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將姚誠托付給她
然而就在這時,姚林卻帶著兒子找上門了。
客棧人來人往,姜姝玥她們又住在后院,不方便談話,于是幾人去了旁邊的茶樓。
上了茶樓雅間,姚林將姚誠支了出去。
等姚誠一走,姚林起身向姜姝玥行了大禮。
姜姝玥又驚又疑,連忙讓小蠻將人扶起。
“姚大叔,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看姚林這個樣子,姜姝玥也猜到了他定是有事相求。
只是有些奇怪她能幫他什么忙?
姚林見姜姝玥如此爽快,反倒有些遲疑了,可一想到自己家即將面臨的事,他只能咬牙開口道:“還請姜姑娘讓小誠跟在你身邊。”
話一出,姜姝玥也有些反應不過了。
在姚家的兩個多月,她知道姚大叔一家雖住在鄉野,但也是極守禮的。
姚誠雖然比她小兩歲,平日也叫她姜姐姐,但畢竟也是外男,讓他跟在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邊,這樣的請求著實有些無禮了。
可還沒等姜姝玥說什么,一旁的小蠻就率先反對,“那可不行,我家姑娘可是有……”
想要姑娘的婚約已經被杜家取消了,她急忙住了嘴,轉而道:“我家姑娘還未出閣,身邊怎么能有……”
姜姝玥制止了她繼續說,轉而看向了憔悴不堪的姚林,“姚大叔,莫非是你家中出了什么事?”
若非如此,她相信姚林不會跑來提這樣的請求。
難道是殺手的同伙找上門了?
姚林嘆了一口氣,隨后解釋道:“昨日,王大人突然派人前來,說是澧州的知州大人派人來請我和我爹去澧州驗尸。
雖然衙門的仵作偶爾會被派去其它地方協助驗尸,但一般都是附近的州縣。像澧州這種隔了一個路的,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所以我們猜想此行應該有危險。”
所以他才想將姚誠托付給其他人,可因他家是仵作之家,再加上前些日子村里出的命案,村里的族親更是不愿再跟他家沾上關系了。
思來想去,最后只能想到姜姝玥。
雖然她是女子,但是比尋常男子還要聰明,再加上王大人對她的態度很不一般,想來她的身份應該不一般,讓小誠跟在她身邊最安全。
聽了姚林的話,姜姝玥不由一臉沉思,姚大叔他們前去澧州的事確實太過反常,房陵縣隸屬京西南路,而澧州隸屬荊湖北路,兩地相距好幾百里,就算姚林父子驗尸手藝遠近聞名,但也不至于跑這么遠來借人,而且還是父子兩人。
俗話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費盡心思謀劃這些的到底是誰?又為何要如此?
會不會跟殺手殺人案有關?
姚林見她一臉沉思,以為她是太過為難,想了想,最后咬牙道:“若是姑娘有所顧忌,不如將小誠收為隨從吧!”
為了能保住兒子的性命,他甘愿他成為下人,只要他能活得好好的,何況他相信姜姝玥會善待他。
姜姝玥一聽,連忙道:“姚大叔,你誤會了,我之所以猶豫,并不是礙于男女之別,而是如今的我怕是難以庇護他了。”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不欲說的,不過見大叔如此信任,卻也不得不據實以告了,就在前不久,我已經被逐出了家門。”
這下輪到姚林震驚了,剛想張口說點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太過唐突了。
看著姚林頗為復雜的目光,姜姝玥還是心軟道:“若是姚大叔不介意我被逐出家門的事,那我愿意留下姚誠。”
雖然她被逐出了姜家,但她還有外祖家,到時想辦法將姚誠送到柳家去也未嘗不可。
姚林連連擺手,“我豈會介意這些?姜姑娘能答應留下小誠,對我家而言已是大恩了,若是我跟我爹此次無事,這份恩情我們家日后一定報答。”
他之所以要將姚誠送到姜姝玥身邊,不僅是因為她的家世不一般,更重要的是她聰慧過人,跟在她身邊定能學習不少。
而就在這時,姚誠回來了。
姚林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包袱交給他,讓他從今往后就跟著姜姝玥了。
有些叮囑在離家之前他就跟姚誠說過了,可此時還是忍不住再交代一遍。
若是他們真出了事,那么小誠在這個世上將是孤身一人了,所以他恨不得讓他立即就長大。
姚誠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家爹,聽著他細細地叮囑,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點點頭,“爹,您跟爺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聽姜姐姐的話。”
說到這兒聲音也有些哽咽,“也請您和爺爺……多保重!”
一番告別之后,姚林不舍地離開了,而姚誠也早已淚流滿面。
姜姝玥默默坐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安慰。
過了好一會,姚誠才止住了淚水,卻突然朝姜姝玥跪下。
看著他們父子如出一轍的動作,姜姝玥頗為頭疼,連忙讓他起來說話。
“姜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和爺爺,我知道他們被派去了澧州,也知道他們此行很危險,所以才會將我托付給姜姐姐。”
雖然跟姚誠相處不多,但也知道他是個聰明的,否則也不會在短短幾年時間就盡得父輩真傳。
“你既然都知道,也應該明白你爹他們的良苦用心,何況我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能耐?”
也不知道他們父子是怎樣想的,怎么一個個都覺得她有通天本事?
姚誠一聽,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往外冒,哽咽地求道:“姜姐姐,你不是連殺人案都能破嗎?一定有辦法救我爹他們的,我求求你,救救他們……”
看著哭泣的姚誠,姜姝玥也是一臉動容,可她也沒辦法啊!
雖然在王知縣眼中她依舊是姜家姑娘,但就算她去求情,恐怕也不能改變姚林他們被派去澧州的決定。
何況去澧州是否會有危險,也僅僅是他們的猜測罷了!
“你先別哭了,雖然澧州之行確實有些反常,但也并非一定有危險。你想想看,你爹他們不過是小小仵作,有什么值得別人去算計的?而且往返的路上皆有衙役護送,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見姚誠信了幾分,姜姝玥繼續忽悠道:“你爹他們讓你跟著我,主要是想讓你增長些閱歷和見識,并非是你以為的‘托孤’。”
姚誠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不過眼中仍有擔憂和不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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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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