的一位女士繼續(xù)剛才的聊天。
對面的女人長相穿著打扮和氣質(zhì)雖然也很不錯但明顯不能和紅瞳女人相比,周圍的人對加藤昌樹這種反應(yīng)卻是見怪不怪。
上流社會的人嘛,總是要有點面子和教養(yǎng),不能因為那個人條件更好就巴巴的湊過去丟下正在交好的人,這樣還會讓人小看了去。
踩低捧高在這個社會確實是屢見不鮮的,不過這些站在更高層的人踩低捧高起來更好看而已。
他們這種人注重個人形象和名望,看到的更多的是名利,能夠面不改色和自己看不起的人交流甚至捧場贊揚,面對失敗者他們也不會流露出讓人詬病的模樣,凡事都堅持留一線原則。
所以影視劇里那些所謂的名流光明正大的冷嘲熱諷欺辱別人都是騙人的。
站得越高的人越懂得克制自己,越是擁有更好的涵養(yǎng)和道德,因為他們知道什么是權(quán)勢和人性。
和對面的女士聊了一段合適的時間逗得人花枝亂顫心滿意足離開后,加藤昌樹從善如流的舉杯走到紅瞳女人對面。
“美麗的小姐,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與你聊天呢?”
“當(dāng)然。”紅瞳女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秀氣的流入口中,杯口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
吞咽抿唇時女人性感的喉結(jié)滾動,瑩白滑膩的皮膚在曖昧的燈光下如同白玉。
面對如此誘人的景色,加藤昌樹只是禮貌的看著紅瞳女人的眼睛,微笑帶著的輕微距離感足夠讓女人不會感到不適。
通過交談,加藤昌樹得知女人叫做水野安奈,是個混血兒,此次來日本是跟著父親過來做家族生意。
看來之后很有可能會成為家族繼承人呢。
而且這位水野小姐看起來并不喜歡做生意呢。
加藤昌樹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喜好?我喜歡劍擊和馬術(shù)。”提到自己的愛好,水野安奈一張美麗的臉就仿佛在發(fā)光一樣!皩嵅幌嗖m,在我大學(xué)的時候,我是我們劍擊社團的第一名哦,那些男同學(xué)都沒有贏過我的!
加藤昌樹配合的微微睜大眼睛,用驚奇贊賞的語氣道:“水野小姐真是厲害啊。”
被這么一支持,水野安奈不由得說的更多。
“加藤先生是知道的,在每個大學(xué)里都有稚氣未脫的同學(xué),他們難免會做一些惡作劇,他們自己沒有意識到,別的女生卻是很生氣,所以我會為了幫助那些被惡作劇過頭的女生教訓(xùn)一下他們……”說到這里,水野安奈的興致戛然而止,她輕輕掩嘴小心的看著加藤昌樹!氨,我是不是太粗魯了?”
國內(nèi)的普遍審美好像是大和撫子形象呢。
出乎她的意料,加藤昌樹的笑容真切了不少,眼里閃爍著略微興奮的光芒!安,懲罰那些頑劣的惡作劇著保護弱小的女生,這聽起來很帥氣,請多講一點!”
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聞言,水野安奈頓時松了口氣將手拿下。“我還以為國內(nèi)的女性普遍是溫柔優(yōu)雅的,會讓我顯得粗魯不堪呢。”
“不不不,”加藤昌樹連連道!罢埐灰@樣想,每個類型的女性都很迷人有魅力都是珍寶,像您這樣勇敢強大的女性沒有人會不喜歡!
被安撫到的水野安奈羞澀一笑。
……
一個小時后,和加藤昌樹告別的水野安奈在加藤昌樹依依不舍的目光里離開。
確認離開了加藤昌樹的視線范圍,水野安奈端莊的腳步逐漸隨性,整個人逐漸懶散下來。
抬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美甲后放下,她露出一個輕蔑的哼笑。
裁剪得當(dāng)?shù)募t色長裙與她一頭黑色秀發(fā)在夜風(fēng)中親密相貼,略微凌亂的美人在黑夜里美得驚心動魄。
“玩得很開心啊!
周圍冷不丁的冒出一個聲音,水野安奈一點也不意外的回頭看向聲音來源地。
黑發(fā)黑眼黑鏡框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她破天荒的沒有穿一身黑,而是穿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
來人正是處于非工作期間的冰堂。
冰堂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是水野安奈不喜歡出現(xiàn)在她臉上的表情。
水野安奈笑嘻嘻溜達著湊到她面前。“宿敵親,你怎么過來了?”
不是說不會來接他嗎?果然還是心軟擔(dān)心他啊。
沒錯,水野安奈就是本名水野倉介的愛爾蘭,性別男。
當(dāng)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立刻就能看出來兩人身高差了一大截,187和163的身高差距立顯。
所以水野倉介彎腰,兩只胳膊搭在冰堂肩膀上,距離近得幾乎貼上的臉在彼此眼里無比清晰,冰堂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壓低了聲音,恢復(fù)男性本音的嗓調(diào)略微沙啞格外色///情!斑是說,你怕我真的去找野男人吃醋了?”
一雙狹長的紅色眼睛流動著惑人的波光,即使是一張很女人很漂亮的臉也遮不住他那撲面而來的男性荷爾蒙。
這種男色是個正常女人都頂不住。
可惜,冰堂不是個正常女人。她性別女,愛好女,對水野倉介這種假女人不感興趣。
而且水野倉介性別男,愛好男,對冰堂這種真女人也不會感興趣。
別看現(xiàn)場這么讓人誤會,實際上兩個人就是日常鬧著玩而已。
經(jīng)常被調(diào)戲的冰堂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只見冰堂熟練的捏起水野倉介的下巴,像模像樣的仔細看了看,評價道:“這次化的妝很不錯啊!
嗯,比自己會化妝。
眼妝造了一個眼影盤都沒學(xué)會的化妝苦手冰堂如是想到。
水野倉介睫毛輕顫,配合的露出脆弱的任人采拮的神情。“你想要對人家做什么啊?”
聲音千嬌百媚卻又柔弱得讓人想狠狠欺負。
對你做什么?
早就習(xí)慣他這一套的冰堂嘴角一咧眼神一厲,出手快狠準(zhǔn)。
在水野倉介很假的少女驚呼里,冰堂收回襲胸的手,一臉嫌棄!澳阈氐氖指泻眉。”
水野倉介很少女的哼一聲,掙開冰堂的手扭頭委屈道:“摸人家的胸還說手感不好,你個渣女!
是冰堂最熟悉的模樣。
被控訴語氣指責(zé)的冰堂嘴角上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后迅速拉平,可惜已經(jīng)被水野倉介看到。
“宿敵親你剛剛是不是笑了?!”水野倉介興奮撲上來就要扒拉冰堂的嘴角,然后被冰堂在身上推下去。
冰堂轉(zhuǎn)頭就走,耳尖發(fā)紅。
真是的,笑一下而已,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水野倉介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追,雙眼發(fā)光,背后自帶小花花背景光效。
“哎呀,不要害羞啦~”
“宿敵親,再笑笑嘛~”
一路追著冰堂跑到停車場,兩人走到了黑色馬自達旁邊。
惱羞成怒的冰堂一把拉開駕駛室車門!敖o我上去開車。”
閉嘴,不然揍你了!
水野倉介卻是嘻嘻的笑著強行抱著冰堂狂蹭!罢娴暮镁脹]有看到宿敵親那么開心的笑了嘛!宿敵親多笑笑嘛~”
聞言,冰堂想要把他撕下來的手停住了,表情幾經(jīng)變幻后歸于平靜。
“知道了,我頭發(fā)都被你蹭亂了!
又撒嬌。
她小聲哼道。
假胸的感覺真假。
蹭得心滿意足的水野倉介終于上車。
“話說,皇皇,沒想到啊,不管哪個世界的你在各種意義上都不會開車啊。”水野倉介取笑她。
對水野倉介的嘲笑冰堂呵呵一笑!伴_你的車,出事我死不了你就不一定了。”
對自己的身體有點數(shù)吧。
“沒關(guān)系,反正都酒駕了~”水野倉介無所謂道。
“你說什么?!你喝了多少?!”
“不多啦~”
“不行,我叫個代駕……你給我停下!”
“哎呀,不要這么嚴謹啦~”
“不行啊混蛋宿敵!”
可惜,冰堂不會開車。
其實冰堂是有學(xué)過開車的,還是琴酒親自下場教她,可惜冰堂就是沒那個開車的命。
當(dāng)年負責(zé)教的琴酒和負責(zé)學(xué)的冰堂一周后都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學(xué)車的那段時間冰堂做夢都是琴酒大哥的怒吼。
“向左打方向盤啊!打!打死!”
“左……左是哪邊啊啊?!”
“廢物,就是你不寫字的那只手!”
“離合踩到底了嗎就開火?!”
“開這么快干嘛?!給我壓離合!開這么快你是想上天嗎?!”
“蠢貨,換擋!有你這么開車的嗎?!”
“開就行了你怕什么你又死不了!”
“可是我怕你被連累死了那么多工作沒人做了啊……”
“……山吹綾子,你這個蠢貨!廢物!。
“qaq……”
學(xué)了一周后,淚眼汪汪的冰堂抱著琴酒的大腿苦苦哀求:“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滄桑的琴酒落下一口長嘆,最終還是放下,并且補充道:“和我擁有相似基因的不可能是你這種蠢貨!
冰堂:qaq
綜上,冰堂從那以后不再幻想自己以后能夠會開車。
在冰堂的據(jù)理力爭之下,他們還是叫了代駕。
把車停回停車場,兩人坐到后排座位上等著代駕司機過來。
“聊些正事吧。”水野倉介主動擺正態(tài)度,引得冰堂格外詫異。
在冰堂下意識掐自己一把確定沒做夢中,水野倉介繼續(xù)道:“加藤昌樹,也就是我今天接近的那個人,我已經(jīng)確定他就是販////毒的那個團伙中的一個。”
被帶著進入工作狀態(tài)的冰堂也是不再去在意水野倉介的變化。“我這邊也調(diào)查清楚了,之前的那個在米花市很猖獗的連環(huán)殺人犯,也是這個團伙中的一個。除了對那些落單的女性下手外,他還對一些女性進行了他們團伙的新品實驗,不過考慮到種種原因,警方并沒有公布這些信息。”
冰堂之前拜托琴酒趁紅方忙于尋找灰原哀潛入警方的檔案室,找到了這些案件資料確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自己這么忙琴酒怎么能閑著,哼哼。
水野倉介:“你那邊找到那個連環(huán)殺人犯看住他,我這邊會盡快取到加藤昌樹擁有的情報,盡量低調(diào)的解決這次事件。”
引起紅方注意會很麻煩。
冰堂表示了解!胺判,不會干擾到我們的進程的。那群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的人也會下地獄!
腳盆雞國沒有死刑,但是那群人該死。
所以他們準(zhǔn)備把那些人抓起來后和證據(jù)一起打包給兔子國,讓兔子國處理。
受害者里各國人民都有,兔子也是有一個。
只要一只兔子受到傷害,兔子國都不會坐視不理。
交給兔子國他們一家人都很放心。
“格格的消息,后天晚上紅方會聯(lián)合對實驗室發(fā)起進攻。”在交流完一件工作后,水野倉介把話題引到下一件事上。
因為沒有出乎冰堂的預(yù)料時間,所以她格外鎮(zhèn)定!拔抑懒恕U贸眠@個機會順勢把警校組還回去。我也盡量往前推劇情!
倒是另外一件事讓冰堂有些在意!澳惆焉矸莞齻兌颊f了?”
很有分寸的水野倉介搖頭:“不,目前只有格格黎黎萬萬阿守椰果她們五個知道,花花旭旭愛麗絲還有m那里都沒有通知到。當(dāng)然,你的身份我誰也沒說。”
本來就相信水野倉介能處理好,冰堂頓時更加放心了。
這樣的信息差能夠為她排除人選。
水野倉介突然一把抓住冰堂的手,言辭之懇切讓人懷疑他是不是ooc了。“答應(yīng)我,皇皇,打透子輕點!
嘴角抽動的冰堂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胺判陌赡悖矣蟹执,對付花花和透子時差距過多會讓花花的處境很危險我又不是不懂!
這不是怕你平時不動腦子喜歡平a,一個不小心就糟糕了嘛。
水野倉介想。
不過……
因為代駕司機到達附近,兩人停止了交流。
水野倉介側(cè)頭看向?qū)λ哪抗饬?xí)慣的閉目養(yǎng)神的冰堂,眼里閃著冰堂不知道的異樣的光。
皇皇的小動作有點多啊,還搞鴿營信息差,以及那位先生烏丸亞紀(jì)良對他們行動的配合與反應(yīng),還有皇皇本身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種種跡象都讓水野倉介有不好的猜測。
總覺得……皇皇在做什么很危險卻又不得不做的事呢。
為什么那件事對鴿營隱瞞卻向那位先生求助呢?
水野倉介隱隱有了冰堂為什么這么做的猜測。
雖然水野倉介真心不希望真相是那樣,但有些事實他們必須接受。
唯一的一個解釋,就是——
鴿營有內(nèi)鬼。
是誰呢?
猙獰扭曲的笑容在水野倉介的臉上展開。
別讓他抓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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