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會故人
作者有話要說:</br>哈哈,沒話說,看吧
眼見入伏,天氣越來越熱。這天秦昭月從超市批發了一堆雪糕,打算存到冰箱里慢慢吃。
秦昭月不是講究人,見家里沒人,邊脫衣服邊往臥室走。
衣服領口有點小,秦昭月扯了半天才把衣服扯下來。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秦昭月目瞪口呆,嗷地叫了一聲,捂住胸前的內衣。
那人反應極快,連忙用衣袖擋住眼睛。
房間里只能聽到秦昭月撲通撲通的心跳。
秦昭月自認為是個沉穩的人,此刻迅速壓抑了內心的慌張,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量著他。令她驚訝的是,看穿著,這人居然是那天在雕塑上看書曬太陽的男人。
她二話不說,從內衣特意縫制的夾層里一摸,接著將手中的東西亮了出來。
細長白嫩的指間,夾著三張皺皺巴巴的符紙。與她自己畫的那張廢紙不同,這三張符的符文隱隱泛著華光,一看便知威力不容小覷。
秦昭月不會畫符,也不會用符。但是這幾張靈符,都是哥哥給她搞來防身的,普通人也能用,十分難得。
秦昭月看了看眼前的人,捏了一張隨手一扔。
符紙飛來,對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接著就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秦昭月瞪大了眼睛:“你真是鬼啊。我還以為你是神仙呢。”我還為了你發了個朋友圈。
男子:“……”
秦昭月:“不對啊,人不是看不到鬼嗎?”
男子:“……”你把我解開我才能回答你啊。
秦昭月:“你怎么就這樣被定住了?好弱啊。”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將對方的手挪開,露出好看的眼睛。秦昭月還未驚嘆于此人優秀的外表,就被激起了一段塵封的回憶。她的表情一下子變了:“我見過你。”
幾天前的驚鴻一瞥,由于距離太遠,她并未看清對方的樣子,更是沒能把他和多年前的故人聯系起來。可秦昭月的記性是頂好的,多年前的一面之緣足以讓她對這張英俊的臉記憶深刻。
秦昭月便抬手揭了他身上的符:“黎少陽,是你嗎?”
雖然這樣問,可她此時卻已經確定了。
黎少陽道:“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
黎少陽對于秦昭月的好記性頗為驚訝。他目光深沉,伸手撩起劉海,露出好看的額頭和……一道疤痕。
這道疤痕,就出自秦昭月之手。
秦昭月見到這久違的疤痕,完全確認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曾經的友人,內心十分激動。
黎少陽表面上是很淡定的。可事實上卻是,如果能哭,他此刻已經熱淚盈眶了。
如果說秦昭月興奮是因為重新遇到故人,那黎少陽的興奮就復雜得多。
自從五年前被自己的女朋友路惜紅害死后,黎少陽風餐露宿,形單影只。人類看不到他就罷了,連其他鬼也看不到他。于是他只能埋頭修煉修煉修煉,成了一只法力高強的鬼修。
此刻遇到了這五年來第一個能看到自己的人,而這個人居然曾經見過自己,黎少陽怎能不激動?
想想以前的苦日子,他很想對天空咆哮:“吾寧!吾寧!雷雞偶嘎吾寧盯鍋妹!雷雞妹!”(渣渣輝電影的梗)
他篤定,秦昭月,就是自己的貴人。不然,為什么天底下飄來飄去的鬼那么多,唯獨看到了我呢?
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好像有無數話欲言又止。
十幾秒鐘后,黎少陽主動打破了沉默,說了一句話:
“當年為何不辭而別?”
這語氣頗為幽怨,黎少陽說出這句話,自己也被驚了一下。
秦昭月被一只鬼用這種語氣質問,內心也有點發毛:“……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黎少陽:“什么眼神?”
秦昭月:“仿佛我把你始亂終棄了一樣。”
黎少陽:“……”
雖然這樣說著,秦昭月和黎少陽此刻卻都陷入了回憶。
那年夏天,秦昭月才14歲。
和其他初中生相比,沒有來自家人和學業的壓力,過得很滋潤,吃嘛嘛香,連個子都躥得老高。
這一天,黎少陽也同往常一樣,開車去公司上班。午覺睡過頭了,他不想遲到,所以選擇了近一點的沿河路。
這時,電話響了。
“叮鈴鈴……”
這一天實在很熱,黎少陽此刻還有點起床氣,并不打算接,直接掛斷了。
“叮鈴鈴……”
黎瞅了一眼,是手下一個女部門經理,直接掛斷。
“叮鈴鈴……”
黎少陽愈發煩躁,見電話響個不停,壓抑著憤怒地接起了電話。
“小陸,我在開車。”
對面傳來女人小心翼翼的聲音:“黎總……”
黎少陽皺眉:“怎么了?”
小陸:“昨天那個王總給了我他的房卡,我聽您的話,扔掉了。剛才他給我打電話,說要終止和我們公司的合約……”
這個王總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名聲很差。黎少陽沒想到他膽子大到動自己手下的人。
黎少陽感覺自己被輕視了,怒道:“終止就終止,我黎少陽從來不和垃圾合作。這個混賬東西,他再騷擾你,你就給我罵他!”
對面沉默了一會,正當黎少陽要掛電話時,她小聲說:“其實……我也愿意為公司做一些犧牲……”
黎少陽心想我是那種老板嗎?直接打斷,安慰道:“小陸你不要怕,我不缺這點錢。”
小陸嗯了一聲。
黎少陽:“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小陸鼓起勇氣說:“可是王總真的很帥……”
黎少陽萬萬沒想到小陸居然有這種想法,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抽過去。
他不能接受,不能理解,不能忍受。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他想把小陸開掉。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開車時不要接電話。
等黎少陽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已經以60碼的速度偏離了路線,沖進河邊的草地。在撞人和撞樹之間,他選擇了什么也不撞,接著開進了河里。
秦昭月是那個差點被撞到的人。
她本來正在河邊散步,突然看見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脫離了公路,朝自己身側駛來,并炫酷地在水面滑了幾米,隨即沉了下去。
秦昭月:“???”我看到了什么?
看著河中央的車逐漸下沉,即將沒頂,秦昭月確定這是個有點可怕的意外,伸展了一下手臂,隨手摸了一個石頭拿在手里,跳入水中。
要砸車窗來著,是吧。秦昭月心想。
黎少陽看著水平面漸漸沒過車窗,突然就清醒了。雖然不會游泳,但他也看過自救宣傳手冊。他意識到車還沒熄火,伸手去摸車窗按鈕。
在打開車窗的那一剎,水涌了進來,黎少陽沒反應過來,水一下子灌入了鼻腔。
然后他就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景。
一個巴掌大的石頭從車窗外朝自己面門拍來。他下意識躲閃,還是沒能躲過突如其來的劇痛。
石頭拍在了他的額角。
腦瓜子嗡嗡的。
本想砸車窗卻砸到了人,秦昭月也嚇住了,趕緊拋了石頭,把那人從窗子里拽出來。黎少陽本來就不會水,又被石頭拍了腦門,半死不活的只能被秦昭月拖著游走。
秦昭月力氣不小,河水也不湍急,費了一番波折,兩人終于順利上了岸。
秦昭月氣喘吁吁地把他拉到岸邊草坪上,心想不是說溺水的人力氣都很大嗎,怎么這個人這么無力啊。
再一探鼻息,摸摸脈搏,看著他腦門子上的血,秦昭月慌了:“呀,該不會死了吧。”被我打死的?
秦昭月打量了一下傷勢,并不嚴重。她回憶了一下課本里的溺水救援措施,看了看這人的臉,心想不吃虧,便二話不說扒了他的西裝外套,開始心肺復蘇和人工呼吸。
伴隨著一陣陣的吐水,黎少陽的神智漸漸清醒。他閉著眼,只覺得嘴巴被打開,一道清新的氣息從口中渡來,竟然有洗滌五臟六腑的感覺,整個人都煥發了生機。
女孩柔軟的嘴唇一會貼上來,一會離開去,胸口被按壓得有些難受。黎少陽頭腦不清醒,竟然下意識地直接攬過秦昭月的脖子,把嘴唇貼了上去,貪婪地擷取對方口中的氣息。好似吸的不是氧氣,而是什么天地靈氣。
秦昭月感覺頭懵了一下,突然有種脫力的感覺。好像一股不是體力也不是精神力的力量被抽走了。
但是她沒有在意,只是把男人按倒,繼續做心肺復蘇。
黎少陽清冷的眸子張開,長長的睫毛被水捏成縷,高挺的鼻尖和薄唇被秦昭月□□得微微發紅。白皙的臉與額角鮮紅的血互相映照著,很有美感。
黎少陽看著女孩。對方的衣服被水沾濕,貼在身上,勾勒出這個年紀少有的身材。
黎少陽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雖然她差點給自己開了瓢,但如果沒有她在,自己不會游泳,必死無疑。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溫柔起來,一邊吐水,一邊打了個招呼:“噗……你好,噗。”
秦昭月:“……帥哥,你吐完再說。”
黎少陽:“……噗。”好尷尬怎么辦。
兩人就此相識。
黎少陽本來有心感謝秦昭月,想送點錢財禮物,只是后來發現秦昭月似乎是個富二代,只好問秦昭月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秦昭月說,過幾天我要過生日了,你給我買一套精裝版的古龍小說全集吧。
黎少陽:“……行。”
秦昭月的14歲生日這天,帶著黎少陽送的一箱書,上了管家的車。
按照習俗,秦家人在14周歲生日這天,要畫出自己的第一張符。
于是秦昭月在爺爺的引導下,畫了人生中的第一張祈福符。
“漂亮!”秦恒真鼓掌,“妹妹果然是天才。”
見這符很標準,沒有一絲畫錯的地方,爺爺連連點頭:“符畫的好看,效果也好。”
秦父想要跟著夸兩句,突然疑惑地說:“可是為什么沒有光?”
這第一張符,又叫開光符。符畫完了最后一筆,也沒有泛起光芒,說明沒有注入靈力。
這張符,與沒有靈力的普通人畫的沒有任何區別,根本沒有效果。
這種情況,是從未發生過的。
族長拉過她的胳膊,掐住了脈,當場變了臉色:“小月,你的靈力呢?”
秦昭月慌了:“什么?爺爺,你是說我的靈力沒有了嗎?”
族長的眉頭越皺越緊,身邊的人也越來越緊張。最終,族長搖了搖頭說道:“封鎖消息。”
秦父點點頭。
此刻屋里除了族長,秦父秦母,秦昭月,還有弟弟秦無卿和哥哥秦恒真,封鎖消息并不難。
從此秦昭月被秦家重點保護。秦二叔得到消息后,更是將秦昭月轉移到秦家投資的私立學校中,暗中保護著她。
秦昭月便在家人的安排下,轉學了。
和大部分家長一樣,秦家上下為秦昭月忙碌,卻從未想過讓她和自己的同學朋友告個別。
秦昭月看了看筆袋,里面是同桌的尺子,卻再也沒機會還回去了。昨天答應給同學講題,也只能食言。
秦昭月和黎少陽更是因為因為沒有留電話號碼,從此斷了聯系。
而此刻的黎少陽,又向秦昭月求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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