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尸3
鬼藤我是用不了,但我又并非用它不可。
“起!”衍安云一聲令下,兇尸周圍像是有了生氣一般,飄起一絲絲黑氣。
看似弱不經風的黑氣,卻將那一大范圍的兇尸一并捆住,動彈不得。
衍安云兩眼血色,向秋城百姓方看去,不帶半分的面容,就方可嚇得他們啞口無言。
而從方才開始,洛容就沒說過一句話,他低著頭,像是在思考。
一炷香前,在與百姓們爭吵的秋丹深也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衍安云微微揚了揚嘴角,這只是一些低階到不能再普通的鬼術罷了,用不著如此驚訝。
是啊,可能換做別人,施這些術看著確實不怎么樣,但衍安云自身本就有著鬼王的威壓,倒是他自己,不并不知曉。
“兒啊!”姑娘見孩子被困,連忙跑去,全然忘了方才是誰最想要她的命!
衍安云一驚,伸手喊道:“姑娘,危險!別去!”
母愛如山,孩子出事,就能什么都不顧的沖過去,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
衍安云想再次施術救人,可明明方才還哭到力竭的姑娘,速度卻不見的絲毫減慢。
洛容也意識到姑娘的想法,往前沖去。
“姑娘,你別著急!我可以幫你將幕后黑手扒出來,你難道不想親手殺了他報仇嗎。”衍安云道邊施術邊勸阻道。
他原想先勸住姑娘,可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姑娘就已經抱住了男孩。
男孩神智早已盡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咬了下去“啊!”隨之伴隨了一聲慘叫,是她的,是那位姑娘的!
所有人僵在原地,百姓們個個張大了嘴,滿臉不可置信。
“不必了,我兒啊,他怕黑,怕一個人,我這個當娘的自然要去陪他,這仇我就不報了,交由仙長您來做吧。”姑娘抱著未滿八歲的兒子,埂咽著望向衍安云的方向說道。
衍安云見姑娘雙眼微紅,臉色發青,莫然心疼。
一滴淚從姑娘眼中掉下,姑娘笑了笑,歪著頭瞇眼,坦然說道:“仙長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弊屇
隨后在眾目之下,化成兇尸。
衍安云抓準時機,在姑娘化尸瞬間,將姑娘同其它兇尸一般捆起。
秋丹深上前問道:“安疚君,清弦有一事不解。”
衍安云垂頭冷聲道:“講。”
“為何安疚君不允我與丹深在抓住兇尸之瞬將兇尸斬殺!
按理說,若是秋清弦與秋丹深方才就將兇尸殺害,自然不會再發生這般事了。
衍安云也算錯了這一事,他需要給幕后黑手一個下馬威,如此需要大部分被感染的兇尸,在幕后黑手面前將其斬殺,而方才一事更讓衍安云確定了此方可行,這位幕后黑手心細的很,多連派出不同階段兇尸監視他們,這個馬威他衍安云下定了。
至于姑娘赴死一事……是衍安云始終沒算計到的。
衍安云眼中大部分,不,是幾乎所有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他眼中只看到了人性的自私,貪婪,貪生怕死以及邪惡。衍安云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人類有善良,憐憫,可愛這部分,他不知道的是,今后復仇的路上,他還會遇到許多善良之人。
“我如此做自有我的想法,你們稍后一看便知,至于那位姑娘……殺了后安葬了吧!毖馨苍埔а赖。
洛容依舊在發愣,一句話不說,心事重重般。
半響,兇尸們回來了,它們四人一前一后排列整齊,中間扣壓著位似是兇尸的鬼,鬼的兩條臂被兇尸們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衍安云走到鬼的面前,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頭,兩人對視良久,衍安云莫然一笑,將壓抑的情緒一并放出:“你聽得到我說話吧?”
“……”鬼沒說話。
“我知道你聽得到,你也不用藏了,操控別人應該很好玩吧,這位小公子!
眾人大驚。
“不錯,秋氏真是出了個不錯的二公子!惫淼目谥邪l出聲音,這聲音并非鬼本人:“但又能怎樣呢?你找的到我嗎?”語調上揚,明顯是挑釁。
“若是我真找到你老巢了呢?就不怕我一鍋端了?”
“我等你來。”依舊是挑釁的語氣,好似真的不怕衍安云。
“洛容,劍!毖馨苍埔娐迦菅g佩劍,問起。
洛容沒說什么,拔出劍遞給衍安云。
衍安云接過劍,細瞧了一番,也沒多想,一刀將一只兇尸頭顱砍下,隨后又是一只,再一只……直到將周圍兇尸殺干凈,才轉身把劍丟給洛容,繼續說道“你當真不怕我將你碎尸萬段?”
“求之不得~”對方態度依舊不便,只是聲音小的可憐。
衍安云知道,他成功了。
也是在這之后,不管衍安云說了什么,對方都再沒有回答了,他現在已經沒在觀察衍安云他們了。
衍安云轉頭:“清弦,丹深,過來,我問問你們,秋宗內可有會讀人回憶之人!
丹深回答:“回安疚君,這是高級法術,秋宗貌似并沒”
“我會!甭迦荽驍嗲锏ど畹脑。
秋丹深驚了。
衍安云一聽,倒是來了興致,若是秋宗內有,他還得把人給請來,來的路上還要花時間,來了都是什么時候了:“那還請洛神大人施術!毖馨苍聘牧朔Q呼,笑嘻嘻請洛容施法。
洛容聽著稱呼不由皺了皺眉頭,還是照做了。
接下來洛容將會看到一個男孩子化成鬼前的經歷,說不定還能碰巧看到幕后黑手的臉。
洛容閉眼,神識進入另一個空間。
洛容眼中浮現出一幀幀畫面,串聯在一起,看著實在有些慘——目忍睹。
秋清弦與秋丹深在與百姓們閑聊,時不時還會干上一架。
衍安云無聊,坐在距離洛容不遠處,雙手撐著臉,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他已經坐在此處等了兩個時辰。
電光火石之間,一股燒焦似的味道傳進衍安云鼻中,他大驚:遭!喊道:“清弦,丹深!立劍,快!”
順著聲音的兩小只連忙拔出佩在腰間的劍,插入地面,刺眼的光一亮,秋清弦與秋丹深周圍形成一圈保護圍欄。
是秋疚楓臨行前告訴他的:“阿疚,清弦和丹深身上的劍可以形成一個保護圍欄,每一位秋氏子弟的劍亦是如此,它們都是認主之物,你若是遇到了什么應付不了的事,就一同躲進圍欄內,聽清楚了嗎?”
“兄長,我有分寸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人你對付不來,你讓我怎么辦?”
“好好好,兄長,我知道了,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出事的,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解決完兩小只,衍安云迅速向洛容方趕,不過這距離怕是沒給衍安云一點機會,衍安云估摸著,根本來不及推開!那他只能盡力擋住。
洛容絲毫沒意識到即將來臨的危險,他依舊沉浸在精神狀態上,除了有些微微蹙眉外。
“太太,太好了,是個男孩兒!”
“哈哈讓我看看!
這是一位醫師小姐與夫人的對話。
興許是記憶紊亂,洛容看不清兩人的臉,但他肯定,夫人手中所抱孩童,定是那年幼時期的鬼。
“娘的乖兒,今后便取名你為元源夜。
“阿朝啊,如今我落魄于此,已再沒銀子為你付錢,這救命之恩我定記在心上!
“瞧您說的,算上來您也為我做了這么多了,收了您的銀子我會不安心的,您也別太放在心上,好好養身體,我只能做到這了!
“好,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嗯,您也多保重。”
下一幀畫面。
洛容看到的幾乎都是斷斷續續的片段,但巧合的是,每一幀畫面又能奇跡般相連。
“娘,阿娘!
“阿夜,何事?”
“娘,我為什么沒有爹爹呀。”
“爹爹在很遠的地方,不能陪著阿夜,阿夜這是想爹爹了?”
“嗯!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爹爹!
“是嘛,那等你婚嫁之日,娘一定把他揪過來!
“哈哈哈,娘,爹爹會痛痛的!
這里的記憶片段十分和諧,不過夫人口中的這位公子讓洛容十分討趣,為何只能在新婚之日才能見上一面?
“娘!看,我會舞劍了!”
“阿夜真棒,不愧是娘的兒子。”
“阿夜,生辰快樂!”
“謝謝娘。”
“這轉眼之間就十四生辰了,阿夜有什么愿望嗎?”
“我?我希望阿娘永遠健康長壽,永葆青春容顏!”
“你這傻孩子,許愿要優先為自己考慮,阿娘不重要的!
“阿娘,您若是在這么說,夜兒可要生氣了,您養育夜兒這么多年,僅僅許個愿,您都不準許了嗎?”
“啊是是是,阿夜最懂事了!
“阿夜,躲在床下,別出來!”
“娘?娘你去哪?”
“娘的是你別管,好好待著!”
“娘?
“娘您去哪?
“等等,娘您先說清楚,您到底是……
“娘。!”
“這怎么還有一個?喂!元副官,怎么辦?”
“都說了,不留活口,殺。”
“是!”
“元宗主,人我給您帶來了。”
“干的不錯,事后我重重有賞,先退下吧。
“來,元將軍,看看,這是你兒子不?”
“是……是!
“我替你殺了,你該怎么報答我啊?”
“我愿永遠追誰您的腳步,永不背叛。”
“這還用你說?今晚,來為我侍寢。”
“是,元宗主!
這元宗主的癖好可真是尤為變態,洛容蹙眉,臉色相當難看。
“啊!嗯?死人,活…活過來了,鬼。
這之中原鬼一直處于死亡狀態,洛容無一收獲,在依稀看清面貌時,守在鬼身邊的侍衛已經驚嚇過度,將門反鎖了。
隨后畫面再次模糊,再看清時以是發生在外面的故事了。
“宗主,你找我?”
“人,帶來了嗎?”
“帶,帶來了。”
“做的不錯。”
“那,人我就放在地上了,下次再見。”
話中重要詞匯被刻意掩蓋,刪除,聲調被篡改,洛容不得不感嘆這位幕后黑手的細心程度。
故事結束。
洛容睜眼,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了,他還有些不適應,肩頭上好像被什么重物壓著,身體也貼著什么:嗯……有溫度,是人,是阿云?
想到這洛容輕輕環住那人的背。
???
濕的?
“洛容,你弄疼我了哦!毖馨苍泼嫔l白,額頭密密有些細汗。
“阿云?”洛容一驚,連忙松手,緩緩抬起,他看到的是鮮紅的血,黏在他的手上,他確信,他這一路上都從未沾過任何一滴鮮血,那這血就必然是阿云的,他慌了,手微微發抖,問:“你,為何?”
衍安云也明顯有些緊張,一把推開洛容,一手撓了撓下巴,回答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你,認出我了?”
洛容道:“你是阿云。”
“哦~原來如此,不過我這身份你知道便是,千萬別告訴別人哦!
“嗯!
衍安云腦袋一轉,補上一句:“還有清弦,丹深!”
“嗯!
秋清弦與秋丹深距離兩人甚遠,不知道安疚君和洛神大人在說什么,見事情已經結束,兩小只收劍,跑向他們。
“呦,你們兩個怎么來了?”衍安云道。
秋清弦道,“回安疚君,我與清弦見您傷勢嚴重,您不要緊嗎!
衍安云手指抽搐,心道:我以為你倆個是來救場的,誰知你倆是來搗亂的!
“阿云!甭迦輷牡。
“洛神大人,您在叫誰?”丹深冒昧問一句。
“啊哈哈,他在叫我,我和他小時認識,老相好了,方才想起來。
“只是些小擦傷而已,別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
“只是些小擦傷?”洛容皺緊眉頭。
兩小只連忙退到一旁,討論起來。
“安疚君和洛神大人關系好親切啊。”
“我也覺得,不過若是小時玩伴,好像就不是很奇怪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
“真的只是些小擦傷而已啦!
“”洛容沒再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姑且當你不計較了啊。”
洛容沒說話,抬手。
衍安云以為要被揍了,抬手防御。
洛容伸手繞到衍安云背后,一亮手中出現了一件外披風,洛容將披風披在衍安云肩上:“你衣服,破了!
衍安云轉頭,那血是燙的,賤在他背上,自然把衣服燙出了洞,很大的一個洞,穿透后是被燒傷后慘目忍睹的傷口,還在流血。
“回家。”洛容淡淡開口道。
“好。
“清弦,丹深,走了!
秋清弦&秋丹深:“來了!”
百姓們也不在湊熱鬧,紛紛往家的方向走。
“哎,你們兩個,別叫洛神大人了,怪奇怪的!毖馨苍坡飞险f道。
“?可外人都是這么叫的,而且洛神大人是前輩!边@樣的回答衍安云一聽就知道是秋丹深說的。
衍安云扶額,他道:“嘶,又叫,換一個稱呼不行嗎?”
“回安疚君,您說叫什么,我們就叫什么!鼻锴逑业。
“嗯……”
“那,那洛前輩總行了吧。”秋丹深問道,看向洛容。
衍安云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說道:“嗯,也還行,沒那么夸張了!
“嗯。”洛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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