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里面便從百丈峰進秘境后開始播放,開始放著他們討論著如何將青山峰弟子滅殺于秘境之內(nèi)。
白長老原本氣紅的臉已經(jīng)變得鐵青。
“不管妖獸如何,此次我們定要青山峰的人有來無回,為趙師兄報仇!”秘境里傳來的聲音,入了所有人的耳。
緊接著百丈峰的一直蹲守入口,直到青山峰的人進去。
二人一進去,便被圍住。
那一聲聲挑釁,那一句句深仇大恨一般刺耳的話,被在場所有人都聽了進去。緊接著的便是百丈峰的人動手,而青山峰的人一直在退讓避開,甚至沒有主動反擊的意思。
畫面截止到白玉峰的人出現(xiàn),眾人心生怯怯。
這百丈峰的人竟對老祖宗行如此之事,也太不知天高地厚。身為同門,竟然句句是要人性命。
畫面一轉(zhuǎn),再到后來是妖獸潮。
黃衣女子只身一人在懸崖地下,卻被忽然出現(xiàn)的百丈峰弟子圍剿。百丈峰二十名弟子,全部圍了上來,僅為了討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沒有絲毫修為的弱女子。
而他們那種那些污言碎語,簡直辱沒了眾人耳朵,而那黃衣女子從頭到尾只不過都在抵抗自保而已。
再到后來,蕭青山的出現(xiàn),這才將他們這些邪念逐個擊碎。
斷腿碎金丹,再是一掌之下,十九人的內(nèi)丹全部碎裂。
在場所有人見此場景,冷汗涔涔,紛紛僥幸自己未曾與這位老祖宗交過手。
畫面戛然而止。
蕭青山收起自己的神通,沒有讓他們再繼續(xù)看下去。
但此等畫面,處處皆是在指證百丈峰。
“我平時最講道理,這事兒總得給我個說法吧?”蕭青山臉色冷然,“莫不是欺負我青山峰弟子不多,便任由你們隨意欺負?”
掌門怒氣冉冉,“白長劍,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白長老一把年紀跌坐在地上,他是天生的劍修,用自己日以繼夜的努力換來如今的地位。自他當(dāng)上百丈峰峰主之后,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可惡啊!”白長老恨鐵不成鋼。
他邁著衰老的體態(tài),緩緩站起身,手中將劍舉向自己徒兒,“你干得好事!”
“徒兒,徒兒糊涂啊!”證據(jù)面前,那弟子斷了雙腿也顧不上疼痛,在地上連連跪拜求饒,“師父,弟子知錯了。”
連翹只覺得二人假惺惺,忍不住道:“你們自己的事兒自己處置,莫在我們面前耍什么把戲,臟了眼睛。”
蕭青山聞言,拉著她的手將人往下面帶。
宋婉婉第一個沖上來,“小師妹,秘境好不好玩?”
祝長樂關(guān)切:“可有受傷?”
蘇承月問:“東西拿了嗎?”
百里空山不說話,卻把自己的果子分了一半遞給連翹。
連翹擺擺手,“謝謝諸位師兄師姐,我們回峰上再說。”
青山峰一眾人當(dāng)著所有門徒的面,直接大搖大擺離開了秘境入口。掌門下令不得外傳此事,白長老一時間仿佛老了百歲,其余長老都在等著自己弟子出來。
在此處的所有弟子都見識到了青山峰那位老祖宗的恐怖之處,便又議論起他當(dāng)年的諸多“豐功偉績”,那件件都是血淋淋的傳奇。
而與此同時,連翹是被蕭青山一路拉著回得青山峰。
“師尊,手疼。”到了院里,連翹才敢哼哼出聲。
蕭青山瞪她一眼,“你怎么這么沒用,就站那兒被打。”
祝長樂替連翹辯解道:“師尊息怒,小師妹她靈脈皆斷,根本無法修行。”
宋婉婉也憤憤不平,“就是,她一個練氣都未入門的人,怎么打得過那一群筑基期,更何況里面還有個金丹修士,分明就是他們欺負人。”
“好啊,你們一個個敢頂嘴了是不是?”蕭青山掃視一眼。
眾人“撲通”跪下來。
蘇承月開口,“弟子不敢,但此事真怪不得小師妹。”
怕老祖宗怒氣未消,連翹擋在眾人面前,“是我修為不行,但請師尊不要罰師兄師姐,以后若是遇上這種事,我一定記住教訓(xùn),先跑為上。”
蕭青山被她氣笑了,“我何時說過要罰你們?”
他掃視眾人一眼,“都起來吧。”
連翹趕緊將師兄師姐扶起來。
眾人松了一口氣,卻面面相覷,仿佛臉上都在說:師尊為何忽然這般好說話?
祝長樂立即轉(zhuǎn)移話題,問連翹,“小師妹啊,大師兄交代你的草藥,你可摘了?那些東西,在外面千金難求,在秘境了可多得很,大師兄可是要拿來煉藥的。”
“拿了拿了。”連翹高興地揚起眉眼,掏出芥子袋,等著被夸獎。
幾人也是高高興興,跟著一起圍上來。
祝長樂接過芥子袋,從里面拿出竹簍放在地上。
只見竹簍空空,底下堆疊著一些枯黃干癟的雜草。
“師妹,你莫不是在逗大師兄玩吧?”蘇承月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笑出了聲。
“怎會!”連翹納悶。
蘇承月朝她招招手,“你過來瞧瞧。”
連翹走過去,就瞧見竹簍里竟然全是枯草,“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摘了的。”
祝長樂彎下腰,拾起葉枯草碎片,放在鼻尖下問了問,“確實是我要的東西,小師妹應(yīng)該沒采錯了。可怎么全枯了呢?”
蕭青山見狀,走入人群,將祝長樂手上的枯草拿過來。
枯草一到他手中,立即被碾碎成粉末。
蕭青山似有猜測,指著大院里邊上一盆丹草,“去端過來。”
連翹不懂為何,卻也只好照做。
剛出秘境,連翹本來就有些乏了,現(xiàn)在渾身也沒有力氣。這剛搬過花盆來,便已是大汗淋漓。
她將花盆放在桌上,聲音微喘,“師尊要做什么?”
剛擦拭下來的額間汗水順著她的指尖落下,正巧滴落進花盆的土壤里。
不過須臾之間,原本嬌艷盛開的花朵一下子蔫兒了下來。
緊接著,這盆丹草在眾人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dāng)÷洌B帶著花枝也干碎成了一段一段,落在土壤和桌面上時,便摔成了粉末。
“這,”蘇承月嘖嘖稱奇,“厲害啊,小師妹。”
連翹委屈,連翹納悶,“我什么也沒做啊。”
蕭青山挑眉,與她說道:“沒什么,就是你把給自己用的藥,給折騰沒了。”
“給我用的藥?”連翹對此并不知情。
祝長樂解釋說:“這是修復(fù)靈脈的藥,可以更好讓你結(jié)合妖獸的內(nèi)丹。”
“原來師尊進秘境,是為了給小師妹取妖獸內(nèi)丹啊。”蘇承月長吁短嘆,故作深沉,“我聽聞重塑內(nèi)丹得取九九八十一顆妖獸內(nèi)丹,還要結(jié)合妖王內(nèi)丹一起煉化,也不知真假?”
百里空山止住吃東西的嘴巴,忽然一頓,然后身子往后縮了縮,似是要把自己偷偷藏起來。
祝長樂道:“我在一本坊間秘技中見過此法,本想試試,也不曾煉過。”
宋婉婉愉悅且興奮:“師尊要幫小師妹重塑內(nèi)丹?這可真是太好了!那我豈不是以后可以教小師妹練劍了!”
蘇承月卻又道:“三師妹也別著急,真要是這么簡單,師尊也不會親自出馬。”
祝長樂拾著已經(jīng)成了齏粉的草藥,長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這些藥啊,多好的東西呀……”
“無事,我再想辦法。”蕭青山安慰自己的大徒弟,卻看了一眼連翹。
連翹對這個修復(fù)靈脈的事情并沒什么感覺,她是異世界過來的,本來就不是什么修仙的人,所以現(xiàn)在也就只是個有花妖身份的普通人狀態(tài)。
宋婉婉見她耷拉著腦袋一直不說話,以為她正在難過,上前摸了摸她腦袋,“小師妹別擔(dān)心,師尊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的。”
連翹抬起眼望向老祖宗,老祖宗對上她的眼睛卻匆匆撇開。
連翹以為這是沒辦法了,便寬慰大家:“大家不必為我擔(dān)心,最差也就不過眼前模樣,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師妹別急,秘境五年開一次,下個五年很快的。”宋婉婉安撫她。
“嗯。”連翹笑著應(yīng)道。
在場恐怕只有三人知道,她可能活不到下一次宗門大比。
蘇承月沉思片刻,又道,“不如我去無歡谷找找,興許能找到。”
“無歡谷是什么地方?”連翹好奇問道。
宋婉婉說:“是二師兄家中,不在昆侖虛內(nèi)。”
蕭青山對蘇承月道:“你許久未回去,先修書一封寄回。”
蘇承月點頭,應(yīng)著退下。
見狀,祝長樂主動說道:“師尊,我那兒還有些能控制妖獸內(nèi)丹的藥,我先去找來,讓小師妹服下。重塑內(nèi)丹與修復(fù)靈脈,都得抓緊。”
“你等等,”蕭青山攔住他,從芥子囊中取出一袋子扔給祝長樂,“這些是妖丹,盡快煉了。”
祝長樂接過來的手一抖,只覺得這袋子里的東西格外沉重。
他小心翼翼收起來,“是,我這就去想辦法。”
祝長樂離去,屋中只有他們四人。宋婉婉與百里空山對視一眼,立即退出房間。連翹看一眼自己還在蕭青山屋中,也跟著準備出去。
蕭青山喊住連翹,“你留下來。”
連翹看看眾人一眼,但還是乖乖聽話留下來。
畢竟老祖宗現(xiàn)在不要她的命,說不定還真的能讓她擺脫掉魔族的控制,將身上的魔紋清除,再修復(fù)她的靈脈。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可以跟這個世界的人一樣生活。
不求飛升,只希望保住小命。
眾人出去后,連翹問道:“師尊留下我還有何吩咐?”
蕭青山面無表情,“脫衣服。”
連翹:……
連翹乖乖去關(guān)了門,然后走到蕭青山面前將外衫脫了下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那第三次做起來自然就會熟練不少,也沒有什么扭捏。
連翹淡定地把自己的外衫脫下,順便還將頭發(fā)撩到身前。
蕭青山這次沒有再動手動腳,卻是與她隔開兩步遠,盯著她身后的黑色花紋瞧,“我會讓你大師兄盡快給你重塑一顆內(nèi)丹,倘若靈脈還不能修復(fù),魔氣很快還會侵蝕你的身體。”
他講話的語氣有些散漫,可話里字字句句都無比認真。
連翹忽然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可真是個關(guān)愛徒弟的好師父啊!
蕭青山瞅她一眼,“有話要講?”
連翹一臉感動:“我沒想到,師尊進秘境竟然是為了我。我竟還敢對師尊不敬,真是愧對師尊。”
蕭青山沉默片刻,打斷她,“也不全是。”
連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越想越不對勁。
再一想,她忽然想明白了,“殺人會讓你體內(nèi)魔氣無法控制,但殺妖獸不會,還能助你提升修為。所以進秘境,師尊也不全是為了我?”
“穿上吧。”蕭青山撇過頭去。
連翹重新將衣服穿好,問老祖宗,“師尊,那百丈峰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嗎?”
蕭青山冷哼一聲,“待明日,我親自去找他們算賬。”
連翹記下來了。
老祖宗很記仇。
——
夜里,連翹伺候好老祖宗沐浴更衣,收拾完屋子便準備睡下了。
只是夜里,忽然有人通過小石子向她投來紙條,上面寫著:青山峰竹林見。
僅僅六個字,連翹看了又看,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這字跡究竟出自何人。
這人敢當(dāng)著老祖宗的面給她投信,必定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連翹也是睡不著便起身去赴約。她現(xiàn)在還戴著老祖宗給她的手鐲,萬一跟對方打起來,她直接搖人就是了。
她披上外衫,偷偷看一眼在打坐的老祖宗。
與此前一樣,這人只要打坐入定,外面風(fēng)雨便與他無關(guān)。
連翹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卻不知坐著的那人在她剛走出去那一刻,便睜開了眼,那青如滄海的雙眸泛出淡淡幽光,美過天上銀月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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