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連翹心下一驚,本能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
“還是不勞煩師尊了,我這就去院里找大師兄討教!边B翹內心一百萬個拒絕。
“無妨!笔捛嗌揭呀涀叩竭B翹身旁,扇子輕敲她的手,“把手攤開。”
連翹生怕又惹怒了他,聽話照做。
雙手舉起,一雙粉雕玉琢的小手便放在二人之間。
她手心皆是朝上,右手因剛剛搖晃扇柄而有些發紅。
“瞧好了。”
說罷,蕭青山輕輕將扇子一揮,指向窗外不遠處的山泉。
山中泉水斷流,順著他的扇子往這邊涌來,匯聚在她身側。
連翹是第一次見著別人用這樣的術法,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又有些新奇,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團水打轉。
不等她收回自己的驚訝,身側的泉水好似失去引線,驟然崩塌。
連翹立即收回手,只覺大雨傾盆。
可惡,被戲耍了!
一時間,她渾身濕透,而身邊的蕭青山根本就是滴水未沾。
連翹氣得有些手腳發抖,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可偏偏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魔紋出現了。”蕭青山望著她身后喃喃道。
“什么?”連翹被這一潑水澆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你昨日到情花谷,究竟所為何事?”蕭青山驟然冷下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連翹瞳孔驀然睜大。
他果真沒有忘記昨晚的事,而且已經識出了她的花妖身份。
“說!笔捛嗌嚼浔。
連翹渾身濕透,衣擺上還掛著水簾似的,脖子疼得快被擰了下來,“徒兒確實是去一心尋死,師尊若是不信,徒兒也是沒有法子了!
蕭青山目光堅定地盯著她打量,“昨日推你下水的人是誰?為何要推你下水?”
昆侖虛乃修仙門派第一宗門,可世人也都知道,里面的青山峰簡直一塌糊涂。其余峰上的人,自詡清高,看不上青山峰的人,平日里處處打壓,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蕭青山隔三差五閉關,根本顧不上這些瑣碎的事兒,那些人也自然不會在蕭青山在的時候下手。
光這種打來打去的事兒,宋婉婉只身一人一個月都要打上個四五十場。
連翹實話實說:“這多虧沾了師尊的福氣!
蕭青山眸光微斂,“你這是在怪我?”
“我不敢!边B翹痛苦掙扎。
轉瞬之間,蕭青山掐著她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拖起來,“你一個山精妖怪,都敢混進仙門里,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若是被旁人知道,夠你死一萬次了。”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連翹只覺得一陣窒息,雙手巴拉著他的手,求生本能讓她掙扎。
蕭青山一揮手,把人摔在地上,“你去洗,本尊只用冷水!
連翹:……可惡,打不過!
連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氣呼呼地回屋子去,蕭青山已經在他自己的床榻上盤腿打坐。
連翹抱著自己衣物到屏風簾子后,脫了衣服往熱水里鉆去。
一直到她洗完澡,蕭青山都不曾移動過半寸。
連翹換好衣服,準備去院中跟祝長樂討教,遇到百里空山在院中嗑瓜子,好不清閑。宋婉婉和蘇承月也不知去了哪里,她便直接去找祝長樂。
祝長樂掏出一張靈符,“你二師兄當值時研究出來的寶貝。你只需把符貼在沐浴的水盆上,靈泉便可以自行注入。用完之后,記得摘下。”
“厲害!边B翹給他們豎了個大拇指,“可若符紙打濕,又該如何?”
祝長樂道:“此符水火不侵!
連翹不由得感嘆,這平時不顯山露水的二師兄,竟是這么個天才符修。
果真能進青山峰的,都不是一般人。
這般想著,連翹將目光轉移到一直在吃東西是四師兄身上。
嗯,這個人,能力有待考察,但是特別能吃也是一種本事吧。
“不好了!三師妹一個人沖百丈峰去了!”蘇承月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跑進來,連著說話都是大喘氣。
“百丈峰?那是什么地方?”連翹問道。
祝長樂解釋:“百丈峰是咱們昆侖虛的第一峰,那是劍修的地盤!里面的人,個個都蠻橫得很,以后你若是見了百丈峰的人,避著走就是!
“三師妹查到今日將小師妹騙去情花谷的,正是百丈峰的趙流溪,就提劍沖過去了!”蘇承月拍拍大腿。
“這個趙流溪,平日素來愛惹是生非,沒想到竟會惹我們頭上來!”百里空山嘴里的瓜子還沒咬碎,卻也氣憤不平,“是該給他們點教訓!”
“可那里都是劍修,真打起來,白長老向來護短,他們又人多,三師妹一個人不一定打得過!”蘇承月著急說道。
祝長樂暗叫不好:“完了完了,這事兒得告訴師尊!”
連翹把剛剛收到符放好,也跟著急匆匆地跑去后邊小院。
眾人到了小院,蕭青山仍舊還在打坐。
若不是有旁人在,連翹甚至想上前去戳戳這個人是不是睡著了。
“師尊,不好了!”蘇承月急得臉色發紅。
蕭青山緩緩抬起眼,“何事?”
蘇承月:“三師妹只身一人闖百丈峰去了!”
連翹也有些著急,卻見蕭青山不急不緩地全然睜開眼,收神起身。
蕭青山道:“走,去百丈峰!
百丈峰是什么地方?是天下第一仙門昆侖虛唯一的純劍修的領地!里面個個筑基期!隨便上一個人,都能把她打的魂飛魄散!
連翹縮起脖子,實在不太想吃這個魂飛魄散的苦。
眾人都跟在蕭青山身后,準備前往百丈峰。
蕭青山腳尖還未出門,回過頭來看著連翹,“你去,其他人不用去!
連翹指向自己,“我?”
去送死嗎?
蕭青山點頭,見她不為所動,回到屋子,站在她面前,“你三師姐為你出頭,難道你不去看看嗎?”
連翹已經不是第一次湊他這么近,但上一次是在挨打,F在看來,這人光是站在她面前,就足足高她一個頭,氣勢上特別能唬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威壓?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發現自己被他直接拎起后頸的衣服,然后整個人被當做小雞仔似的拎出去。
連翹嘆氣,連掙扎的想法都沒有了。
這該死的身高差!
——
百丈峰內,一群穿著宗門衣服的修士,里里外外將門口圍堵地水泄不通,黑壓壓地一片,唯獨不敢進門。
里面的人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邊上的劍已經碎成了兩半,被扔在她旁邊。
“宋婉婉,你可知錯?”
殿中央坐著一個長須老者,瞧著面相約莫五十,實際上早已經過了百歲年紀。他是昆侖虛宗主掌門,也是將她擒住之人。
今日百丈峰的白長老正在他別院喝茶,就聽弟子傳報,說青山峰的人上來鬧事。
他隨著一起到了此處,果真見那女子手中提劍,將人門徒打得七零八落。他怕這脾氣暴躁的白長老對這女子出手,索性出手制止下來。
“嘿,你個女娃,怎這般放肆!”開口之人便是昆侖虛的白長老,此人蠻橫,地位僅次于掌門之下,在宗門日日都是橫著走的。
殿上紅衣女子冷笑,“我呸,你們百丈峰就仗著人多欺負人!我早晚會把趙流溪這賊子的腿給打折了!你們可別叫我逮住這機會!”
“放肆小兒!”白長老拍桌而起,“還不知悔改!”
“那您怎么不問問您的好徒兒做了什么呢?”紅衣女子依舊陰陽怪氣。
白長老有心偏頗,指著她罵:“你這氣勢洶洶來我峰上喊打喊殺還有理了?”
掌門聞言,只說:“不可聽一家之言,傳趙流溪過來!
趙流溪趕到時,就見殿上跪著一女子,看打扮他就認出了這人是青山峰的三師姐宋婉婉。
這個宋婉婉,名字挺溫婉,但脾氣卻大得很,簡直跟她那個人人厭棄的師尊一模一樣!
趙流溪給殿前人行禮,“師父,掌門!庇纸o那跪著的女人拱手,“宋師姐!
紅衣女子啐了一口,抬起眼,“趙流溪,你還有臉過來!你將我師妹引至情花谷深淵潭淹入水中,沒了半條命!今日,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說著,她要起身,卻被繩索捆得掙脫不得。
“情花谷,那不是禁地嗎?”屋外圍觀的弟子有人驚訝。
趙流溪自覺事情敗露,萬分羞惱,“你休要胡言!”
掌門見此,臉上變了顏色,“情花谷乃是我昆侖虛禁地,講這話可得有憑證。”
紅衣女子道:“我有人證,他親眼見著你引我師妹去禁地。若不是那人在禁地外發現我師妹渾身濕透地爬出來,恐怕就要糟了你的毒手!”
殿外弟子忽然議論了起來,殿上的白長老臉色也不太好看,“竟有這種事?!”
“師父,掌門,你們休要聽她胡言亂語!誰不知道青山峰都是瘋子!”趙流溪有些慌亂,“人證?那你喚證人過來與我對峙!”
趙流溪一口咬定,那人沒有跟宋婉婉一起前來,必然是不敢出現。
他若是出現,便是當著所有弟子下了白長老的面子。
這個人,勢必將會與整個百丈峰為敵!
他剛赤紅了臉面,忽地刮起一陣強風。
門口弟子抵住強風,卻也忍不住被風吹得挪動了步子,讓出一條道來。
“咚——”一聲巨響,趙流溪被砸到一丈遠的柱子上,口吐鮮血。
緊接著,他驚叫一聲,雙腿像是被風刃砍斷一般疼痛不已。
“我的腿!我的腿!”趙流溪在大殿之上,不顧形象地驚叫起來。
門口弟子面面相覷,全然不知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瞧見門口開出道來的位置,進來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手持玉骨扇,清冷儒雅的模樣。那女子跟在他身后,身著鵝黃衣裳,顯得明艷嬌俏。
“斷你一雙腿而已,哪需要這么麻煩?”男子傲然開口。
連翹跟在老祖宗身后,偷偷地在心里給這位師尊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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