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威脅
路清清有些意外,沒想到李玄盛竟然對她主動提出分寵這事如此敏感。
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剛剛止住的淚珠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時發(fā)出細微的抽咽。
李玄盛終于還是睜開了眼睛。
他只不過是覺得小女子有趣,想要逗弄她,沒想到她不只是大膽,還是第一個敢賴在乾清宮里不肯走的女人。
看著梨花帶雨的路清清,他心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心疼。
他有意遏制,生怕他心中憐憫的小情緒冒出來,清了清嗓,刻意用低沉的聲線說道,“站在那里哭什么?”
明明是她讓自己別太偏寵,現(xiàn)在卻倒打一耙,倒顯得他故意欺負(fù)似的。
“臣妾只是覺得,后宮中的姐妹同自己的心思一樣,將皇上試作自己一生摯愛的夫君。臣妾一日不見皇上行,心中便萬分思念,想必宮中其他姐妹的心思,也同臣妾一樣……”
路清清微微低著頭,站在那里,似有說不盡的委屈,聲音微微弱弱,如同夏末搖搖欲墜即將凋零的梔子花朵,想讓人下一刻就護在手心里。
李玄盛臥在側(cè)榻上,用一本書卷擋住俊朗的面容,實則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
唉——
他不禁在心中感嘆,眼前這個小女子,過于善良了!
想必是之前在宮里只知侍花弄草,不曉得這后宮嬪妃們的心計。
舒貴人出身世宦之家,心計謀劃遠高于眼前花房婢女出身的她,既然能當(dāng)著她的面說出這般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個小女子竟然心軟到連這些心思都看不破!
他有些發(fā)愁,已經(jīng)開始謀劃今后如何教她在后宮生存的識人技能。
終于,他還是開口了。
“過來!
李玄盛伸出他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右手,示意路清清去到側(cè)榻。
她見李玄盛態(tài)度和緩,主動示好,便試探性的邁著小碎步,一點點挪動到李玄盛面前。
“坐下!
眼前男子不容置疑的口吻中帶了些許命令的語氣。
她順從地坐在側(cè)榻邊上,主動握住了男人的手,像一只粘著主人求貼貼的小貓咪。
“以后不可因為他人來試探朕的心思,明白嗎?”
李玄盛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的寵溺。
“以后有空,朕要好好教你如何在宮中識人,別平白被別人當(dāng)?shù)蹲邮沽!?br />
“其實……”
路清清柔情似水的美眸望向李玄盛。
“其實,臣妾今日前來,是真的想皇上了。”
她的聲音媚語如絲,輕巧地纏住了李玄盛的心,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惹的人想狠狠疼愛。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燥熱,原先冷峻的眼神逐漸游離不定,全身上下最柔軟的地方突然變得堅硬。
李玄盛被她握住的手也隨著他的眼神一起在她身上摩挲,寬大掌心的灼熱燙得好像要穿透她的宮裝。
“今晚留下來吧!
他俯身湊到路清清的耳側(cè),溫?zé)岬臍庀⑷堑乃蛔☆澏丁?br />
她順著他把握纖腰的力氣,將精致的小臉埋進男人的胸膛,用最親密的接觸代替回答。
隨后,他低頭輕吻,雙手急切地想要沖破外袍限制,直達她肌膚的本質(zhì)。
她一個弱柳扶風(fēng)般的小女子,身體竟意外的豐盈柔軟。柔嫩細膩的肌膚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他貼上去就不想分開。
酥麻的感受逐漸布滿路清清全身。此時,她腦中的提防與算計統(tǒng)統(tǒng)讓位,只想任由眼前的男人占領(lǐng)自己的身體。
……
一個多時辰之后,她再次從旖旎迷醉中醒來時,人已經(jīng)從乾清宮書房的側(cè)榻,轉(zhuǎn)移到了寢殿。
路清清一人躺在寢殿的龍床上,至于她是什么時候以什么樣的方式來到這里的,腦中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
她理了理思緒,剛要起身,卻聽到原處書房里窸窸窣窣的交談。
書房內(nèi)。
慶公公在書案一側(cè)垂首而立。
李玄盛依舊伏在案頭,細細翻閱著戶部尚書方和最近遞來的急報,面色逐漸陰沉。
上半年國庫預(yù)算的收不抵支,加之南方的澇災(zāi),已然讓他焦頭爛額,現(xiàn)下這份急報的內(nèi)容,更是在火上澆油!
急報所呈,是因國庫資金緊張,無法提前預(yù)支皇宮下半年耗費,幾家皇商紛紛提出,不愿再為皇家采買供給,一時間,難以與他們協(xié)商談攏,也無法快速找到可靠供給渠道。
然而,更過分的是,隨著急報一起呈上來的,竟還皇商趙家遞上來的請安折子,為淑妃趙容媛被禁足三月求情。
此間利害關(guān)系,不言而喻!
“這個趙家,太過放肆!竟然敢自持皇商身份威脅朕!”
震怒的情緒愈演愈烈,帝王的咆哮伴隨著茶盞破碎的聲音在書房回蕩。
自李玄盛即位三年,各式各樣的掣肘制約都經(jīng)歷過,這種明晃晃拿給皇宮切斷供給來威脅的,還是第一次!
帝王至尊,豈可被他人挑戰(zhàn)!
何慶也被李玄盛的暴怒嚇到了。
他侍奉皇帝多年,以往他的震怒只表露在陰冷深沉的臉色和近乎冷凝的極低氣壓,今日的爆發(fā),定是被人觸到了帝王最不可侵犯的逆鱗。
只聽“趙家”“皇商”,再結(jié)合現(xiàn)下淑妃在宮中的處境,何慶大概猜到了帝王暴怒的原因。他自然無法開口勸解,只默默上前,拾起被帝王打碎的茶盞瓷片。
李玄盛盯著書案上的折子,沉默良久。
書房之內(nèi),重新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有龍涎香焚燒騰起的熏香煙霧在幽幽飄散。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李玄盛平淡得讓人無法察覺一絲情緒的聲音再次響起。
“何慶,去咸福宮宣旨,淑妃趙容媛無需禁足三月,因下月二十是萬壽節(jié),普天同慶,讓她也參加吧。”
方才沉默的間隙,李玄盛心中已計劃好了皇商趙家的最終下場。
歷年來趙家所做所為他不是不知道,只因趙家世代皇商,根基深厚,他一直等待時機,隱而不發(fā)。
要勢必根除趙家,但不是現(xiàn)在。
何慶得了召令,即刻前去咸福宮宣旨。
此刻,偌大的乾清宮只剩李玄盛和在寢殿休憩的路清清二人。
他的視線向?qū)嫷罘较蚩慈,神情有些?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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