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窗戶紙
朦月聞到了倆人之間的火藥味,趕忙拉起慕辰的手,“慕辰,先陪你去宿舍換衣服我們再去醫務室吧。”說著,手也在用力捏著慕辰示意她趕緊走了。慕辰似懂非懂的忽閃著清亮靈動的眼眸,歪著頭看向在自己身側的兩個男孩,“知道啦知道啦,就這么辦。表哥,劉星旭,我先去換衣服了,你們忙你們的。拜拜!對了,表哥,晚上你自己吃飯,我到時候讓藝丹幫我帶回宿舍吃。拜拜!”隨即慕辰被朦月攙扶起身,遲緩笨拙的走下觀賽席,往宿舍走去。
看到慕辰走后,浩虞也當即返回了班級的行列里。坐在原處的劉星旭,笑眼燦爛的看著慕辰剛才離開時的軌跡,又看了看浩虞離開的方向,不由的挑高了眉毛,笑眼里挑釁與不羈濃烈的從底層不斷升起,“浩虞?呵呵。”隨后起身離去。
從醫務室出來后,朦月牢牢盯著慕辰,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這笑看的慕辰渾身不自在,慎得慌,當即不悅的埋怨著,“你怎么笑成這樣,手都捂不住你開心誒。我摔跤你很高興嘛?”
朦月拽了拽慕辰的衣角,湊近慕辰的耳畔小聲的解釋著,“怎么會呢,你摔跤我心疼都來不及,我是笑劉星旭和你表哥。他這就算是給你表白了嗎?抱你的時候,很多人議論啊,你看到了嗎?”
聽聞后的慕辰怔了怔,是了,她在大庭廣眾被那個男孩當機立斷毫無顧忌的抱了很長一段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她所想的意思嗎?她撓了撓頭匪夷所思的和朦月走回了教室。
慕辰與劉星旭的關系不冷不熱不近不遠的持續了近一學期之久,慕辰并沒有得到想要的后續和表白,初來乍到忙于學業的她也沒心思主動去詢問。臨近期末的慕辰每天除了努力學習復習就是和朦月八卦,來了四個月,她唯一的好友依然只有朦月一人。她雖善言談但是不想交心,也不是每天都是吃喝玩樂的日子,不如埋頭好好學習一陣。浩虞現在也不是每天都和她一起吃飯了,有時候一周能見到一兩次,偶爾下了晚自習倆人在操場上散步談心,還被當作早戀學生驅逐過幾次。和舍友的關系也不遠不近的,扯到了一起了解的八卦可以聊上一聊,剩下時間也都是各做各的。
慕辰在無比平淡中迎來了第一次的期末考試。
考完數學后,朦月黑著臉坐在旁邊。“月啊,你怎么了,漂亮的寶貝怎么不開心的樣子?”慕辰環抱著朦月試圖安撫著。“數學好難。”朦月小又輕的擠出四個字,面如死灰的動也不想動,眼眸里的甜美消失殆盡。
數學是挺難的,慕辰自己也沒把握能答對幾道,本身就有點短板的她在這方面都屬于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沒等慕辰想到用什么合適的語言安慰朦月呢,旁邊就傳來了她嗚嗚的哭聲。慕辰拉扯過來朦月的手,攥在手里,“別怕,才高一第一學期,后面還有兩年半呢,我考得也不好,但我不氣餒。初高中學習情況有差異是正常的,漂亮寶貝不要擔心了,后面我們繼續加油!”說著,摸出了紙巾,替朦月擦了擦臉上晶瑩剔透的淚珠,寵溺溫柔的看著她。
慕辰已經養成了裝紙巾的習慣,就因為朦月是個愛哭鬼,不過每次哭不過兩分鐘準保被慕辰哄好,這次也不例外。朦月頂著紅撲撲的小臉,啵的親了一口慕辰的臉頰,淚盈盈的眼眸上濃密的睫毛不斷忽閃著。慕辰摸了摸她的頭,像看孩子一樣溺愛的看著朦月。
女生之間親吻再尋常不過了,慕辰的性格激起的保護欲讓她這些年被不少女生親吻過,有表達感謝的,有表達親昵的,有表達喜愛的。她享受女孩子對她的仰慕和崇拜,所以為女生出頭大打出手在以前也絕不是奇怪的事情。
考試結束后,是三到四天的休閑時光,老師批卷子時學生可以在教室自習,走讀的學生可以在家歇著。朦月在家歇了三天,因此慕辰無聊的天天帶著mp3在走廊聽歌,看對面有點空曠的教學樓和這邊有點空曠的教室,仿佛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孤身一身。
“表哥,來高一一班陪我聊天。”慕辰摸出兜里的手機飛快的給浩虞發了短信。“你等我。”浩虞對于慕辰的消息基本是秒回的,從不例外。
慕辰靠著欄桿聽著歌,等待著浩虞。閉著眼的慕辰享受著耳機里曼妙的旋律,腦海里是這一學期的種種,烏黑濃密的長發別在耳后,披散在肩背之上,風吹走的方向可以看到黑發絲絲分明的跳躍著,帶著迷迭香好聞的香氣。
“慕辰,慕辰?”耳機嘈雜中她好像聽到浩虞叫她,摘下耳機睜開雙眸,被太陽刺眼的微微瞇著,眼縫中看到的不是浩虞那熟悉的面容而是一雙充斥著斑斕笑意的笑眼。慕辰怔了怔,垂眸掩蓋了清亮眼底的一抹驚瀾,“你怎么來了,不是在家里休息嗎?”
“因為想見你。”劉星旭收起了放肆的笑眼,淡漠認真的盯著慕辰,讓她原本沉寂的內心泛起了層層漣漪,原本等待考試結果這幾天松懈的神經突然又緊繃了起來。“想見我?我信了你的邪。你是想見張妙吧?我幫你叫她出來。”慕辰說著摘下耳機,收起mp3,起身朝教室走去。
剛要張口叫張妙,就被一股巨大的臂力拉扯的轉過了身來,下一秒,一個溫暖的彌漫著薰衣草清香的懷抱迎面而來,耳畔溫熱的氣息夾雜著劉星旭軟綿溫柔帶著笑意的聲音,“我想見的是你。”
慕辰呆住了,這是她夢里的畫面,出現過很多次的畫面,她無數次在夢里留戀這溫柔似水的懷抱久久不想醒來,現實里她從未認真想過,不愿想也不敢想,甚至刻意置之不理,此刻如此真實的薰衣草香讓她知道,這不是夢,這是真實存在的溫熱與溫柔,獨一份來自劉星旭的。下一秒,她順勢抱住了他。
此時,浩虞不知所措的站在樓梯口,他看著不遠處這幅畫面,看了眼手中的糖果,苦笑著背過身去,不想繼續呆在這里,糖果是慕辰最喜歡的。
同樣停住腳步的是班門口的張妙,看到被劉星旭抱著的慕辰,眼里激起了根根分明的憤怒和悲傷。劉星旭看到了張妙,一言不發,沒有理睬,依舊大力緊抱著慕辰,沉浸在她迷迭香好聞的發絲之中,悠悠耳語著,“張妙出來了,我們不換個地方嗎?”。
沉浸在溫柔中的慕辰被劉星旭溫熱的氣息喚的回過神來,雙手捂住了微紅的面龐,指縫中的睫毛上凝結著眼底的霧氣,晶瑩的眼眸略帶羞澀笑意盎然的回應著那雙攝人魂魄的笑眼。
“慕辰你不給我解釋一下嗎?”張妙不合時宜有點突兀的尖銳喊叫聲游走在慕辰與劉星旭的之間,咄咄逼人的模樣,讓慕辰收起了淺存的笑意,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她沒什么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劉星旭挑高眉毛笑眼邪惡不屑的拉著慕辰徑直下了樓。留下張妙和聞聲趕來的李藝丹與孫佳怡等人在門口合不攏嘴的面面相覷。
浩虞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班級,趴在欄桿上想著剛才不斷沖擊著自己的畫面,手里把玩著要送給慕辰的糖果。難道妹妹真的長大了?不需要自己了?為什么自己看到她被人喜歡心里卻不是滋味?我應該替她高興的吧。許多問題涌上心頭讓浩虞懊惱不已,自己對慕辰的感情真的只是簡單的親情么?浩虞轉過身來靠在欄桿上,皺著眉思考著這個困擾了他許多年的問題。
這時,樓下的慕辰正被劉星旭拉著前往操場。一路無言,只是任由周圍的學生詫異的看著他倆一前一后的走著,踩著自己黑黑的影子走著。
金秋的風拂了起來,吹起劉星旭干凈整潔的領角,吹起慕辰烏黑濃密的長發,發絲在徐風中起舞飛揚,連影子里也是曼妙迷人的模樣,發尾散發著迷迭香清甜的氣味,籠罩著陽光下的兩個身影。
劉星旭停住了腳步,眸中好似一汪清水流淌般溫柔的看著慕辰揚起的發絲,隨手扯下了自己的腕帶,替她綁了起來。慕辰清亮欣喜的雙眸盯著環繞她白皙脖頸的纖細手臂,櫻花般粉嫩的雙唇緊張的抿了起來。慕辰抬頭望向劉星旭,陽光透過她的鼻尖照耀了過來,那一雙逆光中斑斕的笑眼,她希望這一刻可以停止不前。
成績出來后,有人歡喜有人憂。慕辰看著手中的成績單,全校21名,是很不錯的成績。朦月雖然數學沒有考好可單憑英語拉分也考了全校36。倆人拉著小手心滿意足的在座位上互相傻笑。
突然,朦月想起什么似得沉了沉臉,不悅的開了口,“對了慕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我怎么聽說……”“嗯?你聽說什么了?”慕辰歪著頭不解的看著朦月,眼眸里對朦月的寵溺始終存在著。只見她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陰沉神秘的臉沒有變幻,“你和劉星旭在一起了是嗎?有人傳你是小三誒。他和張妙不清不楚的,好像是在一起過,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一起的。”說著便轉頭看向角落里和張妙打鬧興高采烈著的劉星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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