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燒腦
第179章 燒腦
邪祟附體這種事,對趙三元等人來說司空見慣,強的有孫家灣的錢老大,弱的有工程隊的孤魂野鬼。
但無論是哪個,都沒有眼前的.詭異。
老康那邊就不說了,鬼門十三針故意放一關讓邪祟順著腳踝從地下逃跑。
而趙三元可不管那么多,只待將邪祟逼離人體就直接整死。
用楊木筷子猛掰女學生右手中指后,趙三元已經抄出老秤桿準備捅它大爺的。
詭異的來了。
它確確實實離開了女學生的身體,趙三元能清晰感知到它,可還沒等動手,那邪祟以極快的速度撞在墻面上,如水花飛濺,卻又頃刻消散。
“還愣著?六大爺您趕緊去追啊!”趙三元趕緊打著心通。
豈料黃小六搖了搖小腦袋瓜,“沒法追,那東西幾乎已經跟這片大風水融為一體,除非它逃出的那一瞬間抓住它,否則咱黃家大太爺來也得兩眼一抹黑。”
融入大風水!?
趙三元不免驚愕。
東大校區又不是養尸地,而是正兒八經的風水寶地,邪祟怎么可能與這融為一體?
但對于六大爺的話,趙三元深信不疑,他老人家說是肯定就是。
至于原因暫且不知。
跟六大爺說的一樣,趙三元同樣感知不到邪祟到底往哪逃,因為花草樹木各自是小風水,放在一起又成大風水,完全沒法下手。
這時相關領導得知消息帶人趕來,瞧見躺在血泊中的國際友人后,他臉都黑了,重金外聘的外籍教師在校內遇襲,傳出去影響太大了。
“快去把我的私人轎車開過來!趕緊將他送到醫院急救,越快越好!”
一直給洋鬼子做緊急處理的呂合金嘆息站起身來,“不用了,他已是回天乏術,還是先送兩位女同學吧,她們身上都有刃傷,拖久了會有生命危險。”
其實呂合金都算收著說。
啥回天乏術?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看不出來洋鬼子已經咽了氣?鼻子都被咬沒了!
但有人裝瞎就沒辦法了。
小領導仿佛啥也沒聽見,繼續吆喝著先送洋鬼子。
死?
誰說他死了?
要死也不能死學校里,至少不能是自己當班的時候,他必須要死在醫院里!
哪怕真的只是運送個尸體,事后也要讓有關方面明白校方的重視,沒看連自家活著的學生都不送,先送死的國際友人么?
等了他解動手的竟然是倆女學生后,小領導大為震怒,也不管前因后果,反正跳著腳讓人把她們押到政教樓,說是不能放跑兇手。
誠然,的確是倆女學生動的手,但也得先送醫院急救吧,瞧不見身上的傷口還在嘩嘩流血?
周圍學生們義憤填膺,心想真是不要個逼臉了,炎黃人的命就不是命?
“還有你們!”小領導指著趙三元等人,“你們哪來的?是不是你們慫恿——”
蹬蹬蹬蹬蹬!
話音未落,突然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傳來。
只見一人騰空而起大鵬展翅,一招極為漂亮的飛踹直接將小領導踹進花壇。
“慫恿你媽了個腿兒!”
一聲咬牙切齒的喝罵,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校外迎接趙三元等人的大領導。
出了這么大事,他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了仨活祖宗,導致在校區里就抄了家伙。
等趕來的路上大概知曉了情況,不由得松口氣,
還行還行,不是最壞的結果。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萬萬沒想到手底下的教務小領導要逆大天。
無論是大領導小領導,只要當領導的心理都門兒清,想要在官場生存,必須要學會兩點技能。
甩鍋。
找替罪羊。
這種應對方法其實沒毛病,可也得分對象啊!
之前沒帶小領導去迎接趙三元他們,完全是因為級別不夠高。
現在你要把吳司令的親戚當替罪羊使喚?
回頭不止突突死你,咱們都要吃瓜落!
“把倆女學生和那個尸體都送奉天總院去,再派人立刻接通公署大樓一號辦公室電話,將情況如實匯報,詢問有關外籍克雷扎老師死在學校該如何處置。”
大領導小聲吩咐下去后便拍了拍手,“在場的同學今天下午不用上課了,挨個到教務處報道!”
起初吃瓜學生們都大眼瞪小眼,驚嘆大領導的身體素質原來這么好?
百米沖刺加飛踹啊!
以前在哪個山門學過?
直到教務處三個字亮出來后,吃瓜學生們徹底驚醒,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心想有必要么?
即便讓在場所有學生去沐浴愛的教育,也不可能一點風聲也不走漏吧?
大白天在校園里捅死個洋人老師,放在哪都是大事。
但大領導之所以是大領導,在于他會取舍。
的確,洋人的命是金貴,可也分是哪的洋人。
總不能說帶個洋字就是活爹了吧?
被捅死的克雷扎國籍屬東歐立陶宛,以現在炎黃的國力都能甩它八條街。
連個租界都沒有,犯不著興師動眾。
當然了,如果是那幾個列強的肯定不一樣。
“嗯?人哪去了?”
等大領導回過神來,發現趙三元等人不知何時離開。
而公署大樓的指示很快下達。
四個字。
一切照舊!
體育場附近草坪上,哥仨躺在上邊看著飄蕩的白云。
趙三元叼著個煙眉頭緊皺,“兄弟們,學校里的事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復雜更邪乎,之前鬧騰的還停留在嚇唬人范疇,頂多受點小傷,現在可不一樣了,大白天的附身捅人,你倆有啥想法沒?”
與呂秀才相處的時間少,可老康對這種語氣早就麻木了。
從工程隊以來的一兩年里,哪回的事輕巧了?都是事實比預料的更棘手。
“按照我們的猜測,學校里的邪祟不止一個,有沒有可能禍禍女學生的和今天捆竅附身的不是一類?”
“確實有這種可能。”呂秀才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真是這樣,學校里至少有兩批邪祟存在,數量絕對不會少。”
學校不是野墳圈子。
咋突然冒出這么多鬼東西出來?
以前在校的時候感覺挺正常的啊。
唯一的區別是,當時還沒招女學生,校區里清一色的棒小伙。
陰盛陽衰?
更不可能了。
東大女學生一百多個,占比很小。
再者說也沒聽說過女校就會出現邪乎事啊。
而趙三元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據我所知,陰魂跟大風水融合的可能性有兩種,其一是人為煉化,南方一些法教比較擅長,煉化后用以鞏固山門,但費時費力,效果又沒有多顯著,到現在會的已經不多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其二是連根共樹,說白了就是人生在這死在這埋在這,半步也沒離開過的,單個還不行,數量一定要多才有可能出現與大風水融合的結果,可條件對于東大來說太苛刻了。”
東大又不是關死刑犯的監獄,學生畢業后該干啥干啥去了,留校的極少。
即便留校也只是近幾年的事罷了。
最重要的是,先決條件是人要在這里生在這里死,半步沒有離開過,數量還要多。
倘若說是東大的下邊有啥臟東西也不可能。
建校是件大事,明面上雖不會聲張,可暗地里都要請真正的高人來定風水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這里以前真的有機緣巧合下形成的一批棘手陰魂,那根本等不到現在才動手吧?早在建校之初就得鬧騰了。
“第一種可能性也很低。”呂合金掰著手指頭算,“三元你說了,要煉化這種陰魂費時費力才能煉出一個,除非是一大幫高人集體搭伙來東大搞事情,但真是一大幫高人,想辦啥事用得著這么費勁?就為了折騰女學生順帶殺個洋鬼子?而且還是大白天當眾殺?意義何在?”
話糙理不糙。
能煉化這種陰魂的,至少是黃愛民那種級別,而一大幫黃愛民級別的妖人想要搞事情,有大把大把更輕松更隱晦的辦法。
老康嘆了口氣,“我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為啥是那兩個女學生?為啥殺的是那個洋鬼子?為啥殺之后倆女學生又互相捅?總要事出有因吧?”
燒腦。
太燒腦了。
完全是一團亂麻,每當順著一條線想往外揪時,總會牽扯出更多的亂麻。
趙三元不再折磨自己的腦殼,“別想了,腦袋想冒煙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咱們不是警察,沒必要非得事出有因,只要把事解決了就行,等吧,等太陽落山后咱們估計就有答案了。”
慶幸的是,自從有老帥這條暗線關系后,只要是奉軍實控的地盤上,趙三元就算是本土作戰,有著最強大的后援。
奉天城更不用說了,張家大本營,相信老帥會為幾位排除一切不必要的麻煩。
總體來說算有失有得吧。
這次主要是幫小李子,順帶幫老帥解決個麻煩,無論如何都要成功。
酉時,夕陽西下。
秋冬換季之時,關外的氣溫很涼。
學生們逐一下課后都腳步匆匆,或抓緊時間去圖書館,或三五成群的干晚飯,亦或是直接回宿舍,幾乎看不到任何暮氣,哪怕是被折騰夠嗆的女學生們,眼中都有一種光,一種趙三元看不懂的光彩。
好像一把把火炬一樣。
炙熱明亮。
望著一個又一個的他們,趙三元有種奇妙的感覺。
不談小李子,也不談老帥。
單單為這些學生們,自己這種大老粗也要做些什么。
待見到沈雨桐和小花小娟走來,趙三元甩了甩頭刨除那些有的沒的,知道要干正事了。
“走吧嫂子,今夜我跟你們待在一起。”
沈雨桐總被叫嫂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羞澀,只是現在不是作小女兒姿態的時候,她點了點頭,“行,晚菘也說了,讓我們都聽你的,讓干啥干啥。”
另外倆室友也頻頻點頭表示同意,心中除了恐懼回宿舍外,還有一絲絲小興奮。
畢竟能近距離看到高人降妖伏魔,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撞見。
“那個.大師,我們提前打聽了一番,聽說你們這行都不白干的.能問問需要多少酬勞么”
小花有些扭捏,不太敢看趙三元等人的眼睛。
她知道幾位大師是看在沈雨桐的面子上,但情是情,財是財,她可不是不明事理的鄉下丫頭,辦事是要給錢的,沈雨桐或許不需要,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還聽說昨天趙三元給一些上流人士看卦,光是門檻費就要幾十塊大洋,驅魔殺鬼什么的還不得是天價啊?
免費?
別鬧了。
無論是任何時代。
免費的永遠是最昂貴的。
趙三元上下打量她們幾眼,問道:“1912大酒店知道吧?”
“.”
“.”
小花和小娟臉色頓時煞白。
她們當然知道那個銷金窟,前段時間因為啥事突然停業了一段時間后已經重新開張,生意更加火爆,聽說有些女同學在那里頻繁進出,或是兼職當舞女,或是那啥那啥。
反正對良家女大學生來說,不是啥正經地方。
“大酒店斜對面是電車站臺,每天上午有個大叔在那里擺煙攤,你倆去那一人給我買二十包大重九香煙,不是你倆臉咋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不會是被附身了吧?”
趙三元擼起袖子就要動手,舉起蒲扇大的巴掌。
“不是不是!我倆是因為沒吃晚飯餓的,真沒被上身!”
“啊對對對!回宿舍吃倆桃酥就好了!”
小娟小花相互攙扶著連連后退,她們可聽說了趙三元下午如何‘驅鬼’的,大嘴巴子是咔咔抽啊。
而更多的事驚訝報酬。
直接說買煙不就得了嘛,非要說1912大酒店怪嚇人的
殊不知,這種西南牌子的香煙在關外特別少,奉天城有賣的只此一家,至于賣煙大叔究竟是不是大重九的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之前趙三元反復試探都沒有結果,把少陽腰牌亮出來了也沒給打折。
五號宿舍樓。
看門大姨見有小子敢往里走,她立馬火燒屁股似的蹦了起來。
“哪來的小——”
只是看清趙三元的穿做打扮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坐了回去,抬首望天花板,好似能看出個花來,舌頭急轉彎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小小妹妹送我滴朗啊~送到了大門東啊~”
其它回宿舍的女學生都看愣了,心想都這么殘暴了么?直接領人上女宿舍?樓下大姨還不管?
閉著眼睛看王八——無視規定啊!
趙三元對此早有準備,不止是對沈雨桐等人的名聲,也要對保一保吳大舌頭的名聲,哪怕他名聲一直不咋地。
“嫂子,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一會上去后你們受點累,挨個屋通知我是來干啥的,實話實說就行,除此之外再讓她們粑粑尿啥的都處理好,亥時之前必須各回各屋,一旦遇到情況就爬窗戶喊,下邊的老康和秀才會處理。”
敵暗我明,今夜說白了是場阻擊戰,不止要保護好活人,還得盡量將邪祟干掉,最不濟也要弄清楚它們的底細。
但寢室樓不小,仨人不可能蹲點防守,只能是內外結合,趙三元護住最重要的沈雨桐伺機行事,老康和秀才在外邊游走,像是大門口還有各處節點,也已提前做了些準備,反正能想到的趙三元都想到了。
遺憾的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大起大落靠自己。
趙三元萬萬沒想到先出事的不是女學生。
而是老康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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